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大夫人回府了

    28日中午，冷風一陣接着一陣的刮。

    阿鳳剛剛餵飽老夫人。

    她放着碗，正要去拿毛巾給老夫人擦嘴。

    “踢踏”

    她轉過身，看向牀上。

    她整個人愣住了。

    她看見老夫人那支癱了的手，不停地顫抖着。

    老夫人張開嘴，哆嗦道：阿，阿，阿······

    阿鳳附下身，說道：老夫人，你想說什麼！

    老夫人張開嘴卻沒了聲音。

    阿鳳跑到門口，喊道：來人吶！來人吶！

    瞬間，老夫人的房門口聚滿了人。

    阿鳳吩咐道：你們倆個快去請劉醫生過來，你們就去通知少爺和夫人們過來。

    她的話一說完，急匆匆的跑回房。

    她擰着臉帕，去替老夫人擦臉，啼泣道：老夫人，你千萬不要有事，僕人跟了你幾十年，僕人早就把你當成了親人，僕人沒有什麼奢望！只希望你多活些年······

    “不，不，不哭······”老夫人搭着阿鳳，呻吟道：

    阿鳳雙手擦着眼淚，說道：我不哭。

    老夫人看着阿鳳，嘀咕道：對對對······

    “娘，娘。”馮財主瘋了似的跑進來。

    阿鳳哽咽道：少爺。

    馮財主蹲到牀面前，拉住老夫人的手，嘶啞道：娘，你怎麼啦！

    老夫人握着馮財主的手，眼淚“刷刷”的流。

    馮財主喚道：娘，你這隻手爲什麼······

    “少爺，你讓開一點，你讓我瞧瞧！”劉醫生嚷道：

    馮財主挪着身，說道：劉叔，拜託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娘治好。

    劉醫生說：少爺，你莫急！你讓我看過之後再說！

    “劉叔請！劉叔請！”馮財主請道：

    “相公，娘出了何事？”三夫人走進房，問道：

    馮財主應道：娘的病情加重了。

    三夫人湊到馮財主面前，安慰道：相公，你別太難過，娘會沒事的。

    “小雅，你以後不許生病，否則！我饒不了你。”馮財主抓着三夫人的手，說道：

    “少爺，三夫人，咱們那邊請！”劉醫生伸出手，請道：

    馮財主走到桌旁，問道：劉叔，我娘的病？

    “少爺，咱們坐下來說。”劉醫生回道：

    三夫人忙着去給大夥倒茶。

    劉醫生說：少爺不必恐慌！老夫人這種病，一到冬天，都會出現一些反常現象。

    但老夫人這種情況比較少。

    馮財主道：我娘今天的臉色爲何那麼蒼白！

    劉醫生應道：它是病情惡化的······

    “劉叔，你剛纔還叫我不慌！”馮財主接道：

    劉醫生愣道：這個！這個！

    劉醫生喝了一口茶，喚道：這種病要靠她自己本身，她抵抗力頑強的話，還能再挨幾個年頭，她的抵抗力要是不夠！那就······

    “那就怎樣！”馮財主搶道：

    劉醫生應道：那就過不了這個冬季。

    馮財主站起身——伏到牀頭，哭道：娘，我要怎麼做！

    老夫人微笑道：別，別，別哭······

    “你個死阿鳳，你大吵大鬧的叫我過來，我還以爲！老夫人有什麼不測！”二夫人走進來，嚷道：

    馮財主看着二夫人，兇道：你小心一點。

    二夫人低着頭，嘀咕道：我說錯了嗎！

    馮財主舉起手掌，喝道：你······

    “相公，你在幹嘛！你不要攪了娘的清靜！”三夫人拉住馮財主的手，喊道：

    劉醫生喚道：少爺，我們出去吧！老夫人需要休息。

    “奶奶，奶奶，你看看雪兒，雪兒還有很多話想跟奶奶說！”雪兒直奔牀前跑來。

    馮財主往外走着，雙眼瞪向二夫人，嚷道：你給我出去。

    “愛菊大姐，大夫人回來了。”門奴（二柱）作揖道：

    愛菊喚道：少爺他們都在裏面，他們抽不開身，你先退下。

    “愛菊，你帶倆個人過去接待她······”畾伯說道：

    馮財主走出門，打斷道：你們要去接待誰！

    “少爺，大夫人從她孃家回來了。”愛菊回道：

    “姐姐回來了，我去看看。”二夫人興奮地往前跑着。

    巧兒提醒道：二夫人，那裏有門檻，你看路。

    二夫人喊道：你廢什麼話！你快點跟上。

    “她過來見我娘，她都沒有這個速度。”馮財主冷笑道：

    劉醫生說道：少爺，老夫人需要休息，我們還是過去大廳······

    馮財主吩咐道：愛菊，你進去告訴小雅一聲，你就說秦月（大夫人）回來了。

    劉醫生請道：少爺，你請！

    馮財主請道：劉叔請！

    愛菊走進房，喚道：三夫人，大夫人回來了，少爺他們去了大廳······

    三夫人應道：姐姐回來了······

    “三夫人，你們過去大廳吧！老夫人有我陪着就行。”阿鳳嚷道：

    愛菊附在牀頭，喚道：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睜開眼睛，說：愛愛愛······

    愛菊說道：老夫人，你好好地休息，你休息好了，身體就會好，你的身體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愛菊姐，我們走了。”三夫人喚道：

    愛菊一邊走、一邊說：老夫人，我改天再來看你。

    “三娘，你等等我！”雪兒跟着三夫人往外走。

    三夫人走出房，問道：愛菊姐，我大姐回去孃家有了一個月吧？

    愛菊思索了一會，應道：有了一個多月。

    “我怎麼覺得！她剛去不久！”雪兒說道：

    “雪兒小姐，你沒有記住日子。”愛菊答道：

    雪兒默唸道：誰說我沒記日子！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回來。

    “三夫人，你注意了，前面的拐彎處容易與人相撞。”愛菊叮囑道：

    “大姐，你在孃家玩得開心嗎！”三夫人一擡頭，叫道：

    大夫人說道：三妹，你怎麼過來了！我還說過去娘那裏找你！

    愛菊鞠躬道：大夫人好！

    雪兒禮道：大娘好！

    大夫人笑道：都好，都好。

    二夫人站在一旁，嚷道：雪兒，我可沒有見過你對我這麼有禮過。

    大夫人調侃道：二妹，你在吃我的醋嗎！

    “大姐，你爲什麼這麼說！我們不是年輕的時候，動不動就會想東想西！”二夫人論道：

    大夫人接道：也對！如今是雪兒他們的時代，雪兒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大姐，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三夫人喚道：

    大夫人回道：我先去看看老夫人！

    三夫人應道：那我去後花園等你。

    大夫人答道：這樣也行。

    “雪兒，你跟不跟我們走！”二夫人叫道：

    雪兒說：我和蘭妹妹玩去。

    大夫人見三夫人挪着腳，說道：三妹，咱們等會見！

    二夫人喊道：小紅，你過來扶着一點大姐。

    大夫人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雪兒，你娘叫你過去陪她玩，你爲啥不去？”三夫人問道：

    “三娘，你不是不知道！我娘跟着大娘那麼緊，一是：她們的關係確實是好，二是：因爲大娘和阮亮的關係。”雪兒回道：

    三夫人應道：那又怎樣！

    “對你來說，肯定不怎樣！可我不喜歡。”雪兒接道：

    三夫人說：雪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你應該懂，你娘這麼心急爲你打算······

    “她爲我打算！”雪兒冷笑道：

    雪兒續道：她爲的是她自己，她從來沒有爲我想過，我現在不想嫁。

    三夫人應道：嫁不嫁這是你的自由，誰也沒有辦法干涉你！

    畢竟，你今年才十五·六歲。

    “我娘是你該多好，她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她只會要求別人······”雪兒答道：

    “三夫人，外面風大，我進去給你拿件風衣。”愛菊嚷道：

    三夫人摸了一下手臂，回道：是有一點冷。

    愛菊往後退着，說道：三夫人，你和雪兒小姐在這呆會，我一會就來。

    三夫人瞅着愛菊，喚道：雪兒，你對土堆還有想法吧！

    “說沒有，那是騙你的，說有吧！愛菊阿姨一心反對······”雪兒應道：

    “以我對愛菊姐的瞭解，她不會無緣無故拆散你們，她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三夫人打斷道：

    雪兒接道：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她也沒必要瞞着我。

    “雪兒，你恨愛菊阿姨嗎！”三夫人喚道：

    雪兒回道：談不上恨，我也沒有理由恨，我跟土堆成了，我得叫她婆婆，我和土堆成不了，她還是三娘的侍婢······

    “雪兒，你這樣想最好，你和土堆有緣無分······”三夫人說道：

    雪兒辯道：三娘，我不聽這些，緣分看不見、摸不到······

    三夫人應道：雪兒，你太執着了。

    “不然呢！我要放棄嗎！”雪兒接道：

    三夫人喊道：愛菊姐，你怎麼拿壺茶出來！

    “大夫人她們等會就會過來，我準備一壺茶······”愛菊答道：

    三夫人誇道：愛菊姐，你想得真周到。

    愛菊放下茶壺，說道：三夫人，你要不要喝杯茶潤潤喉嚨！

    “我過會再喝。”三夫人應道：

    愛菊問道：雪兒小姐，你呢？

    雪兒回道：我也不喝。

    “愛菊姐，土堆他們年紀漸長，平時生活上的開銷！”三夫人說道：

    愛菊接道：也沒啥開銷！他們吃的飯菜，全由你們府上······

    “愛菊姐，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着馮府的飯菜生活！”三夫人打斷道：

    愛菊作揖道：三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我今天回去後，我讓他們自己做飯。

    “愛菊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提醒你，土堆他們一天一天地長大，他們會有自己的家，會有不少用到錢的地方，單憑你一個月幾文錢，加上他們砍柴那點錢，你認爲！這些錢能夠撐起一個家嗎！”三夫人論道：

    愛菊愣道：這！

    “愛菊姐，我有一個提議，我去跟相公知會一聲，叫土堆進府來做份工，你覺得怎樣！”三夫人說：

    愛菊想了想，應道：能行嗎！

    三夫人衝雪兒眨了一下眼睛，答道：我試試！

    “土堆進來府上做工的話，他做什麼工比較好呢！”雪兒喚道：

    “土堆想要進來府上做工，我絕對不答應。”二夫人一干人等迎面走來。

    三夫人禮道：大姐，二姐，你們來了。

    愛菊鞠躬道：大夫人好！二夫人好！

    大夫人回道：你們不必多禮！

    “你們給我說說，誰要叫土堆進府做工！”二夫人嚷道：

    “二姐，你別生氣！你聽我說······”三夫人喚道：

    二夫人指着三夫人，說道：我一猜就是你，你以爲自己是府裏的管事，我就會怕你······

    三夫人打斷道：二姐，你這是什麼話！

    “你沒聽懂嗎！你仗着自己是府裏的管事，處處想要打壓我······”二夫人接道：

    大夫人攔着二夫人，說：二妹，你這麼急幹嘛！你讓三妹把話說完。

    “姐姐，她太霸道了。”二夫人應道：

    大夫人說：二妹，我們和三妹是姐妹，三妹縱使犯了罪，她也有申辯的權利，你何必這麼決絕！她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謝謝大姐！”三夫人謝道：

    小紅捧了一杯茶過來，叫道：大夫人，你喝茶！

    巧兒喚道：二夫人，請喝茶！

    三夫人解釋道：愛菊姐家中住着4口人，三個都是孩子，能做工掙錢的，只有愛菊姐，愛菊姐的負擔——可想而知，家中的小孩一天天地長大，他們將來會有自己的生活，也會有自己的家，成家之前，他們不得有點積蓄······

    “他們可以自己去找工作。”二夫人嚷道：

    三夫人應道：二姐說得對！他們可以出去工作。

    可方圓百里，唯有馮府適合他。

    “大笑話！”二夫人接道：

    三夫人提醒道：別忘了，他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

    “他的確年輕，他在家多呆幾年······”二夫人答道：

    三夫人回道：多呆幾年也是可以，愛菊姐家裏的開銷，須由我們府上墊付。

    “憑什麼！”二夫人搶道：

    三夫人說：就憑她是我姐姐······

    二夫人冷笑道：什麼姐姐！狗屁姐姐！

    “二妹，三妹說的不無道理，土堆可以進來府裏做工。”大夫人道：

    二夫人邁着腳，氣憤道：大姐，你向着她說話。

    “二夫人，你慢點！你慢點！”巧兒放下杯子——追着二夫人跑。

    三夫人叫道：姐姐，你到我房裏坐坐！

    “不去了，我還得回去房間整理行李。”大夫人接道：

    三夫人喚道：大姐，你回到府裏，咱們還沒嘮上兩句。

    大夫人向着前方走，應道：改天，改天。

    愛菊說：三夫人，咱們回房去吧！呆在外面冷。

    雪兒一把抱住三夫人，笑道：三娘，你太帥了。

    三夫人推開雪兒，回道：雪兒，你說些什麼！

    雪兒吞了一口口水，說道：你剛纔和我娘對話的時候，簡直太帥了，你把我娘說得臉都綠了。

    “你這丫頭，要不是你大娘在這，我哪敢和你娘掰扯！”三夫人微笑道：

    雪兒抱緊三夫人，大笑道：三娘，我愛死你了。

    三夫人揮着手，笑道：你肉不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