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用晚膳時，有樂師奏樂，舞姬跳舞，氣氛非常熱鬧歡樂。

    酒過三巡後，周武帝和大臣們的情緒都變得非常高漲。

    支持太子的文臣提議玩擊鼓傳花遊戲，但是被支持代王的武將們拒絕了。

    大多數武將都沒有讀過什麼書，最討厭玩這種文縐縐的遊戲。武將們提出玩猜拳或者摔跤, 又或者比喝酒。

    周武帝平日裏也不喜歡玩文縐縐的遊戲，就同意了武將們的提議。

    遊戲的規則是可以隨意挑選一個人比猜拳，或者比摔跤，又或者比喝酒。誰輸了，誰就表演一個節目。

    以前在軍營的時候，周武帝經常和將士們玩。這麼玩, 不僅能拉近和將士的距離, 也能讓將士們玩的開心。

    武將們平日裏最看不慣文臣們, 自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羞辱下文臣們。

    文臣們不會摔跤，便和武將們玩猜拳，比喝酒。

    別看文臣們文文弱弱的，但是有不少人喝起酒來是非常猛的，完全不輸給武將。畢竟喝酒對文人學子們來說是個雅好。

    平日裏，文人學子們喝喝小酒，酒興來的時候寫寫詩詞、寫寫文章。很多傳世的名詩和文章都是喝酒寫出來。

    武將們沒想到文臣們還挺能喝的，又和文臣們比猜拳。他們以爲文臣們平日裏不玩猜拳這種不雅的遊戲，沒想到文臣們玩的非常好。

    第一波比試，武將們輸了。

    他們站起身走到草地中間, 開始表演節目。也不知道他們跳的是什麼舞，跳的非常滑稽，逗得全場人都大笑了起來。

    第二波比試，文臣們輸了。

    文臣們表演的節目就文雅多了, 有的吟詩作賦、有的吹笛、有的唱歌。

    第三波比試，武將們輸了。有的表演摔跤，有的說笑話，有的說葷話。

    文臣們罵武將們粗俗，竟然在周武帝面前說葷話。

    武將們說葷話的時候, 四皇子伸手捂住趙曜的一雙耳朵。

    他也覺得武將們太“放肆”了，竟然明目張膽地說葷話，完全不顧及現場有小孩子。

    趙曜覺得四皇子白捂他的耳朵了，因爲那些人說話說得很大聲，他還是聽到了。不過，他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大家曖昧的表情能看出來不是什麼正經的話。

    “吃好了嗎？”四皇子原本就不喜歡熱鬧，如今這些武將們又說不正經的話，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也不想讓趙曜被這些人教壞。

    趙曜正在啃剛烤好的羊腿，聽到四皇子這句話，呆萌地眨了眨眼，旋即舉起手中的羊腿給四皇子看。

    四皇子失笑，接着溫聲道：“你繼續吃。”

    趙曜乖乖地點了點頭，抱着他的羊腿繼續啃。當然啃羊腿的時候，沒忘記看戲。

    代王此時和幾個武將在草地中間，勾肩搭背地扭着屁股，跳着奇奇怪怪的舞。

    三皇子和五皇子他們在和武將們喝酒。

    七皇子和鎮國公府的幾個子弟在喝酒聊天。

    鎮國公和一些大臣們在喝酒。

    宣平侯也和一些武將們在喝酒。

    周武帝跟何相他們在喝酒。

    沈虎、楚英、張弓他們三人因爲要保護周武帝，並沒有多喝酒。他們三人見氣氛不錯，不由地想起他們以前打勝仗慶祝時的場景, 然後來了興致，唱着他們以前胡編亂造的歌。

    在場的武將們大多數都聽過這個歌，然後跟着他們唱了起來。

    周武帝和何相也跟着唱了起來。

    雖然這個歌類似於民間的童謠，但是調子卻有一股豪氣又悲壯感，聽的人熱血沸騰又熱淚盈眶。

    周武帝跟着唱了一會兒，便忍不住站起身，接着拉着何相一起去草地中間跳起舞來。

    何相好像喝多了，竟然跟着周武帝跳起了這古怪又不雅的舞來。

    沈虎他們也加入到周武帝他們中。代王見狀，忙加入了進來。然後，大臣們也跟着一起跳。

    趙曜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武帝他們一羣人羣魔亂舞。四皇子也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周武帝興致來了，一邊扭着腰和屁股，一邊唱着不正經的小調。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扯掉腰帶，然後把腰帶綁在頭上。

    沒有腰帶束縛，衣袍自然敞開了。周武帝跳了一會兒嫌棄衣袍礙事，就邊跳，邊脫。

    見周武帝把衣服脫了，大臣們自然也把衣服脫了。一羣人光着上半身，毫無形象地跳着大傷風雅的舞。

    趙曜驚掉了下巴。過了一會兒，才把下巴撿回來，驚愕地跟四皇子說道：“四哥，我們現在在哪？”

    四皇子神色僵硬，嘴角微微抽搐地說道：“不用管他們。”

    他又說道，“吃完了，我們就回營帳。”眼前的一幕，實在是……不堪入眼……還是眼不見爲淨的好。

    趙曜驚愣了一會兒後，旋即目光驚奇地盯着周武帝他們看。

    “四哥，父皇是不是放飛自我了？”

    “放飛自我？”四皇子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微微怔了下，旋即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他覺得十弟用這個詞形容父皇現在的行爲，還真是貼切。“你說的對。”

    草地中間，周武帝哪有帝王的樣子。他和沈虎玩起了摔跤。

    趙曜在心裏咋舌：這應該才是父皇的真實面目。

    “四哥，我們要不要加入他們？”太子哥哥和三皇兄他們都加入了。

    四皇子有些嫌棄地說道：“不用加入他們。”光着上半身跳舞，四皇子做不出來這種不雅的行爲。

    其實，趙曜並不是很想加入。

    “那四哥，我們看他們跳吧。”趙曜說着，咧着嘴笑道，“看父皇他們這麼跳舞真好玩。”他要把剛纔看到一幕畫下來，日後拿來笑話臭父皇。

    “父皇他們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等你吃完，我們就回營帳休息。”

    周武帝他們正在興頭上，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結束。

    四皇子怕周武帝他們跳着跳着就做出更不雅的動作來，覺得還是早些帶趙曜回營帳比較好。

    趙曜想起四皇子不太喜歡這種熱鬧的情形，便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等趙曜和四皇子用完膳，周武帝和大臣們還在跳。他們跳的動作越來越浮誇，也越來越滑稽。

    四皇子沒有急着帶着趙曜回營帳，而是牽着他散步消食。

    方纔用晚膳時，趙曜吃了不少東西，兩盤鹿肉、兩個羊腿和兩個兔腿。又吃了幾塊饃。

    四皇子見他吃這麼多，擔心他晚上睡覺會積食鬧肚子，就牽着他在營帳附近走走。

    走了大半個時辰，兄弟倆才回到營帳。

    一回到營帳，四皇子就拉着趙曜和他一起看書。

    趙曜不想和四皇子睡在一個營帳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怕四皇子教他讀書。

    果不其然。

    “四哥，春獵不是出來玩的麼，爲什麼晚上還要讀書？”

    “讀書要天天讀，不能荒廢。”四皇子伸手捏了捏趙曜的小臉，“一日不讀書就會忘，明白嗎？”

    趙曜噘着嘴巴說：“我不想明白。”爲什麼他出來狩獵還要讀書啊？

    四皇子輕輕地敲了下趙曜的小腦袋：“看書。”

    趙曜重重地嘆了口氣：“唉……我真是命苦，出來春獵還要讀書。”

    四皇子伸手戳了戳趙曜的小臉蛋，故意板着臉說道：“好好看書。”

    趙曜嘟了嘟嘴，小聲地呢喃着什麼，接着拿起書看了起來。

    營帳外，隱隱傳來熱鬧的歡笑聲。

    雖然睡了一下午，但是不到亥時，趙曜還是困了。

    四皇子帶着趙曜一起洗漱。

    趙曜趴在四皇子的身邊，雙手捧着臉說道：“四哥，伱跟我說說《春秋》裏的故事吧。”

    四皇子知道趙曜最近一段時日在看《春秋》，“好，我跟你說《春秋》裏的故事。”

    趙曜聽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四皇子讓衛勉留一盞燭火，把其他的燭火吹滅。

    “晚上，你好好守夜。”四皇子特意交代道。

    衛勉明白四皇子的意思，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會時刻注意的。”

    四皇子對衛勉做事還是非常放心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此時，營帳外草地上的熱鬧也結束了。

    衛勉和幾個侍衛守在四皇子的營帳門口。

    晚上巡邏的人數又增加了很多，並且沈虎他們親自帶領禁衛軍巡邏。

    子時，營地裏一片安靜。除了巡邏的人沒睡，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了。

    “啊！啊！啊！”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驚動了在營地裏巡邏的禁衛軍和侍衛，同時也驚醒了不少人。

    四皇子也被驚醒了，他見趙曜沒有被吵醒，輕手輕腳地下了牀，走出營帳外。

    衛勉這時剛從別處回來，見四皇子醒了，忙走上前來行禮：“殿下，您怎麼醒了？”

    四皇子見妃嬪那片營地燈火通明，並且有騷亂，心下有些擔心。

    “出了什麼事情？”

    “榮貴妃的營帳裏有蛇，榮貴妃被蛇咬了。”衛勉知道四皇子擔心李嬪，忙又補充道，“殿下，您放心，娘娘那邊沒事。”

    聽知李嬪沒事，四皇子心裏便放心了。不過，他旋即響起樑昭儀，忙問道：“昭儀娘娘那邊呢？”

    “同喜過去看了，應該沒事吧。”

    正說話間，同喜走了過來。他剛準備向四皇子行禮，被四皇子阻止了。

    “昭儀娘娘她們沒事吧？”

    “娘娘她們的營帳比較靠後，蛇沒有爬過去，娘娘她們沒事。”同喜說道，“不過，德妃娘娘她們有事。”

    衛勉驚問道：“德妃娘娘她們也被咬了？”

    “咬了，我剛從那邊路過，見地上全都是蛇，好幾個禁衛軍都被咬了。”同喜又說道，“好像皇后娘娘也被咬了。”

    妃嬪那邊營地一片亂，女人的尖叫聲不斷地傳來。

    周武帝剛睡下沒多久，就被驚醒，得知妃嬪那片營地有蛇，並且皇后和榮貴妃她們都被咬了。他忙起身，準備過去看看，被孫奎阻止了。

    “皇上，娘娘那裏全都是蛇，禁衛軍們正在忙着抓蛇，您現在過去危險。”

    “蛇而已。”周武帝站起身說道，“給朕更衣。”

    見周武帝堅持要過去查看，孫奎不敢再勸說，只能幫他更衣。

    等周武帝趕過去時，禁衛軍們差不多把蛇都抓完了，但是還是有不少蛇爬走了。有可能爬到其他人的營帳，禁衛軍們打算一個營帳一個營帳搜查。

    周武帝先去看望榮貴妃，她的小腿被蛇咬了一口。好在只是普通的毒蛇，喝幾服藥就能把蛇毒清除乾淨。

    榮貴妃第一次被蛇咬，嚇得花容失色。見到周武帝，就撲進給他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哭。

    周武帝抱着她，溫柔耐心地安慰她。

    另一個營帳裏，謝皇后剛上完藥，得知周武帝先去看望榮貴妃，氣的抓起桌幾上的茶盞就往地上摔。

    姜川見謝皇后生氣，忙勸說道：“娘娘，您現在不能動怒，不然蛇毒會蔓延的更快。”

    謝皇后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氣紅了雙眼：“本宮是皇后，皇上應該先來看本宮，而不是榮貴妃那個賤人！”

    姜川走到謝皇后的身後，忙伸手輕拍她的後背：“娘娘不氣，不氣……”

    謝皇后因爲太過氣憤，眼前一陣發暈，接着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姜川驚叫道：“娘娘！皇后娘娘！快要太醫！”

    周武帝得知謝皇后昏了過去，忙從榮貴妃的營帳裏趕了過來。

    太醫沒敢說謝皇后是因爲怒火攻心，導致蛇毒蔓延才昏了過去。他只能說謝皇后中的蛇毒比較重，不過沒有性命危險。

    周武帝看了一會兒謝皇后，接着又去看望德妃她們。

    德妃她們比較慘，被蛇咬了好幾口。好在這些蛇並不都是毒蛇。

    安慰了德妃她們一番，周武帝便去了樑昭儀她們的營帳。

    雖然孫奎告訴周武帝，樑昭儀她們沒事，但是周武帝不放心，必須親自看看。

    見樑昭儀她們真的沒事，周武帝心裏便放心了。

    “皇上，十殿下他沒事吧？”樑昭儀擔心兒子。

    “小十沒事。”周武帝說道，“我們那塊營地並沒有蛇。”

    “皇上，蛇有可能亂跑，有可能爬到你們那片營地，你們要小心。”

    一旁的孫奎說道：“昭儀娘娘放心，禁衛軍們正在一個營帳一個營帳搜查蛇。”

    聽到孫奎這麼說，樑昭儀心裏安心了很多。

    周武帝又叮囑了樑昭儀她們幾句，這才離開。

    “讓榮貴妃去朕的營帳。”

    孫奎下意識地問道：“那皇后娘娘呢？”

    周武帝沒有迴應孫奎這句話，而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孫奎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忙請罪道：“奴婢該死。”

    周武帝又去了一趟謝皇后的營帳，太子和七皇子來了。

    這次春獵，太子妃並沒有跟來。她留在東宮裏的照顧皇孫，畢竟皇孫還小，不適合來春獵這麼大場合，容易驚嚇到。幸好他們沒有來，不然今晚也有可能被咬了。

    在謝皇后的營帳裏待了一會兒，見謝皇后沒有醒，周武帝便離開了。臨走前，叮囑姜川他們好好伺候謝皇后。等謝皇后醒了，派人通知他。

    七皇子留在謝皇后的營帳，太子跟着周武帝離開了。

    周武帝的營帳自然第一個被檢查。沈虎他們親自檢查，裏裏外外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蛇才放心。接着，他們在周武帝營帳的附近撒了些雄黃粉，這樣蛇不敢靠近。幸好太醫帶了些雄黃粉。

    另一邊，四皇子擔心李嬪受到驚嚇，決定過去看看。他讓同喜好好守着趙曜。

    發生這麼大的騷亂也沒有把趙曜吵醒。

    趙曜睡着後會睡得特別死，就連打雷都吵不醒。

    同喜守在牀邊，一雙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直躲在趙曜袖子裏，纏在他手臂上的小白突然爬了出來，嚇得同喜差點叫了出來。

    小白爬到牀邊，直起身子，盯着地下看。

    “小白，你怎麼了……”同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有三條蛇爬了進來，嚇得他神色大變，他正準備叫人的時候，四皇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四皇子一進來，就見到三條蛇。這三條蛇都有小孩子手臂那般粗，十分的嚇人，他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慌。

    就在四皇子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只見牀上的小白蛇對着地上的三條蛇斯斯地叫着。

    那三條蛇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嚇得瑟瑟發抖，然後快速地從營帳裏爬了出去。

    營地突然出現很多蛇，並還咬了人，導致整個下半夜都亂糟糟的，沒人敢再睡覺。

    趙曜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吵醒，睡得非常香甜。

    小白嚇走那三條蛇後，就回到趙曜的手臂上。

    同喜和四皇子他們都被剛纔的一幕嚇得不輕。他們不是怕蛇，而是擔心趙曜會被蛇咬到。

    “幸好有小白在。”他剛纔都沒有發現那三條蛇爬進營帳裏，“小白果然是蛇王！”

    他方纔在那三條蛇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恐懼。那三條蛇非常懼怕小白。

    四皇子讓門口的禁衛軍再仔細地搜查一番，確定他的營帳周圍沒有一條蛇。

    太醫帶的雄黃粉不多，全都撒在了周武帝的營帳的附近。其他的營帳自然是沒的撒。

    “殿下，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您現在趕快睡一會兒吧。”衛勉說道，“奴婢和同喜守着，絕不會再讓一條蛇爬進來。”

    四皇子搖了搖頭說：“不睡了。”營地裏有蛇，並且很有可能再爬進他的營帳，他哪還有心思睡覺。“我看書，你們去外面守着吧。”

    同喜想了想說：“四殿下，有小白在，您的營帳不會再有蛇進來，您和殿下都不會被蛇咬，您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睡不着了。”四皇子說着，目光看向睡得香甜的趙曜，慶幸地笑道，“幸好十弟睡覺睡得沉，不然方纔一定會被嚇到。”

    “四殿下，我家殿下睡覺一向睡得死，哪怕外面打雷下雨，也吵不醒殿下。”同喜心想，就算方纔殿下是醒着的，見到那三條蛇也不會怕。說不定殿下還伸手去抓那三條蛇，然後說做蛇羹吃。

    四皇子微微的笑了笑，旋即讓同喜和衛勉退了出去。

    同喜和衛勉守在門口，一直時不時看向四周，見有沒有蛇。

    周武帝的營帳裏，他正在陪榮貴妃。

    榮貴妃雖然好了很多，但是心裏還是非常害怕。一張明豔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孫奎這時端進來一碗安神湯，周武帝伸手接了過來。

    “把安神湯喝了，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周武帝舀起一勺安神湯吹了吹，旋即才喂到榮貴妃的嘴邊。

    榮貴妃甜甜地周武帝一笑，接着低下頭乖乖地喝湯。

    周武帝溫柔地喂榮貴妃喝完安神湯，又溫柔地替她蓋好被子。

    “朕守着你，你安心地睡吧。”

    榮貴妃從被子裏伸出左手，握住周武帝的右手。

    “表哥，要不你也睡吧？”

    “朕睡不着，你趕快睡吧。”

    “表哥，你陪我睡吧，不然我睡不着。”

    周武帝無奈又寵溺地看了一眼榮貴妃：“好，朕陪你睡。”說完，他上了牀，睡在榮貴妃的身邊。

    榮貴妃睡在周武帝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

    周武帝輕拍着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兒，就見懷中的榮貴妃睡着了。

    他動作很輕地拿開榮貴妃的手，接着下牀離開了營帳，轉身去了議事的營帳。

    沈虎和張弓他們，還有何相已經在營帳裏等候多時了。

    “調查的怎麼樣？”

    “老大，這事是個意外，但是又不是個意外。”沈虎說道，“放蛇的人抓到了，是御膳房的一個燒火的小太監。”

    “燒火的小太監？”周武帝揚起嘴角興味地笑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楚英道：“放蛇咬榮貴妃，想嚇嚇榮貴妃，給榮貴妃一個教訓。”

    張弓接着楚英的話說：“這個燒火的小太監之前接觸過德妃身邊的太監。”

    周武帝有些意外：“德妃？”

    “是的，這個燒火小太監說是德妃娘娘身邊的太監指使他這麼做。”

    “德妃身邊的太監承認了？”

    “一開始不承認，後來才招認，說是德妃娘娘嫉妒榮貴妃受寵，想給榮貴妃一點顏色看看，所以放蛇嚇榮貴妃。”楚英說道，“他們就準備了一條蛇，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一羣蛇。”

    “老大，這就是我剛說的意外，他們只準備了一條蛇，但是結果變成了一羣蛇。”

    “德妃身邊的這個太監之前有接觸過誰？”

    “德妃娘娘身邊的太監在營地並沒有接觸其他娘娘身邊的人，不過在宮裏的時候有沒有接觸其他人，暫時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們現在在圍場，不在宮裏。

    “孫奎。”

    “奴婢在。”

    “查德妃身邊的太監在宮裏有接觸過誰。”

    “是，皇上。”

    沈虎聽到周武帝這麼吩咐，驚疑的問道：“老大，你懷疑幕後主使不是德妃娘娘？”

    “朕只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周武帝心裏早已有了懷疑的對象。“爲何會有這麼多蛇？”

    “這個目前還沒有查到。”張弓道，“等天亮了，我們會把圍場周圍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什麼引出這麼多蛇。”

    “營地裏的蛇捉乾淨了嗎？”

    “各個營帳都搜了一遍，又捉到了一些。”沈虎稟告道，“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蛇，我已經交給御膳房了，讓御膳房做蛇羹。”

    周武帝聽到這話，好笑道：“你倒是會吃啊。”

    “老大，這麼多蛇，就這麼打死扔了太可惜了，還不如讓御膳房做蛇羹吃。”

    “老大，就幾條毒蛇，而且是普通毒蛇，咬不死人。”楚英道，“幕後主使的目的真的是爲了嚇唬榮貴妃。”如果想要置榮貴妃於死地，就放毒性非常強的蛇，比如說五步蛇之類的。

    “老大，你太寵榮貴妃了。”沈虎毫無顧忌地說道，“這才讓榮貴妃被人嫉妒。”

    周武帝瞪了一眼沈虎，“爲了安全起見，再好好地搜查一番，不要有漏網之蛇。”

    “老大放心，我們會搜查幾遍的。”

    “其他人有沒有動靜？”周武帝一臉深意地問道，“他們有沒有趁亂做些什麼事情？”

    趙曜：什麼，有蛇？你們怎麼不叫醒我啊，我醒了一定抓幾條做蛇羹吃。

    同喜：看，我猜測的沒錯吧。

    老鐵們猜猜是誰放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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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