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章 要給匈奴人一個下馬威

    午時，下了學，趙曜前去昆德殿用午膳。

    虞美人見到趙曜來了，忙幫他脫下蓑衣，旋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

    “這臉和手怎麼這麼冰，是不是凍着了？”說完，就吩咐身邊的宮女趕快去廚房端一碗薑湯來。

    “二母妃，我沒凍着，不用喝薑湯。”

    潘才人在一旁說道：“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又吹這麼大的風，還是喝一碗薑湯暖暖身子比較好，省得受了風寒。”

    趙曜還想在反抗，但是宮女已經端來薑湯。沒辦法，他只能喝下去，不然就要被樑嬪直接灌下去。

    見趙曜喝下薑湯，虞美人心裏還是不太放心，叮囑同喜盯着趙曜。如果趙曜有不舒服，一定要立馬叫太醫。

    同喜忙說知道了。

    “二母妃，我身子沒有那麼嬌弱，不會吹一點風或者淋一點雨就病倒。”趙曜對虞美人她們把他當做瓷娃娃一樣看待很無奈，“我這幾年可是一直都沒有生過病啊。”他這幾年一直堅持喝羊乳，鍛鍊身子，身子變得越來越強壯，病也生的越來越少。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自從五公主及笄嫁人後，虞美人就把趙曜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樑嬪看向趙曜說道：“你二母妃擔心你，你聽你二母妃的。”

    趙曜聽話地點了點頭：“好，我聽二母妃的，我一定注意身子。”

    “這才對麼。”虞美人說着，親自給趙曜盛了一碗湯，“來，先喝一碗湯暖暖胃。”

    潘才人道：“曜曜，這是你二母妃一大早親自給你熬的湯，你可要多喝幾碗。”

    “那我肯定要多喝幾碗。”趙曜嘴上這麼說，心裏卻非常無奈。自從五姐姐出宮嫁人後，二母妃變得越來越關心他，經常給他燉各種補湯喝。天天喝湯，再好喝的湯也喝膩了。他現在聞到湯的味道，胃裏就一陣反胃。

    他很想讓二母妃不要燉湯給他喝了，但是每次看到二母妃滿含期待地看着他，他不忍心開口。如果他開口說他不想再喝湯，二母妃肯定會非常失落，說不定還會傷心。

    聽到趙曜這麼說，虞美人的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多喝湯對身子好。”虞美人是爲了五公主，學做了不少補身子的燉湯。可惜五公主不願意進宮，只能讓趙曜喝了。

    “二母妃說的是。”自從五姐姐嫁人後，二母妃就像掉了魂一樣。雖然二母妃把她的全部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其實她還是沒有從五姐姐離開中緩過神來。“二母妃，你也喝。”

    虞美人輕笑道：“好好好，我也喝。”

    用膳的時候，虞美人一直給趙曜夾菜，讓他多吃點。

    等用完午膳，虞美人又給趙曜做了一身衣服和一雙鞋襪。趙曜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樑嬪見虞美人爲趙曜燉了一上午湯，勸她趕回去午休。虞美人的確有些累了，聽了樑嬪的話，回自己的屋子裏午休。臨走前，她告訴趙曜，下午給他做他最愛吃的點心，到時候送到他屋子裏去。

    趙曜也不客氣，還直接點名說要吃什麼點心，說他要吃糖蒸酥酪、桂花糖蒸的新慄粉糕、菱粉糕……

    虞美人聽得直笑，說她都給他做。

    趙曜還說他的香囊舊了，想要一個新的。虞美人說馬上給他做，做好看的。

    等虞美人離開後，趙曜輕輕地嘆了口氣：“母妃，二母妃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他總不能一直找事給二母妃做吧。“母妃，你還是找些別的事情讓二母妃做吧。”

    “我能讓她做什麼？”樑嬪看着窗外的小雨說，“不下雨了，到時候可以拉着她種菜、種花。”這段時日，一直下雨，院子裏的菜地都沒有挖。

    “母妃，不然你把五姐姐召進宮來？”

    “小五有了身子，出門不方便，常進宮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五公主已有五個月的身子，出門的確不便。“再說，你二母妃也不同意讓你五姐姐這個時候進宮。”

    樑嬪想到五公主嫁人出宮前，那怨恨的眼神，不覺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唉，你五姐姐怨上了我們，她不願意進宮見我們。”

    “五姐姐怨我們怨的蠻不講理，她的婚事又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提到這件事情，趙曜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心裏有些火氣，“皇后娘娘選的人，父皇親自賜的婚，我們能做什麼。還有，她想嫁的人，根本就不能嫁，她埋怨我們做什麼。”

    “小五這孩子……”樑嬪面上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沒想到她對烏程侯的小兒子念念不忘。”

    “人家烏程侯的小兒子早就是二姐姐的駙馬，我都不知道五姐姐一直惦記他做什麼。”趙曜微微沉着臉說，“那烏程侯的小兒子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湯啊，把她迷的七葷八素的。”

    樑嬪也想不通，搖搖頭說：“誰知道呢。”小五這孩子真是讓人……

    “那烏程侯的小兒子都不知道五姐姐是誰。”之前，有一次碰到烏程侯小兒子和二公主進宮，烏程侯小兒子明顯不記得五姐姐。“其實，皇后娘娘給五姐姐挑選的夫婿還不錯，雖然不是門閥世家，但是五姐夫在朝中任職，不過只是個五品官。”

    “五姐夫家裏雖說是寒門，但是家世清白，父母都是老實人，家裏人又簡單不多，沒有世家大宅裏的是非齷齪。最重要的是五姐夫家裏沒有什麼通房，也不會納妾。

    五姐姐作爲公主下嫁到五姐夫家裏，五姐夫家裏人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供起來，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在他看來，皇后娘娘真的給五姐姐安排了一門極好的婚事，可惜五姐姐自己不滿意。

    就算五姐姐能嫁給烏程侯的小兒子，以她的智商和性子，根本鬥不過烏程侯府裏的那些人，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

    “五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樑嬪贊成兒子這句話。她輕嘆一口氣道：“希望小五不要胡來。”

    “五姐夫的人也不錯，他知道五姐姐想嫁的人不是他，知道五姐姐嫁給他委屈了，所以對五姐姐非常包容。”趙曜每次休沐出宮都會去看望五公主，都會和五姐夫聊聊天。“他還說他會一直對五姐姐好，我真的希望五姐姐不要傷了五姐夫的心。”五姐夫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有才華，但是他性子沉穩，心地善良，沒有那些讀書的酸腐。

    “希望吧。”樑嬪不太看好五公主和五駙馬，“希望小五以後不要後悔。”

    “母妃，你的意思是五姐姐會作？”

    樑嬪輕點了下頭說：“嗯，小五的性子其實很執拗，她認定的東西，很難改變她的主意。她心裏有二駙馬，哪裏還容得下五駙馬。”

    她又道：“小五會在心裏不覺地拿五駙馬跟二駙馬相比，這一比，五駙馬自然是處處比不上二駙馬，這會讓她心裏越發討厭五駙馬，然後她會處處挑五駙馬的錯，弄得家裏不得安寧。”

    趙曜聽了樑嬪這番話後，眉頭直皺。

    “不行，不能任由她作，下次休沐出宮我得好好說她。”

    “你語氣好點，不要氣到她，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子。”樑嬪說完，覺得不妥，忙對趙曜說，“你還是不要去跟小五說，她心裏本來就有怨氣，心思又敏感，聽你這麼說她，她心裏會多想，還會生氣委屈，到時候要是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那什麼都不說嗎，任由她作，折騰五姐夫他們一家嗎？“五姐夫一家可都是老實人。

    樑嬪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召她進宮養胎吧，讓她在宮裏生孩子。”

    趙曜微微擰眉道：“皇后娘娘怕是不會同意吧？”哪有嫁出去的公主回宮養胎生孩子啊。

    樑嬪道：“二公主不是在宮裏養的胎，生的孩子麼。”

    趙曜心想有二姐姐這個例子在，說不動皇后娘娘會同意。

    “母妃，你還是先跟皇后娘娘說一聲吧。”讓五姐姐回宮養胎生孩子是一件大事，如果不跟皇后娘娘提前打招呼，直接把五姐姐叫回宮裏，只會惹怒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前提是得跟她打招呼，得先詢問她同不同意。不是什麼大事，皇后娘娘都會答應。

    “行，我明日一早親自去昭陽宮求皇后娘娘。”

    “等五姐姐回了宮，二母妃也該回神了，應該不會再給我燉湯了。”再喝下去，只怕他聽到“湯”這個字就要反胃了。

    樑嬪忍着笑說：“你過兩日出宮跟五駙馬說一下這事，讓他們不要多想。”

    “好。”

    趙曜又陪樑嬪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離開回興德宮。

    同喜把打聽到早朝上發生的事情跟趙曜說了說：“殿下，匈奴人快要來咱們大周了，大家都說匈奴人這次來者不善。”

    “匈奴人來大周是爲了查探軍情的，怎麼可能會按好心。”趙曜猜測道，“等他們到了京城，還會挑釁我們的。”

    “匈奴人這麼猖狂嗎？”

    “匈奴人一向囂張跋扈。”趙曜微微眯着眼說，“這次他們來了，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大周不是好惹的。”

    “皇上把招待匈奴一事交給代王殿下辦了，希望代王殿下能震懾得住這些匈奴人。”

    “二哥雖然有戰神之名，但是二哥並沒有跟匈奴人打過仗，匈奴人不會怕二哥這個戰神，反而會挑釁二哥，希望二哥不要輕易上了匈奴人的當。”

    同喜驚了：“匈奴人這麼陰險嗎？”

    “猖狂、陰險、狠毒、兇殘、殘暴，欺軟怕硬說的就是匈奴人。”趙曜在心裏盤算着，等匈奴人到了，他要怎麼整這些匈奴人。

    “殿下，那我們得好好教訓他們才是。”

    “父皇他們會安排好的。”趙曜見外面沒有下雨，讓同喜伺候他更衣，他得去演武場練習騎射。

    換上騎射服後，趙曜前往演武場。等他到了，發現不少將士正在練習騎射、練習摔跤、練習武功……

    趙曜問範如意這些將士怎麼了，範如意把匈奴要來京城一事跟趙曜說了，還說匈奴人到了後，一定會挑釁大周的將士。要是大周的將士輸給了匈奴人，那大周的國威將會蕩然無存。

    大周的將士絕不能輸給匈奴人，所以將士們這才拼命練習。

    對於將士們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爲，趙曜是贊成的。

    “先生，匈奴的騎兵非常兇猛，等他們到了，他們肯定要提出比試的。”

    “殿下放心，大周的騎兵並不輸給匈奴。”

    “不，先生，我的意思是一定要給匈奴一個下馬威，而且必須是一個讓他們終生難忘，讓他們一想起來就會害怕的下馬威。”趙曜說着，心裏便想到一個主意。

    “殿下，您有什麼主意嗎？”

    “我方纔的確是想到一個主意，不過得經過父皇同意，等我練習完騎射，就去找父皇。”

    “如果皇上同意，臣一定盡力配合殿下。”

    “先生放心，少不了你們的配合。”趙曜說道，“先生，我先去練習了。”

    “殿下，注意安全。”

    趙曜還是跟以往一樣練習騎射，藏拙的練習，沒有展現出他真實的實力。

    等練習完，趙曜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跑去御書房找皇帝。

    皇帝有些意外這個時候趙曜找他，見他還穿着騎射服，額頭上和臉上還有汗水，心中微微一緊，忙關心地問道：“臭小子，出了什麼事情，這麼急着來找朕？”

    孫奎端來一盆溫水，伺候趙曜擦了擦臉，洗了洗手。之後，又給趙曜端來一杯茶。

    “父皇，沒什麼急事，就是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皇帝問道：“什麼事情？”

    “父皇，是這樣的……”趙曜把他之前在演武場想到的主意跟皇帝說了說。

    皇帝聽後，滿臉笑容的說道：“朕答應你，你自己去挑人。”

    “謝父皇。”

    “臭小子，要是到時候沒給匈奴人一個下馬威，朕可饒不了你。”

    趙曜信誓旦旦地說道：“父皇，您放心，兒臣肯定會給匈奴人一個終生難忘的下馬威。”

    “好，朕等着。”皇帝笑着說，“你要是辦成了，朕賞你。”

    “父皇，賞不賞我不重要，我又不是爲了賞賜。”

    皇帝逗弄趙曜道：“你不是爲了賞賜，那是爲了什麼？”

    二更來了。

    匈奴人：大周，我們來了。

    趙曜：就等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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