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種牛痘

    遠在嶺南的趙曜收到楚王的來信，信中楚王告訴趙曜，鄭王即將從交州回到京城。

    趙曜收到信後，立馬派人去跟安南公主說了此事。安南公主得知後，親自來沼澤府找趙曜。她悄悄地來沼澤府，之後又無聲無息地離開。

    “你跟安南公主說了什麼？”趙曜跟安南公主說話的時候，賀蓮芳並不在場。

    “我就把鄭王這些年在交州做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至於她到了京城後要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鄭王這些年在交州做的事情，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罄竹難書。

    賀蓮芳問：“你沒爲她出謀劃策？”

    趙曜微微搖了下頭：“沒有，她不需要我幫她出主意。”安南公主恨透了鄭王，估計這些年在腦子裏模擬了很多次報復鄭王的場景。

    “安陽公府可不是吃素的，你覺得她能成功嗎？”

    “靠她一個人，的確很難找鄭王報仇，但是四哥和八哥會暗中幫助她。”趙曜笑着說，“四哥之所以向父皇提議，讓鄭王回京，爲的就是除去鄭王。”

    “楚王和魏王他們爲何如此痛恨鄭王？”雖說鄭王跟楚王他們是奪嫡的競爭對手，但是代王和景王也是，也沒見楚王和魏王他們一心想要弄死鄭王。

    “當然是因爲鄭王做的那些事情。”

    賀蓮芳不信，“鄭王做的那些事情並不妨礙到楚王和魏王，鄭王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們？”

    “我不清楚，或許有。”趙曜之前問過楚王他們這件事情，他們都說鄭王不配爲人，該死。

    “是不是跟你有關係？”賀蓮芳直覺覺得楚王他們一向想要置鄭王於死地，肯定有別的原因。能讓楚王和魏王同時這麼憎恨，估計跟趙曜有關。只有跟趙曜有關的事情，楚王和魏王他們才會如此憤怒。“你跟鄭王是不是有過節？”

    “跟我有關？”趙曜一臉吃驚，隨後無辜地說道，“我跟鄭王無冤無仇啊。”

    “真的跟你沒關係？”

    “沒有，一點關係都沒有。”趙曜道，“就鄭王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想弄死他，四哥和八哥他們想除掉鄭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賀蓮芳覺得趙曜的話有幾分道理，沒有再說這件事情，轉移話題說起別的事情。

    “手槍做好了嗎？”

    “快了。”趙曜苦笑道，“二叔，你們就不要催我了，北山那邊一直在做，並沒有偷懶。”

    “最好是這樣。”

    就在這時，同喜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他顧不上行禮，忙說道：“殿下，南山農莊那邊說牛痘成功了，讓您過去看看。”

    “牛痘成功了？”趙曜滿臉驚喜大叫道。

    “來人是這麼說的。”

    “我現在就過去。”趙曜急得都沒有跟賀蓮芳打招呼，急沖沖地出門了。

    南山農莊離漢王府有些遠，平日裏一個時辰才到，但是趙曜着急去，一路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到了。

    佟大夫見到趙曜，正準備行禮，被趙曜一把扶了起來。

    趙曜急切地問道：“快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佟大夫一五一十地把這些時日種牛痘的情況告訴了趙曜。

    這次種牛痘的實驗，趙曜讓佟大夫按照年齡分別實驗。比如說從六歲至十歲、十一歲至十五歲、十六歲至二十歲、二十歲至三十歲。三十歲以上的人就算了。

    當然，參加種牛痘實驗的人是倭國的奴隸。他們要是在種牛痘的過程中死掉，沒什麼可惜。如果用沼澤府的百姓做實驗，那就太過殘忍了。

    這些時日做牛痘實驗，死了十幾二十個奴隸，還有不少奴隸病重。好在終於成功了。

    佟大夫他們認真地記錄了每個人種下牛痘後的反應，以及成功種痘的後身體狀況。

    趙曜詳細地看了看佟大夫他們的記錄，看完後讚歎道：“你們做的非常好，你們這次立功了，而且是舉世大功啊。”

    “這都虧了殿下。”

    “我只是把思路告訴你們，但是實驗是你們做的。”趙曜滿臉笑容地說道，“你們這段時日冒着風險做實驗，真的非常辛苦，也非常了不起。”

    聽趙曜這麼說，佟大夫心裏十分感動。他紅着雙眼，眼中含着淚，聲音有些哽咽：“殿下，這都是臣等該做的。”

    “我會向父皇如實稟告你們這段時日做的事情，我想父皇一定會重賞你們。”趙曜又道，“當然，我也會重賞你們。”

    佟大夫神色激動地說道：“謝殿下。”

    “種牛痘成功，日後會挽救不少百姓的性命，這可是大功德啊，你們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厚重的一筆。”

    “殿下，這都是託了您的福。如果不是您，臣等也做不出牛痘。”他們身爲醫者，卻想不到通過種牛痘來預防天花，但是殿下卻想到了。

    “你詳細寫一份種牛痘的奏摺，到時候我送到京城。”

    “是，殿下。”

    “對了，父皇有可能會讓你們中誰回京城，你看看到時候讓誰回京城，教太醫們種牛痘。”趙曜剛說畢，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說道，“如果你們有人想回京城，跟我說一聲，我不會攔着你們。”

    佟大夫聞言，大驚失色。他急忙地說道：“殿下，臣等絕不是忘恩負義之徒，絕沒有回京城的打算。臣等當初受人陷害排擠，在京城混不下去，是您收留了臣等，還信任重視臣等，臣等願意一直跟隨您。”

    “你誤會我的意思……”

    佟大夫失禮地打斷趙曜的話，“殿下，雖京城繁華，但是臣等不願意再回去。臣等自從來到嶺南後，就喜歡上這裏。臣等還要跟着您一起建設醫院，開建醫學院，教嶺南百姓學醫。您可不能不要臣等。”

    “既然你們不想去京城，那就繼續留在嶺南。”趙曜笑道，“我巴不得你們留在嶺南，幫我建設醫院，創建醫學院。”

    “殿下，您放心，臣等絕不離開嶺南。”

    “你選出兩個人，然後去一趟京城，教太醫們種牛痘。”雖然會在奏摺裏會說把種牛痘的過程事無巨細地寫出來，但是還得安排有經驗的大夫回京城，手把手地教太醫，不然就讓太醫們自己摸索，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等種牛痘成功後，你們也不要急着回嶺南，先去家裏和親人們團聚，等到明年我回京城，到時候你們跟我一起回嶺南。”

    佟大夫一臉詫異：“殿下，您明年要回京城，您回京城做什麼？”他記得親王去了封地，沒有皇上的召喚，是不能擅自離開封地的。

    “成親。”趙曜滿臉無奈地說道，“明年我要回京城成親。”

    佟大夫這才想起來他們的殿下至今還沒有成婚，“殿下也該成親了，漢王府也該有女主人了。”

    趙曜擺擺手，不想再說他成親一事。

    “既然種牛痘成功了，從明日開始給孩子們種牛痘。”成人沒必要種牛痘。就算種了，也沒有什麼效果。還是小孩子種牛痘比較有用。“成年之前都可以種。”

    “是，殿下。”

    “對了，種牛痘已經成功了，接下來你們可以做打蟲的藥丸了。”提到打蟲這件事情，趙曜就想到前些時日看到小孩子……算了，不提了，不然他又要犯噁心了。“現在有了白糖，你們可以試試在藥丸里加白糖，這樣孩子們會喜歡吃。”嶺南這邊本來蛇蟲就多，再加上氣候溫熱的緣故，有很多寄生蟲，所以這邊的百姓的肚子裏有很多蟲。

    雖說可以喝藥打蟲，但是喝藥真的太苦了。趙曜就想着把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寶塔糖做出來。甜的藥丸，孩子們肯定喜歡吃。

    “是，殿下。”

    趙曜又交代幾句，才離開南山的農莊。他沒有回漢王府，而是去了北山。

    他去的正好，北山的工匠們成功地做出手槍，並且經過幾番的實驗，要比之前的火銃還要靈便好用，出事率也比火銃少。

    原本打算留在北山，過幾日再回去，但是想到賀蓮芳跟高叔一直在等手槍，趙曜帶着做好的手槍，匆匆忙忙趕回漢王府。

    賀蓮芳一直在等趙曜，見他回來，忙問他：“你說的那個什麼牛痘真的成功呢？”他之前聽趙曜說過種牛痘的實驗，心裏清楚種牛痘成功意味着什麼。

    “成功了，非常成功，明天開始給滿六歲的孩子們種牛痘。”趙曜滿臉喜悅地說道，“種了牛痘，孩子們就不會再得天花。”

    “只給孩子們種，大人呢？”

    “成人不需要種，種了也沒有什麼效果，還是給小孩子們種吧。”

    賀蓮芳點點頭說：“給孩子們種也是好的。”

    “還發生了一件好事，二叔猜猜是什麼？”

    賀蓮芳想到趙曜去了南山的農莊，猜想好事情應該跟農莊有關。

    “你讓農莊養的蠶吐絲了？”

    “不是。”趙曜也不逗賀蓮芳，直接從腰間的揹包裏拿出兩把手槍，放在賀蓮芳的面前。“手槍做出來了。”

    賀蓮芳看到手槍那一刻，一雙眼登時變得晶亮，神色也變得非常激動，急忙拿起一把手槍，仔細端詳，然後讓趙曜推他去院子裏，他要試一試手槍。

    “二叔，覺得手槍怎麼樣？”

    賀蓮芳愛不釋手地說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見賀蓮芳如此喜愛手槍，趙曜心裏也高興。

    “這是初版，後面還會改良。”現在的手槍還是有些大了，日後得改良做小些。

    “這還是初版？”賀蓮芳驚了。

    “對，還能改良，到時候比你現在手中這把更好用。”趙曜想到做手槍的成本，微微擰着眉頭說道，“手槍的製作成本太高了，日後還是少做點，還是多做些火銃吧。”

    “你自己看着辦。”賀蓮芳已經得到了手槍，不再催趙曜做改良版的。

    “我要寫奏摺給父皇，同喜你去把高叔找回來。”這些時日，高叔一直催他做手槍，現在做出來了，得趕快給他。

    半個時辰後，高叔回到漢王府，看到手槍後，興奮地在院子裏一直大叫。他跟賀蓮芳一樣對手槍愛不釋手，用晚膳的時候，還時不時拿出來看看、摸摸、親親。

    幸好手槍裏的子彈打完了，不然趙曜真的擔心高叔這麼拿會讓槍走火。

    遠在京城的皇帝，收到了趙曜的奏摺。這份奏摺寫的是他成功地把沼澤湖湖水引到沼澤府裏，然後他提議把這個引水的法子用在泉亭縣的西湖上。

    皇帝看完後，立馬把工部尚書叫來。

    工部尚書看完趙曜的摺子，激動地一雙手發抖，嘴裏也一直誇讚漢王殿下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