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櫻花袋（4）

    第二日早上，火車“轟隆轟隆”地往前開。

    石頭一行人圍坐在地上，“唧吧唧吧”嚼着饅頭。

    林凡喝了一口開水，說道：我們真可憐，吃個早餐都要東藏西躲，別人知道的，倒也沒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在做賊。

    “林兄弟。”福星喚道：

    林凡沒好氣道：叫我幹嘛！

    許半仙道：林兄弟，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過去那邊，很容易被人發現。

    “被人發現了不好，那個女人好像！”福星接道：

    林凡嚷道：說到這個，我更窩火，我們兄弟天不怕地不怕，白兄弟——文武兼備，偏偏怕上一個小妮子······

    “林兄弟，你不怕，你去。”石頭咽着饅頭，回道：

    林凡接道：我去就去。

    可人家看不上我。

    她要是看得上我！我早就把她那啥！

    許半仙說道：林兄弟，你說話別這麼直接好不好！

    “許兄弟，林兄弟心直口快，說話不拐彎抹角，我相信他會本着自己的心——做事，說實話，我們都是男人，那方面的事，彼此都能理解，他可以不顧素蘭姐，我卻不能忘了二鳳姐。”石頭喚道：

    林凡應道：白兄弟，昨天那事，我們兄弟做夢都想······

    “林兄弟，是你想，我可沒有這樣想過。”許半仙打斷道：

    林凡說道：你敢說沒有想過！

    許半仙愣道：我！

    “女人這種東西，要了就是白要，不要白不要。”林凡嚷道：

    石頭說道：你這是從哪學來的謬論！

    我回去要跟素蘭姐分享分享。

    林凡縮着頭，嘀咕道：你少拿素蘭嚇唬我······

    “你說話顛三倒四，一點都不着邊際，我不搬出素蘭姐！”石頭答道：

    “素蘭嫂子還有辟邪之功。”許半仙嘲笑道：

    林凡罵道：你放狗屁！圓兒才是鍾馗的女兒，專會和鬼魂打交道。

    “你跑不了吧！”

    石頭擡頭“一看”，看見昨天那個女人雙手撐在鐵門上。

    福星說：林兄弟，許兄弟，咱們快走。

    “兄弟們，你們別走！”石頭喊道：

    林凡譏笑道：你自求多福。

    許半仙一邊走、一邊說道：白兄弟，你們之間的事，你自己解決。

    石頭一腳往門口踏去。

    女人隨即拉上門，嚷道：你想溜去哪！

    石頭喚道：我沒想溜，我尿急。

    女人指着角落，說道：你尿在那。

    石頭慢慢地走向角落。

    他伸出手去拉褲子。

    隨即，他往後看了看。

    他拉上褲子，說：我不尿了。

    女人問道：你真不尿了？

    石頭回道：你看着我，我怎麼尿！

    女人脫着褲子，說道：你不尿，我可尿了。

    石頭側着臉，嚷道：你怎麼這麼下流！你想男人了，我出去外面幫你找，一個不夠，我幫你找一車。

    “我只要你。”女人抱着石頭，說：

    石頭推開她，叫道：你走開，你走開，我會武功，我會打人的。

    女人接道：好哇！我喜歡會武功的男人。

    因爲，我也會武功。

    我會讓你臣服我的胯下。

    石頭轉過頭，不停地拍打車廂。

    女人扶着石頭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說道：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讓你失望。

    石頭用力一推，嚷道：你走開。

    女人摔到門前，叫道：哎喲！哎喲！

    石頭說：你別在這裏惺惺作態。

    女人哭道：嗚嗚嗚······

    石頭走到門前，剛要開門。

    女人一把抱住石頭，啼哭道：不許走······

    石頭掰着她的手，嚷道：我倆又不熟，我們沒有任何交集······

    “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我對你就是這樣。”女人站起身，雙手死死的抱住石頭。

    石頭掙開她，一拳打向她的頭顱。

    女人含着熱淚，哽咽道：你打，你打，你最好把我打死，讓我死在你手上······

    石頭見着眼前梨花帶雨的人兒。

    他愣住了。

    女人趁機吻向石頭。

    石頭傻傻的站着，相繼地附和。

    “砰”倆個人滾在地上，來回地打滾。

    “服務員，給我們來三碗牛肉飯。”福星喊道：

    “福兄弟，如今已是中午，我去叫白兄弟過來吃飯了。”林凡說道：

    福星喚道：他在裏面做什麼！用不着我多說吧！你過去吵他作甚！

    林凡打趣道：林兄弟莫非！

    福星說：林兄弟，許兄弟，咱們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此事絕對不能對外泄露半句。

    “打死我也不會說。”林凡捂着嘴，嘀咕道：

    “林兄弟，你這把嘴必須要加把鎖。”福星叮囑道：

    林凡眼睛一轉，喚道：你爲啥老說我！許兄弟和白兄弟住得那麼近，你要說的是他······

    “數你的嘴快，我怕你回去就······”福星接道：

    “不會，不會，我是個成人，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我還是清楚！”林凡答道：

    “幾位先生，你們要的牛肉飯。”

    林凡端過飯，說道：我開動了。

    福星掏着錢袋，詢問道：服務員，這些多少錢？

    “一共15文錢。”服務員喚道：

    “服務員，給我上碗牛肉飯。”白聚義低着頭，喪氣道：

    福星叫道：白兄弟，你過來我們這邊坐。

    林凡吞了一口飯，道：白兄弟，過來坐，過來坐。

    福星嚷道：服務員，你再上一碗牛肉飯。

    服務員禮道：兩份牛肉飯。

    “福兄弟，你吃兩份飯嗎？”許半仙問道：

    福星指着林凡的碗，說道：他吃一碗哪會夠！

    林凡拿着筷子，微笑道：我沒吃早飯嘛！

    “嗨！”白聚義嘆道：

    福星挪着凳子，喊道：白兄弟，你快點坐下。

    白聚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呼到：呼······

    “白兄弟，你滿臉惆悵，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福星疑問道：

    白聚義說：和我一起的那個小姐，她不見了。

    福星應道：是嗎！

    白聚義續道：她害得我找了整整一個上午······

    許半仙喚道：你衝她發脾氣了嗎！

    白聚義回道：我哪敢衝她發脾氣！她可是我的女神。

    林凡偷笑道：呵～

    “這位兄弟，你笑什麼！”白聚義沉着臉，不解道：

    林凡指着自己，說道：說我嗎！我想笑就笑嘍！

    “先生，你們的牛肉飯。”

    福星嚷道：林兄弟，這碗飯就是你的任務。

    林凡狼吞虎嚥地吃着飯“沒問題。”

    福星叫道：服務員，給你錢。

    “服務員，我的錢。”白聚義拿着錢，喊道：

    福星丟給服務員10文錢，說道：白兄弟，我們相識一場，你這碗飯錢，我們請了！

    白聚義應道：使不得！使不得！

    福星辯道：如何使不得！一碗飯而已！我們要是有緣！下次你請！

    林凡對着服務員，喚道：你下去。

    “服務員，再給我們泡壺茶過來。”許半仙嚷道：

    白聚義“望了望”幾位，謝道：謝謝幾位兄弟！謝謝幾位兄弟！

    福星叫道：白兄弟吃飯。

    白聚義夾着飯，一口一口的吃。

    林凡問道：許兄弟，離武漢還有多遠？

    許半仙看了一眼窗外，說道：還有蠻遠。

    “不行，我過去找到她。”白聚義放下筷子，嚷道：

    林凡說：你上哪裏找她！

    “貴嫂子不是傻子，她不會迷路，她到了下車的地方，她自己會下車。”福星喚道：

    “福兄弟說得對，她自己會來找你。”許半仙接道：

    白聚義一臉疑惑，說：他會來找我嗎！

    林凡他們相互對視，齊道：會的。

    白聚義夾着飯粒，說道：我相信你們······

    “你相信我們就對了，我們幾個都是大好人，我們不會騙人的。”林凡答道：

    白聚義說：我能認識你們真高興，我是武漢大學的教授。

    林凡冷笑道：教授哇！

    “我是一名生物教授。”白聚義應道：

    福星接道：是個知識分子。

    白聚義笑道：福兄弟過獎！福兄弟過獎！

    “白老師，不，白教授，你吃飯，吃飯。”許半仙叫道：

    白聚義回道：大家吃。

    林凡說道：白教授是個文化人，我可不可以向你討教幾個問題！

    白聚義接道：不討教，不討教，咱們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林凡笑道：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你們不是有四個人嘛！和我同姓的那個兄弟去了哪！”白聚義愣道：

    福星應道：他呀！他去了廁所。

    白聚義說：去廁所，也不會去那麼久吧！

    “我那個白兄弟，他早上吃了很多辣椒，搞得自己鬧肚子，他上完廁所後，他就回去睡了，這不！他到現在還沒起牀。”林凡接道：

    白聚義回道：太遭罪了。

    “誰說不是！我們正在爲這件事情煩惱呢！”許半仙喚道：

    “兄弟們不必擔心，一會就要到站了······”白聚義應道：

    “白兄弟沒啥事！我們過會就去叫醒他。”福星答道：

    白聚義吃着飯，稱道：今天這頓飯的味道，味道好特別喲！

    林凡笑道：白教授，福兄弟，許兄弟，咱們吃飯，吃飯。

    “小哥哥，你今年幾歲？”女人趴在石頭胸口，問道：

    石頭接道：我今年19歲。

    女人微笑道：比我小6歲。

    “小姐姐，你能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嗎！”石頭喚道：

    女人撩了一下頭髮，說道：我們睡到一起了，實則就是夫妻，我向你坦白，乃是情理之事。

    石頭抱着頭，不由得背過身。

    “小哥哥，你有家庭，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家庭。”女人見石頭背過身，道：

    石頭翻過身，說：小姐姐，我不是一個耍無賴的人，你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對你負責，也是天經地義。

    只是，我的老婆很愛我，我也很愛她。

    另外，我住在她家。

    你要我把你娶回家，那是不可能的。

    “小哥哥，你想把我娶回去，我也不會跟你回去，我告訴你，我再過幾天就會回島國，可能10年，20年，或許一輩子，我都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女人說道：

    石頭說：你是島國人。

    “我是島國華裔，我從小就和家人到了島國，我在島過學了武術，念了書，我這次回來，是來看望我的大姨。”女人回道：

    “難怪！你身上帶有小鬼子的東西。”石頭接道：

    女人說道：你說“櫻花袋”。

    女人答道：櫻花袋。

    女人說：它就是你揣着那個袋子，上面繡的是島國的櫻花和一個島國婦女，像那幅畫，要是在島國，不管手帕上、圍巾上、衣服上、袋子上，很多地方都會有。

    “小姐姐，島國人與咱中國人勢同水火，他們佔領了我國的東北三省，他們不會和我們中國人和平共處，你不能去幫他們日本人幹壞事，你留在我們中國好了······”石頭論道：

    “這些我明白，我此終是個中國人，我不能去幫外人欺負中國人，可是，我爸媽都在日本，我的兄弟姐妹也在那！我怎能撇下他們！再者，我是一個普通百姓，我與那些當官的人······”女人說道：

    石頭抱緊她，嘀咕道：時間太匆匆，願你多多保重！

    女人摟着石頭，說：25年以來，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我永遠······

    “白兄弟，火車快進站了。”林凡敲着車門，叫道：

    石頭應道：我知道了。

    女人緊緊地摟着石頭。

    石頭朝她額頭上吻了一口，喚道：小姐姐，你把我忘了，你記着我，只會增加你的傷痛。

    女人鬆開石頭。

    石頭穿起衣服，急急忙忙地去拉門。

    女人喊道：小哥哥，我叫：山本惠子。

    石頭愣了一下，依舊往外走。

    林凡看見石頭走出來，喚道：白兄弟，兄弟們都在前面車間等你。

    石頭提着腳，嚷道：林兄弟，咱們走。

    林凡說：白兄弟，你上午還沒吃飯，你吃個飯再走。

    “時間來不及了，我下車以後——再吃。”石頭接道：

    “嗚-嗚-嗚”

    “白兄弟，林兄弟，你們過來了，咱們下車。”福星喚道：

    石頭說：白大哥，你也在這，咱們一塊下去吧！

    “白兄弟，他是！”林凡接道：

    白聚義說道：幾位兄弟，你們先走，我還要等人。

    石頭問道：你等誰？

    “你們快點下車啦！”這女的跑過來，喘道：

    石頭瞅着這女人，嚷道：兄弟們，咱們下車去。

    白聚義說：小姐，你吃了中飯嗎！

    女人喚道：你快點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