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賈璉襲爵要分家(求全訂!)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閉口禪字數:5506更新時間:24/07/03 06:16:31
    “璉二哥,榮國爵位明明是大房繼承,爲什麼是二房住在正房正堂的榮禧堂?”

    “你爹是榮國襲爵人,那皇家敕造的府邸你爹才是主人,爲什麼要住在偏院挨着馬棚,還得了個馬棚將軍的外號?這是他自己願意的?”

    “爲什麼你這嫡長孫住的小院,還沒有二房次子住的院子好?”

    “爲什麼你爹的帖子、印信都要給二房使用?”

    “爲什麼你們榮國府大房襲爵,二房掌家?”

    榮國府樓船,賈璉房間內,華十二這一個個問題,問的對面賈璉冷汗直冒。

    有些事情他不曾想過,有些事情他故意忽略,可這一刻,這些問題直面過來,就和一柄柄小刀子一樣,真往他心口戳。

    是啊!

    賈璉也想不通,這是爲什麼?

    華十二看賈璉模樣,淡淡一笑,又問道:“聽說你家老封君不止一次說過,她自己的私房都要給那個二房次子的孫子,對你這個嫡長孫卻提也不提,這是爲什麼?”

    賈璉回過神來,這個問題他能回答:

    “我畢竟將來是要襲爵的,這榮國府偌大家業都是我的,老祖宗偏向寶玉一些,也是正常!”

    華十二‘嘿’了一聲:“是啊,留着私房給那二房次子,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全都從公中往外拿,這可都是你將來要承襲的,那麼請問璉二哥,貴府公中還有多少銀子?”

    他哈哈一笑:“我怎麼聽說榮國府的公庫都讓二房你那位好嬸子給搬空了啊?”

    賈璉感覺心口疼,有些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衝兄弟,你到底要說什麼?”

    華十二一臉的人畜無害:“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嘛!”

    他說完壓低聲音問道:“你猜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家那個老封君,就是想讓二房那個次子襲爵呢?”

    賈璉本來還以爲他神祕兮兮要說什麼呢,一聽這個,頓時笑道:

    “這不可能,襲爵之事朝廷自有規矩法度,怎能私相授受,老祖宗還沒糊塗到那個份上!”

    華十二呵呵一笑:“是啊,可若是襲爵之人,在襲爵前違反朝廷法度,品德有失呢?”

    賈璉心中一緊:“衝兄弟,這話什麼意思,還請說個清楚!”

    “你看哈,鳳嫂子放印子錢的事情,現在傳的滿汴京城都知道,所謂夫妻一體,這算不算璉二哥你也違反了朝廷法度呢?”

    賈璉頓時滿臉通紅,氣憤道:“那是我娶妻不賢!”

    華十二嘿嘿一笑:“你就不琢磨一下,鳳嫂子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嗎?聽說鳳嫂子放印子錢是爲了貼補公中用度,若非如此也不能走到放印字錢那一步!”

    “關鍵是當初是你家老封君讓二房太太管家的吧,王夫人爲什麼交給鳳嫂子,那是因爲公中的錢她都快搗騰完了啊,讓你們家背鍋,這事兒你家老封君會不知道嗎?她要不知道還好說,要是知道還不吭聲,就沒點別的意思在裏頭?”

    這話說的老陰陽人了。

    他這麼一挑撥,賈璉越聽越冒冷汗,感覺腰子都疼了!

    華十二裝作沒看見他的表情,繼續說道:“再說品行德性這一塊,我聽說你們家那個二房次子,沒事兒就往脂粉堆裏鑽,你們老封君不但視而不見還樂見其成,上次因爲黛玉妹子,我還在榮慶堂裏鬧了一場呢!”

    賈璉訕訕道:“老祖宗疼愛寶玉也是有的!”

    華十二嗤笑出聲:“可怎麼不疼你啊?”

    “你看那些勳貴子弟,哪個不是妻妾成羣?可你璉二哥,找兩個小妾,你們家老封君怎麼說的?說你成日家偷雞摸狗,髒的臭的都拉了你屋裏去了,是這話吧?”

    賈璉滿面通紅:“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華十二心說當然是看過了,嘴裏卻道:“就你們家那些下人,這種事怎麼會不往外傳?你這名聲啊”

    看賈璉臉色由紅轉紫,華十二就開始火上澆油:

    “你看你二叔不也娶了幾房姨太太麼,怎麼你家老封君逢人就誇你二叔,罵你父親,誇那二房次子,貶低你這個嫡長孫,說你偷雞摸狗,這對比也太明顯了吧!”

    “最主要的是時間一長,積毀銷骨,別人就都以爲你璉二哥是那種人,你們大房的名聲可不就壞了麼,等襲爵考封的時候,你這品行一關就過不去啊,再加上鳳嫂子在外面幫你招惹的事情,嘿嘿,你自己想吧!”

    賈璉繼心疼腎痛之後,肝又有些不舒服了:

    “不,不能吧,我家老封君向來慈愛,怎麼可能如你所言這般算計後輩?”

    華十二說到這裏,乾脆挑明了說道:

    “慈愛那是分跟誰,那慈愛是給那個女人堆裏長大的紈絝,胭脂俗粉一樣的賈寶玉的,跟你賈璉有什麼關係?”

    “至於不會算計後輩,你確定嗎?我叔父,你姑父的事情可就擺在眼前!”

    “現在揚州事了,也不怕告訴你真相,叔父他那身體是別人下毒,這件事你們家老封君知道,並且是點了頭的,和謀害叔父的那些人溝壑一氣,狼狽爲奸!”

    賈璉身體一震,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不可能,叔父是老祖宗的女婿,老祖宗不可能這麼做,也沒有理由這樣做!”

    “怎麼不可能這樣做?叔父在巡鹽御史這位置上,註定便要與那些私鹽的既得利益者爲敵,那些人是什麼人?是江南權貴,是朝中重臣,是江南甄家!你家老封君權衡利弊,又怎麼會爲了一個女婿與這些人站在對立面上?”

    華十二說到這裏冷笑一聲:“另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你們榮國府沒錢了,你那老祖宗想要吃絕戶!”

    “這”

    這件事賈璉無話可說,因爲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從他來之前賈母交代的事情來看,他來就是幹這個的。

    華十二忽然若有所悟:“你說,爲什麼你家老祖宗讓你來幹這吃絕戶的活兒?”

    “這次這要是叔父沒挺過去,你們家吃絕戶的事兒能瞞過誰?到時候叔父的遺產供你們榮國府花銷,可這吃絕戶的惡名,卻要你來承擔,你就是個背鍋俠啊!”

    “按照你們那位老祖宗的算計,只要那二房次子娶了黛玉妹子,叔父給她留下的嫁妝就順理成章歸了二房,那時你背了惡名,卻連染指那些銀子的資格都沒有!”

    華十二說到這裏,嘴裏嘖嘖有聲:

    “厲害了,公庫幾十萬兩銀子被二房折騰走了,你們老封君的私房留給那個二房次子,叔父的遺產也被算計在內,要真成了,榮國二房富得流油啊!”

    “你呢,就算你成功襲爵,可得到的只有一個空殼的國公府!”

    “對了,不只是空殼那麼簡單,你們家還欠國庫幾十萬兩銀子呢,這筆錢得襲爵人來還,你還的起嗎?”

    華十二說完,呵呵直笑。

    賈璉這次心肝脾肺腎,哪都不疼了。

    他麻木了!

    他的思路順着華十二的話往下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時間賈璉頭皮發麻,汗出如漿。

    他沒想到自己祖母竟然有這麼深的算計,一時間他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當即顫聲道:“要是分家怎樣?我可以把爵位讓出去,讓給寶玉襲爵也就是了.”

    他說完之後,長出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他這是打算退一步換一個海闊天空了!

    華十二都被逗笑了,賈璉現在這種心態,用後世網絡上戲言形容,就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嘛。

    他臉上帶着笑意,說道:“這可不是你說讓就讓的,之前你也說了,朝廷有朝廷的規矩,襲爵這種事,豈能私相授受?”

    “你要是讓,不說官家會不會同意,那豈不是讓你那寶兄弟背上欺兄惡名?”

    “你家那位老祖宗,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所以你只能臭,不能讓,她那寶貝孫子要襲爵,也得是你臭了,人家名正言順的拿過去才行!”

    華十二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用《九陰真經》中移魂大法來對賈璉精神影響,讓後者在腦海中腦補出很多內容,彷彿看到了自己被人拿走了屬於自己一切,最後在街頭凍餓而死的一幕。

    賈璉忽然爆發了,怒吼道:“憑什麼啊,我才是榮國府的嫡長孫,憑什麼他要奪走我的一切.”

    他喊完這句話,感覺胸中舒暢了不少,福靈心至的看向華十二,一臉期盼的道:

    “衝兄弟,你跟我說這些,肯定是有辦法對不對?一定是這樣!”

    賈璉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激動抓住華十二手臂道:

    “我可是都交了投名狀的人,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衝兄弟你得幫幫我啊!”

    華十二似笑非笑的道:“璉二哥這話說的差了,那日之事本就沒打算把你牽扯在內,是你運氣不好趕上了,我讓你交投名狀是爲了找個不殺你的理由,可如今我爲什麼又要幫你呢?”

    賈璉連忙說道:“衝兄弟,只要你幫了我,從今往後我賈璉便以你馬首是瞻!”

    華十二站起身,拍了拍賈璉的肩膀:

    “一言爲定!”

    樓船一帆風順返回汴京,因爲賈璉提前傳信回來,榮國府這邊早已派了車馬等在這裏。

    衆人剛一下船,一個中年管家就迎了上來給賈璉和林黛玉請安:“二爺,老祖宗讓來接您和表小姐回府!”

    賈璉淡淡的道:“表妹要回林家,便不去咱們家了!”

    他說完給華十二和林黛玉介紹道:“這也是咱們府裏的管家,林之孝!”

    林黛玉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中年管家急道:“老祖宗千叮嚀萬囑咐,要把表小姐接到府裏去,這,這恐怕沒法子交代啊!”

    他朝林黛玉作揖道:“表小姐您要住林家,那還是先到府裏一趟,親自和老祖宗說吧,要不然小人可沒法子交代啊!”

    華十二知道林之孝是個老實人,看其說話時急迫的樣子,知道其說的不假,林黛玉若不去榮國府走一趟,這管家怕是要跟着吃掛落。

    但.,憑什麼林黛玉就非得委屈自己,成全你們啊。

    這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了。

    華十二冷冷說道:“爲了讓你好交代,我妹子就得任你們擺佈?滾!”

    林之孝被嚇得一哆嗦,可他有任務在身,務必要把人請回去,當下還想再說,華十二身後跟上來的魯達不耐煩道:

    “快去快去,休要聒噪!”

    林之孝接連被華十二和魯達兩人呵斥,膽氣耗盡,不敢再說,可這時候,賈家車架上下來一個穿水紅綾衣,束着白縐綢汗巾兒,膚白貌美的丫頭來。

    這大丫頭走上前來,給衆人萬福:“給二爺見禮,給表小姐、林大爺見禮了!”

    賈璉連忙道:“鴛鴦,你怎麼來了?”

    這丫頭正是賈母身邊伺候的大丫頭,金鴛鴦。

    金鴛鴦面對賈璉詢問,只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華十二:“林大爺,這天下哪有阻攔”

    她想說‘天下哪有阻攔祖孫相見的道理!’

    這是要拿孝道說話了。

    華十二知道鴛鴦是個好的,但是立場不同,猜到她想說什麼,自然不能讓她說出來,否則壓力就給到林黛玉那裏了。

    當下隨手一指,一陽指無形指力外放,瞬間點了這丫頭的啞穴。

    鴛鴦後半句,便只嘎巴嘴,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把她自己都嚇得花容失色,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也猜到定然與華十二那一指有關,驚恐的看着後者。

    華十二呵呵一笑:“你這丫頭心眼兒不少,我知你想說什麼,但這話最好別說,這事兒也不是你能摻合的,我剛纔點了你的啞穴,現在你肯定說不出話來,不過不用怕,兩個時辰之後,自然就好了!”

    說完又朝林之孝點了一下,封其啞穴,省的這人繼續磨嘰。

    楊志在碼頭顧了兩輛大車,華十二便招呼衆人上車回家。

    林之孝和鴛鴦都眼睜睜看着林黛玉隨華十二等人離開,心裏着急,卻沒有半點辦法,對這位林大爺的手段是又驚又懼。

    等華十二他們的車架走遠,賈璉這才道:“走吧,還看什麼,咱們也該回去了!”

    說完一甩衣袖,直接上了榮國府的馬車。

    在船上返程這幾天,賈璉也把華十二那天的話反覆琢磨,越想越有道理,覺得自己以前太過窩囊。

    今天這事兒放在以前,賈璉肯定還不覺得什麼,可如今是能看的清楚,就剛纔的事情林之孝和鴛鴦兩個,顯然誰也沒把他這個榮國府的嫡長孫放在眼裏。

    回到榮國府,賈璉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就被叫道榮慶堂回話,賈母,賈赦、賈政,賈寶玉,賈家諸女都在這裏。

    賈璉剛一進榮慶堂,賈寶玉就着急問道:

    “璉二哥,林妹妹呢,我問鴛鴦,她怎麼也不肯說,林妹妹來了沒有?”

    賈璉心中好笑,鴛鴦不是不肯說,是說不了。

    他當即便道:“表妹不會來了!”

    賈寶玉一聽,立時如同着魔一般愣在當場,恐怕此時若沒有他爹賈政在場,八成又要上演摔玉的戲碼了。

    賈母見狀,連忙心疼的將寶玉攬過去,朝賈璉埋怨道:

    “你這沒用的東西,你姑父一死,我那可憐的玉兒孤苦伶仃,連個親人都沒有了,你怎麼就不把她給帶回來!”

    賈赦也罵道:“廢物,還不去把你表妹接回來?”

    賈政雖然沒罵,但也一臉不喜之色,口裏也是這番說辭,總之都是要讓賈璉去林沖家跑一趟,把林黛玉給接回來。

    不着急不行啊,榮國府都快山窮水盡了,都等着林如海的遺產呢!

    賈璉一臉古怪之色:“老祖宗,父親,二叔,誰跟你們說林姑父他死了的?姑父他已經病體康泰,復舊如初了!”

    “啊!”

    賈母吃驚的呼出聲來,然後質問道:“既然你姑父沒事,爲何不見他書信於我?”

    賈璉淡淡的道:“這我倒是知道一些,揚州八大鹽商被人滅門,姑父查鹽稅案子的時候,在他們附上搜出不少書信來,其中有和甄家往來的信件,裏面似乎提到了咱們府上的事情,具體是什麼也沒說,但總之姑父好像與咱家生了誤會,有了嫌隙”

    他這是見堂上人多,給自家留面子呢,否則賈璉真想問問賈母,你自己幹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知道麼,還問人家爲什麼不給你寫信?要臉吧您!

    賈母身體一晃,差點暈過去,她不用想也知道,林如海八成是在八大鹽商那裏找到了線索,知道了真相,明白了她默許的態度。

    賈赦、賈政連忙上前攙扶,將母親攙扶回去,讓其好生休息。

    回頭又來問賈璉,賈璉也是煩了,請賈赦、賈政到了書房,直接把事情挑明了。

    賈赦和賈政這才知道賈母竟然默許別人對妹夫林如海下手,一時間也無言以對,更無顏在去找林黛玉的麻煩和覬覦林家家產了。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賈母竟然就此一病不起。

    賈赦侍疾期間,也得了重病,母子兩個竟然在幾月之間先後病逝。

    賈赦一死,賈璉就參加了襲爵考封,順利通過並繼承了榮國府的爵位。

    不過按照朝廷法度,襲爵減三等,賈赦襲上代榮國爵位,成了一等將軍,而到了賈璉這裏,便和之前的賈珍一樣,成了三等將軍。

    賈璉襲爵之後,立刻提出分家的要求,讓賈政一家搬出榮國府

    水泊樑山。

    晁蓋在數月之前火併了王倫,現在已經是梁山寨主,這天有人從汴京送來兩個人,若是有熟悉榮國府的人在場,必能認出這兩位就是已經死去的賈母和賈赦兩個了。

    他們卻是中了華十二給賈璉的假死藥物,被瞞天過海運出了汴京,等他們甦醒過來的時候,再想返回卻難如登天了。

    這兩人被安排和梁山家眷一起,做一些供養山寨的活計。

    賈母做些針線活兒,賈赦就去種地、打魚,這些活計對於梁山家屬來說便是家常便飯的尋常事,可對於這一對養尊處優慣了的母子來說,卻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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