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吃餈粑（1）

    初二上午，水水敲着房門，嚷道：平伯，你快開門，外面站着冷啦！

    “今天又沒下雪，能有多冷！”平伯答道：

    水水喚道：今天的風這麼大！

    平伯應道：吹點風怕啥！

    水水道：要不！你出來試試！

    “試什麼試！我像你這個年紀，泡着水裏都能冒煙······”平伯嚷道：

    水水抱着雙手，打斷道：平伯，我就跟沒穿衣服似的！

    “水水，你爲什麼不進屋？”

    水水轉過身，喊道：朱伯伯（朱高），雨潔，你們來了。

    雨潔（朱高之女）叫道：水水叔，我來找你玩。

    水水笑道：好哇！

    “朱高大哥，稀客！稀客！屋裏坐！屋裏坐！”平伯拉開門，叫道：

    朱高應道：我是啥稀客！

    他喊道：雨潔，來給平叔公拜年！

    “平叔公新年好！”雨潔跑上前，喚道：

    平伯微笑道：雨潔乖！

    你進來平叔公屋裏坐。

    朱高嚷道：水水，你和雨潔進去房裏呆着，我到裏面叫你娘去。

    “朱高大哥，我幫你去叫愛菊。”平伯說道：

    朱高回道：不用了。

    “我聽說，老夫人過世了，我想去拜拜老夫人。”朱高續道：

    “朱大哥，你從何得知！老夫人已經！”平伯喚道：

    朱高說：我聽愛菊的鄰居說，老夫人她······

    “是啊！老夫人沒能過這個年就！”平伯接道：

    朱高應道：好巧不巧，恰好碰上過年之際！

    “朱大哥，我對府裏比較熟悉，我帶你進去吧！”平伯嚷道：

    朱高喊道：雨潔，你不要亂跑，爺爺進去了。

    水水喚道：朱伯伯放心去，我會看着雨潔。

    平伯邁着腳，叫道：朱大哥，咱們走。

    “水水叔，你可不可以把門關上，門裏吹進好大的風，好冷喔！”雨潔喚道：

    水水應道：雨潔，這扇門不能關，關上門的話，我看不到府門，我要是沒看好府門，平伯會罵我，我娘更會打我。

    “啊！你娘會打你！你娘不是很愛你的嗎！”雨潔吃驚道：

    水水說：我娘是很愛我。

    可她要我看門。

    雨潔說道：水水叔，那裏有一個窗戶，你把門關上，你可以通過窗戶看到外面。

    “那個窗戶太高，我坐着看不到外面。”

    “你把窗戶砌低一點嘛！”

    “我不會砌磚。”

    “切磚是很麻煩。”

    水水搓着手，說：雨潔，你坐過來這邊，這邊背風。

    雨潔坐過去，喚道：水水叔，你在門口養兩條狗，你讓它們幫你看門。

    水水應道：這！

    我回頭去跟平伯說說

    “水水叔，你怎麼不去我家玩？”雨潔問道：

    水水回道：我要在這看門，我不能隨便離開。

    “水水叔，土堆叔和倩倩嬸嬸也在裏面是不是！”雨潔說道：

    水水答道：不錯，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裏做工。

    雨潔說：我去跟爺爺說，我也要過來這裏。

    “雨潔，你爲什麼要來這裏？”水水疑問道：

    雨潔答道：因爲，因爲這裏熱鬧。

    水水接道：雨潔，你爺爺要你讀書，他不會讓你過來這裏。

    “我不管，我就要過來這裏。”雨潔應道：

    水水問道：雨潔，你口渴了沒有？

    雨潔點了點頭，接道：是有一點。

    水水說：我去幫你倒茶。

    雨潔說道：我不喝茶，我要白開水。

    水水站起身，答道：好的，好的，我去給你倒。

    “雨潔，我們走啦！”朱高嚷道：

    雨潔擡起頭“一看”，喊道：爺爺，你回來了。

    水水捧着一杯白開水，叫道：雨潔，給。

    “水水，你也回家去。”平伯踏進屋，喊道：

    水水應道：平伯，我娘······

    “水水，我在外面呢！”愛菊接道：

    水水趕緊跑出外面。

    雨潔追上去，說道：水水叔，你等等我。

    朱高走出屋外，喚道：兄弟，咱們下次再會。

    平伯揮着手，說：下次再會。

    “老姑姑，這位姐姐是誰！”雨潔指着雪兒，說道：

    “雨潔，你休要無禮！她是府裏的小姐，你快給小姐叩頭！”朱高走過來，嚷道：

    雪兒辭道：別別別，別叫我小姐。

    愛菊微笑道：小潔，她叫雪兒。

    “雪兒姐姐新年好！”雨潔喚道：

    “雨潔，你不能叫她姐姐，你最少也得叫她——姑姑。”朱高叫道：

    雪兒接道：叫我姐姐挺好，挺好。

    愛菊說：雪兒，她應該叫你：姑姑，她喊倩倩——嬸嬸，喊水水——叔叔······

    “我要當姑姑。”雪兒嚷道：

    “愛菊，你們怎麼不走了！一會就要天黑了。”平伯喊道：

    朱高叫道：我們走啦！走啦！

    雪兒默唸道：她不叫我姑姑，我不就比土堆低一輩嘛！

    平伯一手撐着門，嘀咕道：你們這些人，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卻像個傻瓜一樣守在這裏。

    他吸了一口氣，嘆道：天吶，不公啊！

    愛菊打開家門，請道：朱大哥，你請進！

    朱高一腳走進屋。

    愛菊說道：我們一家人都在馮府做工，家裏沒有顧得上收拾，過年都是亂七八糟······

    “愛菊，你家裏這麼整潔、乾淨，就連灰塵都看不到，我很好奇，你們怎麼做到的！”朱高打斷道：

    愛菊叫道：倩倩，你去廚房把火點燃。

    “愛菊，你不用去搞那些，我們坐會就走。”朱高嚷道：

    愛菊回道：朱大哥，小潔，你們在這坐會，我進去煮點水酒！

    “雨潔，你坐那邊！”水水喚道：

    愛菊說：土堆，水水，你們陪着朱大舅在這嘮嗑，我去廚房了。

    朱高說道：愛菊，你儘管忙去。

    “朱伯伯，今天的雪剛停，路上很滑吧！”土堆嚷道：

    朱高回道：也不是很滑。

    “朱伯伯，今天晚上，你和雨潔留在我家睡好不好！”水水喚道：

    朱高說：今晚不行，雨潔的爹孃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去呢！

    “啪啪啪”門外響起一串鞭炮。

    土堆奔到門前，拉開門。

    “土堆，新年好！新年好！”

    土堆隱約的看見門口站着幾個人。

    他附和道：新年好！新年好！

    “土堆，一段時間沒見，你長高了不少。”顧權實站在土堆跟前，喚道：

    土堆笑道：顧大舅，顧舅媽，你們請！你們請！

    “顧哥，顧嫂，新年好！新年好！你們進來坐！進來坐！”愛菊捧着一碟乾料，大笑道：

    水水喊道：顧大舅新年好！顧舅媽新年好！

    顧氏應道：好，好，好，新的一年，大家都好。

    顧權實嚷道：愛菊，這位仁兄是！

    “噢！這是朱大哥，他是馮家的佃戶，他的孫女與水水他們玩得比較好，他特意帶着孫女過來我家玩。”愛菊愣道：

    顧權實看了一眼水水，笑道：朱兄，新年好！新年好！

    朱高握着顧權實的手，笑道：新年好！新年好！

    愛菊叫道：土堆，你把裏面那個火盆捧出來。

    顧氏喚道：小梅，快給老姑姑拜年！

    小梅湊上前，說道：老姑姑拜年了！

    愛菊捋着小梅的頭髮，笑道：小梅坐！

    “顧兄弟，身旁這位是你老伴？”朱高問道：

    顧權實笑道：朱兄說的是，她就是賤內。

    “婦人見過朱大哥！”顧氏禮道：

    朱高誇道：顧兄弟好福氣！兄弟媳婦身體健朗！和你般配的很，般配的很。

    “朱兄過獎！過獎！俗話說：少來夫妻老來伴，我們相互搭伴，搭伴（顧權實微微的笑）。”

    “兩位大哥，顧嫂，大家拿東西吃，拿東西吃。”愛菊挪着步子，叫道：

    “愛菊，我和你一起去。”顧氏喊道：

    “娘，你讓一讓，火盆來了。”土堆嚷道：

    愛菊側着身，直向廚房走。

    “奶奶，奶奶。”小梅追着顧氏跑。

    顧氏說：小梅，你和爺爺在這，這有小叔叔，小妹妹，你可以和他們玩。

    小梅抱着顧氏的大腿，喚道：我要奶奶。

    愛菊微笑道：顧嫂，你帶小梅進去吧！

    顧氏拉着小梅，說道：小梅，咱們跟上老姑姑。

    顧權實說：這孩子，來了幾次愛菊家，還是這麼怕生！

    朱高應道：小孩子嘛！長大了就會好些！

    雨潔問道：爺爺，我長大了嗎？

    “長大了，長大了，我們的雨潔最大了。”朱高回道：

    “朱兄，你的孫女幾歲了！”顧權實笑道：

    朱高接道：她呀！

    雨潔答道：我今年6歲。

    “不對，是7歲。”朱高應道：

    雨潔拍了一下腦殼，說：我忘了，過了年就是7歲。

    顧權實大笑道：朱兄，你的孫女真逗。

    朱高微笑道：雨潔的性格外向，嘴巴老愛叨叨。

    聽多了，你會覺得煩。

    “爺爺，我什麼時候煩你了！”雨潔推着朱高的手臂，喚道：

    朱高笑道：沒有，沒有。

    顧權實笑道：呵呵······

    土堆微笑道：小潔真好，她挺可愛。

    “朱兄，你今年貴庚？”顧權實問道：

    朱高答道：我屬虎，今年58歲。

    顧權實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比我要大3歲。

    朱高握住顧權實的手，笑道：顧兄弟，你屬蛇！

    顧權實答道：是屬蛇。

    “我們屬於同齡人，現在碰到，有點相見恨晚······”朱高接道：

    “不晚，不晚，我們把酒言歡······”顧權實打斷道：

    “雨潔，快給顧叔公拜年！”朱高叫道：

    “拜了，拜了，雨潔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雨潔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顧權實摸着雨潔的頭，應道：

    土堆嚷道：兩位大舅，我去拿罐酒出來。

    朱高說：不慌，不慌，你隔會再拿。

    “土堆，你想灌醉我們嗎！”顧權實說道：

    土堆應道：兩位大舅，你們要是喝醉了，我會把你們照顧好。

    “你們喝，你們喝，我今兒不能喝，我還得帶雨潔回家去。”朱高嚷道：

    “爺爺，你喝你的，你若是喝醉了，我今晚就跟水水叔叔他們睡。”雨潔叫道：

    朱高喚道：你這個傻丫頭。

    顧權實微笑道：我家小梅就沒有雨潔這麼率直，她見到生人就會害羞，枉費她比雨潔大2歲。

    “這麼說，小梅今年9歲。”朱高說：

    顧權實嘆道：9年啦！

    朱高接道：顧兄弟，你爲何嘆氣！

    顧權實回道：朱兄有所不知！我這孫女，我們整整帶了9年，9年之中，她的父母沒有帶過她幾天，看也沒有看過她幾次······

    “她的父母在哪！”

    “他們去了國外。”

    “小梅不是他倆親生的嗎！”

    “怎麼可能！小梅就是從我兒媳肚子裏爬出來的。”

    朱高應道：這就怪了，天底下哪有不疼兒女的父母。

    顧權實接道：我說過他們很多次，他們總是編出一堆理由——用來搪塞我。

    “說起家事，我也是一籌莫展，我家那個老婆子，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我盡心盡力爲她抓藥診治，她的病老是痊癒不了······”朱高晃着頭，說道：

    顧權實搶道：大概，這就是人生，“酸甜苦辣”誰也躲不過。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明天會怎樣！誰都預料不到。”朱高回道：

    “兩位大舅，今天是過年，在這新年之際，咱們應該把一切煩心的、不開心的事，把它忘卻腦後，我相信！我們來年定會鴻運當頭、福星高照、否極泰來。”土堆喚道：

    朱高答道：說得好，大家都會鴻運當頭。

    土堆叫道：兩位大舅，小潔，水水，你們拿東西吃。

    顧權實抓了一把花生，笑道：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