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輸給大周並不冤

    “小夥子，你今年多大，成親了沒有？”站在趙曜身後的一位大媽見他長得俊俏，就動了異樣的心思。

    趙曜雖然穿着粗布衣服，還故意把自己的臉抹黑，但是他五官出衆，再加上難以遮住的貴氣，吸引了不少大媽的目光。

    “我今年十七，還沒有成親。”

    大媽一聽還沒有成親，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神色變得激動起來。

    “哎喲，小夥子，我跟你說，我家姑娘跟你一樣大，也還沒有成親，不是我跟你吹，我家姑娘長得非常俊，跟你非常相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大媽打斷：“小夥子，你別聽她瞎說，她家姑娘長得一點都不好看，黑黢黢的，個還矮，我家閨女長得好看……”

    “小夥子，她們的閨女長得都不好看，我家姑娘長得漂亮……”

    幾位大媽爭着爭着就吵了起來，趙曜哭笑不得地勸架。

    “幾位大媽，我方纔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雖還沒有成親，但是家裏安排好了親事。”

    一聽趙曜有了親事，幾位大媽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並沒有因此生趙曜的氣，繼續和他聊。

    大媽們得知趙曜是前朝被冤枉的罪犯的後人，心裏對他的印象更好了。要知道那些前朝流放到他們這裏的人，以前都是大官，家裏頭特別有錢有權。可惜，他們得罪了皇帝，一家人被流放到他們這貧困的地方來。好在老天爺有眼，去年漢王殿下來了，給他們這些罪犯的後代良民身份。他們從此以後不再是罪犯的後代，是大周堂堂的百姓，能擡頭挺胸地活着。

    趙曜故意問這些排隊的百姓，他們覺得漢王殿下怎麼樣。

    聽到趙曜這麼問，大媽大爺們就來勁了，爭前恐後地搶答這個問題。他們紛紛誇讚漢王殿下是個好人，是活菩薩，是來拯救他們於水生活熱中的神仙。

    饒是趙曜臉皮厚，聽到大爺大媽們這麼誇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大爺大媽們繼續說趙曜來到沼澤府後幹的事情。一開始，他們覺得漢王殿下跟以前那些狗官一樣，故意折磨他們小老百姓，沒想到漢王殿下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爲了他們好。

    “哎喲，之前漢王殿下要把沼澤湖的水引到府城裏來，我們都以爲漢王殿下要壞了我們救命的湖水，沒想到漢王殿下是爲了讓我們吃好水。”一位頭髮蒼蒼的大媽說道，“現在我們每天吃的水非常乾淨，而且還非常甜，一點苦味都沒有。”

    “自從喝了沼澤湖的水後，我的肚子不像以前那樣經常疼。”

    “我也不像以前那樣生病。”

    “我們以前經常生病，不是這裏疼，那裏疼，原來是因爲喝了不乾淨的水，吃了不好的鹽導致的。”

    “現在好了，我們天天喝乾淨的水，吃最好的鹽，還能吃飽飯，我覺得我身子都變好了。”

    “可不是，我感覺我現在比以前有力氣。”

    “我都覺得我比以前年輕了不少。”

    “我之前還嫌棄漢王殿下叫我們注意什麼個人衛生很煩，現在覺得漢王殿下有先見之明，你看我們這裏到現在還沒有人生怪病，也沒有像往年那樣鬧瘟疫。”

    “我以前最不愛洗手，現在每天都要洗好幾遍手。”

    “這些都不算什麼，你看我們的沼澤府現在多熱鬧、多繁華，這是以前都沒有的。”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會看到這麼多外地人來我們這。”

    “哎喲，還有那些外邦人，一個個長得稀奇古怪，說的話也讓人聽不懂，但是都好有錢。”

    “自從來了這些外地人和外邦人，我們都賺了好多錢。”

    “可不是麼，我這些天擺攤賣的都是家裏做的不起眼的東西，結果卻賣了不少錢，比我家幾十年賺的錢都多。”

    “我也是，我沒想到這些外地人和外邦人連我做的醃菜都買，他們還說好吃。”

    “我家泡的藥酒也全都賣光了。”

    “我繡的荷包、帕子、扇子也都賣光了。”

    “我家種的果子也都賣了不少錢。”

    趙曜聽大爺大媽們說他們賺了錢，日子比以前好過，心裏就高興。

    “之前聽說漢王殿下搞貿易大會，讓外地人和外邦人來我們這，我還以爲跟以前那些狗官一樣，都是來害我們的，沒想到殿下搞這些事是來幫我們賺錢的。”

    “殿下不是說了麼，搞貿易大會就是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你看我們現在的日子不是變好了麼。”

    “漢王殿下就是來救苦救難的神仙，以後他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

    大爺大媽們說的非常起勁，聽得旁邊其他人也加入其中，各種誇讚趙曜這個漢王殿下。他們還說期待以後更好的日子。

    對於百姓們誇讚他的話，趙曜聽聽就好，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他最開心的是百姓們對未來生活有了期盼。

    過了一會兒，輪到趙曜領糉子。

    大爺大媽們催趙曜趕快吃糉子，看看能不能吃到銅錢。

    趙曜的運氣不錯，剛咬一口就吃到了銅錢。

    大爺大媽們見他第一口就吃到了銅錢，紛紛恭喜他，說他今年會走大運。

    趙曜把吃到的銅錢遞給站在他身後的大媽，說要把今年的好運送給她，祝她家今年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一家人身體健康。

    大媽一開始不收，說這好運不能送人，送人了就沒有好運了。趙曜說他這個人一向運氣好，即使把這次的好運送給別人，他的好運也不會減少。

    見趙曜堅持要把銅錢送給她，大媽只好收下。她把她領到的糉子送給了趙曜，可惜她領到的糉子裏什麼都沒有。

    趙曜待會要在漢王府接待前來祝賀送禮的外邦貴客們。中午的時候，漢王府會舉辦端陽節午宴，邀請外邦皇室成員做客。至於外地商人和外邦的商人，他們會有禮部的人招待。

    剛回到漢王府，就聽同喜說已經有人來府裏祝賀。

    趙曜趕緊換了身衣服，去會客廳見貴客。

    在端陽節的前幾日，安南、柔佛、暹羅等十幾個國家都派來皇家代表來沼澤府參加端陽節和貿易大會。這十幾個國家的國王和王后，還有皇太子並沒有來，派來的是親王和公主。

    這些國家的親王和公主對趙曜非常恭敬，沒有半點輕視。他們這次來，非常有誠意，給趙曜帶來不少貴重禮物。

    他們來之前，他們的父兄再三交代他們，要跟漢王殿下打好關係，絕不能得罪漢王殿下。如果得罪了漢王殿下，唯他們是問。

    這次派來的皇室代表，都會說大周的官話。這一點就非常的用心。

    這些外邦的親王和公主們見趙曜來了，忙站起身向他行禮。

    趙曜擡手示意他們坐下來。接着，就讓同喜他們端來端陽節特質的果盤。果盤裏有各種口味的糉子和嶺南特有的果子、果乾、果醬。

    接下來，大家坐在一起邊喝茶吃點心，邊聊天，聊的都是嶺南一些好吃的和好玩的東西。

    聊了一會兒，趙曜就請這些客人去花園裏看戲，唱的都是跟端陽節有關的戲，而且都是嶺南特有的戲，並不是京城裏那些常見的戲。

    賓客們能聽懂大周的官話，但是卻聽不懂嶺南話。聽不懂唱的內容沒關係，只要曲調好聽就行。

    這些外邦人對大周的一切都好奇，尤其是大周的文化。他們非常崇拜嚮往大周的文化，覺得大周的文化非常神祕厲害。

    自從他們的國家歸順大周後，在他們的國家裏就掀起學大周的熱潮，學穿衣打扮、飲食喝茶、讀書娛樂等很多方面。

    在趙曜沒有來沼澤府之前，沼澤府的官員不是弄了好幾艘花船麼，這幾艘花船在安南和柔佛等國家十分受歡迎，主要原因就是花船上的姑娘是大周的。

    暹羅和柔佛這些國家，最喜歡大周的姑娘，更崇敬大周的讀書人。

    他們不僅派人去大周讀書，還派人來大周學習歌舞之類的東西。等這些人學成回到國內，會非常受追捧。

    來沼澤府參加端陽節和貿易大會的這些親王和公主，他們曾經去過京城，在京城裏聽過戲，但是京城的戲跟嶺南的戲不一樣。或許是因爲嶺南的戲聽不懂，他們覺得嶺南的戲別有一番風味。

    趙曜陪這些外邦的貴客們看了一會兒戲就離開了，轉身去禮部見外地和外邦的商人。

    等到午時，趙曜在漢王府招待外邦的貴客用午膳。外地和外邦的商人在禮部用午膳。

    用午膳的時候，自然要有歌舞表演。表演歌舞的人，曾都是花船上的姑娘。這些姑娘沒有親人，不願意回老家，就留在沼澤府。

    趙曜原本打算安排這些姑娘去做工，讓她們動手養活自己。後來，想到端陽節和貿易大會得有歌舞表演。他來沼澤府的時候，忘了從京城帶來歌姬和樂師。於是，他就想到一個主意，請這些姑娘表演，讓她們正式成爲漢王府的舞姬和樂師。

    對這些姑娘來說，能成爲漢王府的舞姬和樂師是最好的選擇。她們不僅每個月都有月錢拿，還不用接客。

    她們原以爲她們的下場會被指派或者賣掉，沒想到漢王殿下竟然收留了她們。她們從小就被賣到沼澤府，賣到花船上，除了會伺候人，也只會唱唱曲子，跳跳舞，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如果漢王殿下不僱傭她們唱曲跳舞，她們真不知道該怎麼在沼澤府活下去。

    這些姑娘爲了報答趙曜的再生之恩，她們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拼命地表演。

    端陽節的午宴上，這些姑娘表演的非常出色，讓外邦的貴客們稱讚不已。

    午宴結束後，趙曜帶着外邦的賓客們前往碼頭。

    下午，碼頭邊會有龍舟大賽。

    在龍舟大賽開始前，趙曜率領着武文大臣們在碼頭邊祭拜屈原。等祭拜完屈原，趙曜又親自敲響龍舟大賽的大鼓。

    在端陽節前，就舉辦了龍舟大賽，不少支龍舟隊參賽，獲勝的十支龍舟隊將在今天一決勝負。

    整個沼澤府的人都來到了碼頭，觀看龍舟大賽。

    這些外邦的貴客們並沒有看過大周的龍舟大賽，這是他們第一次觀看龍舟大賽，興致非常高。

    他們跟沼澤府的百姓們一樣用力地爲參加龍舟大賽的隊伍吶喊助威。現場的氣氛十分熱鬧火熱。

    在十支龍舟隊中，最出色的隊伍，就是漢王府的侍衛隊、漢王府的禁衛軍隊，以及嶺南營隊。

    在這三支隊伍身上，外邦人看到了大周將士的力量。明明是龍舟大賽，不知爲何他們卻在這些將士身上看到了殺氣。這些劃龍舟的將士猶如一把出了鞘，並見過血的劍，鋒利無比，令人膽寒。

    外邦人被劃龍舟的將士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力震撼到了，這讓他們不由地想起很多年前，他們的將士被大周的將士打敗一事。

    當時僥倖活下來的士兵說大周的將士強的非常可怕，他們根本不是大周將士的對手。如今，那些僥倖沒死的士兵一聽到大周將士就會不覺地害怕。

    趙曜在外邦人的面上看到了驚懼和敬畏的表情，心中十分滿意，初步震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兩天後的閱兵儀式才是大戲，會讓這些外邦人打從心底畏懼大周。

    最後拔得頭籌的隊伍是嶺南營龍舟隊。這是內定好的冠軍。趙曜不可能讓他的侍衛龍舟隊或者禁衛軍龍舟隊獲得第一名，不然所有人都會認爲嶺南營不如漢王的侍衛隊或者禁衛軍隊。

    嶺南營雖然早就是趙曜的軍營，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有人都還以爲嶺南營是朝廷的，所以嶺南營不能輸給趙曜的親衛隊。

    龍舟大賽結束後，趙曜繼續在漢王府招待外邦的賓客。外地和外邦的商人可以自由活動。獲得龍舟大賽冠軍的嶺南營的將士被邀請參加漢王府的晚宴。

    沼澤府城內會舉辦各種喜慶的活動，所有人都可以參加。

    在漢王府的晚宴上，趙曜提出可以讓嶺南營的將士跟外邦賓客帶來的親衛比試。

    外邦賓客也想知道他們的親衛跟嶺南營的將士比武，誰比較厲害。他們原以爲他們的親衛不比嶺南營的將士差，沒想到他們的親衛被嶺南營的將士碾壓，完全沒有反擊之力。輸給嶺南營將後，外邦的貴賓提出跟趙曜的親衛比試，結果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不管是嶺南營的將士，還是漢王殿下的親衛，他們都比不過。一個親王的親衛隊都這麼厲害，他們不敢想象京城的禁衛軍會有多強。

    不是對手，根本不是對手。他們當初輸給大周並不冤。

    沼澤府在熱熱鬧鬧的過端陽節，京城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熱鬧過端陽節。前些日子，京城裏出現天花，讓百姓們沒有心思過端陽節。宮裏也沒有過端陽節。

    端陽節這一天，皇帝沒有召見大臣們一起過端陽節，讓大臣們在自己家過。他則去了昭陽宮，和謝皇后一起簡單地過了下端陽節。

    中午，在昭陽宮用了午膳，皇帝就回到御書房。

    “朕真想去沼澤府，看看小十那個臭小子舉辦的端陽節活動是什麼樣的。”

    一旁的孫奎說道：“肯定非常熱鬧。”

    “這臭小子之前在密折裏說，還要搞什麼閱兵儀式，也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皇帝對此十分好奇，“他還在朕面前誇下海口說的他辦的閱兵儀式會令安南那些外邦人膽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