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下毒

    從賀蓮芳書房回來，趙曜沒有急着回房間睡覺，而是去了書房。他這幾日沒回來，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

    他剛回到前院，就有幾隻貓和幾條狗搖着尾巴朝他跑了過去。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又親了親它們。

    這些狗和貓都是沼澤府本地的，是趙曜去年收養的。他把沼澤府流浪的貓貓和狗狗都收養了。

    這些流浪貓和狗，一部分留在漢王府，一部分留在南山的農場，還有一部分留在趙曜的親衛軍的軍營裏。

    當初，趙曜在京城收養的那些貓貓和狗狗，在他來嶺南之前都走了。一部分是病死的，一部分是老死的，還有一部分是出意外死的。

    當初，這些貓貓和狗狗幫他打探消息，幫了他很多忙。它們離開的時候，他傷心了很久。對他來說，貓貓和狗狗們是他重要的朋友。

    貓貓和狗狗，還有小鳥它們是趙曜的眼線。有它們在，他能知道很多事情。這些年來，不管是宮中的事情，還是大臣家裏的事情，他都知道。這讓他避免了很多麻煩和危險。

    來到嶺南後，他繼續收養貓貓和狗狗它們，讓它們繼續做他的眼線，做他的士兵。

    之前召開貿易大會的時候，漢王府侍衛巡邏期間，都會帶着狗狗。趙曜把它們稱作“警犬”。

    它們是被同樂訓練出來的。在訓練警犬和軍犬方面，同樂現在是專家。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趙曜就讓同樂訓練貓貓和狗狗。

    趙曜“雨露均沾”地摸完貓貓和狗狗後，就帶着它們去了書房。

    它們很乖，進了書房，就乖巧地趴在趙曜的腳邊。

    平日裏，虎將軍和小金它們在，貓貓和狗狗它們是不敢靠近趙曜的。

    虎將軍和小金它們的佔有慾非常強，只要它們在，它們就會霸佔趙曜，決不允許其他動物靠近趙曜。

    這兩日，虎將軍和小金它們不在，貓貓和狗狗們自然趁機親熱趙曜。

    趙曜剛坐下沒多久，同喜就端着一碗湯走了進來。

    “殿下，這是廚房剛做的湯，您先喝一碗墊墊肚子。”

    “好香啊。”趙曜本來不餓，聞到湯的香味後，肚子忽然變得非常餓，就在他準備從同喜手裏接過湯的時候，趴在他腳邊的旺財和旺金它們突然叫了起來。

    趴在趙曜大腿上的貓、趴在桌子上的貓也都站了起來，對着同喜兇狠地哈氣。

    旺財：【曜曜，有毒，湯裏有毒，不能喝！】

    同喜被旺財它們突然發狠的模樣嚇到了，“殿下，這是怎麼了？”

    趙曜伸手接過同喜手裏的湯，低頭仔細地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味。他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根銀針，隨後把銀針放進湯裏。須臾後，銀針變成黑色。

    同喜看到這一幕，嚇得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滿眼驚恐不安。

    “殿下，不是我，我沒有下毒……”

    趙曜打斷同喜的話，溫聲地安撫他道：“我相信不是你。”

    聽到趙曜這麼說，同喜方纔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去的心，登時回到原位。不過，他的面上依舊滿是惶恐。

    “殿下，有人要下毒害你，是誰？”他剛說完，想到這碗湯是從廚房端過來的，立馬道，“殿下，肯定是廚房的人，我現在就去抓他們。”

    “等等。”趙曜叫住同喜，“你現在過去會打草驚蛇。”

    “那殿下您打算怎麼辦？”同喜一想到王府裏有人要害趙曜，坐立不安。“殿下，我們必須趕快找出下毒的人。”

    趙曜看向旺財它們：“旺財，你們去幫我找到下毒之人。”

    旺財它們搖着尾巴叫道：【曜曜，放心地交給我們，我們馬上就給你找出來。】

    趙曜又叮囑道：“找到下毒之人，先不要咬他，你們繼續盯着他，看看他跟誰有來往。”

    旺財：【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找出幕後主使。】旺財是嶺南本地特有的獵犬，非常聰明，也非常敏捷。最重要的是它們對氣味非常敏感，所以剛纔同喜端着湯進來的時候，它們立馬就聞出湯裏的異樣。

    趙曜輕輕地拍了拍旺財它們的頭，“去吧。”

    旺財帶着幾個小弟跑了出去。

    趙曜摸了摸福多多的腦袋，“你們也去巡邏吧。”

    福多多蹭了蹭趙曜的手心，旋即帶着小弟們出去了。福多多是漢王府裏的貓老大，平日裏負責巡邏漢王府。它一身黑，一點雜毛都沒有，天一黑就很難發現它，它最適合在黑夜裏巡邏、打探、突襲等。

    從去年開始，就有不少刺客刺殺趙曜。不少刺客剛到沼澤府沒多久就被發現，隨後被抓，就是旺財和福多多它們的功勞。

    有一些刺客的本事不小，竟然能翻進漢王府。可惜，他們剛進漢王府，就被福多多它們發現，隨即就被侍衛們抓住。

    除了抓刺客，旺財和福多多它們也會發現下毒，就像剛纔一樣。這不是第一次有人給趙曜下毒，從去年開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給他下毒。

    下毒的人是混進王府的人。這能混進王府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的易容術非常精湛，王府的侍衛們是很難發現的，只有旺財和福多多它們才能發現。

    在去年，趙曜就讓旺財和福多多它們把王府裏所有人的氣味都聞了一遍。如果有人易容冒充王府裏的人，旺財它們可以通過氣味發現。

    除了漢王府裏的貓貓和狗狗“錄入”王府裏的每個人氣味，親衛軍的軍營裏的軍犬們也會“錄入”軍營裏每個人的氣味。

    除了貓貓和狗狗，其他動物也會幫趙曜盯着王府或者軍營，絕不會讓奇怪的人混進來。

    趙曜交代完旺財和福多多後，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地處理事情。

    之前被下毒嚇到的同喜也很快淡定了下來，不像方纔那樣不安。不過，心裏還是有點害怕。

    “殿下，這次又是誰要下毒害您啊？”下毒這種事情，他明明經歷了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會害怕。

    “還不是那些人。”

    “哪些人啊，是其他州府的人，還是京城那邊的人啊？”

    “都有。”

    同喜見趙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裏有些生氣，鼓着臉說道：“殿下，有人給您下毒，您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趙曜的語氣還是輕描淡寫，“這又不是第一次，這都經歷多少次了，我早就習慣了。再說，有旺財它們，我不會有事的。”

    “剛纔真是多虧了旺財它們。”同喜早就對旺財它們佩服的五體投地，“殿下，要不是旺財它們，您早就沒命了。”

    “是啊，沒旺財它們，你家殿下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殿下，不說下毒，就說明晃晃的刺殺，不知道有多少次呢。”現在回想，他還是害怕，“殿下，您還要那些人繼續刺殺你嗎？”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現在回京城，把派出刺客的幕後主使全部殺了？”趙曜無奈笑道，“我倒是想把他們全部殺了，但是我沒有這個本事啊。”

    “您可以跟皇上說啊。”皇上寵愛殿下，得知殿下遇刺，肯定不會饒了他們。

    趙曜好笑地反問道：“你覺得我跟父皇說有用嗎？”

    “怎麼沒用，皇上肯定會爲您做主的。”

    趙曜笑笑搖搖頭：“你啊，還真是天真。”父皇是疼愛他，但是父皇絕不會爲了他，殺了那些人。再說，他並沒有證據那些人派人來殺他。

    同喜不服氣地問道：“殿下，奴婢哪裏天真了？”

    趙曜上下打量了下同喜，“你一雙眼裏寫滿了清澈的愚蠢。”

    “殿下，奴婢哪裏蠢了？”同喜不覺得自己蠢。

    “行了，方纔的事情，你當做不知道。”趙曜手指着同喜，嚴肅地警告他道，“你要是打草驚蛇，我就罰你去打掃公共廁所。”

    聽到這話，同喜一張臉嚇得面如土色，旋即拼命地搖頭。

    “殿下，奴婢一定不會打草驚蛇的。”他絕不要去打掃公共廁所。他之前去上過一次公共廁所，太臭了。

    “把這碗湯倒了吧，然後去給我沏杯茶。”

    “是，殿下。”同喜直接把湯倒在書房角落裏的盆栽裏。這盆盆栽裏的花早就死了，是被毒死的。這不是同喜第一次把毒湯或者毒茶倒在這盆盆栽裏。

    趙曜一邊看着奏摺，一邊在心裏感慨道：沒想到我的命這麼重要，一次又一次地刺殺我，非要置我於死地。

    同喜端着剛沏好的茶走了進來，“殿下，請用茶。”

    趙曜正準備接過來的時候，被同喜阻止了。

    “殿下，您還是拿銀針試試有沒有毒吧。”同喜一臉認真地說道，“雖然茶是奴婢親自沏的，但是不能保證茶葉、茶具、泉水沒有被動過手腳。”

    看到同喜眼裏的擔憂，趙曜沒辦法，只好拿出銀針試試。

    “沒毒，我現在可以喝了吧。”

    “殿下，您慢慢喝。”

    “茶房是你的地盤，除了你，沒人敢靠近。”趙曜呷了幾口茶後說道，“你不用這麼草木皆兵。”

    “說不定刺客就有本事混進茶房下毒呢。”每次經歷下毒的事情後，同喜都會驚弓之鳥一陣子。“殿下，您遇刺，被下毒的事情，就算不跟皇上說，那可以跟楚王殿下和魏王殿下他們說，他們肯定會幫您做主的。”

    趙曜擺擺手說：“你以爲就我遇刺，被下毒嗎？”

    同喜不明白趙曜這句話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四哥和八哥他們遇刺，被下毒的次數絕不會比我少，我還是不跟他們說，省得他們爲我擔心。”他不參加奪嫡，就被那些人盯上，參加奪嫡的四哥和八哥他們的處境比他更危險。“再說，我這不是沒事麼，何必讓他們白擔心。”

    同喜知道自己勸不了趙曜，微微嘆口氣道：“幸好有旺財它們，我待會就去找同樂，讓同樂給旺財它們加雞腿，獎勵它們剛纔發現了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