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林凡偷溜着下山（1）

    臘月初八清晨，寒風凌烈。

    整個振興幫被一片白茫茫的積雪籠罩着。

    振興幫的訓練場上——仍有一部分人在那鍛鍊。

    “1、2、3、4、5，大家跑起來。”

    “1、2、3，1、2、3。”

    “五弟，你爲啥不跑了！”副幫主對着五當家，喊道：

    五當家應道：我不跑了，我心裏很是憋屈。

    副幫主回道：你憋屈什麼！大清早的，誰又招你了！

    “還能有誰！小鬼子唄！想起小鬼子，我就來氣，我們見了小鬼子，就像見了鬼一樣，我們就得躲着走，我們不能與其對幹，即使我們想幹，只有偷偷摸摸的幹。”五當家說道：

    “五弟，幫主尚未痊癒，幫裏的元氣尚未恢復，避着小鬼子走——乃是衆位兄弟商量出來的結果，你再有怨氣，你也不可以隨便撒氣。”副幫主湊上前，喚道：

    五當家說：汪大哥，你不撒氣，因爲你當幫主時，也是這樣吩咐我們。

    “五弟，你譏諷我！”副幫主瞪着五當家，喚道：

    “不敢，我實話實說。”五當家答道：

    副幫主應道：你還是埋怨我。

    五當家接道：你非要這麼說，我也不做辯駁。

    “五弟，你我相識多年，你第一次這樣跟我說話，我懷疑！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副幫主說：

    “你說得對，你從來沒有認識過我。”五當家應道：

    副幫主接道：你讓我認識認識。

    五當家看着副幫主，詢問道：汪大哥，你知道我最恨誰嗎？

    “你最恨小鬼子，你的故鄉是被小鬼子炸燬······”副幫主回道：

    “看來，大哥還記得我說的話。”五當家喚道：

    副幫主說：你和我說的每句話，我都記憶猶新。

    “汪大哥，你和兄弟們在這鍛鍊，我到上面去了。”五當家嚷道：

    “五弟，你還沒告訴我結果。”副幫主叫道：

    五當家回過頭，說：汪大哥，有些事情，咱們沒必要把它點破。

    副幫主瞅着五當家離去的背影，打量道：五弟這樣和我說話，他心裏肯定······

    “還要一·兩個鐘頭才吃飯，我去看看大哥的傷口恢復得怎樣！”林凡甩着手，說道：

    “噼啪”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林凡抓起火把，去地上滅火。

    “嘶”

    “你也別叫！我上去吃完飯就會下來。”林凡嚷道：

    “哇！哇！哇！”

    “你說馬語我······”林凡接道：

    天賜用腳去推林凡。

    林凡撐在地上，喊道：你咋搞的！我陪了你一個月，我一個月的吃喝拉撒都在這，你不但不感恩，你還推我，虧我大哥當你是寶馬，是神馬，他把你看得比我們都重要，你充其量是匹笨馬、傻馬，是匹普普通通的馬。

    天賜一腳將林凡踢在地上。

    林凡趴在地上，吼道：你也欺負我，我不是身上有傷，我把你那條馬腿砍下來烤着吃。

    天賜一口咬着林凡的褲腰帶往上拽。

    林凡搭着傷口，說道：這還差不多，你這畜生······

    “砰”

    “哎喲！我的屁股。”

    “大哥，你的傷口慢慢在癒合，你起來走動走動，你趴在牀上不動，我擔心你的肌肉和筋骨會萎縮。”福星說：

    “大哥，你之前天天帶着我們鍛鍊，這段時間，你趴在牀上無法動彈，你心裏煩，我們心裏也煩。”許半仙喚道：

    石頭一頭埋在枕頭上“默不吭聲”。

    “大哥，我們是兄弟，我們之間可以無話不談，你對我們不理不睬，你讓我們······”福星說道：

    “福兄弟，你過來，咱們出去一下。”許半仙打斷道：

    福星應道：大哥他！

    許半仙接道：我們出去說兩句話就會回來。

    “五弟，你等等我。”副幫主喊道：

    五當家回道：汪大哥，我走得夠慢了。

    副幫主應道：路上的積雪那麼厚，你走得慢，我也走得慢，你一直走，我跟不上啦！

    五當家回過身，愣道：那······

    “你站在原地等我。”副幫主嚷道：

    五當家徘徊道：你快點上來。

    “許兄弟，你想說啥！”福星輕聲道：

    許半仙說：福兄弟，大哥的心結還沒打開，你去跟他說那些刺激的話······

    “我想說一些刺激他的話，讓他早點清醒過來，但我還沒說，你就把我叫住了。”福星接道：

    “福兄弟，我不是不讓你跟他說話，只不過，你也看到了，大哥的神志不清，我們沒到跟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許半仙喚道：

    福星搶道：今天不是時候，哪天是時候！

    “你小聲點，大哥聽得見。”許半仙叫道：

    “我就是想讓他聽見，他老是這麼萎靡不振、這麼墮落······”福星說道：

    “福兄弟，咱們那邊說話，那邊說話。”許半仙推着福星往前走。

    “汪大哥，你快點走行不行！我站着渾身都在哆嗦。”五當家顫道：

    副幫主應道：我走得很快了。

    五當家回道：我爲啥還沒看見你！

    副幫主舉起手，說道：我在這。

    五當家四處尋望，說：汪大哥，我先上去了，我走路會暖和一點。

    “五弟，你再等會。”副幫主喊道：

    五當家邁着腳，答道：汪大哥，咱們一會見。

    “還是兄弟，多等一會都等不了，我上去要和你絕交。”副幫主嘀咕道：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就要當着大哥的面說。”福星說道：

    許半仙接道：福兄弟，大哥的心情低落，你讓他休息······

    “他沒休息夠嗎！他都休息了一個月。”福星打斷道：

    許半仙應道：你等了一個月，你多等幾天又能咋樣！

    福星說：我可以等，兄弟們等不了。

    許半仙回道：你別拿兄弟們當藉口，我看見的，是你等不了。

    “不管是我等不了！還是兄弟們等不了！作爲一幫之主，他不能這樣。”福星答道：

    許半仙說道：大哥不能這樣！他要哪樣！

    福星接道：他要起表率作用······

    “大哥應該怎樣表率！”許半仙應道：

    福星回道：他是幫主，他要懂控制自己的情緒。

    “福兄弟，你一向爲人沉穩，你今天的一舉一動，實在讓我不敢恭維······”許半仙想了片刻，說道：

    “許兄弟，你太高看我了，我一點都不沉穩，我不像大哥那麼癡情，我不會爲了某一個女人，爲了某一件事，從而迷失自己，讓自己沉靜在悲痛中。”福星應道：

    “福兄弟，大哥是個情種，這種事情你知我知······”許半仙說：

    福星說：問題是，兄弟們不需要他的多情，他要狠心一點，對往事絕情一點······

    “兩位兄弟，這麼冷的天，你們站在這裏不冷嗎！”五當家喘道：

    許半仙抱着身子，微笑道：冷，誰說不冷！房裏面燒着炭火，我們呆在房裏悶得慌，就想出來透透氣。

    五當家撐着腰，說道：走了幾步路，我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路上的積雪一尺多厚，每走一步路都很費勁。”福星附和道：

    “五當家，你臉上都是冷汗，你快去茅屋裏面坐坐。”許半仙喚道：

    福星接道：對呀！我們進去茅屋裏面嘮。

    五當家回道：快走，這裏站着冷冰冰······

    許半仙退了兩步，請道：五當家請！

    “兩位兄弟請！”五當家伸出手，說：

    “上面是哪位兄弟！”林凡喊道：

    副幫主扭着頭，答道：是誰在叫喚！

    “是我，林凡。”

    “林兄弟，你的傷還沒痊癒，你上來做什麼！”

    “我的傷好了很多，我上來活動活動。”

    “林兄弟，你上來了，天賜！”

    林凡接道：天賜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再說，我上來玩會就會下去。

    副幫主應道：你上來了，你還會下去！

    “會的，我到上面看一眼大哥就走。”林凡答道：

    副幫主嘀咕道：真是巧了，他也來見幫主。

    “副幫主，你咋不出聲了！”林凡嚷道：

    副幫主回道：林兄弟，你快上來。

    “大哥，五當家來看你了。”許半仙喚道：

    石頭一腳把被子踢到牀下。

    “幫主，大雪天，你蓋住被子。”五當家奔上前——去撿被子。

    “五當家，我大哥熱，你過來這邊烤火。”福星道：

    五當家蓋着被子，回道：瞧你說的！現在是······

    “五當家，你喝碗熱茶暖暖身。”許半仙倒着茶，嚷道：

    五當家瞟了一眼許半仙，謝道：謝謝！你把它放在桌面上！

    許半仙端起碗，應道：這種天氣，你趁熱喝比較有味。

    五當家接着碗，說：我來，我來······

    “五當家，你這次上來，你不是來和我們閒聊吧！”福星說道：

    五當家抿着茶，問道：幫主，你的傷口好些了嗎？

    “這些天，我大哥的傷口已在結痂。”許半仙答道：

    五當家回道：在結痂就好。

    “傷口是好了，可他變得沉默寡言。”許半仙接道：

    五當家低着頭，呼到：呼······

    “五當家，幾天不見，你的變化倒是蠻大！”福星喚道：

    五當家舉着雙手“左顧右盼”，說道：沒有啊！我一點都沒變。

    福星接道：你還說沒變，我剛剛與你說話，你愛搭不理。

    “沒有，沒有，你冤枉我了，我剛纔走了一小會神，後來，我顧着和許兄弟搭話，我就沒回你的話，你見諒！見諒（五當家不停地鞠躬）！”

    福星說：你要我見諒，你就快說。

    “福兄弟，我們好些日子沒有去和小鬼子幹了，我手上有點癢······”五當家嘀咕道：

    “五當家，你打算怎樣去和小鬼子幹！”福星打斷道：

    “他們倆個連成一氣······”許半仙打量道：

    “我上來這裏，我就是想找幫主磋商，幫主他！”五當家答道：

    福星喚道：我大哥成了這副樣子，你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五當家，我大哥還在牀上趴着，你現在商討對付小鬼子的事，我個人認爲——不妥。”許半仙嚷道：

    “可以讓五當家去和幫裏的兄弟商量商量！”福星道：

    許半仙回道：幫裏的兄弟們都是一些新兵······

    五當家接道：兄弟們是些新兵，他們還沒上過戰場，我不是不知道······

    “許兄弟，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兄弟們多試兩次！”福星應道：

    許半仙回道：戰場上隨時都會喪命，我怕他們試過第一次，就沒第二次······

    福星打斷道：五當家是個老手，我們也會下去參戰，兄弟們不會這麼不堪······

    “你能保證沒有犧牲。”許半仙答道：

    “當然，打仗總有犧牲，誰也不能保證沒有犧牲！我只能說——盡量減少犧牲。”福星喚道：

    許半仙論道：眼下——小鬼子沒有來犯我們，我們趁着這段時間休養生息，等時機一成熟，我們再去找小鬼子算賬。

    五當家輕聲說：我們等了那麼久。

    許半仙回道：確切地說······

    “嘭嘭嘭”

    福星喚道：誰呀！

    “是我汪大哥。”五當家接道：

    “二哥，你把門打開，我和副幫主來了。”林凡喘道：

    許半仙拉着門，默唸道：他咋上來了！

    “許兄弟，幫主有沒有起牀？”副幫主問道：

    許半仙應道：他還在牀上趴着······

    “大哥，我前幾天就想上來看你，奈何，這個天氣！”林凡衝進屋，嚷道：

    “福兄弟，幫主還是不說話嗎！”副幫主說：

    福星回道：他這些日子都是如此，他想說就說一句，不說就不說。

    “大哥，我跟你說，天賜恢復的很好，它額頭上的傷口還有這麼寬（林凡用手比劃着）······”

    “副幫主，你喝茶。”許半仙捧着茶，叫道：

    副幫主搓着手，謝道：謝了許兄弟！

    林凡一手端過碗，喚道：副幫主，你再等會，我實在太渴了。

    副幫主微笑道：沒關係！沒關係！

    “三弟，你真不客氣！”福星說道：

    許半仙應道：他懂客氣才怪！

    “大哥，你先喝一口。”林凡喊道：

    “林凡，你想喝就快喝，大哥不喝茶，他喝水。”許半仙嚷道：

    林凡端起碗，喚道：我不客氣了！

    許半仙答道：你何時客氣過！

    福星應道：是哦！

    大夥笑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