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秩序崩壞 第二十一 時過境遷

    “曹若晨的手機號碼是1376434546X。”趙校長照着表格上的號碼讀道。

    郭佳撥完了號碼，客氣地應酬道：“真是麻煩您了，趙校長。”

    “沒關係，反正我今天沒什麼事情。”趙校長紳士地說道。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動次打次，又一年呀春天已到人間，家家戶戶歡樂過新年。。。。。。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please redial later。”

    “我咔，咳咳，怎麼都在玩失蹤呢，難不成曹晨也去了國際交流學院？還有，這鈴聲也太古怪了吧。”郭佳情緒失控道。

    就在這時，郭佳的手機忽然響起了短信提示音，郭佳點開一看，竟是曹若晨的號碼發來的消息：“你是誰？打錯了吧。”

    郭佳趕緊回信道：我是郭佳，我還活在。

    五秒過後，曹若晨的電話打了過來：

    “郭佳！？”

    “是我，好久不見了，你現在在哪高就呢？”

    “臥槽，你聲音怎麼粗了這麼多，不過我聽得出來是你。你這幾年跑哪去了？兄弟我還在全國哀悼日的時候爲你流了幾滴眼淚呢。”

    “才幾滴！？算了，能流幾滴已經算你人性未泯了。”

    “這說話的風格。。。。。。。果然是你！”

    “你現在在哪啊？”

    “我在E國呢，我高考沒考好，只能出國讀書了，剛剛不接你電話就是怕扣話費。”

    “唔唔唔！”

    “別吵。”

    “嗯？我怎麼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你在GHS？”

    “沒有沒有，我在坐地鐵，有小孩子在亂叫喚。”

    “對了，你還沒說你這幾年去哪了呢，你人沒事幹嘛不聯繫我們？”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我感覺我能說半個小時。”

    “打擾了，告辭。”

    “你微信號多少，等我有空了微信告訴你詳情吧。”

    “你搜手機號就行了。”

    “那就不坑你話費了，回頭見。”

    “回頭見。”

    郭佳遺憾地長嘆了口氣。

    “你還有個室友叫許超，你下一個要找的人是他嗎？”趙校長問道。

    “對的。”郭佳點頭道。

    “他的手機號碼是1357277964x。”趙校長一字一頓地說道。

    “嗯，好，謝謝趙校長。”郭佳不厭其煩地回禮道。

    “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禮多人不怪。誰啊！我不買保險、不買房也不貸款。”許超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出來。

    “這麼多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這麼囂張啊，許艹。”郭佳感慨道。

    “你誰啊？”許超詫異道。

    “我是郭佳啊。”郭佳答道。

    “郭佳？你不是沒了嗎！”許超難以置信道。

    “沒個屁，我只是失蹤了，你現在在哪，還在南宛市不？我們聚一聚吧，我記得你家的豬場就開在南宛市郊外。”郭佳迫不及待地說道。

    “啊？我在西杉市呢。”許超懶洋洋地說道。

    “嗯？你去西杉上大學了？那麼遠？”郭佳連問道。

    “哎~現在豬肉不好賣了，我爸把豬場賣了，我們現在養牛，奶牛，我現在是歡樂的擠奶工。”許超一本正經地說道。

    “臥槽，你猥瑣炸了！咳咳，那我們加個微信吧，等你哪天回南宛市我們聚聚。”郭佳失望道。

    “不去，房子都賣了。”許超不屑地說道。

    “害，那日後再說。”郭佳嘆氣道。

    “日後再說。”許超話罷，無情地掛斷了手機。

    “你還有其他的朋友要找嗎？”趙校長問道。

    “應該沒了吧。。。。。。”郭佳遲疑地說道，“哦不對，柴森的聯繫方式有嗎？他應該在A班。”

    趙校長忽然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此時他的電腦桌面上已經顯示出了柴森的資料，他裝模作樣地動了一會兒鼠標，這才給出了答覆：“柴森同學的情況有些特殊，你用手機估計是聯繫不到他了，不過他就在南宛市，我可以派人送你過去。”

    “啊？他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嗎？”郭佳疑問三連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先等一下。”趙校長說罷，拿起了辦公桌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喂，歐陽老師你現在在上課嗎？”趙校長問道。

    “沒，校長您找我有事？”歐陽老師問道。

    “你下午有課嗎？”趙校長繼續問道。

    “B班有一節音樂課，下午第一節。”歐陽老師回道。

    “可以，那節課你不用上了，你來校長室，我有事找你。”趙校長吩咐道。

    “可是校長，B班已經。。。兩個星期沒上音樂課了。”歐陽老師有些爲難地說道。

    “所以呢？”趙校長不解道。

    “我馬上就來。”歐陽老師恭敬地說道。

    “嗯。”趙校長掛斷了電話。

    過了沒多久，一名扎了馬尾辮的年輕女教師低着頭，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她擡頭看了校長一眼，細聲細語道：“趙校長，我來了。”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郭佳同學，是我們學校14屆的學生，他肩上的那個是。。。。。。”趙校長介紹到一半忽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是我妹妹。”郭佳解釋道。

    歐陽老師看到郭佳和茜之後，立馬有了精神，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歐陽太平，我是這所學校的音樂老師。”

    “歐陽老師，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趙校長招手道。

    歐陽老師頓時如同一隻驚弓之鳥，戰戰兢兢地立在原地不敢動。

    “哎，你這毛病怎麼還在啊，趕緊過來。”趙校長厲聲喝道。

    “校長，我害怕。”歐陽老師還是不敢動，一臉委屈地說道。

    “嘖，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你這樣以後怎麼當老師啊。”趙校長一臉無腦地說道。

    “校長，要不您過來吧，我腿都軟了。”歐陽老師可憐巴巴地說道。

    這是什麼操作？郭佳一臉懵逼。

    趙校長只得起身走到了歐陽老師的面前，此時的歐陽老師頭都快埋到胸裏去了。

    趙校長見郭佳神色有異，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歐陽老師有年齡恐懼症，她不敢跟比自己年長的人說話。”

    “哦哦哦。”郭佳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然而趙校長接下來的動作讓郭佳更加感覺兩人有姦情了，趙校長竟捂着嘴對着歐陽老師說起了悄悄話：“歐陽老師，教育局的領導給我們下達了任務，要我們務必配合這個孩子的行動，你待會開我的車送他去鳳鳴路的精神衛生中心找人，這是車鑰匙。嗯？你聽見沒有。”

    此時的歐陽老師已經臉紅到了脖子根，一副意識渙散的模樣。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趙校長忍無可忍地怒喝道。

    “聽見了，聽見了！”歐陽老師語無倫次，她趕緊接過趙校長遞過來的鑰匙，唯唯諾諾地向校長鞠了一躬。

    趙校長頭疼地捂了下腦勺，對郭佳說道：“你跟歐陽老師去吧，她會把你送到柴森那兒去的。”

    歐陽老師率先衝了出去，然後偷偷把頭伸到門口，朝郭佳拼命招手。

    郭佳忍俊不禁地跟了出去，出了校長室，歐陽老師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竟主動跟郭佳打起了招呼：“同學，見笑了吧，我剛剛的樣子你可別放在心上，我從小就怕比我年紀大的人，除了我爸媽都怕，你可不許笑話我。”

    “我去，你這人格變幻也太快了吧。”郭佳好笑道。

    “哎，我就是爲了和比我年紀小的人接觸，才會拼了命地考教師證的，可把我累壞了。本來我想去教幼稚園的，可是教育部門的人非要我來這兒，害。”歐陽老師碎碎念道。

    “我的年紀可不一定比你小。”郭佳調侃道。

    “別瞎說了，你是14屆的學生，頂天了也就二十四五歲，我今年都28了。”歐陽老師不以爲然道。

    郭佳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兩人來到了學校的停車場，歐陽老師啓動了校長的黑色奔馳出了校門，路途過半的時候，郭佳忍不住問道：“還有多久？”

    “半小時吧。”歐陽老師估算道。

    “嗯？怎麼要這麼久！這是要去郊區嗎？”  郭佳大驚小怪道。

    “對啊，就是去郊區，我開車的都不急你急啥。”歐陽老師沒好氣地說道。

    “抱歉抱歉，您繼續開車。”郭佳說罷，玩起了手機。

    半小時過後，汽車開到了一個名叫康健精神衛生中心的白色大樓面前。

    郭佳看着眼前的建築，喃喃自語道：“康健精神衛生中心？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看起來像醫院啊。”

    “就是精神病院，收養精神病人的地方。”歐陽老師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精神病院！？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啥！”郭佳大吃一驚道。

    “吼辣麼大聲幹嘛，是趙校長讓我帶你來這兒的，你不是要找人嗎？你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裏面。”歐陽老師回懟道。

    “不是吧？柴森在這種鬼地方工作？”郭佳難以置信道。

    “柴森是誰？是你要找的人嗎 ？”歐陽老師好奇地問道。

    “對啊，他是我高中同學，我鐵哥們。”郭佳回道。

    “我覺得你太樂觀了，沒準他不是在這兒工作的。”歐陽老師烏鴉嘴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郭佳說完思忖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我靠，您別亂說話好不好！”

    “我這是爲了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歐陽老師強詞奪理道。

    “噗。”郭佳當場氣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