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事情難辦了

    裴定遠以前從未聽說過南魏，如果不是南魏人突然上門找他，告訴他裴家跟南魏的關係，他都不知道南魏的存在。在來找趙曜之前，他自己暗地裏調查了南魏，但是什麼都沒有查到，這讓他覺得南魏非常神祕。

    「殿下，我曾在太學的書館裏翻閱史書，並沒有看到過有關南魏的內容，南魏是前朝的嗎，還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他也沒從先生和同窗那裏聽說過南魏。

    「南魏是前朝出現的，不過當時是一個小國。」趙曜見裴定遠想知道南魏的事情，打算告訴他一些事情，「南魏舉國向前朝投降，成爲前朝的附屬國，前朝的皇帝給南魏一塊封地，封南魏王爲異姓王。後來，不知道是何原因，南魏被前朝滅國，不少南魏人被殺，不過也有些南魏人逃過此劫，然後就四處躲藏。據我所知，大周很多地方都有南魏人。」

    「南魏都向前朝投降了，前朝皇帝爲何出爾反爾滅了南魏？」因爲裴家被冤枉滅族一事，裴定遠本就不喜前朝。如今又聽說，前朝又滅了南魏，對前朝越發厭惡。

    趙曜糾正道：「出爾反爾的不是前朝，而是南魏。」

    裴定遠聽到這話，一臉吃驚：「什麼，是南魏人出爾反爾？難道南魏人後來反悔，不想臣服前朝，舉兵造反呢？」

    「南魏人沒有造反，只是他們當初向前朝投降的時候，允諾給前朝一樣東西，結果後來南魏人出爾反爾，沒有把那樣東西上交給前朝，前朝皇帝覺得他被南魏王耍了，十分震怒，隨後就下旨滅了南魏。」趙曜看了一眼裴定遠，意味深長地說道，「上交給前朝的東西，應該就是現在南魏人想找到的東西。」

    「原來是南魏人背信棄義。」裴定遠方纔心中的憤怒減少了很多，不過此刻他越發對那東西感興趣，「殿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南魏和前朝都這麼看重，寶藏嗎？」

    趙曜：「當初南魏人投降的時候，向前朝獻過一大筆錢財。如果是寶藏，前朝皇帝不會這麼震怒，也不會輕易答應南魏人的投降。」

    「那是什麼？」裴定遠想象不到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讓南魏人這麼執着地想要找到。「不會是南魏人的信物吧？」

    「如果是南魏人的信物，前朝皇帝怎麼會想要？」趙曜不好跟裴定遠說那東西有可能是傳國玉璽。他不是不相信裴定遠，而是覺得裴定遠要是知道了傳國玉璽的存在，對他沒有什麼好處。「或許是什麼神物，有延年益壽或者長生不老的功效。」

    「長生不老？」裴定遠先是驚了下，隨後搖了搖頭說，「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長生不老藥，應該是非常特殊的東西。」

    「管它是什麼東西，跟我們沒關係，你也不用在意。」趙曜對傳國玉璽沒什麼興趣，「你也不要去查，這東西既然對南魏這麼重要，應該不是好東西，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危險。」

    「殿下，南魏人這麼在意那東西，說不定那東西對大周有危險。」裴定遠對前朝沒有什麼好感，對南魏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他擔心南魏人找到那個東西，會對大周不利。「殿下，您也說了南魏人危險，我們不能對他們置之不管。」

    「定遠，南魏人比你想象中還要危險，也還要詭詐，這就是我這些年來爲什麼不告訴你南魏人的存在，就是怕你跟他們有牽扯，屆時他們會害得你陷入危險。」如果裴定遠今晚不來趙曜說南魏人的事情，趙曜永遠都不可能告訴他南魏人的存在，「南魏人直接來找你，說明他們覺得你不會查到有關南魏的事情，一旦讓他們察覺到你在查南魏，你就危險了。」

    趙曜再次警告道：「你最好遠離南魏人，越遠越好。對他們的事情，也不要去探知。」

    裴定遠見趙曜臉色凝重地提醒他，心頭一凜。他暗忖道：殿下對南魏人這麼

    忌憚，看來南魏人是真的危險。

    他又聽到趙曜說：「南魏人的事情，你不要好奇，更不要表現出感興趣的模樣。你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等南魏人下次再來找你的時候，你表現出一副冷淡的模樣，警告他，讓他們不要再來找你，還說你根本不相信什麼南魏人。」

    「你越是表現出不相信南魏人的存在，那你越安全。至於他們想要幫你恢復記憶一事，你就隨他們去找，不可能有藥能讓你恢復記憶。」

    裴定遠一向聽趙曜的話，乖順地點了點頭：「殿下的話，我記住了，我會遠離南魏人的。」

    「唉……也不知道南魏人是怎麼知道你的？」趙曜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不讓你恢復裴姓。」趙曜猜測南魏人之所以能找到裴定遠，是因爲定遠姓裴。雖說大周姓裴的人很多，但是京城裏姓裴的並不多。以南魏人的性子，說不定把每個姓裴的人都查了一遍，畢竟他們想要找到傳國玉璽。

    「殿下讓我恢復裴姓，也是爲了我好，讓我認祖歸宗。」裴定遠心想，其實他對自己姓不姓裴並不在意。比起姓裴，他更想讓殿下賜姓給他。

    「裴家的污名因爲袁家出事洗刷了，裴家終於不再是反賊，當年被害死的裴家人也能瞑目了。」袁家被爆出勾結匈奴一事後，袁家陷害裴家一事也被爆了出來，皇帝順手就洗刷了裴家的冤屈。不過，朝中大臣們對裴家沒有什麼好感，雖然當年裴家沒有勾結外族造反，但當年裴家盛極一時，十分囂張跋扈，不管是在史書上，還是在民間的名聲十分差，這也是先帝登基的時候，爲什麼給那麼多人***，卻獨獨不給裴家***的原因。

    「不過，一直傳說裴家有寶藏一事，所以我才沒有讓你光明正大的祭拜他們。再說，如果讓人知道你是裴家後人，你會陷入不斷的麻煩和危險中。」趙曜現在越想越覺得讓定遠姓裴真的太危險了。「好在你現在在嶺南，不會有人把你跟裴家聯繫在一起。」他現在就擔心南魏人不會輕易放過定遠，畢竟定遠是他們找到傳國玉璽的唯一希望。唉，定遠是裴家後人這件事情，估計也瞞不了太久。

    趙曜想到的事情，裴定遠也想到了

    「殿下，不如您現在賜姓給我吧，這樣就不會有人覺得我有可能是裴家的後人。」

    聽到裴定遠這個要求，趙曜十分詫異。

    「你要改姓？」

    「殿下，不瞞您說，我對自己姓不姓裴並不在乎，對自己是不是裴家後人也不在意。」裴定遠誠懇道，「當年是殿下您救了我，是您給了我新的人生。」

    「你要是不在意，我就給你一個姓。」

    「不在意，能得到殿下賜姓，是我的榮幸。」

    見裴定遠一臉放光的目光，趙曜不由地失笑：「既如此，那我給你一個姓。」他略微思忖了下說，「就姓樑吧。」跟他姓趙不合適，畢竟是國姓。

    裴定遠沒想到趙曜會讓他姓樑，這對他來說是無比榮幸的事情。

    「謝謝殿下，我以後就叫樑定遠了。」

    趙曜沒想到讓定遠姓樑，會讓他這麼開心。

    「希望你的祖宗們不要怪我。」

    「殿下是爲了我好，他們感激您都來不及。」變成樑定遠後，他心裏忽然變得非常輕鬆。之前對南魏人的忌憚和不安，也隨之消失了。

    「定遠，你不姓裴，真的沒事嗎？」

    「沒事。」樑定遠想起南魏人對那東西好像非常執着，猶豫了下問道，「殿下，南魏人想要復國，對大週會不會不利？」

    「自然是不利的。」南魏人的野心並不是想要復國，而是想要控制大周，讓大周變成他們的囊中之物。

    樑定遠臉色立馬變得緊張，「殿下，既然南魏

    人會對大周不利，那我們更不能坐視不管了。」

    「南魏人不是你我能解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操心了。」趙曜又道，「京城那邊知道南魏人的存在，之所以沒有對南魏人出手，是不想打草驚蛇。」

    聽趙曜這麼說，樑定遠心裏便放心了。

    趙曜又叮囑樑定遠幾句，這才讓同喜送他回去。

    等樑定遠離開，趙曜長長地嘆了口氣：「唉……南魏人還真陰魂不散啊。」

    趙曜輕輕敲着桌面，表情若有所思：得想個辦法讓沼澤府的南魏人消失。不過，這也不是徹底解決的辦法。

    知道定遠身世的南魏人多不多，還是只有在沼澤府的南魏人已經查到定遠的身世。如果只是這樣，除掉在沼澤府的南魏人就可以了。不過，要是沼澤府以外的南魏人知道定遠的身世，那就沒辦法了。

    趙曜把暗衛甲叫了出來，吩咐他們去調查在沼澤府的南魏人，查他們有沒有把定遠的身世傳到其他地方。

    唉，希望在沼澤府的南魏人沒有把定遠的身世傳出去。

    南魏人既然查到定遠的身世，那應該也查到當年是他救了定遠。南魏人現在應該知曉他知道他們的存在，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希望在沼澤府的南魏人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趙曜伸手捏了捏眉心，頗爲頭疼地說道：「事情難辦了。」算了，不管怎麼樣，先把藏在沼澤府的南魏人剷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