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年年有餘（1）

    初九早上，太陽一閃一閃的掛在天空。

    石頭站在曬穀坪上，喊道：二鳳姐，天上出了太陽，你出來曬太陽啦！

    “二鳳姐在外間，她怎麼聽得見！”石頭擡起腳，直向屋裏跑。

    “二鳳姐，二鳳姐。”

    二鳳看向前方，說道：石頭，你慌里慌張地跑進來幹嘛！

    石頭一手撐在門上，說：二鳳姐，外面出了太陽，你出去曬太陽。

    二鳳接道：我不想出去，我就在這裏呆着。

    “二鳳姐，你懷有身孕，你要多曬太陽，多曬太陽，它對自己的身體好。”石頭勸道：

    徐紅萍喚道：石頭說得對，多曬太陽，對自己和孩子都會比較好。

    敏兒說道：二鳳姐，咱們出去走走。

    “媽媽，你抱我。”小鳳兒叫道：

    二鳳回道：這！

    “小鳳兒，你過來，外婆抱你。”徐紅萍喊道：

    小鳳兒答道：我不要外婆抱，我要媽媽抱。

    “小鳳兒乖！媽媽的肚子這麼大！小姨抱你好不好！”敏兒哄到：

    小鳳兒道：不好，不好。

    “二鳳姐，我來扶你。”石頭走到二鳳面前，喚道：

    “我要爸爸抱，我要爸爸抱。”小鳳兒嚷道：

    “小鳳兒，你再鬧騰，看爸爸打不打你！”石頭黑着臉，死死的盯着小鳳兒。

    小鳳兒嚇得直往敏兒背後躲。

    徐紅萍抱起小鳳兒，大步地往外走。

    敏兒挪開凳子，趕緊追上去。

    石頭攙着二鳳，叫道：周阿姨，劉阿姨，你們一塊出去外面曬太陽。

    “我倆不去了，我倆留在這裏縫鞋墊。”劉裁縫看着周裁縫，應道：

    石頭說：劉阿姨，周阿姨，鞋墊啥時候都可以“縫”！太陽就！

    “謝謝！謝謝！我們還是不去了。”周裁縫、劉裁縫齊道：

    二鳳雙手搭着肚子，喚道：石頭，我們出去吧！

    石頭微笑道：周阿姨，劉阿姨，我們走了啊！

    周裁縫、劉裁縫接道：小主，小主夫人，你們慢走。

    “二鳳姐，你小心點。”敏兒走過來，喊道：

    二鳳應道：敏兒，你叫啥！你姐夫扶着我呢！

    “你這孩子，自己懷着身孕，萬事都要謹慎點，千萬不能大意。”徐紅萍擺着椅子，說道：

    “外婆，媽媽懷了孕，我會懷孕嗎？”小鳳兒問道：

    徐紅萍微笑道：小鳳兒，你爲什麼這麼問！

    小鳳兒吞吞吐吐的說：因爲，因爲懷孕，可以像媽媽一樣，吃，吃好吃的。

    徐紅萍蹲下身，笑道：小鳳兒長大了，也會懷孕，也會像媽媽那樣，當媽媽，還會同外婆這樣，當外婆。

    “今天的太陽一點都不暖。”二鳳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手臂。

    徐紅萍應道：當然啦！山上的積雪還在那麼厚。

    “二鳳姐，我進去給你拿件棉衣。”石頭嚷道：

    二鳳辭道：不用了。

    “呼······”

    二鳳雙手緊抱，喚道：這麼冷！

    “姐，我扶你進屋吧！”敏兒說道：

    二鳳應道：我出都出來了，我再坐會。

    “敏兒，你扶二鳳姐進屋，等太陽暖了以後，我再叫你們出來。”石頭道：

    敏兒攙着二鳳，喚道：二鳳姐，咱們進屋。

    二鳳起着身，說道：那好吧！

    她挪着腳，緩緩地走。

    “二鳳嫂子，你等等我。”圓兒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許半仙跟着圓兒跑，喊道：圓兒，你慢點走，慢點走。

    石頭問道：許兄弟，今天出了太陽，你怎麼沒有上街去轉？

    許半仙解釋道：現在正是過年之際，別人要看風水啥的！大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小鳳兒，咱們也進屋。”徐紅萍喚道：

    許半仙嚷道：外婆，你不曬太陽了。

    徐紅萍答道：不曬了，今天的太陽不暖，我進屋烤火舒服些。

    “小鳳兒，過來叔叔抱。”許半仙逗到：

    小鳳兒抱着徐紅萍的大腿，應道：不要。

    “許兄弟，你陪我坐坐。”石頭回道：

    徐紅萍抱起小鳳兒，漸漸地走。

    “大哥，咱們也進屋吧！外面冷！”許半仙喚道：

    石頭應道：進去幹嘛！裏面一屋子女人······

    “大哥，有我呢！”許半仙接道：

    “大哥，大哥。”

    石頭笑道：除大伯，爸，福兄弟，林兄弟，大家屋裏坐！

    林凡拿着一串鞭炮跑上前，喊道：大家閃開點。

    “啪啪啪”

    “小主，新年好！新年好！”刑德正賀道：

    石頭微笑道：新年好！新年好！

    “大哥，這是賤內——鄺娘。”福星介紹道：

    石頭賀道：福夫人新年好！新年好！

    “大哥，婦人這廂有禮了！”鄺娘禮道：

    “石頭，快點進來啦！外面風大。”唐伯站在大門口，喊道：

    石頭愣道：福夫人請！諸位兄弟請！

    福星請道：大哥請！大哥請！

    “萍兒（徐紅萍），去拿兩瓶酒出來。”唐伯朝屋內，喊道：

    徐紅萍回道：你自己去拿，我在廚房煮東西。

    “爸，我去拿。”敏兒直往裏屋走。

    “相公，那個就是敏兒吧！”鄺娘邁進屋，喚道：

    福星應道：她是敏兒小姐，是王警官的女兒——王佳敏。

    石頭喊道：幾位兄弟，大家坐，大家坐。

    鄺娘坐到凳子上，問道：大哥，嫂夫人人呢？

    石頭回道：她多半是在裏面呆着。

    “一會，我和你進去找她。”敏兒提着兩瓶酒走過來。

    福星賀道：敏兒小姐，新年好！新年好！

    敏兒應道：新年好！新年好！

    “福大哥，這位是？”敏兒指着一旁的壙娘，詢問道：

    “她是福兄弟的媳婦。”石頭倒着酒，說道：

    敏兒笑道：嫂夫人，我們去見二鳳姐。

    石頭叫道：敏兒，就要喝酒了，你讓福夫人喝碗酒再去。

    “大哥，我不喝了，我們現在就去。”鄺娘應道：

    敏兒拖着鄺娘往前走着，說道：嫂夫人，你跟我來。

    石頭叫道：爸，除大伯，各位兄弟，大家喝酒了。

    林凡說：大哥，我們兄弟幾個這麼久沒有聚到一起，今天非得大喝一場。

    “我的酒量那麼差，我不能陪你們多喝。”石頭接道：

    “三弟，我喝完這杯酒後，我還想吃飯呢！”福星說道：

    林凡抹了一下嘴，應道：喝酒也可以吃飯。

    福星答道：問題是，我的肚子裝不下。

    “嫂夫人，你那個小姑子爲何沒有來？”敏兒疑問道：

    鄺娘回道：她呀！她在家裏幫我看小孩。

    “怪不得！她沒有跟福大哥過來。”敏兒應道：

    鄺娘微笑道：敏兒小姐，你和紫妹玩得很好是嗎！

    “你快進去，那個是石頭的老婆，我的二鳳姐。”敏兒說道：

    鄺娘走進外間，驚訝道：哇！大嫂果然與衆不同，長得貌似天仙，連懷孕也掩蓋不了自身的美麗。

    二鳳側過身，微笑道：敏兒，她是！

    敏兒接道：她是福大哥的老婆。

    “大嫂，我叫鄺娘。”

    二鳳賀道：鄺娘新年好！新年好！

    鄺娘笑道：都好！都好！

    二鳳喚道：鄺娘，那有凳子，你坐。

    “福大嫂，你和二鳳姐在這坐，我進去廚房幫忙。”敏兒叫道：

    鄺娘說：敏兒小姐，你儘管去。

    鄺娘瞄了一眼周裁縫、劉裁縫，疑問道：大嫂，她們倆個怎麼稱呼？

    二鳳說：她們倆個是我家請的裁縫。

    確切的說，是王警官僱的裁縫。

    鄺娘不解道：這是咋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我日後再跟你細說。”二鳳接道：

    “福夫人好！福夫人好！”周裁縫、劉裁縫請道：

    鄺娘禮道：兩位好。

    “媽，福大哥的老婆來了。”敏兒嚷道：

    徐紅萍答道：是嗎！

    她有沒有帶孩子過來！

    敏兒應道：沒帶，她讓自家妹妹在家看着呢！

    “她的妹妹是不是福紫小姐！”圓兒喚道：

    敏兒回道：是的。

    圓兒追問道：她在老家嗎？

    “應該是，再過一些天，小孩子就該開學了。”敏兒接道：

    徐紅萍應道：我猜也是。

    “外婆，我會讀書嗎？”小鳳兒問道：

    敏兒答道：小鳳兒會讀書！

    “等過兩年，我會叫你外公帶你去讀······”徐紅萍說道：

    敏兒接道：對哦！爸讀書很厲害，你要像外公那樣——讀很多的書，將來一定會有很大的出息。

    “算了吧！小鳳兒像誰！也不能像她外公，她外公是個十足十的書呆子，她要像石頭那樣聰明、能幹。”徐紅萍回道：

    “外婆，大哥讀過很多書嗎？”圓兒詢問道：

    徐紅萍說：他沒讀過很多書。

    敏兒附到圓兒耳邊，小聲道：我姐夫沒讀過一點書。

    圓兒驚道：啊！

    “石頭是沒讀過書，可他聰明，那些讀過書的人，有幾個能比他聰明！”徐紅萍辯道：

    圓兒回道：這個倒是。

    “爸，你別向除大伯碗裏倒酒了！除大伯還沒吃飯呢！”石頭叫道：

    除大伯應道：沒關係！沒關係！

    “爹，你再喝就醉了。”林凡說道：

    唐伯答道：醉了也沒事，我家裏有的是牀。

    “爸，你喝醉了！媽那頭！”石頭附到唐伯耳邊，輕聲道：

    “除大哥，我們改天再喝，今天喝不了了，我這腰，它時不時地冒出一陣痠痛（唐伯撐着自己的腹部）”。

    除大伯接道：小問題，小問題，我們接着喝。

    林凡喊道：爹，我們還得趕路！

    除大伯看了看大家，喚道：唐弟，我們喝完杯中的酒就不喝了，我這個女婿，他老在一旁叨叨，我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林凡尷尬的笑了笑。

    “邢兄弟，今年爬過年來，你見過你的兒子沒有？”石頭問道：

    “我沒有見過，我跑去洪府，洪老爺也不會讓我見。”邢德正應道：

    石頭見到邢德正心情低落，說道：刑兄弟，大過年的，你高興一點，我改天陪你去趟洪府······

    “謝謝小主！謝謝小主！”邢德正興奮道：

    林凡笑道：瞧你那個樣！

    邢德正接道：我高興嘛！

    石頭喚道：高興歸高興，你去的時候，必須得聽我的吩咐。

    邢德正應道：我聽，我聽。

    “大哥，你明天會去我家嗎？”林凡疑問道：

    石頭道：我沒問題，就看福兄弟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沒有任何不方便。”福星接道：

    許半仙喚道：林兄弟，你就請大哥去。

    你不歡迎我去嗎！

    林凡傻笑道：歡迎，歡迎，歡迎大家都去。

    “我回去通知我的老婆子，叫我老婆子煮滿一鍋飯，你們要是沒有吃完鍋裏的飯，我就不讓你們走。”除大伯嚷道：

    許半仙說道：大哥，我們從今天開始戒飯。

    不然的話，我們明天吃不完那鍋飯。

    “我算算，我們明天過去10個人，每個人就得吃3大碗飯，如果過去的人數不夠，我們就得吃4、5碗，按照這種工作量——的確蠻大。”石頭抓了抓腦袋，應道：

    “大哥，你別嚇唬他們，明天上午，大家一起過去我家。”林凡叫道：

    石頭接道：我沒有嚇他們，你爹給我們下了命令。

    除大伯笑道：我家沒有什麼！飯管飽。

    邢德正說：吃撐了怎麼辦！

    除大伯拍了一下大腿，應道：涼拌。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