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盧溝橋那事（1）

    15日清晨，石頭站在大廳門口甩了甩手、扭了扭腰。

    “幫主，大夥還沒起牀，你起這麼早幹嘛！”一旁的門衛說道：

    “天都亮了，再過一會就該吃早飯了，我去對面跑兩圈······”石頭提起腳——漸漸地往前跑。

    “大哥，大哥，你等等我們。”林凡、許半仙叫道：

    石頭扭着頭，回道：你們自己過來。

    “許兄弟，咱們跑過去。”林凡喚道：

    “你和大哥先跑，我會跟在你們後面。”許半仙應道：

    林凡一邊跑、一邊說道：那你慢慢地過來啊！

    許半仙嘀咕道：你快走。

    “許爺，我去給你搬張凳子過來好嗎！”一個門外喚道：

    “我用不着凳子，我要去鍛鍊呢！”許半仙撩起袖子，說：

    門衛偷笑道：整個人像烏龜爬。

    “大哥，你跑慢點。”林凡喊道：

    石頭放慢腳步，說：這麼多天沒有跑步，今天跑起來，心情特別舒暢。

    “你舒暢了，許兄弟可就遭罪了，他落在後頭，這會怕是氣都上不來。”林凡嚷道：

    石頭回過頭，叫道：許兄弟，你就在原地待着，咱們隔會大廳見！

    “大哥，我們這是跑去哪？”林凡問道：

    石頭回道：林兄弟，盧溝橋是在那邊吧！

    “是在那邊，我跟幾位當家去過盧溝橋兩次······”林凡應道：

    石頭說：我們就去那裏。

    “盧溝橋上有鬼子兵，我們這樣過去，實在太危險了。”林凡說道：

    “危險什麼！我們不是過去打架，我們就是過去看看。”石頭應道：

    林凡愣了片刻，嚷道：你跟我走這邊。

    “大哥他們去了哪！怎麼跑着跑着就不見了人影！”許半仙說：

    他對搓着手，說道：早上這麼冷······

    “大哥叫我在大廳等候，我還是回去等他。”他調過頭，直往山寨跑。

    “大哥，從這條路到前面的山上——比較近，我們站在山上看盧溝橋，看得更清楚一些。”林凡喚道：

    “林凡，這有一條近路，你爲什麼早不告訴我！”石頭責備道：

    林凡偏着頭，應道：我不是帶你過來了嗎！

    “你看路。”石頭叫道：

    林凡一擡頭，一腳踢在一塊石頭上。

    他抱着腳，不停地打轉。

    “林凡，我提醒了你小心，你還給我開小差······”石頭喚道：

    林凡應道：誰知道······

    石頭打斷道：若知天亮！何必尿牀！

    “許爺，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一個門衛說道：

    許半仙答道：他們跑得太快，我還是進去裏面烤火。

    “不是幫主他們跑得快，是你跑得太慢了。”這個門衛嘲笑道：

    “你再說一遍。”汪幫主走過來，說：

    這門衛轉過頭，鞠躬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敢得不得了。”汪幫主回道：

    “副幫主，你板着一張臉幹嘛！你這樣不苟言笑，怪嚇人的！”許半仙說道：

    汪幫主拉着許半仙走到一旁，說：許兄弟，你少跟他們嬉皮笑臉。

    否則！他們更會嘲笑你。

    “他們想笑就笑！剛纔那位兄弟說得對！是我跑得太慢，是我沒有跟上他們。”許半仙答道：

    “許兄弟，幫主他們哪去了！”汪幫主喚道：

    許半仙指着前方，說：大哥和林兄弟從那邊走了。

    “壞了，他們去了盧溝橋。”汪幫主回道：

    許半仙說道：不能吧！

    “我說的八·九不離十，幫主這兩天，他沒少向我打聽盧溝橋的事。”汪幫主應道：

    汪幫主把手一拍，嚷道：我得多派幾個兄弟跟上他們。

    “副幫主，你此言差矣！大哥他們如果真的去了盧溝橋！你帶人過去，反而會誤事，以大哥的身手，他要去百萬軍營中，也不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區區一座盧溝橋。”許半仙分析道：

    汪幫主接道：話是沒錯！

    只是······

    許半仙應道：只是什麼！

    汪幫主說：好手不敵兩雙，人多好辦事。

    “副幫主，幫主此行的目的還不明朗，你貿然行事，容易壞事。”許半仙叫道：

    汪幫主想了想，說道：那我一個人去。

    “你不能去，你坐下來靜候佳音，才是你應該做的。”許半仙答道：

    “林兄弟去了，我爲啥不能去？”汪幫主疑問道：

    “你惦着林凡呀！他這個人鬼得很，你無須多慮。”許半仙微笑道：

    汪幫主嘀咕道：怕就怕······

    “你怕什麼！咱們進去裏屋烤火。”許半仙推着汪幫主，說：

    門衛們目不轉睛地看向汪幫主。

    “你們看什麼！你們以後不可以對許兄弟不敬。”汪幫主嚷道：

    門衛們鞠躬道：是，是，是。

    “小靜，你快過來。”福紫喊道：

    小靜順着走廊走到福紫面前，禮道：小姐，你找我有何事！

    “我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我們姐妹一場，不，不說姐妹，就說主僕，這些天，你故意躲着我······”福紫應道：

    小靜答道：我沒有躲你。

    “你到底有沒有！你心裏清楚！我今天過來，並不是來找你的麻煩，我真心實意的想和你消除誤會······”福紫說：

    小靜請道：小姐，你這邊請！

    “大哥，你看！”林凡撥開樹枝，說道：

    石頭探出頭，感嘆道：真是壯觀！

    林凡接道：你說盧溝橋吧！

    “下面駐紮那麼多鬼子兵，每個兵都帶着武器，他們把橋圍得水泄不通。”石頭說：

    林凡喚道：像今天這種場面，還算正常啦！

    石頭嘀咕道：小鬼子也太猖狂了。

    “小姐，你喝不喝茶！”小靜說道：

    福紫應道：大清早的，喝什麼茶！

    “小姐，你到凳子上坐。”小靜喚道：

    福星走到小靜牀邊，說：小靜，你的牀冷不冷！

    “小姐，你試試看！”小靜應道：

    福紫坐在牀上，說道：小靜，這幾年來，我倆爲了石頭，彼此心裏都有一個疙瘩······

    “小姐，我從來沒有······”小靜鞠躬道：

    “你別口是心非！說些違心的話，我已爲人妻，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你喜歡石頭，你之所以跟他保持距離，你就是顧及我······”福紫打斷道：

    小靜答道：不是。

    福紫冷笑道：你爲啥變得如此不誠實！

    “小靜在誰的面前都可以不誠實，唯獨在小姐面前······”

    “你把我當傻子，還是當乞丐。”

    “小姐說笑！”

    “我很感激——你能把對石頭的那份情深埋於心，不過，往事不可追，你可以放手去追自己的幸福······”

    “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幫主之間的事，不是因爲你，我答應了柳少爺的兩年之約，我不可以反悔。”

    “傻小靜，那是什麼之約！那是口頭之約，你找到了意中人，你可以反悔的。”

    “我做不到。”

    “石頭是片雲，它飄到哪裏！還是一個未知數，你有機會把他抓住，你就要伸手去抓！”

    “他是一片雲，我是小姐身旁的丫鬟，我與他註定無緣。”

    “小靜，你休要自卑！他是一個頭腦冷靜的人，你再冷靜，你們真的！”

    “小姐，天亮了好一陣，我過去做飯了。”

    “小靜，你主動一點，主動。”

    “小姐，我過去了。”小靜邁着腳，說道：

    “我走，我走，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錯不了。”福紫轉着身，嚷道：

    小靜關上門，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呼······

    “小靜，你還不過去廚房做飯！”福紫喊道：

    小靜答道：就去，就去。

    “許兄弟，眼看就要吃早飯了，幫主他們還沒回來······”汪幫主喚道：

    “副幫主，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幫主他們不會有事啦！”許半仙接道：

    “許兄弟，你這麼有把握！鬼子兵手裏拿的全是一些好傢伙，萬一！”二當家說道：

    汪幫主嚷道：老二，你甭嚇我！

    “二當家，這離盧溝橋僅有幾公裏路，他們用了那東西，這裏不會沒有動靜。”許半仙辯道：

    汪幫主應道：許兄弟言之有理。

    “許兄弟，幫主大病初愈，他的身手不如從前······”六當家說：

    “六當家，你有所不知！幫主的功夫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他的功夫刻在骨髓裏面，他能夠站起來，他的功夫就不會跑。”許半仙回道：

    “許兄弟，你跟了幫主多久！”汪幫主打聽道：

    “差不多有了兩年。”許半仙答道：

    汪幫主接道：兩年的時間，你對幫主會有這麼深的瞭解，你也不簡單。

    “許兄弟，列位當家，大家吃飯了。”福紫端着兩碗菜——進入大廳。

    “嫂子，你不用過去做飯，我們幫裏有的是僕人······”二當家喚道：

    “紫妹，你過來坐。”汪幫主叫道：

    福紫應道：我就坐下面。

    “幫主他們呢！”福紫嚷道：

    許半仙應道：他們去了外面，他們過會就會回來。

    “小姐，你讓一讓！”小靜捧着一盤菜，說道：

    福紫挪了兩步，說：小靜，大嫂她們過來了沒有！

    小靜回道：她們就在後面。

    緊接着，僕人們端菜的端菜，擺碗的擺碗······

    “老二，你去叫兄弟們過來吃飯。”汪幫主吩咐道：

    二當家說道：汪大哥，兄弟們差不多到齊了，就剩幫主他們······

    “這可咋辦！”汪幫主打斷道：

    “兄弟們先吃！飯涼了······”許半仙應道：

    “我們還是等會幫主······”汪幫主喚道：

    “副幫主，吃碗飯而已！你等我幹啥！”

    “幫主，林兄弟，你們回來了就好，我還以爲······”

    “以爲啥！我們出去跑了兩圈······”

    “大哥，副幫主以爲，以爲你們去了盧溝橋。”許半仙說道：

    石頭應道：副幫主猜得真準，我們是去盧溝橋逛了一圈。

    汪幫主搶道：幫主，你讓我看看。

    石頭轉着圈，說：看我幹啥！我就是去了一趟盧溝橋！

    “大哥，你和林兄弟過來吃飯。”許半仙叫道：

    “對對對，幫主和林兄弟先吃飯。”汪幫主搬着凳子，答道：

    石頭喚道：林兄弟，咱們過去吃飯。

    “幫主，你去盧溝橋作甚？”三當家問道：

    石頭坐到凳子上，說道：我聽兄弟們常說盧溝橋的兇險，我特地過去瞭解瞭解，據我觀察，盧溝橋兩頭是有鬼子兵把守，鬼子兵把它圍得很嚴實，老百姓想要渡過這座橋，確實很難。

    “幫主，我得知你們過去那會，我就想帶着兄弟們前去接應！”汪幫主應道：

    石頭謝道：石頭謝過副幫主！

    “幫主，盧溝橋的艱險，我們兄弟全都知道！這些年來，我們不敢與小鬼子起正面的衝突，大多都是基於這個原因。”汪幫主說道：

    “副幫主，盧溝橋是很艱險，但也不是不可破，盧溝橋兩側都是山，我們可以用山掩護······”石頭回道：

    “幫主，小鬼子的火力太猛，我們惹不起他們。”汪幫主說：

    “懼它幹嘛！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可以去搞他們的破壞，我們之間的力量是有懸殊，我們打不死他們，至少可以打痛他們，可以讓他們坐立不安······”石頭接道：

    “幫主，飯快涼了，咱們吃飯，吃完飯——再說。”二當家嚷道：

    石頭微笑道：大家吃飯，吃飯。

    汪幫主夾了一塊肉，喚道：幫主，你多吃一點肉，你的身子虛，你得補補······

    石頭謝道：謝謝！謝謝！我自己夾。

    “幫主，你快吃。”汪幫主叫道：

    石頭夾着飯，喊道：副幫主，幾位當家，諸位兄弟，大家不必拘禮！大家吃！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