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雪兒滑胎了（5）

    29日早上，小雨淅淅。

    愛菊陪着三夫人漫步在後花園。

    三夫人背靠在側欄上，嘆道：嗨！

    愛菊問道：三夫人，你爲啥嘆氣？

    “我，我就是，就是爲了二姐······”三夫人應道：

    愛菊打斷道：二夫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摻和的好，二夫人性格外向，而且脾氣暴躁，她要是弄出一點啥事！

    恐怕，你會深陷其中。

    三夫人回道：二姐的性子是挺急。

    可是，可是見不到雪兒，二姐心裏的那種憋屈······

    “三夫人，你太悲天憫人了，二夫人是好是壞，你管不着，你也不能管，她關在房裏，乃是老爺的命令，倘若你插手此事，相當於跟老爺對着幹，再一個，這件事情你管得好就好，管不好就會惹來一身臊，這種臊，它會薰得你透不過氣。”愛菊接道：

    三夫人喚道：愛菊姐，我實在不忍心······

    “三夫人，你要把自己那份善良藏在心裏，這件事情上，你必須狠心。”愛菊搶道：

    三夫人說道：愛菊姐，二姐關在房裏那麼多天，她沒病也會憋出病。

    “二夫人有病沒病，是她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說她！”愛菊嚷道：

    三夫人看着愛菊的眼睛，哽咽道：愛菊姐，雪兒變成了那個樣子，二姐再有事的話······

    “三夫人，我跟你說，二夫人，乃至雪兒這件事情，它不像看到的這麼簡單，你一旦攪和進去，怕是難以脫身。”愛菊小聲道：

    三夫人回道：愛菊姐，事情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身邊有你，有阿鳳，有之花，還有倩倩他們。

    誰想在府裏動歪心思，那是不可能。

    “三夫人，你莫要掉以輕心！大夫人站在一旁虎視眈眈······”愛菊偷偷的說：

    三夫人喚道：愛菊姐，你想多了，我和大姐素無恩怨，她每次看見我時，都是笑面迎人。

    你打死我都不信！

    她會對我！

    “大家庭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愛菊輕聲道：

    “就算如此！我沒有霸佔這個位置的意思，誰想坐！誰坐！”三夫人答道：

    愛菊捂住三夫人的嘴，說道：三夫人，咱們裏屋說話。

    三夫人推開愛菊的手，喘道：愛菊姐，你把我憋壞了。

    愛菊伸出手，請道：三夫人請！

    “小紅，這些藥熬了這麼久！它應該差不多了吧！”大夫人喚道：

    小紅揭着藥蓋，答道：是夠了味。

    “小紅，你徒手去碰罐子，它會燙手。”大夫人叫道：

    小紅應道：我這樣捏會藥蓋，它傷不到我。

    大夫人辯道：你旁邊放着那麼多抹布，你拿塊抹布去抓！

    “我以後會注意，以後會注意。”小紅尷尬道：

    “倩倩，你陪雪兒出去走廊玩會，我和你娘一會再去找你們玩。”三夫人叫道：

    倩倩喚道：雪兒小姐，咱們出去走廊走走。

    雪兒低着頭，直向倩倩靠攏。

    愛菊叮囑道：倩倩，你別讓雪兒小姐出去淋雨。

    倩倩回過頭，應道：我知道了。

    愛菊跟到門前，連忙去關門。

    “愛菊姐，你太謹慎了吧！過去有個老夫人管着，事事都得小心，可現在！”三夫人湊到桌上去倒茶。

    三夫人喝了一口茶，唸到：春光無限好，福瑞滿人間。

    最近，我變了一些······

    “三夫人，大意容易失荊州！”愛菊提醒道：

    三夫人接道：“大意失荊州”的道理——我懂！

    “雪兒小姐，你過去那邊坐會。”倩倩叫道：

    雪兒扶着側欄——去抓外面的雨滴。

    “雪兒小姐，你住手，你別抓雨滴，雨滴會把你的衣服淋溼，我娘見了又會怪我。”倩倩拉着雪兒的手，喊道：

    “她爲什麼怪你？”雪兒問道：

    倩倩接道：因爲，因爲她是我娘。

    雪兒追問道：娘是什麼！

    “你娘是二夫人。”小紅端着一碗藥湯，慢吞吞地走過來。

    倩倩禮道：小紅阿姨好！

    小紅回道：倩倩好！

    “你娘她們去了哪！”小紅看了看四周，嚷道：

    倩倩應道：她們馬上就會過來。

    小紅喚道：這碗補藥······

    “你把它拿給我，我來喂雪兒小姐喝。”倩倩接道：

    “小紅，你給她吧！我們過去看看二夫人。”大夫人跟上來，說道：

    “大夫人，門衛不會讓我們進屋，我們去了也是白去。”小紅應道：

    大夫人說：我們就到窗外瞧瞧二夫人。

    畢竟，我跟她做了一·二十年的姐妹。

    “大夫人有心了。”倩倩鞠躬道：

    小紅遞着補藥，喚道：倩倩，你接着。

    大夫人叫道：小紅，咱們那邊走。

    倩倩喚道：大夫人慢走。

    小紅攙着大夫人，向着走廊那頭走去。

    倩倩舀着補藥，說道：雪兒小姐，你過來喝補藥啦！

    雪兒湊到倩倩跟前，張開嘴去接補藥。

    “雪兒小姐，這藥燙。”倩倩輕輕地吹着勺子上的湯藥。

    “小紅，你過來。”大夫人拉着小紅躲到走廊的拐彎處。

    小紅回道：大夫人，三夫人她們還沒過來。

    “噓！倩倩不是說了嗎！她們馬上就會過來。”大夫人噓到：

    “她們來了。”小紅指着前方，說道：

    “倩倩，你是在喂雪兒喝補藥嗎！”三夫人喚道：

    “是補藥，大夫人她們剛纔拿過來的。”倩倩應道：

    愛菊接道：倩倩，大夫人人呢！

    倩倩回道：她和小紅去了二夫人房裏。

    “三夫人，我們也去吧！”愛菊嚷道：

    “娘，大夫人她們隔會就會回來。”倩倩喚道：

    愛菊瞄了一眼那碗補藥，喊道：三夫人，我們還是回房吧！外面下着雨——有點冷，雪兒小姐喝藥······

    三夫人看向雪兒，應道：好吧！咱們回房。

    “小紅，我們走。”大夫人喚道：

    小紅疑問道：我們上哪？

    大夫人答道：我們過去二夫人房裏。

    小紅微笑道：走。

    “倩倩，你讓我看一下那碗補藥涼了沒有！”愛菊叫道：

    倩倩回過身，應道：補藥很熱乎，它是大夫人她們剛剛熬出來的。

    愛菊摸着藥碗，誇道：大夫人爲了雪兒小姐的病情——真是煞費苦心！

    倩倩接道：誰說不是！

    “嗒！”愛菊擠了一下雪兒。

    “倩倩，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把碗也摔碎了。”愛菊責備道：

    倩倩無辜道：娘，我沒有，是雪兒小姐······

    “你沒有，補藥怎麼灑了出來！”愛菊喝道：

    倩倩含着眼淚，哽咽道：娘，我真的沒有。

    “算了！算了！補藥沒了就沒了，我去叫大姐重新做一碗。”三夫人說道：

    愛菊氣道：還不帶着雪兒小姐下去。

    倩倩扶着雪兒，漸漸地往前走。

    “一會帶個掃帚盆過來。”愛菊叮囑道：

    倩倩委屈道：嗯。

    “小紅，你有沒有看到二夫人！”大夫人說道：

    小紅踮着腳，答道：沒呢！這個窗戶太高······

    “你別看了！咱們回房去。”大夫人說：

    小紅小聲道：大夫人，我們來這的目的······

    “我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們沒必要在這死磕。”大夫人打斷道：

    小紅恍然道：大夫人，你往這邊走。

    大夫人撩着小紅的頭髮，說：小紅，你把頭髮整理一下。

    “娘，你讓一讓，你讓我來掃。”倩倩一手拿着掃帚、一手提着簸箕，叫道：

    愛菊應道：你把東西放下，我會把它掃乾淨。

    “對了，你去陪雪兒小姐玩，這裏不用你管。”愛菊愣道：

    倩倩放下掃帚簸箕，鞠躬道：我走了。

    愛菊蹲下身子，一塊一塊地去撿碎瓷瓦片。

    不久。

    她直起腰桿，認認真真地打掃。

    突然，她彎下腰去，嘀咕道：我差點沒看見，這裏還有一塊瓷瓦片。

    “愛菊，你在幹嘛呢！”大夫人站在走廊的轉彎處，叫道：

    “啊！”愛菊趕緊握着手。

    “愛菊，你的手上流血了。”大夫人加快腳步地奔向愛菊。

    愛菊捏着手，請道：大夫人安好！

    “愛菊，你快點進去裏面上藥。”大夫人焦急道：

    愛菊謝道：謝謝大夫人關心！謝謝！

    大夫人說：你要小心一點，你把自己弄傷了！

    “大夫人，你送來的補藥，讓雪兒小姐給撞了······”愛菊喚道：

    “小事，小事，我明天再給她做一碗······”大夫人搶道：

    愛菊應道：大夫人，三夫人想，想讓你現在做一碗！

    大夫人接道：愛菊，你有所不知，這種“補藥”一天只能喝一次。

    而且，只能在中午時分喝······

    “大夫人說的不錯，中午時分的陽氣重，它對補藥的吸收比較好。”小紅附和道：

    “此時就要吃中飯了，我們再去熬藥，起碼要到下午才能熬好。”大夫人說道：

    愛菊笑道：那就明天再熬！請大夫人裏屋坐！

    大夫人辭道：不坐了，不坐了，我們本來打算過來拿碗······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們沒有看住雪兒小姐······”愛菊鞠躬道：

    “別！別！別！一個碗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們回來拿碗，全因它是藥碗。”大夫人答道：

    “這樣啊！我回頭去向劉醫生要個藥碗拿給你們。”愛菊回道：

    大夫人急急忙忙地往後退，嚷道：不，不，不，我重新拿個碗盛藥，我重新拿個碗盛藥。

    愛菊喊道：大夫人，大夫人。

    “倩倩，你娘去了哪裏！她怎麼還沒進來！”三夫人喚道：

    倩倩說：她在外面啊！我拿掃帚簸箕過去那會，她搶着要在哪打掃。

    “她打掃也不會在哪打掃那麼久！”三夫人嘀咕道：

    “三娘。”雪兒叫道：

    三夫人笑道：雪兒，你有什麼事嗎！

    雪兒抱着三夫人，一個勁地唸到：三娘，三娘，三娘······

    三夫人拍着雪兒的後背，嚷道：雪兒乖！你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給三娘聽！

    倩倩微笑道：看這樣子，雪兒小姐今天很開心！

    “開心就對，雪兒小姐開心，雪兒小姐肚裏的孩子才會開心。”愛菊一跛一跛的走進房內。

    雪兒立刻拉上臉，把背對着愛菊。

    “雪兒，你這是咋啦！”三夫人拉過雪兒，喚道：

    雪兒本能的往後躲。

    三夫人抱住雪兒，嚷道：雪兒，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告訴三娘！

    雪兒顫道：我有了孩子，土堆會嫌棄我。

    “土堆不會嫌棄，土堆最喜歡孩子了。”倩倩接道：

    愛菊道：倩倩。

    “娘，土堆不喜歡孩子嗎！”倩倩朝愛菊使了一個眼色。

    愛菊恍然道：喜歡，喜歡。

    雪兒微笑道：我生好多好多孩子，孩子叫我——娘，也叫土堆——爹，會叫三娘——外婆······

    “雪兒說得真好！我要當外婆了。”三夫人摟着雪兒，稱道：

    “三夫人，你和雪兒小姐坐到那邊去。”愛菊喚道：

    三夫人瞟了一眼愛菊，說道：我們抱着挺好！

    “倩倩，你給雪兒小姐加件衣服。”愛菊喊道：

    “愛菊姐，你的手怎麼啦？”雪兒問道：

    愛菊回道：不要緊，不要緊，我的手刮破了一點皮。

    三夫人說：愛菊姐，你去上點藥。

    愛菊應道：不礙事，不礙事。

    “雪兒小姐，你披件毛衣。”倩倩叫道：

    雪兒張開雙手。

    倩倩幫着雪兒去扣衣釦。

    雪兒笑道：我穿花衣服嘍！我穿花衣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