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臭男人（1）

    二月的頭一天，陽光高高的掛在天空上。

    二夫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房門口，問道：巧兒，雪兒有幾天沒到我房裏來了？

    “呃！！就兩天吧！”巧兒錘着二夫人的後背，應道：

    二夫人接道：我怎麼覺着有了好些天！

    巧兒回道：二夫人，確實是兩天。

    二夫人“呼”了一口氣，說道：這個臭丫頭，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巧兒說：二夫人，雪兒小姐不像從前了，她對你，對每個僕人都很好。

    “她對我好壞且不說，我跟她是母女，我倆的關係，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二夫人躺在椅子上，應道：

    “是，是，是，二夫人永遠都是雪兒小姐的孃親。”巧兒捏着二夫人的肩，答道：

    二夫人盤問道：雪兒和愛菊家的那個小子處得怎樣？

    “二夫人，你是說！”巧兒回道：

    “你別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處得好就說好，不好就說不好。”二夫人嚷道：

    巧兒鞠躬道：不敢，不敢。

    二夫人扭過頭，說道：你倒是說啊！

    “他倆就和從前差不多。”巧兒縮着身子，嘀咕道：

    二夫人說：那個老，老不死去了整整一個月，雪兒的終身大事，至今還沒一個着落，我這心裏，老是，老是不安。

    “要不！我去打探打探。”巧兒應道：

    “不，不，不，我親自過去找雪兒談談。”二夫人站起身，答道：

    “二夫人，奴婢扶着你。”巧兒去攙二夫人，喚道：

    “你們要去幹嘛！”

    “死丫頭，我們正要過去找你。”二夫人道：

    雪兒說：找我幹什麼！

    巧兒說道：雪兒小姐，我去搬張凳子給你坐。

    二夫人接道：你順便帶壺茶過來。

    巧兒轉過身，趕緊往裏鑽。

    雪兒捏着二夫人的肩膀，小聲說：娘，你找我是爲何事！

    “丫頭，你幫我捏捏腰。”二夫人往下坐着，喚道：

    雪兒接道：你不告訴我，我就走了。

    “你這臭丫頭，你就這麼不想見我，你兩天沒有過來我這邊，剛到我這，你就要走！”二夫人嚷道：

    雪兒應道：我不走，我留在這裏做什麼！

    再說了，我還幫你捏了背。

    二夫人罵道：你這個死丫頭······

    “雪兒小姐，你坐。”巧兒一手搬着凳子、一手端着茶几，嚷道：

    雪兒捧過茶几，喊道：巧兒，你小心！

    “沒事，沒事，讓奴婢來。”巧兒說：

    雪兒拉着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二夫人喚道：雪兒，娘想問你！你對自己的郎君有什麼期許！

    雪兒答道：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二夫人接道：我不管，誰管！

    “二夫人，你喝茶。”巧兒端了一杯茶——站在二夫人跟前。

    二夫人接着茶，訓道：雪兒，你能不能懂點事！娘辦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你，你喜歡愛菊家的那個小子，娘可以不攔你，前題是，你必須完了婚以後才······

    “你越想我嫁，我偏不嫁。”雪兒打斷道：

    “雪兒小姐，你也喝茶。”巧兒捧着茶，叫道：

    “雪兒，你不和我對着幹，你心裏就會難受是不是！我跟你說，馮府這麼大，它並不是你我的棲身之所！”二夫人說道：

    巧兒接道：二夫人，隔牆有耳。

    二夫人說：我顧不了那麼多。

    雪兒應道：馮府怎麼不是你的棲身之所！馮府沒給你飯吃，還是沒給你衣穿。

    “傻丫頭，你清醒清醒，馮府不是我們的家，它是你三娘的家，你三娘命好，讓她生了一個兒子，俗話說：母憑子貴——就是這個意思，你三娘如今做了馮府的主事······”二夫人回道：

    雪兒嚷道：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三娘是當了府裏主事，她什麼時候擠兌過你！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你人高馬大，長肉卻不長心，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會變！有誰會像我這樣、一如既往對你好！”二夫人說道：

    雪兒喚道：會變的是妖怪。

    “你不要扯開話題，退一步說，老三對我們好，也是短短數年，等到百年之後，她的兒子接手馮府，你要怎麼辦！你想過沒有！”二夫人接道：

    雪兒應道：你說的都是屁話，我不聽。

    “我說屁話，還是實話，你自己斟酌，你的當務之急，是要給我找個女婿······”二夫人說：

    雪兒嚷道：停，停，停，你急不急！幹我屁事！我沒有義務要聽你的擺佈。

    二夫人答道：我生了你，養了你，你就有義務順從我。

    雪兒抓起一杯茶，一口把它吞下去，嘀咕道：簡直不可理喻。

    “二夫人，大夫人叫你過去大廳談事情。”一僕人站在不遠處，喊道：

    雪兒放下茶杯，說道：我去陪弟弟妹妹玩。

    “雪兒小姐，大夫人吩咐，吩咐僕人一定請你過去。”僕人鞠躬道：

    雪兒應道：我去幹嘛！

    “雪兒，你跟我走吧！”二夫人站在雪兒身後，叫道：

    “亮兒，這一次，你會在我們府裏住段時間吧！”大夫人喚道：

    阮亮答道：大姑，我有趟生意要談。

    可能······

    “亮兒，你爹孃好嗎！”大夫人嚷道：

    阮亮應道：他們都好。

    “大姑，我聽別人說，老夫人前段時間去世了。”阮亮續道：

    “我娘剛剛去世1個月。”馮財主扶着三夫人跨進大廳。

    阮亮站起來，叫道：姑父好！三夫人好！

    三夫人回道：阮亮客氣！

    跟着，倩倩牽着蘭兒走進來。

    馮財主說道：愛菊，你去把凱兒帶過來。

    倩倩抱起凱兒，說：娘，你看住蘭兒。

    阮亮看着倩倩，問道：大姑，那位是？

    大夫人接道：她是愛菊阿姨的兒媳。

    阮亮默唸道：可惜······

    “亮兒，你到了府裏多久！”二夫人踏進大廳，嚷道：

    阮亮回道：回二夫人的話，我剛到一陣子。

    “二妹，二妹，你快到這坐。”大夫人拍着凳子，喊道：

    二夫人笑道：好嘞！

    雪兒走進大廳，直向三夫人靠。

    阮亮叫道：雪兒小姐好！咱們又見面了。

    雪兒回過頭，冷笑道：呵～

    “雪兒，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你陪亮兒出去走走。”二夫人叫道：

    雪兒應道：我剛進來，我不走。

    “雪兒，亮兒買了禮物想要送給你······”大夫人說道：

    雪兒答道：禮物！

    “他想到外面送給你。”大夫人接道：

    雪兒愣道：我······

    “雪兒，你陪阮亮出去吧！”三夫人嚷道：

    雪兒說：你送我什麼東西！你就在這裏拿出來！

    阮亮瞥向大夫人，嘀咕道：大姑······

    馮財主喊道：雪兒，你陪着阮亮出去外面！他陪他說說話！

    “爹，我要留在這吃飯。”雪兒喚道：

    阮亮說：到了吃飯的時候，我會陪你進來——吃飯。

    雪兒本想再做推脫······

    馮財主說：你們去吧！

    雪兒極不情願的走出大廳。

    二夫人問道：大姐，亮兒要送雪兒什麼東西？

    大夫人微笑道：我哪知道！

    “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懂的好，不懂的好。”二夫人笑道：

    雪兒撐在後院的側欄上，一直往池塘中央看。

    阮亮“瞄了瞄”雪兒，情不自禁地靠向雪兒。

    雪兒說道：你有什麼東西快點拿出來，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耗。

    “我能和你靠近一點嗎！”阮亮回道：

    雪兒沒有吭聲。

    阮亮湊到雪兒身旁，疑問道：雪兒，你爲什麼跟我這麼生分？

    “我怎麼生分了！我們這樣不是很好，你可以說，也可以笑，還可以哭。”雪兒答道：

    阮亮應道：我們沒有戀人的感覺。

    雪兒接道：戀人什麼感覺！

    阮亮低頭看向雪兒的胸。

    雪兒雙手搭着胸口，罵道：流氓，你給我滾開。

    阮亮說：我大姑與你娘有意拉攏我們，我倆算是戀人關係，我多看了你一眼。

    難道！不可以嗎！

    雪兒氣沖沖地閉着嘴。

    阮亮掏出一條紅色圍巾，說道：雪兒，你喜不喜歡它！

    雪兒瞟了一眼圍巾，說：我喜歡綠色的······

    “紅色的圍巾吉利，更加讓人覺得喜慶。”阮亮打斷道：

    雪兒應道：我感覺不到喜慶。

    “雪兒，我給你圍上。”阮亮拿着圍巾，去給雪兒系。

    雪兒退了兩步，嚷道：我不圍，我不圍。

    “我買都買了，你圍上，圍上。”阮亮走上前，說道：

    雪兒見到阮亮向自己走來。

    她撒腿就跑。

    阮亮愣道：她爲啥反應這麼大！

    “三夫人，飯菜準備好了。”鮑伯喚道：

    三夫人接道：你叫他們端上來。

    鮑伯吩咐道：你們快點端上來。

    僕人們相繼地忙起來。

    三夫人面向馮財主，說：雪兒他們剛剛出去不久！

    “三娘，三娘，你們怎麼不等等我！”雪兒氣喘吁吁地跑進大廳。

    二夫人道：雪兒，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雪兒應道：我得回來吃飯啊！

    三夫人說道：倩倩，你去給雪兒盛飯。

    “倩倩大嫂留步，我自己盛。”雪兒拿起碗，去給自己盛飯。

    大夫人喊道：雪兒，你沒和亮兒在一起嗎！

    “大姑，亮兒讓你擔心了！”

    “擔心倒不至於，我只是好奇，雪兒都進來了，你爲什麼沒有跟她一起進來！”

    阮亮答道：雪兒小姐比我先走，她自然比我先到。

    “大姐，二姐，大家吃飯了啊！”三夫人嚷道：

    二夫人捧着碗，問道：雪兒，亮兒送了什麼禮物給你？

    “二夫人，雪兒小姐沒要。”阮亮接道：

    “什麼！沒要。”二夫人應道：

    阮亮回道：雪兒小姐說不喜歡這個顏色！

    二夫人放下碗，說道：你把禮物給我看看。

    阮亮拉出來一條圍巾。

    “哇！好漂亮喔！”二夫人雙手託着下巴，驚訝道：

    大夫人稱道：確實很漂亮。

    “雪兒不喜歡紅色。”阮亮說道：

    “她瞎說，紅色喜慶、漂亮，更重要的是：它的寓意非常好。”二夫人辯道：

    “誰喜歡誰拿去！”雪兒氣憤道：

    二夫人答道：你這是啥話！我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我用不了這個，你跟亮兒是處對象，他買點東西給你，十分的正常，它能拉近彼此的距離，更能增進彼此的感情。

    “噁心。”雪兒做了一個吐的動作。

    “臭丫頭，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你爹那會，你爹從來沒有送過我東西，他要是送我圍巾······”二夫人論道：

    “咳！吃飯了。”馮財主咳道：

    二夫人說：認真想想也是，我不是三妹，三妹的結婚紀念日都會有人記得！我結婚的日子，日子沒選對，它還比不上，比不上老夫人的祭日。

    馮財主吼道：你說夠了沒有！吃飯！

    二夫人嚇得一顫，默唸道：你衝我兇什麼兇！這不是事實嗎！

    雪兒捂着嘴，笑道：罵得好！罵得好！

    “雪兒。”倩倩搖了搖頭，喚道：

    雪兒憋着笑，小聲道：真爽。

    “雪兒小姐，你的飯涼了。”土堆說道：

    雪兒看了一眼土堆，慢慢地去夾碗中的飯。

    “二夫人，你吃飯。”巧兒喚道：

    二夫人拿起筷子，去夾菜碗裏面的魚。

    “二夫人，你吃魚。”阮亮夾了一條魚，遞到二夫人碗上。

    二夫人微笑道：亮兒吃，亮兒吃。

    阮亮伸出手，請道：二夫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