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去找石頭（3）

    8日早晨，徐紅萍的屋頂炊煙裊裊。

    幾個婦人圍在竈門口忙得不可開交。

    唐伯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專心致志地看着近日的報紙。

    那羣小孩子呆在客廳的一旁——盡情地嬉鬧。

    “軍弟，你快把那個球撿過來。”李東嚷道：

    徐敏軍向着球走去“東哥哥，我們出去外面打球，外面比較寬敞。”

    “你傻不傻！外面的雪還沒化，球飛到旁邊去，你撿都要撿半天。”李東說道：

    徐敏軍撿起球，回道：是哦！

    “軍弟，你扔過來。”李東叫道：

    徐敏軍放開雙手，球順着身體滾下去。

    球一蹦一蹦地蹦到唐伯的腳下。

    李東譏諷道：你太笨了，扔個球都不會······

    “東弟，你咋說話呢！軍弟沒有拿穩球，這很正常。”李鳳應道：

    李東辯道：他是沒拿穩嗎！明明是他故意放手。

    徐敏軍彎下腰——把唐伯的腳一擡。

    唐伯嚇得渾身一顫。

    徐敏軍說道：我要球。

    唐伯嚷道：你幹什麼！你要你的球，你動我的腳幹嘛！

    徐敏軍嚇得連退幾步。

    “外公，我們的球在你腳下。”李東說：

    唐伯看了一眼腳下，喚道：“要球”你就叫我一聲，你這樣無聲無息的亂搞，你不把我嚇死才怪。

    “我們說話這麼大聲，你都聽不見······”李鳳嘀咕道：

    “小鳳兒，你把話說大聲點。”唐伯喊道：

    李鳳接道：我說，你看得太入神了。

    “唐進，你鬼哭狼嚎的瞎吵吵啥！”徐紅萍走進客廳，說道：

    唐伯挪着凳子，回道：萍兒，你坐，你坐，這些小孩吵得我的頭都大了。

    徐紅萍邁着腳步，說：我看看。

    “噠噠噠”

    “親家公來了。”

    “萍兒，裏面的飯菜做好了沒！”

    “還有兩個菜沒炒。”

    “走嘍！去外面嘍！”

    “終於安靜下來了，這些小孩，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

    “我爲啥看不見你有兩個頭！”

    “敏兒，你和圓兒快端菜出去。”二鳳叫道：

    敏兒應道：二鳳姐，等菜煮好了，我們一起端出去。

    二鳳答道：廚房裏的人多，反而不好幹活，你們快去吧！

    圓兒回道：二鳳嫂子，有兩個菜還沒切好······

    “圓兒，你去吧！這裏有我幫忙，我們可以應付。”素蘭說道：

    敏兒端起兩碗菜，喊道：圓兒，咱們走。

    “你們快點進屋，外面這麼冷，我的手都快凍僵了。”王警官不停地搓着手。

    “外公，我們要去你的車裏面玩。”徐敏軍答道：

    “不準去車裏面玩，你還小，你長大了，我教你玩。”法警官接道：

    徐敏軍看見法警官，不由自主的往後躲，說：外公，這個是誰！

    王警官想了片刻，回道：你叫他叔外公。

    “他是壞人。”除寅寅說道：

    法警官微笑道：叔外公不是壞人。

    “軍弟，我們快點進屋。”李鳳拉着臉，喊道：

    孩子們見到李鳳的臉色不對。

    他們一同進了屋。

    “王大哥，最高的那位女孩子就是小主的女兒吧！”法警官說道：

    王警官提着腳，應道：是的。

    法警官喚道：幾年沒見，她長這麼大了。

    “唐進，你把旁邊的那個火盆點燃，我到裏面端菜去。”徐紅萍說：

    “媽，你就在這裏坐，我們一會就會把飯菜準備好。”敏兒說道：

    “外婆，外婆，那個人來了。”李鳳慌慌張張跑進屋。

    徐紅萍回道：誰來了！

    除寅寅答道：那個壞人來了。

    徐紅萍瞄了一眼前方，說道：你們幾個那邊去玩。

    敏兒警告道：軍兒，東兒，你們別動這些碗筷。

    “大舅媽去忙，我們不會去動碗筷。”李鳳回道：

    “外公，外婆，你們好，你們新年好，我給你們拜年了（法警官隨身往下跪）。”

    徐紅萍伸出手，嚷道：別，別，別，我們受不起你的大禮。

    唐伯喚道：大家坐，大家坐，我們就要開飯了。

    “外公，聽說小主有了消息，我真的很高興······”法警官信誓旦旦的說：

    “石頭的事，我們暫且不說！”唐伯應道：

    “親家，她們的行李有沒有收拾好？”王警官問道：

    徐紅萍答道：她們昨天下午就把行李收拾齊了。

    “王大哥，我剛纔看到敏兒在這，這會咋就不見了！”法警官喚道：

    王警官說：她去了廚房······

    “親家，法警官，邢兄弟，你們吃點年貨，嗑些瓜子。”唐伯捧着碟子，喊道：

    “親家，你放下碟子，馬上吃飯了······”王警官說道：

    法警官抓了一撮瓜子，謝道：謝謝外公！

    “邢兄弟，你也拿着吃。”徐紅萍說：

    邢德正禮道：不客氣，不客氣。

    “邢兄弟，你快點拿，我的手都舉累了。”唐伯喚道：

    “你嫌累就把碟子給我。”徐紅萍端着碟子，接道：

    “爸媽，你們坐過來吃飯。”敏兒喊道：

    “諸位，你們過去吃飯了。”徐紅萍喊道：

    唐伯叫道：親家，快請！快請！

    王警官回道：親家請！

    “敏兒，新年好！咱們好久不見！”法警官伸出手，微笑道：

    敏兒笑了笑，嘀咕道：好久不見！

    “敏兒，哪倆個是你的小孩？”法警官問道：

    “軍兒，月兒，你們過來。”敏兒叫道：

    王警官心裏埋怨道：好你個敏兒，叫你爸媽吃飯，你也不叫我。

    “親家，你這邊坐，這邊坐。”唐伯說道：

    唐伯愣道：我坐哪裏都一樣！

    “王警官，你坐過去。”邢德正喚道：

    唐伯附和道：來，來，來······

    “倆個小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真好！”法警官誇道：

    敏兒說：軍兒，月兒，你們叫叔外公吃飯。

    軍兒、月兒齊道：叔外公吃飯。

    “好，好，好，你們過來一塊吃。”法警官笑道：

    “軍兒，月兒，你們過去那邊和哥哥姐姐吃。”敏兒喊道：

    法警官打斷道：敏兒，你讓他們在這吃······

    “他們吃飯就會搗亂······”敏兒辯道：

    “敏兒，爲啥還沒提飯出來！”徐紅萍說：

    敏兒轉過身，答道：我去提。

    “敏兒，你把那盆菜端出來。”二鳳提着一鼎飯踏進客廳。

    敏兒說道：二鳳姐，你把菜放到盆子裏面去了。

    “一碗、兩碗的端，夠你端的。”二鳳回道：

    “二鳳，你把飯提過來。”徐紅萍嚷道：

    二鳳說：我去了。

    “小主夫人，法某給你拜年了，祝你新年新氣象、一年更比一年旺。”法警官湊上前，作揖道：

    二鳳低着頭，應道：嗯！

    “二鳳，你把鼎放到架子上面來。”徐紅萍叫道：

    “法弟，你快坐過來。”王警官喊道：

    法警官望了望二鳳，緩緩地往後挪。

    “娘，我要盛飯。”除寅寅說道：

    素蘭回道：寅寅等會，叔外婆在給叔外公他們盛······

    “敏兒，你把這碗飯端給寅寅······”徐紅萍喚道：

    “嬸嬸，你先給幾位叔叔盛······”素蘭說：

    “素蘭，你接住。”敏兒端着碗，喊道：

    素蘭捧着碗，嚷道：寅寅，快點謝謝大舅媽！

    “謝謝大舅媽！”除寅寅謝道：

    “外婆，我也要。”

    “奶奶，我也要。”

    “你們別吵！別吵！”敏兒說道：

    “小鳳兒，東兒，你們倆個自己盛。”二鳳搶道：

    李東辯道：爲什麼！

    二鳳應道：你們還小哇！

    李東嘀咕道：我也大不了他們多少。

    “親家，法警官，邢兄弟，你們快點吃飯······”唐伯叫道：

    王警官喊道：親家母，你也過來吃飯。

    徐紅萍回道：你們先吃，我盛好飯再吃。

    “親家，你們要趕時間，你們先吃。”唐伯說道：

    王警官捧起碗，應道：也是，我們先吃。

    “二鳳，敏兒，你們過去吃飯，你們別讓親家他們坐在一旁等。”徐紅萍嚷道：

    二鳳喚道：敏兒，咱們過去。

    “外婆，你過去吃，這裏讓我和素蘭······”圓兒說：

    “圓兒，你讓孩子們自己盛，孩子們這麼大了，這些小事，你讓他們自己幹。”二鳳說道：

    徐紅萍附和道：這裏除了月兒外，你們全都自己動手盛飯。

    “奶奶，我也要自己盛。”徐敏月叫道：

    “你們自己看看，月兒在你們幾個當中年齡最小，最懂事。”徐紅萍誇道：

    徐敏月掂着腳去拿碗。

    “月兒，你拿那個小碗。”素蘭伸手去接月兒手中的碗。

    “嬸嬸，你放開我，我要吃一大碗飯。”月兒說道：

    素蘭瞅了一眼敏兒，說：月兒，你把碗端穩了。

    徐敏月端着碗“一歪一歪”的走到鼎前。

    “月妹妹，你把碗伸過來，我幫你盛。”李鳳喚道：

    徐敏月答道：我不要姐姐盛，我要自己盛。

    徐紅萍叫道：小鳳兒，你讓她自己盛吧！

    小鳳兒放下飯勺，說道：月妹妹，你慢點盛。

    徐敏月蹲下身去盛飯。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飯勺盛飯。

    “我們月兒有模有樣，將來一定是把好手。”徐紅萍笑道：

    “乓”

    “別動，別動，月兒還小，奶奶幫你收拾。”徐紅萍放下碗，嚷道：

    素蘭拿了一個小碗，喚道：月兒過去那邊坐着，嬸嬸幫你盛。

    敏兒說道：小滑頭，叫你逞強。

    徐敏月抱着敏兒的大腿越哭越傷心“嗚嗚······”

    “你還哭。”敏兒罵道：

    “好嘍！好嘍！月兒長大了，奶奶讓你盛好多好多的飯······”徐紅萍哄道：

    “月兒——乖啊！你不許哭，外公把姑姑送到你姑丈哪裏就會回來，外公回來後，外公帶你去買好多好玩的玩具······”王警官抹着嘴，說道：

    “外公不許騙人。”徐敏月擦着眼角，應道：

    敏兒喚道：你很適合做演員，這麼快就變了臉。

    徐紅萍微笑道：小孩子嘛！一下晴天、一下雨天，這很正常。

    二鳳嚷道：月兒，你過來吃飯。

    “親家，你吃飽一點。”唐伯喊道：

    王警官摸着肚子，說：我吃飽了。

    “親家，我吃飯一向很快，你比我還先放碗，你說，你吃飽了，這裏誰會信！”唐伯回道：

    王警官辯道：親家，你放不放碗，與我吃沒吃飽有啥關係！你一天不放碗，難不成！我一天都吃不飽。

    “親家，瞧你說的！”唐伯笑道：

    “親家公，你吃飽點，待會開車比較有精神頭。”徐紅萍喚道：

    “外婆，我會跟王大哥輪流開車的。”法警官接道：

    王警官說道：你吃你的飯。

    “王大哥，我也吃飽了。”法警官應道：

    “邢兄弟，你別急！你慢慢吃！二鳳和敏兒還在吃······”唐伯叫道：

    “外公，我能不能討你一碗酒喝！”法警官喚道：

    唐伯瞟了一眼徐紅萍，說：我只能讓你喝一碗。

    法警官卷了卷舌頭，答道：一碗就一碗。

    徐紅萍站起身——去拿酒。

    敏兒放下碗，說道：二鳳姐，我去拿行李。

    二鳳接道：敏兒，你把我牀頭的那個棉襖拿上。

    “親家，王大哥，咱們大家喝一碗。”唐伯說：

    王警官應道：一杯都不行，我的酒量不比法弟······

    “王大哥，咱們臨行在即······”法警官打斷道：

    王警官回道：法弟，我要開車，你莫勸。

    “給！”徐紅萍拿着一瓶酒放在法警官面前。

    法警官擰着瓶蓋，說道：外公，你來點。

    唐伯搖了搖頭，辭道：我等你們回來——再喝。

    “邢兄弟，你呢！”法警官喚道：

    邢德正放下筷子，答道：我也不喝。

    法警官叫道：外婆······

    “我不喝。”徐紅萍答道：

    “二鳳姐，我把行李拿出去。”敏兒提着行李，嚷道：

    “敏兒，你過來陪法叔喝一杯。”法警官喊道：

    敏兒挪着身，回道：誰和你喝！

    “我知道！我過去做過很多錯事，你們都不待見我，但是，這麼多年了，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出門碰到螞蟻都不敢亂踩，昨天，不，前天，我接到王大哥的電話，他叫我陪你們去北平，我整整笑了半宿，我以爲！你們對我改觀了······”法警官倒着酒，說：

    “法弟，我們真的對你改觀了，我們就是想回來之後——再喝。”王警官打斷道：

    唐伯附和道：確實如此！我們回來之後——再喝。

    “好，一切盡在不言中，我敬大家一碗。”法警官端着碗，遲疑了許久。

    大夥一同看向法警官。

    法警官捏住碗口，大口大口的喝。

    “親家公，咱們出去了。”二鳳擦着嘴，喚道：

    “小主夫人，你剛剛放下碗，你歇會再走。”王警官說道：

    二鳳說：我們坐在車上可以休息。

    “媽，我跟你去。”李東見勢，嚷道：

    二鳳回道：我昨天、前天沒跟你說嗎！你要專心讀書。

    李東拉着二鳳的柚子，哽咽道：我找到爸爸，我就會回來專心讀書。

    二鳳掙扎道：你鬆開我的柚子。

    李東答道：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放。

    二鳳喊道：圓兒，你快抱住他。

    許離、徐敏軍衝過去，兩人分別扯住圓兒的腿。

    圓兒說道：離兒，軍兒，你們倆個放手。

    徐紅萍上去拉開徐敏軍。

    幾個人拉扯幾分鐘後。

    幾個小孩哭的哭，鬧的鬧。

    唐伯打着手勢，喚道：你們快走。

    素蘭喊道：二鳳，敏兒，你們一路順風，你們快去快回。

    敏兒接道：會的。

    “親家，邢兄弟，祝大家一路順風。”唐伯跟着走出門外。

    二鳳叫道：爸，你進去，進去。

    唐伯揮着手，嚷道：二鳳，敏兒，你們路上小心。

    “親家，你放心！我會把她們送到北平。”王警官拉着車門，接道：

    唐伯叮囑道：親家，安全第一，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王警官應道：我明白。

    “爸，我到了北平，我會幫你買幾本好書回來。”二鳳喊道：

    敏兒說：二鳳姐，你快上車。

    二鳳回道：你拉我一下。

    王警官啓動着車，叫道：親家，我們走了。

    “爸，你和媽保重！我那兩個小孩，還望你們多費心。”二鳳探出頭，嚷道：

    唐伯盯着前方，嘀咕道：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