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石頭被坦克所傷（6）

    “許兄弟，槍炮聲停了好一會，你上去給福兄弟他們通報一聲，你給他們說說這裏的情況，也好讓上面的人放心。”紀連長喚道：

    許半仙摸着帽子，應道：好的。

    “兄弟們辛苦了一晚上，我順便叫人送些飯下來。”許半仙續道：

    紀連長說：這一戰，我們犧牲了太多的士兵，就連幫主也······

    “紀連長，我下去了。”許半仙挪着身，喚道：

    紀連長囑咐道：路上滑，你小心點。

    許半仙回道：你看好我大哥。

    “二哥，咱們回房吧！”林凡叫道：

    福星說：房裏亂糟糟，我們回去幹嘛！

    林凡接道：我們出來那會——房裏蠻整潔的。

    福星回道：飛機剛剛一陣亂轟······

    “飛機在這轟了一分鐘不到，它轟不中房子啦！”林凡辯道：

    “不可能！山上就這麼大，上空盤旋着那麼多架飛機，每架飛機投一枚炮彈都能震塌房子，更何況！”福星答道：

    林凡應道：理是這個理。

    但也有例外。

    福星說道：例外只有一個，就是房子毀得嚴重與否！

    林凡說：你說得太絕對，人都有絕處逢生時······

    “我不是和你說人。”福星嚷道：

    林凡接道：人和房都是那麼回事。

    “我懶得跟你扯。”

    “二哥，這麼多人擠在洞裏睡，我睡不習慣。”

    “我也睡不習慣，你去把房間拾掇一下······”

    “二哥，我走路都得趴着走，你還在我傷口上撒鹽······”

    “你沒那個能耐，就老實的呆在一旁——別說話！”

    “不說話的嘴巴，那不是嘴巴。”林凡一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福星瞪着林凡，說道：你再多嘴，我把你的嘴巴割下來下酒吃。

    林凡晃着頭，回道：嗚嗚嗚······

    “五當家，不，譚營長，你隱藏的夠深，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發現你，你原來是······”許半仙喚道：

    “你不是沒有發現，你是不想發現。”五當家應道：

    許半仙說：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懷疑你。

    “許兄弟，你原諒我的隱瞞，我沒想欺瞞大家，當時······”五當家對着許半仙，作揖道：

    “譚營長（五當家），我明白，當時不是現在。”許半仙應道：

    許半仙續道：話又說回來，今天莫不是你，我們全幫上下都會死在這裏。

    “許兄弟言重了！兄弟們抵死和小鬼子相抗，上頭還有福兄弟他們坐鎮，小鬼子想要攻上來，他們門都沒有。”五當家喚道：

    “譚營長（五當家），我們不是第一次接觸，我們相識多年，你在我面前還用去說這些客套話嗎！”許半仙接道：

    五當家回道：你也說了，我們相識多年，你用不着跟我見外，你叫我五當家好些。

    許半仙微微地笑了笑。

    五當家搭住許半仙的肩膀，微笑道：許兄弟。

    許半仙伸出手，請道：五當家請！

    五當家禮道：許兄弟請！

    “難怪上面說！這有我們的隊伍，要我想方設法靠向盧溝橋。”紀連長嘀咕道：

    “紀連長，外面多了這麼多兄弟······”山口走進草棚，說道：

    “多了多少人！”紀連長接道：

    山口勾了一下手指，說：少說也有一百多號人。

    “不多，它還不夠我們填補空缺，我們還要下山招人。”紀連長答道：

    “人是不多，許兄弟剛纔上去的時候，這些人還沒上來，一會送飯的人下來，他們見到這麼多人······”山口喚道：

    “山口先生不用擔心，許兄弟肯定碰到了譚營長（五當家）他們，他會叫人多送一些飯下來。”紀連長應道：

    山口回道：這可不一定。

    紀連長說：你出去找個兄弟問問！

    “我找了。”

    “你找個帶頭的問問！”

    “對了，我咋把它忘了！”

    “二哥，過了這麼久，下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安心地坐在這裏，我會把事情安排妥當。”

    林凡應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甩手掌櫃。

    福星接道：臭不要臉，當掌櫃——你還不配。

    林凡道：我不配，你呸！我們下去瞧瞧！

    “瞧你的頭，咱們成了殘兵敗將！”福星氣道：

    “二哥，不去就不去，你不必發火！”林凡說：

    福星應道：和你說話，十個有九個都會被氣，剩下一個不氣的，那是傻子。

    林凡回道：二哥，你不能這麼說，我跟他人說話之時，我是有一點那個······

    “何止那個！你也這個，你滿嘴都是粗言穢語。”福星搶道：

    林凡說道：我對別人粗言穢語。

    我沒對你沒有過。

    “沒對我粗言穢語！你好好想想！”福星冷笑道：

    林凡拍了拍袖子，說：你跟我記仇來的······

    “福爺，林爺，五當家他們上來了。”

    “二哥，我們攙着出去。”

    “你去，去哪裏！他們過會會進來。”

    “林爺，你坐好，僕人們正在炒菜，馬上······”

    “你去，你去，去把飯端上來。”

    “一提吃，你就來了勁······”

    “二哥，民以食爲天，一餐不吃三餐餓，三餐不吃一輩子都餓，我們是平民，哪有不吃的道理！”

    “什麼亂七八糟！”

    “福兄弟，林兄弟，你們辛苦了。”

    “五當家，你和許兄弟，和衆位兄弟戰鬥在第一線，你才辛苦。”

    “五當家，你身旁這位是誰？”林凡問道：

    五當家說：他是新四軍第五師第13旅第二團一營一連副連長——趙林。

    “趙連長爲啥會到我們這裏？”林凡疑問道：

    五當家應道：剛剛多虧趙連長增援我們······

    “我們不認識趙連長，趙連長爲什麼會來增援我們？”林凡追問道：

    趙連長答道：我們聽到槍聲，我們就來了······

    “不管趙連長爲何增援我們！我們都是中國人，能打小鬼子的人——我們統統歡迎。”福星伸出手，說道：

    趙連長稱道：福兄弟說得好！

    “趙連長，衆位兄弟，你們喝碗熱水。”許半仙提着水壺，喊道：

    “來，來，來，我喝一碗，這麼久沒喝水了，我的嘴脣都開裂了。”五當家叫道：

    趙連長端起碗，喚道：譚營長，你端穩了。

    五當家接住碗，大口大口的喝。

    “譚營長！這是！”福星愣道：

    “福兄弟，五當家是新四軍第五師第13旅第二團一營營長······”許半仙回道：

    “福兄弟，林兄弟，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是······”五當家打斷道：

    “譚營長，此刻也不晚，多謝你保住了振興幫！”福星謝道：

    “福兄弟，倘若不是兄弟們團結一心！振興幫早被小鬼子滅了······”五當家辯道：

    福星說：今兒不是你！

    “譚思明不敢居功，它是兄弟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譚營長，你們上來了，我大哥呢！”林凡嚷道：

    五當家吞吞吐吐的說：幫主，幫主他······

    “大哥被炮彈炸暈了，他躺在下面不省人事。”許半仙哽咽道：

    福星一聽，人都愣住了。

    “我要去見大哥，我要去見大哥。”林凡往前爬着，急道：

    五當家拉住林凡，勸道：林兄弟，你現在下去，你幫不了啥忙！

    再說，你的身體！

    林凡啼泣道：我管不了那麼多！

    “我大哥是被飛機炸的？還是被小鋼炮炸的？”福星皺着眉頭，問道：

    “幫主是被坦克轟的。”五當家應道：

    福星搖了搖頭，感嘆道：嘿！

    “幾位爺，你們吃飯了。”

    “跟我上來的那些兄弟送飯下山了嗎？”

    “許爺，他們已經把飯送下去了。”

    “幾位兄弟，咱們過去吃飯。”

    “譚營長，你坐裏面。”

    “福兄弟坐。”

    第二日清早，天剛剛微亮。

    兄弟們搭草棚的，掩埋屍體的，收拾戰場的，大家你來我往，搞得幫裏好不熱鬧。

    “五當家，你叫幾個人過去那邊站崗。”許半仙叫道：

    五當家應道：山腰設有崗哨，我再派人過去站崗，有點······

    “你是不是想說——有點多此一舉！”許半仙接道：

    五當家回道：確實有點。

    “五當家，小鬼子昨天吃了一場敗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許半仙提醒道：

    “不善罷甘休又怎樣！我們是在山腳，他們敢來這裏造次，我會讓他們從這趴着下去。”五當家說：

    許半仙道：按理是不敢。

    可是，他們有特遣隊······

    “許兄弟，你過度緊張了，他們的特遣隊，已被幫主瓦解了一半，還有一半，昨天的戰役中——又犧牲了一部分，剩下的人，怕是爲數不多······”五當家勸解道：

    “小鬼子的特遣隊員剩下一個人，我們也不可以放鬆警惕。”許半仙答道：

    許半仙應道：這個自然，小鬼子的特遣隊擅長山地作戰，他們行動起來，我們防不勝防。

    “五當家，你這麼瞭解特遣隊，你更該早做堤防。”許半仙說：

    “譚營長，屍體埋好了。”

    “兄弟們全都上去修建房子。”

    “是。”士兵們扛起鐵鍬，一步一步往上走。

    “許兄弟，你還不上去。”五當家叫道：

    許半仙邁着步子，說道：我讓兄弟們先走，我的腿腳慢，我跟在後面······

    五當家喚道：我陪你一塊走。

    “不，不，不，你和兄弟們先走。”許半仙辭道：

    五當家搭着許半仙的肩膀，應道：上面沒啥急事！我陪你走啦！

    許半仙瞅着五當家，說：五當家，往後幫裏的事情，還得你多費心！

    五當家回道：咱們共同努力。

    “你們上面小心一點，那些碎稻草全部撒了下來。”紀連長撿着石頭身上的稻草，告誡道：

    士兵接道：紀連長，這些碎稻草不甩掉，它會坨水（堵水或積水）在屋檐上。

    紀連長說道：你們在下面甩掉碎稻草不可以嗎!

    “噢！噢！噢！懂了。”士兵答道：

    紀連長抖着腳，嘀咕道：真是的，毛手毛腳。

    “二哥，幫裏亂成了一團，我倆腿腳動也動不得，不如把它砍掉！”林凡喚道：

    福星說：你砍你的，我就在一旁看着。

    “二哥，哪有你這樣的！你還在一旁起鬨！”林凡接道：

    “我起什麼哄！你說要砍腳，我支持你······”福星回道：

    “你沒憋好屁！你滿肚子壞水。”林凡說道：

    福星應道：我確實沒憋好屁。

    我不相信！你的屁就是香的。

    “我不想理你了。”林凡說：

    福星答道：我不稀罕你理。

    “福兄弟，那邊沒了稻草，還剩兩間茅屋沒蓋。”山口急匆匆的走進山洞。

    林凡應道：兩間房沒蓋就沒蓋，反正弟兄們有了落腳的地方。

    “山口先生，你讓弟兄們砍些樹枝遮擋風雪。”福星喊道：

    山口回道：那兩間沒蓋稻草的房間都蓋樹枝嗎！

    福星接道：全蓋樹枝。

    “趙副連長，你們的人來了。”朱隊長說道：

    趙連長擡起頭，說：譚營長跟他們在下面掩埋屍體，他們上來了······

    “趙副連長，你叫他們上山修房子，我們這邊的活，我們自己能幹。”朱隊長打斷道：

    趙連長看了一眼朱隊長，嚷道：對面的士兵，你們別過來！我們這的活快要幹完了，大家都上山······

    “朱隊長，兄弟們還沒上過山！”趙連長說道：

    “趙副連長，你過去帶路。”朱隊長說：

    “後面的人在走。”趙連長喚道：

    朱隊長附和道：誰在走！

    趙連長指着前方，說：那些人在走。

    朱隊長說道：許爺和譚營長在裏面，他們大概是上山去了。

    “他們上去了，我就不去了。”趙連長搶道：

    朱隊長回道：你多派一些人手過去站崗。

    趙連長應道：這麼多班崗哨！應該夠了吧！

    朱隊長接道：這些天，我們必須擦亮眼睛注視山下，以防小鬼子進行反攻。

    “天氣這麼冷，我們多換兩次崗······”趙連長辯道：

    “這樣做也行，我們幫主過去也是這樣做。”朱隊長慢吞吞的說：

    趙連長扭過頭，嚷道：朱隊長，我去了。

    朱隊長答道：趙副連長，兩個鐘頭後，我去替換你。

    趙連長一邊走、一邊甩着手，微笑道：朱隊長，等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