第597章回奉賢鎮（4）

    黃昏時分，石頭他們騎着馬兒到了柳府門口。

    門衛們見到眼前的幾人，一個個擋在門口。

    林凡走上去，嚷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竟敢擋道，我後面的這位——可是你們府上的姑爺······

    “一看就是騙吃騙喝的，長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你快走開。”一個門衛答道：

    林凡摸着臉頰，說道：你放屁！我長得哪有那麼差勁！

    “還罵人，揍他。”一門衛說：

    僕人們拿着棍子，去打林凡。

    林凡伸出手，喊道：他·娘的。

    “你們給我住手。”福星嚷道：

    林凡說道：二哥，這些看門狗太放肆，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柳府是你想進就進的嗎！”一僕人舉起棍子打向林凡。

    “慢着，那個人——我上次見過。”一個僕人指着許半仙，叫道：

    許半仙瞥了門衛一眼，說：你既然認出了我，就快放我們進去，我們趕了兩天的路，實在太累······

    “你可以進去，他們幾個就得留下。”這個僕人答道：

    林凡衝過去，一巴掌打在這個僕人臉上。

    僕人們一擁而上。

    頓時，柳府門口亂糟糟一團。

    福星看見這種態勢，喊道：三弟，你快回來。

    林凡回道：他們幾個狗東西，我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福星焦急道：大哥。

    “林凡應付得了，我們先看看！”石頭應道：

    福星看了一會。

    他走上去，一腳一個僕人踹在地。

    “姑爺，你來了。”香兒（大小姐侍俾）跑了出來，叫道：

    一僕人躺在地上，嚷道：誰是姑爺！

    香兒說：你面前這位就是姑爺。

    僕人接道：我們的大小姐不是去世了嗎！

    “大小姐去世了，我們的姑爺還在。”香兒答道：

    林凡說道：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他是府上的姑爺。

    “林爺，這些門衛是新來的，他們若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多見諒！”香兒喚道：

    門衛們禮道：對不起姑爺！對不起！

    福星應道：香兒，過去的門衛呢！

    “這話就長了，三少爺嫌之前的門衛年紀大，他要求換年輕的······”香兒回道：

    “三少爺性子急，做人的風格自然會有不同。”許半仙打斷道：

    “大哥，咱們進府坐吧！”福星說：

    香兒挪着身，請道：幾位爺，你們請！你們請！

    “大哥，你把繮繩給我。”福星喚道：

    香兒喊道：你們快去牽馬。

    僕人們爬起身，應道：是，是，是。

    “老爺，老爺，外面來人了。”一僕人急急忙忙跑進大廳。

    柳老爺回道：誰來了！

    僕人答道：僕人沒看清楚！僕人就看到幾個人朝大廳這邊來了。

    柳老爺說：人都沒看清楚！你跑來這裏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僕人鞠躬道：老爺恕罪！老爺恕罪！

    柳老爺打着手勢，咳道：你退下去。

    “老爺，你喝口茶。”柳老夫人叫道：

    柳老爺揮着手，回道：不喝。

    “老爺，我出去瞧瞧！”路管家喚道：

    柳老爺不停地咳，咳咳～

    “你去吧！”柳老夫人說道：

    “老爺，僕人去喊納蘭醫生。”一旁的僕人喚道：

    柳老爺撐着胸口，說：別去！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是，是舊病復發。

    “老爺，這些天，你越咳越厲害。”柳老夫人捶着背，說：

    柳老爺應道：我大概是要，是要和芸兒見面了。

    “糟老頭子，你想死就死，你扯芸兒幹嘛！我的芸兒命苦······”柳老夫人啼泣道：

    “芸兒不孝哇！她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柳老爺擦着淚水，哭道：

    柳老夫人拍着大腿，痛哭道：芸兒，我的好芸兒，爲娘就你一個女兒，你咋就這麼忍心拋下爲娘······

    “老爺，老夫人，姑爺來了，姑爺來了。”路管家站在大門口，嚷道：

    柳老爺哽咽道：回來了。

    “老爺，福姑爺和他的兄弟來了。”路管家踏進門檻，說道：

    柳老爺拭着眼淚，喊道：夫人，姑爺來了。

    柳老夫人慌張的擦着眼睛。

    柳老爺咳到：快把桌上收拾乾淨。

    “爹，娘。”福星走到大門口，嚷道：

    柳老爺笑道：誒！

    “福姑爺，你來爲娘這裏坐。”柳老夫人叫道：

    福星湊過去，喚道：娘。

    “柳老爺，柳老夫人，我們兄弟有禮了！”石頭他們作揖道：

    柳老爺咳了一聲，咳！

    “幾位兄弟請坐！”柳老夫人禮道：

    石頭行了一個禮，隨身往下坐。

    柳老爺喊道：上茶。

    “爹，你剛剛咳得這麼大聲······”福星說：

    柳老爺答道：無礙，無礙。

    柳老夫人接道：他近來幾天總是咳。

    “柳老爺，你找納蘭醫生看了嗎！他如何說！”石頭喚道：

    柳老爺回道：看了，我的年紀大了，身子不中用了。

    “柳老爺，你才多大，你還要抱曾孫、重孫······”石頭應道：

    “遠了，遠了，有個大孫子讓我抱，我就滿足了。”柳老爺伸出手，說道：

    “你倆個兒媳都沒給你生孫子！”許半仙好奇道：

    柳老爺應道：許兄弟，我得謝謝你！謝謝你讓玉兒（朱玉）嫁給我那書呆子——兒子，自從我那小兒子成親之後，府裏的內外都交給他們夫妻操持。

    他們把府裏管理的井井有條。

    “柳老爺甭謝我，這是你們家的家風好，這是你們家的福報。”許半仙說：

    “許兄弟，它是我們家的福報？”柳老夫人反問道：

    許半仙喝了一口茶，說道：柳老夫人，柳老爺家財萬貫，他只娶了你一位夫人，對你忠貞不二，你們兩的兒子也遺傳了你倆的基因，更學到了你們倆爲人，彼此宅心仁厚，一個專心習武，一個一心從文。

    舉家如此！焉能不富，焉能不興旺。

    “許兄弟過獎！過獎！”柳老爺答道：

    “柳老爺，你在北平城——富甲一方，且不張揚，也不蠻狠，平時樂善好施······”許半仙續道：

    “許兄弟謬讚！”柳老爺微笑道：

    “柳老爺，我們這次過來是向你道別的。”石頭喚道：

    柳老爺咳了一連串，說道：道別！

    “爹，娘，我們打算回湖北。”福星說：

    柳老夫人應道：你們可以不走。

    石頭回道：柳老夫人，前幾年，我們留在這裏——是想去打小鬼子，如今小鬼子走了······

    “小鬼子沒了，我們府裏養得起你們。”柳老夫人打斷道：

    “柳老夫人，我們家裏——還有家眷，我們來了北平十年，家裏面······”石頭接道：

    “夫人，你不必勉強！女婿和幾位兄弟要走，你讓他們走！”柳老爺擦着嘴角，嚷道：

    “爹，娘，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福星說道：

    “女婿，我們的芸兒走了，我們沒有理由讓你留下。”柳老爺打斷道：

    福星鞠躬道：爹，娘，對於芸兒，我有愧。

    柳老夫人應道：你有愧沒愧有啥用！芸兒回不來了。

    “許兄弟，我替兩個兒子謝謝你！要不是你！他們兩個不會······”柳老爺說：

    “柳老爺，你太客氣了，兩位少爺都是性情中人······”許半仙答道：

    “爹，姐夫呢！”凱兒站在門外，喘道：

    柳老夫人說道：快做爹的人了，還在毛毛躁躁。

    “娘，二弟年輕，他有朝氣。”福星喚道：

    “你就會爲他開脫。”

    “娘，我沒有爲他開脫，我是說實話。”

    “姐夫，你這麼久沒來我們府上······”

    福星答道：這不來了嗎！

    柳凱作揖道：幾位兄弟好！

    石頭回道：二少爺有禮了！

    許半仙微笑道：二少爺好！

    “許兄弟，你的笑——讓我滲得慌。”二少爺說道：

    許半仙接道：二少爺，我笑得很難看嗎！

    林凡搶道：確實難看，難看死了。

    “老爺，是時候開飯了。”路管家探過頭，嘀咕道：

    柳老爺應道：你去安排。

    二少爺說：不難看，你不苟言笑，笑起來······

    “我還好吧！”許半仙說：

    二少爺辯道：你平日裏都是繃着臉。

    許半仙說道：我平日裏很少笑，繃着臉倒不至於······

    “柳老爺，今晚有沒有從這出發的火車？”石頭問道：

    柳老爺反問道：石頭兄弟，今晚就要走？

    石頭應道：柳老爺，我們回家要好些天，我們儘量節省時間······

    “大哥，顛簸了兩天，我走不動了。”林凡喊道：

    石頭面向林凡，說道：林凡，你！

    “大哥，天都黑了，我們歇一晚——再走。”福星喚道：

    “大哥，我們趕時間，我們不差這一晚。”許半仙接道：

    柳老夫人說：石頭兄弟，其他幾位兄弟同意在這住一晚，你是不是！

    “是得留一晚，咱們這麼久沒有見，相互之間！”三少爺扶着朱玉走了過來。

    石頭笑道：弟媳有喜了。

    許半仙打量着：她應該有了五、六個月。

    “翠兒，你馬上就要生了，你過來作甚！”二少爺起着身，叫道：

    許半仙笑道：好！好！好！

    柳老爺咳到：許兄弟，託你的福，我的兩個小兒······

    “柳老爺，柳老夫人，大家都有福，都有福。”許半仙答道：

    “對，對，對，都有福，都有福。”柳老爺接道：

    “娘，兩個弟媳都懷孕了。”福星微笑道：

    柳老夫人說道：凱兒的媳婦這個月底就會生。

    “翠兒見過爹孃！見過諸位兄弟！”

    “玉兒見過爹孃！見過諸位兄弟！”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不用行禮！”柳老爺嚷道：

    柳老夫人叫道：翠兒，玉兒，你們過來，過來認識一下——姐夫。

    兩位少爺扶着自己的老婆靠向柳老夫人。

    “娘，我······”福星皺着眉頭，嘀咕道：

    “福女婿，你有何事！”柳老夫人應道：

    “娘，我走得匆忙！”福星偷偷說：

    “翠兒見過姐夫。”

    “玉兒見過姐夫。”

    “兩位弟媳，姐夫來得倉促，沒有來得及備禮······”

    “姐夫，我們結婚時——沒敢跑去打擾你，一口水酒都沒······”

    “姐夫沒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們心裏都有一點小失落，今天姐夫與我們重逢，我們心裏高興，高興。”

    “姐夫，我們能夠見到你本人，比啥禮物都好。”翠兒、玉兒齊道：

    福星尷尬無比，恭賀道：兩位弟媳，姐夫兩手空空，姐夫贈個遲來的祝福，祝你們夫妻恩愛白頭、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都是一家人，你們不要搞得這麼生分！”柳老夫人嚷道：

    “老爺”

    “你們動作快點，快點。”

    “大哥，我們的馬······”林凡湊在石頭耳邊，說：

    石頭應道：一整晚都在這裏，我們吃了飯——再說。

    三少爺攙着玉兒走到許半仙身旁。

    許半仙叫道：三少爺，三少奶奶，你們好！我們又見面了。

    三少爺回道：許兄弟好！

    許半仙喚道：三少爺，三少奶奶挺着這麼大的肚子，你扶他坐到凳子上去。

    “許兄弟，玉兒這廂有禮了！玉兒感謝你把我帶進柳府！感謝你讓我嫁給三少爺······”玉兒禮道：

    “別，別，別，我沒有讓你嫁給三少爺，另外，三少爺不答應，我也沒法。”許半仙接道：

    三少爺低着頭，說：許兄弟，你介紹的都不承認。

    許半仙應道：我承認。

    “女婿，石頭兄弟，許兄弟，林兄弟，你們坐過來吃飯啦！”柳老爺喊道：

    許半仙說：三少爺，三少奶奶，咱們過去吃飯。

    “大哥，你快過去。”林凡說道：

    石頭拉着臉，應道：你就像沒吃過飯一樣。

    林凡閉着嘴，默唸道：你今晚吃了飯啊！

    “石頭兄弟，你快過來，快過來。”柳老爺一歪一歪的走。

    石頭邁着腳步，喚道：柳老爺，你慢點走，慢點走。

    “自己成了這副吊樣，還想去扶別人。”林凡嘀咕道：

    即時，大廳裏面好不熱鬧。

    “許兄弟，你坐進裏面去。”三少爺叫道：

    許半仙回道：我就在這坐。

    “娘，你上去陪爹坐，我在這邊和兄弟們坐。”福星說：

    柳老夫人瞟了一眼石頭，微笑道：女婿自便。

    林凡拉着凳子，喊道：二哥，你坐。

    “你們退下。”柳老爺對着僕人們，說道：

    僕人們紛紛後退。

    “路管家，香兒，你們倒酒······”

    “爹，我們幾個兄弟戒酒了。”

    “你少蒙我，你們的酒量······”

    “我們真不喝了······”

    “福兄弟，柳老爺這麼有雅興，咱們不能攪了柳老爺的興致，你們陪他喝兩杯，我的舊傷未愈，我就不喝了。”

    “原來！”

    “爹，我們就喝一杯。”

    柳老爺端起杯，咳嗽道：一杯就一杯。

    林凡舉起杯子，叫道：咱們幹。

    三少爺附和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