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畾伯醉了（2）

    “三娘，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吃飯吧！”雪兒叫道：

    三夫人喚道：雪兒，你再等一等，你爹就要來了。

    “相公也是，到了吃飯的時間，還在那邊磨磨蹭蹭。”二夫人說道：

    “各位夫人，老奴過去催一催少爺。”鮑伯走上前，作揖道：

    “不必了。”馮財主一腳邁進大廳。

    劉偉之跟進大廳，禮道：幾位夫人好！

    大夫人回道：偉之休要客氣！你到那邊坐。

    三夫人面向僕人們，吩咐道：你們快點開飯。

    僕人們忙着去擺碗筷。

    馮財主喚道：偉之，你過來這裏坐。

    劉偉之起着身，接道：好的。

    “雪兒，你坐過去一點。”馮財主喊道：

    雪兒挪着凳子，嘀咕道：我不等你們了，我吃飯了。

    劉偉之坐在凳子上，說道：雪兒妹妹，看你吃得這麼香！你沒有吃早飯是嗎！

    “我吃了早飯，我還沒吃中飯。”雪兒應道：

    劉偉之微笑道：雪兒妹妹吃嘛嘛香——真好。

    雪兒拉着臉，喚道：你想說我是飯桶吧！

    劉偉之回道：哪能呢！

    “偉之，兩位姐姐，大家吃飯啦！”三夫人端起飯碗，叫道：

    劉偉之說：幾位夫人，英兒初九那天生了一個小孩，我來請你們過去吃碗便飯。

    “恭喜！恭喜！恭喜偉之當了爹。”三夫人賀道：

    “偉之，英兒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二夫人問道：

    劉偉之答道：她生了一個女孩。

    二夫人透了一口氣，喚道：女孩呀！

    “芬兒（二夫人），你這是啥意思！”馮財主嚷道：

    二夫人應道：我沒啥意思！

    英兒要是生的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芬兒，你把嘴閉上。”馮財主喝道：

    劉偉之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樣嘛！

    二夫人嘀咕道：我說錯了嗎！

    “愛菊阿姨，你們全家一起去啊！”劉偉之叫道：

    愛菊微笑道：會去，會去。

    “大家都去我家做客，我爹孃一定會很高興。”劉偉之嚷道：

    “偉之哥，你爹孃很高興，你不高興嗎······”雪兒應道：

    劉偉之答道：怎麼可能！我當了爹，哪能不高興！

    “這可難說，說不定，你像我娘那樣重男輕女。”雪兒接道：

    “你個臭丫頭，我什麼時候——重男輕女，我對你咋樣！你不知道哇！我這些年爲了你——嘔心瀝血，你把我氣得頭髮都白了······”二夫人罵道：

    雪兒打斷道：你剛纔還在嚷嚷要生男孩。

    “你有沒有良心！我剛剛是隨口說說，我什麼時候嫌棄過女孩！”二夫人應道：

    雪兒回道：你不嫌棄女孩。

    但你更愛男孩。

    “我愛男孩怎麼啦！你問問你爹！他愛不愛男孩······”二夫人接道：

    “吃飯，吃飯，你們別說那些沒用的。”馮財主道：

    二夫人吞了一口飯，嘀咕道：我沒有老三的命好，她的膝下有兒有女，我生了一個女兒，還是一個賠錢貨，白眼狼。

    雪兒把碗一摔，說道：我是個賠錢貨，怪就怪你的肚子不爭氣，怎麼憋也憋不出一個兒子來。

    二夫人嚷道：你什麼態度！

    “該有的態度。”雪兒應道：

    “你們倆個不許吵，快點吃飯。”馮財主嚷道：

    雪兒站起身，一直跑向門外。

    三夫人喊道：雪兒······

    馮財主說：小雅，你別管她！

    “馮大伯，我去看看雪兒妹妹。”劉偉之喚道：

    馮財主說道：你吃你的飯，她大概又去了小雅房裏。

    劉偉之端着碗，應道：這樣啊！

    雪兒走在走廊中，唸到：我想做我自己，怎麼這麼難！

    我娘就是一個害人精，她老是見不得我好。

    不行，我有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

    可是，依着孃親那種性格，我跟她對着幹，她非把我吃了不可。

    爲了自己的幸福，我顧不得這麼多！

    我得主動出擊。

    “馮大伯，各位夫人，你們慢慢吃。”劉偉之放下碗筷，嚷道：

    馮財主說：偉之，你這麼快就吃飽了。

    “我吃了兩大碗飯，我實在吃不下了。”劉偉之答道：

    劉偉之東張西望，愣道：倩倩人呢！

    三夫人接道：她中午沒有過來大廳吃飯，她在房裏陪着凱兒他們。

    馮財主問道：偉之，你找倩倩有事嗎！

    “英兒想讓倩倩給小孩做雙小棉鞋。”劉偉之應道：

    三夫人說：就這事嗎！我一會去跟倩倩說！

    “土堆，你等會有空嗎？”劉偉之問道：

    土堆看了一眼馮財主，回道：偉之少爺有何吩咐！

    劉偉之接道：吃完飯後，你能不能過去平伯那裏一趟，我想和你敘敘舊。

    土堆愣道：這！

    “你想去就去，反·正這個時間段不忙。”馮財主說道：

    土堆應道：好吧！

    “倩倩嫂子，你把那個雞腿夾給我。”雪兒嚷道：

    倩倩說：雞腿是給凱兒留着的。

    雪兒回道：你把它給我吃。

    “我要，我要。”凱兒伸着手，喚道：

    雪兒抓起雞腿，掰了一半遞給凱兒，叫道：給，我們倆是姐妹，我倆分着吃。

    倩倩接過雞腿，說道：凱兒，你坐好，我來喂你吃。

    凱兒甩了甩手，哭道：我不要，我不要，雪兒姐姐那一半比較大。

    倩倩哄到：凱兒聽話，雪兒姐姐手裏的是根骨頭，你碗裏的才是肉。

    凱兒啼哭道：我不，我不，我就要，就要那一半。

    “凱兒弟弟，我給你。”蘭兒遞給凱兒一根雞骨頭。

    凱兒拍掉蘭兒手裏的骨頭，大哭道：姐姐欺負，欺負我。

    朱奶孃、李奶孃哄到：凱兒別哭！凱兒別哭！我們去幫你拿雞腿。

    “嗚嗚嗚······”

    “凱兒，你哭什麼哭！你不給我住嘴，我把你的嘴巴都撕爛。”三夫人嚷道：

    倩倩連忙跑出去開門。

    雪兒說：凱兒弟弟，姐姐手裏的雞腿，它被姐姐咬過，它沾了很多口水。

    “小少爺，讓我來喂你。”李奶孃拿過雞腿，喚道：

    凱兒泣道：我不要你，你喂，我要姐姐，姐姐喂······

    “凱兒，你怎麼這麼犟！一個雞腿而已！叫人重新拿過就是，你這樣哭哭啼啼，娘聽到就心煩。”三夫人走進屋，訓道：

    雪兒轉過身，拼命地跑。

    三夫人叫道：雪兒，雪兒，你上哪去！

    “三夫人，我出去看着雪兒。”倩倩喚道：

    三夫人應道：你小心點。

    “雪兒，你跑那麼快乾嘛！”倩倩追着雪兒，喊道：

    雪兒扭過頭，說道：倩倩嫂子，你出來作甚！外面冷！

    “外面冷，你爲何還要跑出來！”倩倩接道：

    雪兒說：嫂子，我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我想出來靜靜。

    “誰說的！雪兒長得亭亭玉立，而且乖巧懂事，誰敢在背後抹黑你！我告訴你爹去。”倩倩回道：

    雪兒微笑道：嫂子，你別逗雪兒開心！雪兒明白，雪兒任性，雪兒一無是處······

    “雪兒，你不應這麼說，剛纔是凱兒年齡小的緣故，他才會與你較勁······”倩倩勸道：

    雪兒搶道：嫂子，你不要爲我開脫，我清楚，是我不對。

    不然的話，三娘也不會生我的氣。

    “雪兒，你想多了，三夫人不是生你的氣，她是罵凱兒······”倩倩接道：

    雪兒搶道：如果不是我！凱兒弟弟怎麼會哭！

    倩倩看向雪兒，說道：雪兒，你有什麼事！咱們進屋說好不好！

    雪兒回道：不去。

    “倩倩大嫂，你自己進去吧！”雪兒續道：

    “那你去哪！”倩倩應道：

    雪兒答道：我出去走走。

    “外面冰天雪地，路上這麼滑，我跟娘都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你想出去外面，我絕對不會答應。”倩倩回道：

    “倩倩大嫂，你要着管我不成！”雪兒嚷道：

    倩倩喚道：雪兒，我管你幹嘛！我就是提醒你，外面危險，你在外面磕了碰了，還是小事，萬一被傷了，或是，再出一點其它的事，那我的罪過可大了。

    雪兒說：我去平伯那裏玩一會。

    “去平伯那裏可以，可我要跟着你。”倩倩應道：

    雪兒說道：隨便。

    倩倩挪着步子，喊道：雪兒，你等等我。

    “偉之哥，你叫我過來有啥事！”土堆嚷道：

    劉偉之笑道：我叫你過來非得有事嗎！我跟你說過，我叫你過來，純粹是爲敘舊。

    “偉之哥，你少蒙我！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舊可敘！”土堆接道：

    劉偉之說：我們說說話不可以嗎！

    “偉之，你別搭理這小子，這小子就是一根筋。”平伯說道：

    劉偉之回道：平伯說的有道理，他是一根筋，你是兩根筋。

    “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竟把矛頭指向我，我好心幫你說話······”平伯應道：

    劉偉之接道：你好心，是禍心吧！

    “對，對，對，偉之哥哥說得太好了。”水水拍着手掌，誇道：

    平伯捏了一下水水的臉，氣道：你小子，等會有你好受的。

    “看吧！平伯原形畢露了吧！”劉偉之笑道：

    土堆接道：不是原形畢露，是狗急跳牆。

    “你們倆個好小子，你們合起夥來戲弄我！”平伯拿起雞毛撣子，喚道：

    水水問道：哥哥，什麼叫做狗急跳牆？

    土堆說：就像平伯這樣。

    “啪”平伯一雞毛撣子敲向土堆。

    土堆抱着頭，“嗷嗷”直叫，啊！啊······

    平伯罵道：叫你小子不學好，我打，我打。

    劉偉之大笑道：水水，你看到了嗎！

    水水回道：我要看誰！

    劉偉之接道：當然看平伯。

    “劉偉之，看我不打你。”平伯瞥向劉偉之，怒道：

    劉偉之應道：爲什麼要打我！

    “你欠打。”平伯跳起來打劉偉之。

    “偉之哥哥，平伯像狗，平伯會跳。”水水說道：

    劉偉之稱道：水水真聰明，水水形容得很到位。

    “咚咚咚！”

    平伯打開門，叫道：雪兒小姐，你來了。

    “平伯好！”倩倩作揖道：

    倩倩一頭鑽進裏屋。

    平伯請道：倩倩請進！

    雪兒見到土堆站在火盆旁。

    她一屁股坐到了牀上。

    劉偉之嚷道：雪兒，天氣這麼冷，你坐過來“烤火”。

    雪兒靠向火盆，說道：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之下，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是嗎！

    土堆低着頭，沒有吭聲。

    劉偉之瞅了一眼土堆，喊道：土堆，你快坐。

    土堆坐在凳子上，應道：你是小姐，我是奴才，你認爲！我們走在一起閒話家常，合適嗎！

    “我何時說過你是奴才！我何時說過我們不合適！”雪兒說道：

    “你是沒說過，我自認，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不配和你有過多交集。”土堆接道：

    “雪兒，你喝茶。”倩倩捧着一杯茶，叫道：

    雪兒站起身子，回道：不喝了。

    我們走。

    “雪兒姐姐，你坐下嘛！”水水喊道：

    雪兒提起腳，答道：不坐了。

    “雪兒，倩倩，你們26日那天，你們要去我家做客唷！”劉偉之叮囑道：

    平伯拉着劉偉之，說：偉之，你坐！你坐！

    劉偉之回道：我不坐了，我回家去了。

    平伯應道：天色還早，你急啥！

    “偉之哥，你再呆一會。”土堆喚道：

    “等下次，等下次——再說，家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確實不能耽擱。”劉偉之答道：

    平伯說道：如此的話！

    劉偉之往外走着，叮囑道：平伯，土堆，水水，你們記住“26日”。

    土堆說：偉之哥，外面路滑，你走慢點。

    平伯喊道：偉之，你路上當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