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石頭醒了

    17日下午，林凡蹲在馬欄前“傻傻”地發呆。

    他想着和石頭在街頭相遇，石頭將素蘭介紹給自己，自己與其八拜之交，再到後來的金嶺山之行，還有上次······

    他感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命把他倆擰成了一團，石頭給了自己太多，自己卻······

    “咴咴咴”

    林凡一顫，說道：天賜，你叫什麼！

    “哇哇哇”

    “我不懂馬語，不懂你的意思！”林凡喚道：

    “林兄弟，你讓我好找。”

    林凡轉過身，說：許兄弟，你來得正好，天賜突然朝着我叫，我不懂它叫啥！你過來幫我聽聽，它想表達什麼！

    “你不懂它叫啥！我就會懂啊！我又不是畜牲······”許半仙應道：

    “嘶嘶！！”馬兒晃了晃頭，叫道：

    “你看看，天賜不樂意了，大哥的配馬哪是畜牲！它分明是我們的兄弟。”林凡嚷道：

    “是，是，是，是兄弟，你把兄弟解開。”許半仙回道：

    林凡走進馬欄，嘀咕道：你讓我解開繩索，你早說嘛！

    許半仙說道：你這個人，我好心好意的告訴你，你······

    “砰”天賜飛奔着跳出馬欄。

    “天賜，你當心自己身上的傷口裂開。”許半仙喊道：

    天賜甩着頭，一個勁地跑。

    林凡說：它今天咋這麼高興！

    “天賜，你就在這裏跑，你別跑遠了。”許半仙嚷道：

    “大哥的馬，它是一匹好馬，它比一般的人還靈性。”林凡接道：

    許半仙看了一眼林凡，說道：它比我們都要靈性。

    林凡微笑道：你是說，你不如馬。

    許半仙應道：是呀！馬在有些方面，的確勝過人，比如上次，要不是天賜！大哥早就命喪當場。

    “你不是說過，大哥福大命大，他不會有事。”林凡冷笑道：

    許半仙說：你的福大命更大，我拿刀捅入你的胸口，你還能沒事，你就是真命天子。

    “你說的是屁話，難怪大哥說你迷信，你的話，根本不可信。”林凡回道：

    “你愛信不信！”許半仙接道：

    “許兄弟，林兄弟，你們爲啥把天賜放出來！”汪幫主迎面走來。

    “副幫主，天賜剛剛叫個不停······”林凡說道：

    許半仙打斷道：天賜今天的心情好，我讓它出來活動活動，“活動”對它的身體有幫助。

    它在馬欄裏面呆了6、7天，憋也會把它憋壞。

    “幫主也睡了6、7天，他怎麼這麼沉得住！”汪幫主感嘆道：

    “副幫主放心！幫主不會有事，他受的是外傷，他的傷口癒合的快，他躺在牀上是在休息。”許半仙應道：

    林凡嚷道：許兄弟所言甚是，我大哥的呼吸順暢，他準會沒事。

    汪幫主閉上眼睛，嘀咕道：但願如此！

    “許兄弟，副幫主，那是誰！”林凡指着前方，笑道：

    許半仙擡起頭，叫道：大哥。

    石頭驅趕着天賜，喊道：駕。

    “大哥醒了”林凡歡呼道：

    汪幫主啼泣道：幫主。

    “驢”石頭跳下馬。

    “大哥，你的傷口不疼了嗎？”許半仙詢問道：

    石頭伸了伸手、跺了跺腳，微笑道：不疼了。

    林凡掀着石頭的衣服，笑道：癒合了。

    “副幫主，你怎麼哭了？”石頭瞅着汪幫主，問道：

    副幫主擦着眼淚，哽咽道：我高興！高興！

    “副幫主，你哭的樣子，就和女人一樣！”林凡說：

    林凡續道：你老婆以前，她見到大哥受了傷，她就會······

    石頭喝道：林凡。

    林凡連忙捂上嘴。

    汪幫主問道：和我老婆有啥關係？

    石頭應道：沒關係，沒關係。

    許半仙答道：確實沒關係。

    汪幫主看着大夥，微笑道：以前那事呀！那是過去的事，它算不了什麼！

    石頭傻笑道：呵呵～

    “我老婆也是一樣，她以前喜歡大哥，後來，大哥把她介紹給我，撮合我們······”林凡說：

    “林凡，你欠揍是不是！”石頭舉着手，兇道：

    “林兄弟，你少說一句，這些陳年舊事，你說它幹嘛！”許半仙扯着林凡的袖子，小聲道：

    林凡低下頭，默不吭聲。

    頓時，現場一片寂靜。

    彼此僵持了好一會。

    許半仙扔出一句“大哥，天賜真懂事，它自己跑進了馬廄。”

    石頭側過頭，回道：嗯。

    “大哥，剛纔對不起！我不該······”林凡賠禮道：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把話在腦袋中過一遍！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知道的人，倒是無所謂，那些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我們之間有着什麼不正當的······”石頭喚道：

    “幫主，林兄弟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有一點，他對幫主的心——毋庸置疑，毋庸置疑的好，我在盧溝橋看到的那一幕，讓我感觸頗深，當時幫主在橋上獨自犯險，小鬼子把幫主圍得——水泄不通，幫主一個人作戰那會，林兄弟拿起槍要去幫你，我雙手把他抱住，他拳打腳踢的喊着要去幫你······”汪幫主論道：

    “三弟，我謝謝你！”石頭抱着林凡，哽咽道：

    林凡啼泣道：大哥，你是我的親大哥。

    “三弟，我能認識你，是我的福分。”石頭說：

    “大哥，你才是我的福分，我欠你的······”林凡應道：

    “咱們不說欠不欠，咱們是兄弟。”石頭抱緊林凡，打斷道：

    “大哥，上次那一戰，主要是靠二哥堅持壓住對岸的炮火，他不堅持的話，我們幫裏的損失——將會不堪設想······”林凡愣道：

    “二弟去了哪！”石頭四處望了望，嚷道：

    “幫主，福兄弟去了北平，前兩天大夥讓他代替你主持幫務，他和兩位兄弟去了購買武器。”汪幫主答道：

    石頭放開林凡，詢問道：幾位當家也不在幫裏嗎？

    “老三、老四去了押鏢，老二去了盧溝橋那邊，幫裏就剩下我們幾個鎮守。”汪幫主應道：

    石頭搭着胸口，稱道：二弟做得好。

    “大哥，你進去屋裏坐下說。”許半仙叫道：

    “副幫主，上次那一戰，幫裏的損失大不大？”石頭問道：

    副幫主回道：損失不算很大，槍支彈藥空了！

    “副幫主，你休要跟我捉迷藏！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石頭叫道：

    汪幫主辯道：我沒有和你捉迷藏，幫裏的武器確確實實空了。

    “許兄弟。”石頭道：

    “大哥，幫裏死了一些兄弟，傷了一些兄弟。”許半仙說道：

    石頭應道：你說具體點。

    許半仙說：具體地······

    “我們傷了50幾個兄弟，死了30餘個兄弟。”汪幫主稟告道：

    石頭撐着胸口，自責道：死了30幾個兄弟。

    “幫主，敵人的火力那麼猛，那天不是你跟福兄弟配合得當，兄弟們全會死無全屍。”汪幫主勸道：

    石頭回道：我讓兄弟們送了性命。

    “幫主，戰爭就有犧牲，誰也改變不了······”汪幫主說道：

    “大哥，嫂子過來了。”

    石頭扭過頭，喚道：小靜，你進去裏面，我陪兄弟們在這聊會。

    “石頭哥，你身上的傷口······”小靜說：

    “我的傷口——沒問題，你回去。”石頭嚷道：

    “小靜，咱們回去，咱們別管這些男人。”福紫急匆匆地走過來。

    “紫妹，你慢點走！”汪幫主叫道：

    “喲！”福紫撐着肚子，呻吟道：

    汪幫主跑過去，焦急道：紫妹，你肚子怎麼啦！

    福紫伸出舌頭，向石頭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她拉上小靜，漸漸地往前走。

    汪幫主茫然道：什麼情況！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從來沒有一個正形。”石頭說道：

    汪幫主回道：還是你瞭解她。

    石頭應道：這是自然，你才和她相識幾個月，我和她相識了幾年。

    汪幫主拉着臉，答道：是嗎！

    “大哥，你······”許半仙提醒道：

    “副幫主別誤會！我和福姑娘之間——清清白白，我剛剛只想說，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長，我對她的瞭解要多一點。”石頭愣道：

    “我沒說你們怎麼了！你要是對她動了那心思！我想：她也不會嫁給我。”汪幫主嚷道：

    石頭擦着額頭，謝道：多謝理解！

    “大哥，我進去提壺茶出來。”林凡邁着步子，說道：

    石頭回道：林兄弟，你不必麻煩！

    “大哥，你讓他去，你到了這邊這麼久！你連口水都沒喝，我擔心你的身子受不了。”許半仙喚道：

    石頭微笑道：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

    “大哥，你大病初愈，你還沒完全康復······”許半仙辯道：

    “幫主，太陽快要落山了，咱們進去屋裏聊。”汪幫主叫道：

    石頭伸出手，說道：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我過去跟天賜玩會。

    天賜擺着耳朵，繞着馬廄轉來轉去。

    石頭走到馬廄前，兩眼盯着天賜看。

    盯着盯着，他的眼裏充滿淚水。

    “幫主，你醒了。”二當家搬着兩張凳子，開懷道：

    石頭擦着淚水，回道：二當家，你回來了。

    二當家接道：回來了。

    石頭追問道：盧溝橋那邊的情況怎樣？

    二當家答道：小鬼子正在修建工事。

    “大哥，茶來了。”

    石頭指着凳子，說道：你快點拿過來。

    林凡把碗放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倒茶。

    “大哥，這邊還有一張凳子，你快坐下。”許半仙喊道：

    “我不坐，許兄弟坐下。”石頭辭道：

    許半仙應道：大哥，你坐。

    石頭接道：你們都在把我當病人看待！

    “大哥，你不坐下！我們誰敢坐！”林凡嚷道：

    石頭遲疑道：那我坐下。

    他搬着凳子，坐到馬廄前。

    林凡遞過來一碗茶，喚道：大哥，你喝茶。

    石頭接過茶，說道：天賜，謝謝你！這次要不是你！我就······

    “大哥，你們的心靈相通，它比我們更能察覺你的氣息，更能體會你的喜怒，更能瞭解你的處境。”許半仙打斷道：

    “說來也怪！我剛纔躺在牀上，我的耳邊迷迷糊糊響起馬叫聲，我忽然跳起來，腦中指示我往外走，當我走到門口，天賜就在門口候着，我踩着馬鞍跨上它，它馱着我直往這邊跑！”石頭疑惑道：

    “這不奇怪，還有更怪的，你當時困在盧溝橋，天賜一直在馬圈裏叫，大夥怎麼說都沒能讓它停住叫喚！後來，嫂子說夢到你有危險，我才試着放開它，沒想！它跑去盧溝橋！”許半仙應道：

    石頭接道：我就說，當時天還沒亮，它咋就出現在盧溝橋！

    “大哥，天賜和你融爲了一體，你以後出去打仗時，你要帶着它。”許半仙喚道：

    石頭答道：我一定帶着它。

    “噠噠噠”天賜高興得四蹄輪着蹦躂。

    “天賜，你身上還有傷，你養好了傷，咱們一起去打小鬼子。”石頭叫道：

    天賜立刻停止了跳動。

    林凡笑道：天賜聽懂了大哥的話。

    “你的話它也聽得懂。”二當家應道：

    許半仙回道：它不會輕易聽人的話！

    “天賜，我們有些日子沒回你的孃家，等過一陣子······”石頭說：

    “大哥，北平街上，肯定貼滿了抓你的告示，你此時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許半仙叫道：

    石頭愣道：這！

    石頭續道：等過段時間，我再帶你回去。

    “幫主，你的茶涼了，我幫你添茶。”汪幫主提着茶壺，喚道：

    石頭摸着碗，說：再添一點。

    汪幫主倒着茶，叫道：幫主，你的手！

    石頭縮回手，喊道：許兄弟，你爲何不喝茶！

    許半仙回道：我喝了一碗，我再喝就！我這身體！

    石頭端起碗，說道：這樣啊！

    他喝了一口茶，誇道：好茶，好茶。

    林凡應道：哪裏好！

    石頭傻笑道：哪裏都好！

    二當附和道：是好茶。

    汪幫主抿着茶，笑道：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