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主動奪嫡和被動奪嫡沒有什麼區別

    在上元節前，趙曜炸了好幾個煉丹爐。幸好他福大命大，在炸煉丹爐的過程中，只是受了點輕傷，沒有被炸死。

    通過炸煉丹爐，趙曜已經準確地掌握住黑火的配方。他打算上元節過後，就去北山做黑火武器。

    賀蓮芳一開始認爲趙曜炸煉丹爐是鬧着玩，沒想到他卻是爲了做黑火武器。他之前聽趙曜說過火銃，也見過鄭誠做出來的簡易版的火銃。趙曜跟他說過真正的火銃得有黑火，沒有黑火的火銃跟弓弩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有了黑火的火銃，那威力效果是弓弩的萬倍。

    雖然趙曜還沒有去北山做出黑火武器，但是賀蓮芳見識過趙曜之前炸開一個高五六米的巨大煉丹爐。煉丹爐炸成碎片後，迸濺到四處，毀壞了不少後院的東西。別的不說，就說後院的假山被煉丹爐的碎片崩成兩半，可見其威力。

    趙曜告訴賀蓮芳黑火的配比是可以一直增加的，其威力效果也會隨之上漲。黑火能輕輕鬆鬆地炸平一座大山，也能毫不費力地炸燬一座城池，並且還能夷爲平地。

    賀蓮芳被趙曜這個形容驚嚇到了，但是他不太相信，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其威力。

    趙曜見賀蓮芳不相信他的話，也不惱。等上元節後，他做出黑火武器後，就讓二叔親眼看看黑火的威力。

    上元節這一天，趙曜宴請他的小朝廷的大臣們吃飯。在不久前建好的酒樓吃飯。

    這個酒樓位於沼澤府的碼頭的附近，建的十分豪華。趙曜是按照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五星級酒店的標準建的。

    酒樓一共有四棟樓，東、西、南、北樓。東、西兩樓位於前面，一般用來招待普通人和普通商人。南、北兩樓位於後面，一般用來招待身份尊貴的客人。

    目前，只建好東樓。西、南、北三個棟樓還沒有建。

    東樓是用來招待普通客人的，但是裝修也十分雅緻。

    每棟樓有六層樓。這六層樓分爲兩個等級，天字號房間和地字號房間。天字號的房間在第五層和第六層。第五層和第六層的房間並不多，兩層加起來只有十個房間。而第三層至第四層是地字號房間，每一層有二十個房間。第一層和第二層是吃飯的地方。有大廳，也有雅間。

    東、西兩棟樓不需要會員，但是南、北兩棟樓是會員才能住進。

    會員需要充值，但是卻能享受到至高無上的服務。

    每棟樓配製的廚子都會很多菜系，只要客人想吃什麼菜，就會有廚子做。

    這是東樓建好後，第一次招待人。趙曜就讓廚子們做蜀地菜，讓他的大臣們嚐嚐蜀地菜的味道。至於大臣們能不能吃辣，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上元節的午飯，大臣們吃的很盡興，但是也被辣的不輕。據說吃完午飯，不少大臣回到家就拉肚子。

    趙曜還在東樓的門前的廣場上搭建了一個戲臺子，請人唱戲、表演雜技、歌舞表演等，爲的就是讓沼澤府的百姓們開開心心，熱熱鬧鬧地過上元節。

    除了搭建戲臺子，趙曜還策劃了一條非常熱鬧的街道。跟之前過年一樣，街道兩旁有很多人擺攤賣東西，賣吃的、玩的、喝的、穿的、用的等。

    因爲是上元節，趙曜還專門搞了一個猜謎活動，只要猜中燈謎就能得到獎品。這些獎品中有各種樣式的燈籠，這些燈籠非常精緻漂亮，是沼澤府的百姓們從未見過的，尤其是玻璃燈籠。哪怕是爲了燈籠，百姓們也非常積極地參加猜燈謎。

    白天的街道就已經十分熱鬧了，等到晚上，街道上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十分的漂亮。

    趙曜推着賀蓮芳慢慢地逛街，感受下上元節的熱鬧和喜慶。

    看到百姓們臉上的笑容，趙曜心裏很是高興地，同時又非常有成就感。在他剛來沼澤府的時候，老百姓的臉上並沒有笑容，只有絕望或痛苦。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百姓們臉上的麻木消失不見，眉宇間洋溢着快樂，空洞的雙眼裏燃起了希望。

    逛了一會兒街，趙曜跟賀蓮芳回到了漢王府。

    剛回到王府，就見暗衛在等着他。趙曜心底頓時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心想大過節的，不會京城又出事了吧？

    暗衛先向趙曜行禮，接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趙曜。

    趙曜一看信封是紅色的，就知道是八百裏加急的信件，心頭猛地一沉。他邊伸手去接信件，邊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又是加急信件，京城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暗衛恭敬地答道：“臣不知。”

    趙曜揮揮手，示意暗衛退下去。接着他推着賀蓮芳去他的書房。

    回到書房，賀蓮芳見趙曜遲遲不拆從京城送來的八百裏加急的信件，微微挑眉問道：“不看信？”

    趙曜舉起手中的紅色信件，臉色凝重地說道：“不是什麼好信，我不敢打開。”他怕信裏寫的事情是他不能接受的。

    賀蓮芳問道：“你怕什麼？”

    “我怕這封信裏寫的內容跟我在乎的人有關。”趙曜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母妃、二舅和四哥他們沒有出事。

    賀蓮芳直接從趙曜手裏搶過紅色信件，然後打開看了看。

    趙曜見賀蓮芳看完，心裏緊張地問道：“寫了什麼？”

    賀蓮芳面無表情地說道：“廢太子死了。”

    “什麼？”趙曜驚叫一聲，接着急忙從賀蓮芳的手裏奪過信件，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等看完信，他一張臉陰沉如水，整個人散發着冷冽逼人的氣息。

    賀蓮芳見趙曜生氣了，沒有開口說話打擾他。

    趙曜緊緊抓着手中的信，神色非常憤怒，語氣森寒道：“是代王還是景王？”

    賀蓮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趙曜咬牙切齒地說道：“代王！”比起景王，代王殺廢太子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一是因爲代王本來就跟廢太子有仇，在廢太子被廢之前，他就想殺了廢太子。二是因爲榮貴妃害死先皇后的留言，如果殺了廢太子，就能栽贓給皇后和景王。

    賀蓮芳道：“被我料中了。”

    “四哥和八哥明明派人暗中保護大哥一家，代王是怎麼殺了他們一家？”趙曜雖然臉色依舊難看，但是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這你就要問楚王和魏王他們了。”

    “我現在就寫信問四哥和八哥他們，大哥他們到底是怎麼被殺的。”

    賀蓮芳見趙曜已經坐在桌前開始寫信，問道：“如果真的是代王所殺，你打算怎麼辦，幫廢太子報仇？”

    趙曜頭也沒擡，繼續寫信，“我會和四哥他們一起給大哥報仇，絕不放過代王。”

    “趙曜。”

    聽到賀蓮芳連名帶姓地叫他，趙曜驚得猛地擡起頭望向賀蓮芳。他面露驚疑地問道：“二叔，怎麼了？”

    “廢太子如果真的是代王所殺，你真的要跟楚王他們一起爲廢太子報仇？”

    趙曜見賀蓮芳神色嚴厲地問他，先是愣了愣，旋即不解地問道：“我不能爲大哥報仇嗎？”

    “你心裏應該清楚，你要是跟楚王他們一起爲廢太子報仇，就代表你要參與奪嫡。”賀蓮芳眼神銳利地凝視着趙曜，“你確定你要捲入到奪嫡的漩渦中嗎？”

    賀蓮芳這個犀利的問題問的趙曜怔住了。他手中的筆不覺停住，筆尖的墨水滴落在信紙上。

    “趙曜，你不要以爲你只是幫楚王他們爲廢太子報仇，並不是爲了奪嫡。”賀蓮芳冷聲地問道，“大臣們會相信麼，代王會相信麼。你現在遠在嶺南，沒有參與到朝廷事情中，所以代王和景王他們對你沒有防備。一旦你跟楚王他們一起爲廢太子報仇，代王他們就會認爲你是楚王或者是魏王的幫手，屆時他們不會再放過你。”

    趙曜聽完賀蓮芳這番分析後，眉心擰了起來，神色變得晦暗不明。他見面前的信紙被墨水毀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筆。

    “你心裏應該明白，主動奪嫡和被動捲入奪嫡沒有什麼區別。”賀蓮芳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你真的要捲入其中嗎？”

    “我……我當然不想捲入到奪嫡中。”他就是怕被捲入到奪嫡中，這才跑到千里迢迢的嶺南來。

    “你既然不想捲入，廢太子一家被殺一事最好不要插手。”賀蓮芳剛說完，就見趙曜一副想要說什麼的模樣，立馬打斷他道，“你別以爲你暗中跟楚王他們一起爲廢太子復仇，代王和景王他們就不知道。”

    趙曜聞言，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不要以爲你做的事情都天衣無縫，不會被任何人發現。”賀蓮芳沉聲道，“你也不要把代王和景王他們想的太蠢，也不要以爲你比他們聰明，就覺得你做事比他們厲害。”

    趙曜沒有說話，因爲他的確有這種想法。

    說實話，他從未把代王看在眼裏。在他心裏，代王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草包。而景王雖然聰明又有點手段，但是跟他相比，還是差了些，所以他也沒有把景王放在心裏。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視代王和景王。”賀蓮芳看出趙曜心裏所想，語氣冰冷道：“就算他們不如你，但是他們身邊不差有城府有手段的人。”

    “二叔，你的意思是我不要插手大哥的事情，更不要爲大哥報仇？”

    “你想報仇可以，那就做好被捲入奪嫡中。”賀蓮芳冷笑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跟廢太子這麼親近，近到要爲他報仇？！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你去金陵，差點被李傕殺掉，廢太子那個時候知道卻不管你的死活，趙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尚仁慈呢？”

    “我……”趙曜想要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說你打着爲廢太子復仇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參與奪嫡。”說到這裏，賀蓮芳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趙曜，你要是想參與奪嫡，我不反對，相反我還會幫你。”

    “沒有。”趙曜嚇得連忙擺手，“我不打算奪嫡，真的！”

    “既然你不想奪嫡，那你還要爲廢太子報仇嗎？”

    趙曜嚇得連連搖頭：“不了不了不了，有四哥和八哥他們爲大哥報仇就夠了，不需要我插手。”他方纔說要和四哥他們一起爲大哥報仇，是處於兄弟之情，並沒有想太多。如今聽二叔這麼說，他哪還敢插手爲大哥報仇一事。

    “我倒是希望你報仇，這樣你就能參加奪嫡，說不定我日後還有從龍之功。”賀蓮芳的語氣聽起來充滿陰陽怪氣，但是他其實說的是真話。

    趙曜被賀蓮芳這句玩笑話嚇得臉色大變，他趕緊求饒。

    “二叔，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就在剛纔，他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他覺得大哥一家被殺一事，或許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