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凹凸鏡

    趙曜剛從北邊回來，就得知連大瓷找他有急事。他沒來得及喝口茶，帶着同喜急急忙忙前往瓷器廠。

    連大瓷見趙曜來了，忙迎了出來。他先向趙曜行禮，接着滿臉喜色地說道：“殿下，您要的凹凸鏡做了出來。”

    趙曜聽了，面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真的？”

    連大瓷說道：“小人不敢欺瞞您，真的做了出來。”

    “帶我進去看看。”

    連大瓷拿出做好的凹凸鏡，雙手遞到趙曜的面前。

    “殿下，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凹凸鏡？”

    趙曜接過手後，低頭仔細地看了看，發現凸透鏡和凹面鏡都非常清晰。

    “是我要的凹凸鏡。”

    連大瓷聽趙曜這麼說，心裏便徹底放心了。

    趙曜滿眼讚賞地看向連大瓷，毫不吝嗇地誇讚他道：“做的不錯，你們這段時日辛苦了。”

    被趙曜表揚，連大瓷滿臉笑容：“殿下言重了。”

    “既然你們把凹凸鏡做了出來，那接下來就把我之前說的放大鏡、眼鏡和望遠鏡做出來。”趙曜又吩咐道，“你們可以做幾個版本，簡單版、中等版和華麗版。”

    連大瓷領命道：“是，殿下。”

    趙曜笑了笑說：“離過年沒幾天了，你們要是在過年前做出來，到時候我有重賞。”

    一聽有重賞，連大瓷一臉放光，頓時充滿了幹勁。

    “殿下放心，小的們一定在過年前做出來。”

    “等把這些做出來後，你們就好好地休息一陣子，等過了上元節你們再開工。”自從趙曜來到沼澤府，連大瓷他們這些瓷器工匠就沒有閒過，一直忙到現在。“明年，你們會更忙，所以趁過年期間好好休息。”

    “小的們聽殿下的。”

    “對了，瓷器廠的工匠還是少了些，我之前跟你說過，如果你有認識的朋友，可以邀請他們來沼澤府，待遇不是問題。”現在的瓷器廠還是太小了，明年打算建一個大一些的瓷器廠，到時候需要更多的工匠。趙曜還準備從暹羅、安南、柔佛等國家買一些瓷器工匠回來。雖然外邦的瓷器工匠的技藝遠不如大周的，但是可以慢慢教導他們。

    “殿下，小的已經寫信給同鄉，等過了年，他們會帶一些人過來。”連大瓷也嫌棄瓷器廠的工匠太少，根本不夠用。

    “是麼，那太好了。”

    “殿下，就算小的同鄉來了，但是人還是不夠。”別的不說，就說現在做玻璃，就需要很多的人手。“殿下，小的們可以招收些學徒嗎？”

    “學徒？”趙曜微微驚訝了下，旋即問道，“你們真的打算招收學徒，從哪裏招？”

    “就在沼澤府找學徒。”連大瓷明白趙曜訝異的原因，“殿下，招學徒並不是找弟子。當然，如果遇到好苗子，小的會收的。”

    “既然你們願意招收學徒，那你們看着辦。”趙曜剛說完，想到明年瓷器廠擴建，臉色一正，“明年的人手要是變多了，你可得管好，我可不想我做的東西的配方流落出去。”

    連大瓷心頭一凜，臉色變得十分嚴肅：“殿下放心，小的一定會管好瓷器廠。”

    對連大瓷的辦事能力，趙曜還是放心的。他又交代幾句，這才回到漢王府。一回府，他就忙着把視力表做了出來。

    凹凸鏡做了出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做出眼鏡。在給賀蓮芳配眼鏡前，得先測試二叔近視的度數。

    做好視力表，趙曜便去找賀蓮芳。

    賀蓮芳目前是跟趙曜一起住在漢王府，沒有單獨搬出去住。趙曜原本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府邸，但是賀蓮芳覺得沒必要。

    見趙曜難得來找他，賀蓮芳有些詫異：“你不是去北山了嗎？”

    “早就回來了。”趙曜邊說，邊把做好的視力表貼在牆上。

    賀蓮芳見趙曜貼的一張紙上寫滿了奇怪的符號，驚疑地問道：“這是什麼？”

    “我之前說的視力表。”趙曜指了指剛剛貼好的視力表，向賀蓮芳介紹道，“通過它，我大概能知道二叔你近視多少度，這樣好給你配眼鏡。”

    賀蓮芳聽趙曜說過眼鏡，“眼鏡做出來了？”

    “凹凸鏡做出來了，過幾天就會做出眼鏡。”

    賀蓮芳急忙問道：“你說的千里眼呢？”

    “當然也會做出來。”

    賀蓮芳之前聽趙曜說過千里眼的神奇之處。現在得知千里眼快要做出來，他心裏自然滿是期待。

    “做出來後，拿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有沒有說你的那麼神奇。”

    “二叔放心，絕不會讓你失望的。”趙曜說完，走到賀蓮芳的身後，把他的輪椅往後推了兩丈。“二叔，你就坐在這裏，然後看我指的方向。”

    賀蓮芳不太明白趙曜的意思，面露疑惑地問道：“指的方向？”

    “就是這個E的方向。”趙曜指着最下方最大的一個E字說，“你看這個是朝上面的，你能看得清楚嗎？”

    賀蓮芳明白趙曜的意思，點點頭說：“看得清。”

    “行，那我繼續指。”

    經過測試，粗糙地測出賀蓮芳近視四五百度。不過，要想精準地做出四五百度的眼鏡是不太可能的。現如今，只能做出個大概，讓賀蓮芳將就着用。

    連大瓷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便做好了放大鏡、眼鏡和望遠鏡，不過是簡單版的。

    趙曜試了試望遠鏡，效果還不錯。當然跟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望遠鏡相比就差多了。但是，放在大周絕對夠用了，因爲這個望遠鏡的範圍是在三十丈內。

    賀蓮芳不敢相信手裏這個小小的東西能看這麼遠，而且還非常清晰。

    “不愧是千里眼。”

    “二叔，怎麼樣，沒有讓你失望吧。”

    “沒有。”賀蓮芳驚歎道，“這個小東西用在戰場上，會是一個利器。”

    趙曜點點頭道：“我把它做出來，爲的就是用在戰場上。”匈奴暫時沒有南下，但是並不代表它會一直老實。匈奴和大周遲早會有一戰，到時候千里眼就能派上大用場。“不過，現在做出來的千里眼看到的範圍還是有些小了。”三十丈看起來是很遠，但是跟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望遠鏡相比就真的差太多了。

    賀蓮芳聽到趙曜這麼說，面上不覺露出一抹驚愕的神色：“這差不多有三十丈的距離，還小呢？”

    “小了，我的最低要求是一百丈。”

    “一百丈？”賀蓮芳驚得倒抽一口冷氣，滿臉驚駭地望着趙曜，“你這是在說什麼天方夜譚。”

    “我沒有說什麼天方夜譚啊。”趙曜一臉認真地說道，“一百丈還是能做出來的。”他記得夢中趙耀那個世界做出來的第一個望遠鏡的距離是三百米，差不多是一百丈。“明年再讓連大瓷他們改良下。”

    賀蓮芳不敢想象手中的千里眼要是真的如趙曜所說能看到一百丈的距離，會在戰場上帶來什麼樣的驚天效果。

    “真的能做出一百丈？”賀蓮芳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有些顫抖。

    “一百丈是最低的要求。”趙曜道，“日後說不定還能做出兩百丈、三百丈，五百丈也不是不可能。”

    “五百丈不要想了，你能把一百丈做出來就好。”賀蓮芳不敢奢求五百丈，在戰場上一百丈完全夠用了。

    “先做出一百丈。”

    賀蓮芳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瞬間變得非常肅穆。

    “這千里眼，你用不用來做生意？”

    趙曜知道賀蓮芳這麼問的用意。他故意逗賀蓮芳說：“賣，當然賣，這可是大寶貝，我就算一個賣千金，也會有人搶着賣。”

    賀蓮芳語氣沉肅道：“不能賣，這是戰場上的利器，如果在民間販賣，屆時賣到匈奴就會成爲對付我們的利器。”

    “二叔，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拿出去賣。”他方纔的話並沒有說錯，如果他真的要賣千里眼，就算開出天價，也會有人搶着買的。“等做出一百丈，我就寄一些給父皇，讓父皇發放到各大軍營的將軍手裏。”

    “不賣就好。”賀蓮芳想到這千里眼不能便宜皇帝，忙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千金一個賣給朝廷。”

    “二叔，你這是讓我坑朝廷的錢啊。”

    “朝廷現在不差錢吧。”不能白白便宜趙正。

    “算了，我也不差這些錢。”趙曜拿起一邊的眼鏡遞給賀蓮芳，“二叔，你快試試這個眼鏡，看看行不行。”說完，直接給賀蓮芳戴上了眼鏡。

    賀蓮芳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趙曜告訴他這是正常的反應，讓他戴一會兒適應下。果然，過了一會兒，賀蓮芳沒有再感受到暈眩。

    趙曜打開一本書，讓賀蓮芳看看。

    賀蓮芳發現戴上眼鏡後，看書的確要比以前清楚，不用像以往那樣費力。

    趙曜讓賀蓮芳戴着眼鏡，然後又測了測他的視力。果然，這副眼鏡的度數並不高，大概三百多度的樣子。他讓賀蓮芳先湊合用這副眼鏡，等連大瓷他們做出高度數的眼鏡，再給他換。

    賀蓮芳倒覺得不用換。

    趙曜想起肖先生的眼睛好像也不太好，拿着眼鏡和視力表去找他們。

    肖先生戴上眼鏡後，驚呼這是一個好東西，對他們來說太有用了。

    趙曜就把視力表貼在肖先生他們的辦公室裏，讓他們先測試下，然後再一一給他們配眼鏡。

    肖先生的辦公室裏，趙曜一邊喝茶，一邊聽肖先生的彙報。

    自從肖先生接任禮部尚書後，整天忙的跟陀螺一樣。除了忙明年的科舉考試，他們還要忙明年貿易大會的準備事宜，還有整理禮法規矩。

    嶺南自古以來是流放之地，這裏不僅蠻荒，還非常無禮粗魯。用無禮粗魯來形容還是誇的，準確來說是野蠻，毫無禮儀規矩可言。

    肖先生他們這羣老先生見不得這裏沒有半點禮儀規矩，所以向趙曜提出修整禮儀規矩一事。

    “殿下，免費學堂什麼時候開始建？”肖先生他們已經等不及了，恨不得過完年就能去免費學堂教書。

    “等貿易大會結束後。”趙曜也理解肖先生他們急切的心情，“明年上半年以貿易大會爲主，其他的事情往後排，下半年開始建免費學堂。如果動作快，一個多月就能建好學堂。”

    肖先生心裏清楚明年貿易大會的重要性，“殿下，京城有國子監，我們要不要在沼澤府建立國子監？”

    “國子監嗎？”趙曜覺得肖先生這個提議不錯，不過不適合現在的嶺南，“先生，建立國子監一事不急，畢竟現在沒有什麼人讀書。等日後讀書的人多了，再建國子監也不遲。”

    肖先生倒是沒有想到這方面來，“還是殿下思慮的周全。”

    “先生，我還得再次提醒你，就算明年下半年，我創建了免費學堂，估計也沒有多少人來讀書。”對目前的沼澤府的百姓來說，填飽肚子，穿暖衣服最爲重要。讀書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殿下，您之前跟我說過，我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肖先生笑着說，“就像您之前說的那樣，要讓嶺南的老百姓願意讀書得徐徐圖之。”

    “等沼澤府的百姓不再每天爲吃飽飯發愁，他們就願意讀書。”趙曜說道，“明年的貿易大會要是開的順利，沼澤府的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

    肖先生聽了，面上露出一抹猶豫的神色。

    “殿下，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先生，有話直說。”

    肖先生沒有再遲疑，“殿下，士農工商，如果太過看重商業，是不是不太合適？”

    “先生，覺得我召開貿易大會不妥？”

    “不是，臣明白殿下召開貿易大會的目的，只是臣覺得太過重視商業，會讓百姓們只想着做生意賺錢，不想着好好種地。”在肖先生他們這羣儒家學子的心中，農是國本，不能被動搖。

    “先生，在我心中，士農工商都一樣重要，並沒有孰輕孰重。”趙曜一直不太喜歡儒家排名士農工商，“士農工商缺一不可，要想把沼澤府，甚至整個嶺南建設好，必須好好地開展商業，因爲商業能吸引外邦人來我們這做生意，能讓他們把他們那裏的好東西送來給我們，也能讓他們拿出真金白銀給我們。”

    “殿下，百姓們要是看到行商能賺大錢，還有誰願意種糧食？”肖先生擔心百姓們做了生意賺錢後，就沒有心思再去種糧食，因爲跟做生意相比，種地根本賺不了錢。

    “先生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大周就是太過重農抑商，導致整個國家的商業並不發達。他搞貿易大會，就是讓朝廷那些文武百官看看，商業能給大周帶來令人咂舌的財富。

    昨天有事，沒來得及碼字更新。今天更兩章，把昨天沒更的補上。晚一些還有一更。

    最後還是厚着臉皮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