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戲精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孤海浮生字數:2287更新時間:24/06/29 05:06:42
    哪怕是隔着電話,她也能聽出這個陌生號碼主人的聲音——

    她最好的朋友夏麗麗。

    可她不是前幾年被調到了國外工作麼?

    夏麗麗和她一貫很默契,自然理解她的震驚和不解:

    “我幹得不錯,領導給我批了兩週的假,這就回來找你了,是不是很驚喜?”

    除以之外,夏麗麗沒有告訴許鳶:

    她一回國,就迫不及待去醫院找好友,卻被告知她離職了。

    夏麗麗追問,許鳶的同事們給了一些零碎的線索,她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當下就給許鳶打了個電話。

    “你怎麼換了個號碼……”

    好友回國,偏偏在她失業的時候,兩個衝擊性極大的消息一同出現,讓許鳶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那邊頓了頓,語氣由最初的活潑變成了小心翼翼,“許鳶,你告訴我,我不在國內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

    許鳶沉默半晌,忽然提議:

    “我們去喝酒吧。”

    她不再抽泣,聲音還是低低的:

    “喝酒的時候,我講給你聽。”

    “好。”

    她提出的要求,夏麗麗向來不會拒絕。

    她們約定在酒吧見面。

    許鳶坐在吧檯旁,看夏麗麗自如地同酒保交談,點了很多瓶烈性雞尾酒。

    她端起一杯長島冰茶,和許鳶碰杯:

    “喝,今晚我們姐妹喝個不醉不歸!”

    愛爾蘭之霧入喉,威士忌醇厚濃烈的口感令許鳶略有不適。

    可她今夜就想借酒消愁。

    “麗麗,我現在自由了。”

    她執着酒杯,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發緊。

    一語雙關。

    夏麗麗沒get到第二層意思,安慰許鳶:

    “不就是一份工作麼?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可是高材生,還怕沒醫院待?”

    “實在不行,去個私立也不錯。”夏麗麗眉眼彎彎的,臉上卻不自覺流露出對許鳶的心疼,“事兒多,不過錢也多,適合你這種工作狂。”

    許鳶搖晃着杯中的酒液,低頭苦笑:

    “是啊,反正我現在是一個人。”

    夏麗麗皺了皺眉,想到醫院同事們有些尷尬的迴應,她有些疑惑。

    “鳶鳶,你和姓時的……”

    “我們離婚了。”

    許鳶拋下一記重磅炸彈。

    她敞開心扉,同夏麗麗講了過去這幾個月所發生的故事。

    徐願的介入,領導的錯怪,還有她對時琛澤的失望。

    夏麗麗越聽越憤怒。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最好的姐妹當初嫁給時琛澤的時候,狗男人說會一輩子守護許鳶。

    只護她一人,只愛她一人。

    如今卻爲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跟她籤離婚協議!

    他怎麼敢的!

    “沒關係鳶鳶,這狗男人不要也罷!”夏麗麗一提時琛澤,就是滿臉鄙夷,“徐願大着個肚子也不安分,呵,錯過了我們家鳶鳶,他遲早要哭着跪着求你回來!”

    許鳶落寞地扯了扯脣,沒有說話。

    夏麗麗越發激憤,正想讓酒保爲她續杯,餘光瞥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話語一頓。

    沒看錯的話,那個男人是,時琛澤?

    見對面的好友仍舊在自顧自喝酒,甚至又有了要崩潰的趨勢。

    夏麗麗沉默半晌,當機立斷:

    “結賬!”

    她急匆匆結了帳,隨意找了個藉口,便拉着不明所以的許鳶走出酒吧。

    冷風吹拂在許鳶的臉頰上,她內心的躁動卻無法平息。

    “麗麗,我好難受……”

    夏麗麗扶住她的肩膀,見許鳶臉色醺紅,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許鳶煩躁地搖頭,推開夏麗麗的手,搖搖晃晃朝着路邊走過去。

    “鳶鳶,別過去!”

    夏麗麗剛追過去,許鳶就回頭,滿臉悽然望着她。

    “我哪裏做得不好?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夏麗麗心如刀割。

    她多想告訴許鳶,這一切,完全不是她的錯!

    話還沒出口,女人就垂了眼簾,賭氣似的邁出了人行道。

    一輛轎車剛好拐彎,衝着許鳶駛過來。

    夏麗麗一慌,正要擡腿跑過去,有人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衝到許鳶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車主一個急剎車,罵了句“晦氣”,才趾高氣昂地開走。

    夏麗麗驚魂未定,正想從那人手中接過許鳶,才發現他就是時琛澤!

    男人沒看她,薄脣緊抿,一言不發地盯着懷中的女人,目光深沉得好似古井。

    裝什麼深情!

    “謝謝你啊,先生。”

    夏麗麗忍着脾氣,微笑道謝,趁機把許鳶帶到身邊。

    三人回到酒吧門口,時琛澤這才把目光投向護着許鳶的女子。

    他對她還算有幾分印象。

    許鳶的朋友。

    “照顧好她,別讓她多喝酒。”時琛澤淡聲說。“她喝醉了,會很難受。”

    黑曜石似的漆黑眼瞳落在許鳶臉上時,又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夏麗麗覺得他道貌岸然:

    “先生,你知道她爲什麼會喝多嗎?”

    時琛澤雕塑般冷淡的側顏有了一絲鬆動,略有疑惑:“她怎麼了?”

    夏麗麗冷笑一聲,覺得他裝無辜的模樣真是刺眼極了: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明明是您身邊那位,把鳶鳶害得丟了工——”

    察覺到靠在她肩頭的許鳶睡夢中都有些不安地動了動,夏麗麗及時截住了話頭。

    沒經過鳶鳶的同意,她還不能直接告訴時琛澤。

    時琛澤卻聽明白了她的話。

    面上冷靜頓時消失,他一字一句問:

    “她,丟了工作?”

    夏麗麗是真無語了。

    徐願和陳蘭英幹的好事,他還能不知道嗎?

    怎麼還有臉裝傻的?

    “時總,現在鳶鳶又聽不到,您就別裝了吧?”夏麗麗冷嗤,怎麼看時琛澤怎麼不順眼,“您貴人多忘事我能理解,但如果都提醒了您還當不知情,那也太——

    戲精了吧!”

    說罷,夏麗麗瞪了他一眼。

    替許鳶狠狠出了這口惡氣,她扶着好友說走就走。

    時琛澤留在酒吧門口,腦海裏還迴盪着夏麗麗的指責。

    他發覺周身寒意入骨。

    打開手機,給祕書發了短信:

    “那家醫院對許鳶做了什麼,都給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