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楚王和魏王的擔憂

    漢王殿下做出新鹽一事，很快就在京城裏傳遍，百姓們議論紛紛。當然，這其中有皇帝的手筆。皇帝是故意讓百姓們知道新鹽一事，爲的就是讓百姓們安心。

    京城幾家最有名的茶館裏，說書先生已經在說新鹽的事情。他們明明沒有見過新鹽，也沒有吃過新鹽，但是他們說起來新鹽頭頭是道，好像他們親眼見過新鹽是怎麼做出來一樣，又好像他們吃過新鹽一樣。

    百姓們聽說漢王殿下做出的新鹽跟雪花一樣晶瑩剔透，味道十分純正，沒有一絲的苦味，都十分好奇新鹽。

    “漢王殿下做出了新鹽，京城會不會賣啊？”

    “漢王殿下做出來的新鹽貴不貴啊？”

    “漢王殿下真是厲害，去了嶺南不僅沒死，還做出了新鹽。”

    “聽說漢王殿下能在一兩天內做出上百斤的新鹽，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兩天能做上百斤的新鹽，漢王殿下其實不是人，是神吧。”

    “我就知道漢王殿下去嶺南，一定能做出好東西來，沒想到漢王殿下直接做出了新鹽。”

    “聽說新鹽跟新紙一樣便宜又好用。”

    “我就想知道京城什麼時候能有新鹽吃？”

    ……

    ……

    ……

    京城的百姓們都想吃到新鹽。如果不是嶺南遠在千里之外，他們一定會去向漢王殿下買新鹽。

    京城的鹽販子嗅到了商機，他們想去嶺南找漢王殿下購買新鹽。

    沒兩日，其他地方的鹽販子也得知漢王殿下做出新鹽一事。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們現在只想知道漢王殿下做出來的新鹽會賣多少錢，會不會對他們手中的鹽造成影響。

    齊魯那邊的鹽販子也收到了這個消息，不過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不覺得漢王殿下做出來的新鹽會比他們做出來的新鹽好。

    楚王府的書房裏，楚王正皺着眉頭看公文。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接着楚王妃的聲音響起。

    “王爺，是我，可以進來嗎？”

    楚王頭也沒擡地說道：“進來。”

    楚王妃拎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她走到楚王的身邊，見楚王緊皺着眉頭，臉色不好看，關心地問道：“王爺，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王擡眸看了一眼楚王妃，旋即語氣沉重地嘆了口氣：“唉，我擔心十弟的安危。”

    “是因爲新鹽嗎？”楚王妃從食盒裏端出一碗湯，遞到楚王的手邊，“王爺，這是用十弟送來的新鹽做的湯，你可要嚐嚐。”

    “辛苦王妃了。”楚王從楚王妃手裏接過湯，沒有急着喝，繼續剛纔的話，“十弟做出新鹽，這對各地的鹽販子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對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楚王妃擡手輕輕地拍了拍楚王的後背，溫聲道，“十弟不是跟你說了，他做出新鹽是爲了讓百姓都能吃得起，吃得上好鹽。”

    楚王勾起嘴角輕笑道：“十弟一直以來都有一顆心懷百姓的心。他從小到大做出來的東西，都是爲了造福百姓。”

    “王爺，我知道你擔心十弟的安危，但是十弟遠在嶺南，那些鹽販子想去嶺南對十弟也沒有那麼容易。”

    “你不瞭解那些鹽販子，他們貪得無厭，兇狠殘忍。”楚王陰嚴肅着一張臉說道，“十弟做出新鹽，影響了鹽販子的利益，他們不會放過十弟的。”

    楚王妃建議道：“王爺，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漢王殿下，就派些人去保護他吧。”

    “十弟說不用，他說他身邊有人保護。”楚王之前派人護送趙曜去嶺南，並且讓人留下來保護趙曜，但是趙曜一到嶺南後，就讓楚王的人趕緊回京城。

    “王爺，我覺得十弟既然做出了新鹽，肯定也會知道其他地方的鹽販子會對他不利，他應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楚王妃安慰楚王道，“王爺，漢王殿下不是小孩子了，我覺得你可以多相信他。”

    楚王沒有說話，但是他心裏依舊擔憂趙曜。

    即使趙曜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並且成爲王爺，但是在楚王的心裏，趙曜還是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弟弟，需要他這個哥哥保護。

    “對了，王爺，漢王殿下送來這麼多新鹽，我想着要不要送一些給人？”

    楚王明白楚王妃的意思，點點頭說：“你看着辦。”

    楚王妃又安慰了楚王一番，這才離開書房。

    等楚王妃離開後，楚王就把衛勉叫了進來。

    “你去一趟魏王府，說我有事找他。”

    “殿下，是漢王殿下出了什麼事情嗎？”每次王爺去找魏王殿下，都是爲了漢王殿下。

    楚王微微頷首道：“嗯，得跟他商議下保護十弟一事。”

    “奴婢這就去。”事關漢王殿下的安危，衛勉不敢有一絲耽擱，急急忙忙去魏王府了。

    魏王也在因爲新鹽一事，擔心趙曜的安危。見楚王找他，他便知道是爲了趙曜。

    遠在沼澤府的趙曜，並不知道他的兩個好哥哥爲他的安危操碎了心。此時的他，正在幫顏華榮裝運新鹽。

    在來嶺南之前，趙曜見過顏華榮，也和他說過話。

    顏華榮的長得非常俊美，被譽爲軍中第一美男子。他看起來不像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更像是被富婆包養的白面書生。

    趙曜原本打算好好地招待下遠道而來的顏華榮，但是顏華榮身負皇命，急着要把新鹽送到齊魯，沒時間留在沼澤府。

    顏華榮和趙曜站在海邊，看着手下的人裝運新鹽，然後一箱一箱的搬到船上。

    今晚沒有一點月色，但是火把把海邊照的猶如白晝。

    海邊鹽場的四周都站滿了侍衛。他們各個腰間帶刀，目光戒備地盯着周圍，以防有宵小之徒趁機作亂，或者搶奪新鹽。

    一千多斤的新鹽，一晚上全部裝好。

    顏華榮打算連夜前往齊魯。早一點到齊魯，鹽價就能早一點降下來。

    趙曜知道顏華榮急着要去齊魯，也沒有留他。

    顏華榮剛準備上船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來，忙對趙曜說道：“漢王殿下，臣把新鹽送到齊魯後，便回來找您。”

    趙曜面露疑惑地問道：“找我？顏將軍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幫忙嗎？”

    “今日白天，臣收到皇上的密信，皇上讓臣把新鹽送到齊魯，便回沼澤府保護您。”

    “保護我？”趙曜一臉茫然地問道，“我好好的，保護我做什麼？”

    “殿下，等新鹽運往齊魯後，您還覺得您安全嗎？”

    聽顏華榮這麼一說，趙曜瞬間明白過來：“父皇讓顏將軍你保護我，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顏華榮沒想到趙曜會說出這番話來，微微怔了下，旋即正色道：“殿下，您的安危是頭等大事，皇上派臣來保護您，是臣的榮幸。”

    他又道：“殿下，臣在鎮南營待過幾年，沒有人比臣更瞭解嶺南的情況。”

    趙曜點點頭說：“這是自然。”

    “還有，臣在南疆這邊有一些兇名，臣留在您身邊，多多少少能震懾住那些居心叵測之人。”這就是皇帝把顏華榮留在趙曜身邊保護的重要原因。

    “可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顏將軍你來我這，沒關係嗎？”趙曜覺得自己能應付得了那些對他不利的人。

    “沒關係，我們當兵的常年行軍在外，也常年不回家過年，家裏人都習慣了。”顏華榮笑道，“再說，能跟殿下您一起過年，是臣的福氣。”

    “能被顏將軍你保護，也是我的福氣。”趙曜笑着說，“那我就等顏將軍你回來。”

    “不會讓殿下久等。”

    “顏將軍，你去了齊魯後，回來保護我，那齊魯那邊怎麼辦？”趙曜心想新鹽運到齊魯販賣，到時候肯定會讓齊魯那邊的鹽販子坐不住。以他們殘暴的性子，一定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說不定還會搞暴亂。

    顏華榮道：“老宋早早就去了齊魯，有他帶兵鎮守齊魯，齊魯的鹽販子再大膽妄爲也要掂量掂量。”

    “有宋將軍鎮守齊魯就好。”

    見時候不早了，顏華榮不敢再耽擱功夫，便向趙曜辭行。

    趙曜站在海邊，目送顏華榮他們離開。等顏華榮他們的船消失在視線內，趙曜這才轉身回到王府。

    賀蓮芳沒有睡，一直在等趙曜。得知他回來，便叫人請他過去。

    “二叔，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全都裝完了？”賀蓮芳關心地問道，“沒出亂子吧？”

    “沒有，一切順利。”趙曜端起茶盞，大口地喝了幾口茶，“不過，暗中倒是有不少人盯着，方纔已經全部抓了起來。”

    賀蓮芳提醒趙曜道：“等顏華榮的船一到齊魯，你這邊就要做好準備了。”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就等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你的那幾個皇兄。”賀蓮芳一臉深意地說道，“代王和景王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找你。至於你的兩個好哥哥楚王和魏王，應該也會派人來找你。”

    趙曜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賀蓮芳的意思。

    “二叔，你的意思是我的皇兄們會來找我合作新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