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回奉賢鎮（3）

    “大哥，我們跑了兩天，終於到了柳樹村。”林凡說道：

    石頭回道：到了就到了，你吵吵啥！

    林凡應道：誰吵吵！我就說了一句······

    “我有眼睛，我看得到。”石頭接道：

    頓時，林凡無言以對。

    “大哥，咱們進不進村坐會？”許半仙問道：

    石頭說：我們就要離開這裏，我們是該進去道聲別。

    “大哥，你就這麼煩我！你對我永遠擺出一副臭臉，我好言好語的和你說，你也是愛搭不理，他們兩個隨便放個屁，你都會聞着氣味去思考，去動腦子。”林凡說道：

    “林凡，你咋說話！”福星喝道：

    林凡回道：本來就是嘛！

    石頭說道：我們就要回家了，我不妨和你說實話，我的心臟比較小，我不這樣和你說話，我難受。

    林凡說：你的心臟大小，你又沒拿出來······

    “兄弟們，咱們進村。”石頭嚷道：

    “呃！呃！呃！你別走，你的心臟大與小和我有什麼關係！”林凡叫道：

    石頭騎着馬，嘀咕道：煩人，成天羅哩羅嗦。

    “大哥，現在距離吃午飯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你打算在這吃了午飯再走嗎！”福星喚道：

    “不在這吃午飯了，這裏距離柳府並不是很遠，我們坐一會就去柳府······”石頭答道：

    林凡跟上來，問道：爲啥不在這吃午飯？

    石頭接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我們趕了兩天的路，好不容易找着一個歇腳的地方······”林凡埋怨道：

    “林凡，你知不知道！我們留在這裏吃飯有啥不妥！”許半仙打斷道：

    林凡應道：會有啥不妥！飯到了肚裏——就會消化，就會變成屎。

    石頭回道：你除了屎尿，你還會說啥！

    林凡說道：還會說屁！

    “你呀！實在太粗俗。”許半仙說：

    林凡接道：你高貴，你沒認識我們之前，你還不是整天貓在被窩裏聽屁臭。

    “你！”許半仙氣道：

    “許兄弟，你別跟他稚氣！他這人嘴巴臭，臭不可聞。”石頭喊道：

    林凡拉住馬，默唸道：你也一樣，比起我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哥，那個賣菜小哥的家門關上了，我去叫門。”許半仙喚道：

    石頭應道：他們去了哪裏！

    許半仙跨下馬，叫道：南南北北，你們開門，我和你的大哥哥來了。

    福星說：他們不在家。

    “許半仙，你說話太小聲，你敲門。”林凡喊道：

    許半仙敲着門，說：他們在家的話，他們早就聽到了。

    “這位大媽，南南北北一家人去了什麼地方？”石頭走到一旁，詢問道：

    大媽回道：我早上在村頭看見他們去了賣菜。

    石頭謝道：謝謝大媽！

    “南南北北······”林凡嚷道：

    “你叫啥叫！咱們走啦！他們家裏沒人。”石頭走回來，說道：

    林凡透了一口氣，喚道：這下好了，白跑一趟。

    福星叫道：三弟，你快牽着馬。

    “娘，我聽到有人在喊我和姐姐的名字。”南南說：

    賣菜大嫂望了望四周，回道：你聽錯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娘，我也聽到了。”北北打斷道：

    “你們兩個小滑頭，你們合起夥來——騙娘。”大嫂罵道：

    “娘，是大哥哥他們。”南南往前跑着。

    北北笑道：是大哥哥他們。

    大嫂嚷道：你還不快點回去。

    “大哥哥，大哥哥······”

    “小妹妹，你是？”

    “我是南南。”

    “你是南南，你成了一個大姑娘······”

    “當然，你這麼久沒來我們家。”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幾位大哥哥，你們快到我們家裏坐。”

    “南南北北，你們姐妹沒有上學了嗎！”

    “今天星期日，我跟姐姐要到下午才去學校。”

    “大哥哥，你到屋裏頭坐。”

    石頭看着大嫂，說道：你們的娘！

    “白兄弟，你和她們先走。”大嫂喊道：

    許半仙喚道：大哥，你把繮繩拿給我。

    南南說：許大哥，你讓我來牽馬。

    許半仙遞着繮繩，微笑道：給。

    北北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石頭問道：南南北北，你們姐妹倆的學習怎樣？

    南南得意道：我們姐妹的學習一樣，不是在班上第一，就是第二。

    “很好哇！你們不可驕傲喲！”石頭接道：

    北北應道：我們不驕傲，我們喜歡讀書。

    “你們喜歡，我們可就遭罪了，我們起早貪黑攢下來的一點錢——全部砸在裏面······”大嫂說道：

    “大嫂，話不能這樣說，她們讀書用的錢，她們以後會幫你們掙回來。”石頭搶道：

    大嫂喚道：白兄弟，我發發牢騷而已！你說過的話——非常有理，我們哪敢不聽！我家那個死鬼都被你說得改了很多，我沒啥好求！只求兩個姑娘多讀點書，以後有個好歸宿······

    “大嫂，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石頭說：

    “南南北北，你們和幾位大哥哥進去屋裏坐。”大嫂喊道：

    南南一邊走、一邊回道：噢！

    “幾位大哥哥，你們請進！”北北跑到門前，請道：

    福星他們一一進門。

    “妹妹，你去裏面泡壺茶給幾位大哥哥喝。”南南捆着繮繩，囑咐道：

    “北北，你不用麻煩，我們就喝冷水。”福星說：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早晨燒好了開水，我進去裏面泡一下就行。”北北提着腳，答道：

    許半仙稱道：北北真懂事！

    福星接道：南南北北都懂事！

    “哇！哇！你別跑！”南南追着柔柔跑。

    追到前面的拐彎處，南南一把拉住繮繩。

    她牽着柔柔剛要走。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說：你等到我們離開後，你才去跟南南北北說。

    南南回過身，把頭探出去。

    “南南，你咋還在這裏！”石頭說道：

    南南回道：大哥哥，這匹馬跑了過來，我過來牽馬。

    石頭走過去，叫道：南南，咱們回家去。

    南南喚道：大哥哥，你跟我娘談些什麼！

    石頭接道：我們談了你們姐妹讀書的事。

    “對呀！白兄弟叫我一定要讓你們讀書。”大嫂愣道：

    “北北，你進來忙個不停，你過來坐會。”福星嚷道：

    北北應道：你們坐，我把竈中的火點燃，我給你們做飯。

    許半仙答道：不慌，不慌，時間尚早，我大哥還在外面······

    “北北，等我大哥進來再做不遲。”福星叫道：

    北北放下柴火，說道：這樣也好。

    “北北，你過來和我們說說話······”許半仙喊道：

    “北北，你爹這些年做些啥？”福星問道：

    北北說：他就是老樣子——種菜、賣菜，他現在還在地裏頭翻地。

    “看來，他真的不賭了。”林凡喚道：

    北北笑了笑“呵呵～”

    許半仙說道：北北，你笑啥！

    北北一手掩着嘴角，輕聲道：我跟你們說，你們不許告訴外面的大哥哥，我爹還在賭。

    不過，偶爾賭一點點。

    “北北，你幫大哥哥倒茶。”南南喊道：

    石頭接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北北提起茶壺，說道：大哥哥，我幫你倒碗滿的。

    “不要，不要，我喝冷水。”石頭衝到水桶面前，舀了半瓢冷水——大口大口的喝。

    北北說：大哥哥，喝冷水會鬧肚子。

    南南喚道：娘······

    “你住嘴。”大嫂伸出手，擋着南南的嘴，嚷道：

    “兄弟們，咱們趕路了。”石頭放着水瓢，喊道：

    北北叫道：大哥哥，你進來就走。

    石頭挪着腳，應道：我們要趕時間。

    南南說道：大哥哥，你吃了飯——再走。

    石頭揮着手，說：下次，下次。

    “大哥哥，你留下······”北北伸出手——去抓石頭。

    大嫂雙手抱住北北，說道：大哥哥急着趕路，你去抓什麼！

    “娘，他們要去哪裏！他們爲何走得這麼急？”南南問道：

    大嫂回道：我哪曉得！

    南南踏出腳，嚷道：我去問問！

    大嫂扯住南南的衣角，說：你們不能去。

    南南應道：娘，我們爲什麼不能去！

    大嫂吞吞吐吐道：這，我······

    “娘，我去找大哥哥。”南南拉開衣角，直往門外跑。

    大嫂焦急道：南南。

    趁大嫂沒注意，北北掙開大嫂，撒腿就跑。

    大嫂跺着腳，嚷道：南南北北，你們回來。

    “姐，那些大哥哥呢！”北北喊道：

    南南應道：我沒看見他們，他們肯定跑了。

    北北邁着腳，說：我們追。

    “追。”南南跟着北北跑。

    “你倆別追！回來，回來。”大嫂叫道：

    “大哥，我們慢點跑。”林凡喊道：

    “我們不跑快點，南南北北就會追上來。”石頭說道：

    林凡喚道：我們跑得這麼快，跟做賊似的······

    “你的意見這麼大，你一個人留在這······”石頭答道：

    “大哥，我們出了村子這麼遠，她們追也追不上了。”許半仙接道：

    福星說：許兄弟說的極是，兩個小孩子，她們跑不了多快。

    “兄弟們，咱們把馬騎慢點。”石頭喚道：

    “臭石頭，但凡我開口，你就會針對我、擠兌我······”林凡撅着嘴，默唸道：

    “大哥，我們剛纔和北北聊了幾句，她說，說她爹還沒戒賭。”許半仙說道：

    石頭應道：他戒沒戒賭！我們管不着了，我們即將離開這······

    “大哥，北北說，他爹不會戀賭，賭也是偶爾賭。”福星附和道：

    石頭回道：如此甚好！希望他少賭！那個家等着他維持。

    福星說道：他們會好的，南南北北也都長大了。

    “姐姐，他們咋跑這麼快！四周，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北北趴在村口的樹幹上，喘道：

    南南呼着氣，應道：他們騎的，騎的是馬，我們如何！如何追得上！

    “我們下午，下午要去學校，不然，我們進城找。”北北說：

    南南回道：用不着進城，大哥哥他們進了城，他們總會回家的，他們想要回家，他們會從我們村裏經過，我們就在路口等他們。

    北北感嘆道：可惜！我們要去學校。

    “我們暫時不去學校，我們等到他們回來爲止。”南南答道：

    “胡鬧！白兄弟特地囑咐我，要供你們讀好書，你們這樣子······”大嫂迎面走來。

    “娘，我沒說不讀，我說暫時先······”南南搶道：

    “暫時也不行，你們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讀書。”大嫂回道：

    “娘，書天天可以讀，大哥哥難得出來一次，我們見他一次······”北北論道：

    “你們追，你們繼續追。”大嫂不耐煩道：

    南南低着頭，嘀咕道：他們此時——此時應該進城了。

    北北板着臉，喚道：我們就去那邊等他們······

    “我們兩個輪流換崗······”南南接道：

    “我的傻女兒，我如實跟你們說，那些大哥哥走了，他們回家去了，他們離開了北平。”大嫂說：

    南南應道：不可能！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你沒有聽到白兄弟的話嗎！”大嫂道：

    南南擦了兩下鬢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北北啼哭道：騙子，騙子。

    “妹妹，大哥哥走了。”南南抱着北北，哭道：

    北北泣道：大哥哥說，說會教我們騎馬······

    “妹妹······”南南痛哭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出息！大哥哥走了，你們兩個哭得比我死了還要傷心，他離開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囑咐要讓你們兩個讀書，你們兩個不可辜負他的期望。”大嫂叫道：

    南南拭着淚水，應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