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劉醫生死了（1）

    12日早晨，天空中開始放晴。

    大夫人站在窗前，喚道：小紅，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咱們出去走走吧！

    小紅應道：好的。

    “大夫人幾天沒有出去外面玩，你是該出去外面透透氣，你老是悶在屋裏，也不是一個事。”大夫人續道：

    大夫人拉了一下袖子，嚷道：咱們走。

    小紅攙着大夫人，問道：大夫人，咱們是到後花園。

    還是？

    大夫人伸出手，說道：我想想。

    她邁開步子，來回地徘徊。

    “大夫人，你都想了好一會，你是去······”小紅喚道：

    “我不去了。”大夫人打斷道：

    小紅雖然不解，但礙於主僕關系。

    她耐着性子，說：大夫人，我給你倒杯茶。

    大夫人辭道：不必，不必。

    “大夫人，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小紅說道：

    大夫人答道：也沒啥心事啦！剛纔說到三夫人，我擔心······

    “擔心什麼！”小紅接道：

    “劉醫生拿着調羹去檢查的話！”大夫人說：

    小紅應道：那又如何！

    大夫人說道：他如果驗出······

    “不可能，他不可能驗得出······”小紅接道：

    大夫人搶道：萬一······

    小紅答道：沒有萬一，這種“藥”是我精心研製······

    “小紅，你不可輕敵，世上的人無奇不有，何況，劉醫生精通這一行。”大夫人打斷道：

    小紅喚道：大夫人說得對，萬事沒有絕對，我的藥······

    “小紅，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只是，我們行事必須謹慎。”大夫人答道：

    小紅回道：大夫人，我懂。

    “我們加快腳步······”

    “這兩天，我過去會會劉醫生。”

    大夫人吐了一口氣，喚道：這樣也好，你要保證事情萬無一失。

    “大夫人，我扶你吃飯去。”小紅說：

    大夫人伸着懶腰，感嘆道：這些天府裏上下全由我打點，把我累得腰酸背痛······

    “大夫人，我幫你捶捶背。”小紅接道：

    大夫人指着左肩，說道：這裏，這裏。

    “三夫人，咱們吃飯去了。”愛菊喚道：

    三夫人看着桌上的茶杯，說：我要喝茶。

    愛菊回道：三夫人，就要開飯了······

    三夫人唸到：茶，茶，茶······

    愛菊攙着三夫人，說道：三夫人，咱們過去吃飯了。

    “愛菊，你倒杯茶給她喝吧！”馮財主低着頭，道：

    愛菊拿着茶壺，說：三夫人，你把手拿開，我倒茶了。

    “雪兒小姐，你跑那去幹嘛！”倩倩叫道：

    雪兒跑到三夫人面前，傻笑道：呵呵～

    三夫人抓着茶杯，微笑道：蘭兒，凱兒。

    馮財主伏在桌上，哽咽道：我做了什麼孽！我的蘭兒、凱兒相繼離我而去，我的雪兒成了癡呆。

    還有，我的小雅（三夫人）······

    “老爺，三夫人是想孩子才會······”愛菊接道：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三夫人放下茶杯，直向門外跑。

    愛菊追着三夫人，喊道：三夫人，你別跑！別跑！

    “鮑管家（鮑伯），你去叫三夫人過來吃飯啦！”大夫人坐在大廳中央，吩咐道：

    “平伯，你把那張椅子挪一下。”大夫人指着一旁的椅子，叫道：

    平伯挪着椅子，說道：大夫人，你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大夫人冷笑道：我爲什麼不能坐！

    “那個座位是主事的座位，你不適合坐，一會三夫人來了，你讓她坐哪！”平伯應道：

    大夫人尷尬道：我當然知道！我是一個懂禮節的人，我坐在這裏，你都對我指手畫腳，倘若我坐下，大家更會罵我······

    “秦月（大夫人），誰罵你！”馮財主一腳踏進大廳。

    大夫人站起身子，說道：沒誰罵我，你的老同學指責我不懂禮數。

    “老爺，我沒······”平伯作揖道：

    “小平子，三夫人最近變成這樣，府裏的大小事務都得麻煩秦月······”馮財主說道：

    “大哥，三嫂的病還能好起來，府裏的主事之位不能改。”阿鳳嚷道：

    “是啊！老爺，三夫人是因傷心過度所致，她不是不明白事理，她是不想明白。”劉醫生跟在阿鳳後面，道：

    “我何時說了要換主事！你們聽誰說的！”馮財主喚道：

    阿鳳望着劉醫生，吃驚道：啊！

    “三夫人，請你坐到上面去。”愛菊請道：

    三夫人坐在桌子下方，死死的盯着供桌看。

    馮財主看向三夫人，嘆道：嗨！

    愛菊拉着三夫人，說道：三夫人，你往這邊走。

    “三妹真是！爲了蘭兒、凱兒······”大夫人喚道：

    “秦月，你別提他們！”馮財主嚷道：

    大夫人小聲道：熙兒嫁到別地去，我自然不稱心。

    可她還活着。

    如今的三妹！

    三夫人伏在桌上，不停地哭。

    大夫人叫道：開飯啦！

    僕人盛給三夫人一碗飯。

    愛菊端起碗，喚道：三夫人，你把嘴張開，僕人喂你。

    三夫人啼泣道：凱兒吃飯，蘭兒吃飯，寶寶吃飯。

    馮財主撐着桌子，嘀咕道：哪壺不開提哪壺，鬧心。

    “老爺，我扶三夫人回房吃吧！她這個狀況······”愛菊說道：

    “等她恢復健康後，你再把她帶過來大廳吃飯。”馮財主答道：

    愛菊叫道：三夫人，咱們回房啦！

    三夫人起着身，笑道：我去喂蘭兒吃飯，我去喂凱兒吃飯，我要吃飯。

    她抓了一撮米飯塞進嘴裏，大口大口地嚼。

    愛菊拉住三夫人的手，喊道：三夫人，三夫人，你不可以這樣吃。

    馮財主閉着眼睛，說：愛菊，你快扶小雅走。

    “雪兒小姐，你再吃一塊肉。”倩倩夾了一塊精肉，喊道：

    雪兒歪着嘴，笑道：哈哈哈······

    倩倩把肉塞到雪兒嘴邊，嚷道：雪兒小姐，你吃肉，吃肉。

    “倩倩，你開開門，開開門。”

    倩倩放下調羹，直往門外走。

    雪兒抓起雞腿，用力地咬。

    “嗒！”雪兒手中的雞腿掉在地上。

    雪兒蹲下身子，撿起雞腿“左看右看”。

    她咬了一口雞腿，又把它丟在地上。

    她重新撿起雞腿，卷了一些灰塵，正要送往自己的嘴裏。

    “雪兒小姐，你別吃！”愛菊喊道：

    倩倩走進屋，叫道：雪兒小姐，你想吃雞腿，我幫你夾，你手裏那個雞腿那麼髒，你把它丟掉。

    然而，倩倩正當說話時。

    雪兒一口咬在雞腿上，雞腿的下方——濾出一滴滴的油。

    倩倩搶着雞腿，說道：雪兒小姐，你丟掉它，丟掉它。

    雪兒握緊雞腿，硬是不撒手。

    倩倩說：雪兒小姐，你吃碗裏的豬肉，我去幫你夾大雞腿。

    雪兒一手抓着肉，應道：嗯！

    愛菊喊道：朱奶孃，你快搶掉那個雞腿。

    朱奶孃搶着雪兒手上的雞腿，喚道：雪兒小姐，你扔掉這個雞腿，這個雞腿髒。

    “倩倩，你去大廳吃飯，你吃完飯就來替我。”愛菊吩咐道：

    倩倩往外走着，說道：我去了。

    李奶孃拿起碗，說：朱姐，我來。

    三夫人兩眼望着雪兒，哽咽道：雪兒。

    愛菊微笑道：三夫人，她是雪兒。

    三夫人哭道：我的蘭兒······

    “三夫人，你吃飽飯，蘭兒小姐才會回來。”愛菊勸道：

    “我吃，我吃。”三夫人搶過調羹，拼命地往嘴裏塞飯。

    “相公，你吃個雞腿。”大夫人夾着一個雞腿，叫道：

    馮財主回道：秦月，你吃。

    大夫人接道：我吃過了。

    “大嫂，你把它給我吧！”阿鳳伸出手去，嚷道：

    大夫人板着臉，說道：給！

    阿鳳謝道：謝謝大嫂！謝謝大嫂！

    馮財主放下碗，感嘆道：哎！

    “相公，你吃塊肉。”大夫人喊道：

    馮財主應道：不吃了。

    “老爺，我給你捶捶腿。”大夫人嚷道：

    “不用了，不用了。”馮財主起身就走。

    大夫人喊道：相公，相公······

    “大嫂，大哥這是在想凱兒他們。”阿鳳打斷道：

    大夫人答道：我理解。

    可是，想又如何！凱兒他們還能回來嗎！過度的想，只會傷着自身。

    “大夫人說得在理，往事往昔，只能讓它隨風。”劉醫生接道：

    “劉醫生，你心寬，府上沒誰比得過你，我比不過你，老爺更加沒法和你比······”平伯說道：

    大夫人搶道：平伯，你是說，我們老爺比不過你！

    平伯應道：我沒有。

    大夫人答道：你明明說······

    “大夫人，藥粥的事······”小紅說道：

    大夫人問道：劉醫生，藥粥——你驗得怎樣？小紅還在等你的回覆。

    “我想劉醫生趕快驗清楚，我不相信，我祖上傳下來的藥方是一種毒藥。”小紅接道：

    劉醫生說：其實，我早就查過藥粥的事，我非常確定，藥粥是種很好的補藥······

    “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早說？”大夫人質問道：

    “事情比較復雜，我必須一遍一遍的驗清楚。”劉醫生喚道：

    “劉醫生，藥粥的事······”大夫人嚷道：

    劉醫生接道：“藥粥的事”已經吿一段落，大夫人無須介懷。

    大夫人放下碗，笑道：驗清楚了就好。

    小紅喚道：大夫人，你該回房休息了。

    大夫人呼了一口氣，喊道：回房。

    平伯看到大夫人走出大廳，嘀咕道：她還真不客氣，真拿自己當成了主事。

    “平伯，我娘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跟大夫人不對付，吃虧的是自己。”水水說：

    “你這麼一大把年紀，還不如一個小孩子懂事，你慚不慚愧！”畾伯喚道：

    大夫人止住腳步，說：小紅，我心裏總是不得勁，那個調羹！

    “大夫人，你覺得彷徨！覺得不安！我去幫你拿回來。”小紅回道：

    大夫人唸到：去拿回來！

    “大夫人，你自己回房去，我去去就來。”小紅放開大夫人的手，撒腿就跑。

    大夫人叮囑道：小紅，你跟他好好說。

    “劉醫生，你慢走。”畾伯說道：

    劉醫生拄着柺棍，回道：小畾子，你和小平子多呆會，老朽先撤了。

    平伯喚道：劉醫生，你路上小心！

    “劉醫生，你過來一下，我問你啊！那個調羹，你放在哪了！”小紅站在大廳門口，喚道：

    劉醫生走到小紅跟前，答道：它就在我房裏呀！

    小紅說：大夫人十分喜歡那個調羹，她喜歡用那個調羹舀粥喝。

    劉醫生愣道：噢！我回去拿。

    小紅攙着劉醫生，說道：劉醫生，我跟你去。

    “姐夫，你過來，你過來，之花姐什麼時候能夠過來府裏一趟！”阿鳳喊道：

    畾伯湊到阿鳳面前，說：阿鳳，之花家裏有家務事，府裏的事情，得靠你······

    “姐夫，最近府裏的事情太亂······”阿鳳打斷道：

    畾伯接道：所以，你要費心。

    平伯說：府裏還有我們呢！

    阿鳳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三夫人最好恢復過來。

    不然？

    鮑伯喊道：你們快點收拾碗筷。

    “終於到了。”劉醫生走到房門口，喘道：

    小紅說：劉醫生，我扶你進去吧！

    劉醫生喚道：小紅，你放開我，我去把調羹拿出來給你。

    小紅放開劉醫生的手，嚷道：劉醫生，你站穩了。

    劉醫生一歪一歪地走進裏屋。

    他拿起調羹“看了看”，嘀咕道：她這麼在乎這個調羹！它也不過如此嘛！

    不對，調羹裏面多半藏着什麼祕密！

    她捏着調羹，把它放在杯子裏泡。

    小紅喊道：劉醫生，劉醫生，你好了沒有！

    劉醫生抓起調羹，回道：好了，好了。

    小紅說：你快點把調羹拿出來，大夫人該等急了。

    劉醫生走出門外，喚道：這個調羹是吧！

    小紅微笑道：是，是，是。

    劉醫生說：我剛纔洗了一下。

    小紅應道：沒關係，沒關係。

    小紅拿過調羹，謝道：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