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神丹

    “你說什麼？楚王不僅沒有死，還平安順利地回到京城？”韓王不敢置信地看向楊啓，“楊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殿下，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事實如此。”楊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跟韓王一樣，“這是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不會有錯。”

    “怎麼可能？”韓王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老四不是被我們的死士殺了麼，你不是派人毀屍滅跡了麼，不是確定老四死了嗎？你現在跟我說，他沒死，還活着回到京城，那之前死的人是誰，難道這世上有兩個楚王不成？”韓王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楊啓，是別人，他早就拿刀砍了他。

    楊啓一臉羞愧地說道：“殿下，當初死的人不是真的楚王，我猜測有人使用了易容術假扮了楚王。”是他沒有察覺，這事怪他大意。

    “易容術？”韓王氣笑道，“這世上真的有易容術？”

    “殿下，我們派去追殺的死士不可能看錯人，如果那人不是和楚王長得一模一樣，我們的人不會認爲是楚王。”楊啓冷靜地分析道，“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楚王，所以假楚王絕對是有人易容假扮。”

    “易容假扮，呵呵……”韓王覺得楊啓的這個說法太荒唐了，“如果真的有易容術，豈不是能假扮成我？那你覺得我現在是真的，還是假的？”

    “殿下，您還信不過我們的死士嗎？”

    韓王的死士都是經過精心培養的，而且是花了無數心血。死士是絕對不會認錯楚王，所以只能是有人易容假扮了楚王，讓死士分不清真假。

    砰的一聲，韓王拔出掛在一旁牆上的劍，對着面前的書桌狠狠地砍了一刀。書桌瞬間一分爲二。

    楊啓見韓王怒不可遏的模樣，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硬着頭皮繼續說道：“現在看來，當年楚王被前太子他們追殺的時候，也找人易容假扮他，這樣他才能金蟬脫殼。”楚王真是好本事，身邊竟然有易容術的人幫他。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韓王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突出，面色陰鷙猙獰，語氣十分陰森可怕，“老四沒死，接下來死的會是我們。”

    “殿下，我們應該沒事。”

    韓王問道：“什麼意思？”

    “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楚王回到京城後，朝堂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皇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怎麼可能？”韓王驚愕挑眉，“難道老四沒有告訴父皇我和三王妃合作的事情？”

    楊啓猜測道：“楚王畢竟沒有證據，如果他回去冒然跟皇上開口說這件事情，皇上絕對不會相信，還會認爲他故意針對您。”

    韓王覺得楊啓這番分析有幾分道理，臉色稍微變好看了些。

    “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如果楚王真的跟皇上說了，皇上不可能什麼反應都沒有，一定會派人暗中調查此事。”楊啓覺得他的猜測是對的，“目前來調查您的人是查您和鄭王之間的事情，並不是您和三王妃的事情。”

    他又道：“再者，德妃娘娘並沒有來信，提醒您小心。”

    聽楊啓這麼一說，韓王剛剛懸掛起來的心，瞬間回到了原地。

    “楊先生，本王的膽子很小，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殿下，您也沒有給我一口氣說完的機會啊。”楊啓心想，他才是被嚇到的那一個。

    韓王無奈地笑道：“倒是本王的錯呢。”

    “殿下，如今楚王回到京城，再也沒法調查您和三王妃的事情，我們暫時不用管他。”早知道楚王不會說，當初他們就不用派那麼人刺殺他，甚至還出動了韓王府的死士，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應付前來調查您和鄭王之間的事情的人。”

    “本王是借給了那個蠢貨不少錢財和人，不是給。”韓王漫不經心地說道，“本王身爲弟弟，借給兄長一些錢財和人，有什麼不對。再說，本王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怎麼能污衊本王和那個蠢貨狼狽爲奸呢。”

    “殿下，您這番說辭，只怕前來調查的人不相信。”

    “他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證據。”韓王倒不怕京城來人查這件事情。他當初給那些蠢貨錢財和人都沒有賬本記錄。還有，他讓那個蠢貨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記錄。

    等京城的人來調查，他隨便說個數目就能糊弄過去，畢竟他們沒法查到確切的數目。

    “就算父皇真的爲此生氣，頂多訓斥我幾句，罰我幾年的俸祿。”這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殿下說的是。”見韓王這麼自信，楊啓心裏便放心了。“殿下，代王那邊或許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

    “代王和宣平侯在安南招兵買馬、鍛造兵器一事，一旦被證明是真的，這可是謀逆大罪，屆時代王將會被押回京城受罰。我們趁這個時候再遊說代王一番，代王應該會答應。”

    “楊先生，你這麼想，把榮貴妃置於何地。”韓王卻不這麼認爲，“宣平侯府算是父皇的母族，就算代王真的造反，父皇也不會殺了他，你以爲代王是那個蠢貨嗎？”

    “前鄭王只是虐殺了一些人，並不是什麼大罪，而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皇上連前鄭王都能殺，爲何不殺代王？”在楊啓看來，前鄭王草菅人命並不是什麼大罪，罪不至死。而謀逆才是大罪，皇上應該殺了代王才對。

    “楊先生，那個蠢貨能跟代王相提並論嗎？你不知道代王這些年來立了多少功嗎？你不知道父皇有多寵愛他嗎？”韓王覺得楊啓太小看代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再說，代王他們只是在安南招兵買馬和鍛造兵器，並沒有在大周做，而且他們也沒有把人和兵器帶回大周，算不上謀反。”

    “殿下，您這麼說，代王他們不會有事了？”楊啓原本以爲利用這事讓代王乖乖聽他們的話，沒想到卻行不通。

    “頂多宣平侯的爵位被奪，但是只要榮貴妃還在，日後宣平侯還能恢復爵位。”韓王又道，“父皇還要讓代王留在北境抵抗匈奴，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降他的罪。”

    “那代王就這樣放棄嗎？”

    “誰說本王放棄呢，這段時間代王是不會回京城的，京城派的人也要到了，我們暫時放過代王。等京城派來的人離開後，我們再出手。”

    “殿下思慮的是。”京城的人很快就會到幽州，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這段時日還是什麼都不要做比較好。

    就在這時，韓王府的官家走了進來。

    “殿下，吳先生來了。”

    韓王一臉驚訝：“他怎麼來了，就他一個人來的？”

    “不是一個人，吳先生還帶了兩個美人，說是一個獻給您，另一個獻給代王。”

    韓王看向楊啓問道：“他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殿下，吳先生帶來的兩個美人只怕不簡單。”楊啓瞬間想到了美人計，“殿下，還是先見見他吧。”

    “你帶他去大廳，本王馬上過去。”

    “是，殿下。”

    等吳先生喝完一盞茶，韓王這才帶着楊啓出現在他的面前。

    吳先生對韓王畢恭畢敬，連忙把他的來意跟韓王說了。他帶來的兩個美人，不是普通的美人，而是經過精心調教一番的。她們最擅長討男人喜歡，魅惑男人。把她們中一人獻給代王，屆時代王就會被迷得暈暈乎乎，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韓王明白這吳先生是來給他獻美人計。他沒有拒絕這番好意，兩個美人，一個送給了代王，剩下一個便留在了韓王府。

    之前，韓王不是沒給代王送美人，不過都被代王拒了。但是，吳先生送來的美人很不一樣，她們是西域人和大周人的後代，身上有西域人的異族性感嫵媚，也有大周人身上的柔美。這兩種不同的氣質組合在一起，更有一番風味。

    果然不出韓王所料，這次代王沒有把美人送回來。

    沒兩日，韓王聽說代王十分寵愛他送去的美人，日日與美人在家裏顛鸞倒鳳，連軍營都不去了。

    留在韓王府的美人，韓王沒有碰。他雖也喜愛美人，但是像這樣經過調教的美人，他不喜，尤其是這美人還別有目的。

    他之所以留一個美人在府裏，自然是爲了監視她。

    在代王沉迷於女色的時候，京城派來調查韓王跟前鄭王的人已經到了幽州。就如韓王所料，他們什麼都查不到。

    京城派來的人在幽州查了幾日，便離開了。等他們回到京城後沒多久，韓王就被皇帝訓斥了一頓，還被皇帝罰了三年的俸祿，這一切如韓王所料。

    等京城派的人離開後，吳先生又來到韓王府，並向韓王貢獻了神丹。說這神丹來自西域，有延年益壽、壯陽補腎、強身健體、養顏美容的功效。

    韓王對吳先生貢獻的神丹不感興趣。他也不相信這些所謂的神丹。但是，吳先生告訴他，如果長時間服用，人會變得越來越年輕。他還說，之前他送來的兩個美人日日服用神丹，所以才會這麼年輕漂亮。

    他雖不相信神丹，但還是收下了。

    “神丹？”韓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沒想到這吳先生學那些方士來招搖撞騙，他這是把本王當做傻子嗎？”他正年輕，不需要靠吃什麼神丹來延年益壽，或者變年輕。

    “殿下，我覺得吳先生沒有膽子敢欺騙您。”

    “先生，你不該會相信他的話，以爲這些破藥真的是神藥吧。”

    “殿下，這世上當然沒有神藥，吳先生所說的神丹應該是一種補藥。”楊啓道，“據我瞭解，西域那邊有很多禁藥，這些禁藥的藥效超出了人們的想象，所以才會列爲禁藥。”

    韓王從錦盒裏取出一顆神丹，饒有興味地看了看：“你的意思是說這藥真的像吳先生所說的那樣能延年益壽，還能讓人變得越來越年輕？”

    “殿下，到底如不如吳先生所說的那樣，您可以找一個老人試吃。如果他吃了，真的變年輕了，那就說明吳先生沒有騙您。”

    “先生，你這個提議好，那就找一個老頭吃吃看。”韓王笑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本王就高看他一眼。”

    此時，遠在沼澤府的趙曜也聽說了神丹。

    趙曜不相信這世上有神丹，這藥憑空在嶺南出現，他直覺覺得有問題。他立馬派人去查，果然查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