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淹盤龍 第十六章 彌天大禍

    什麼情況？這朱帝來得也太快了吧！郭佳震驚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太過撲朔離奇了，完全不合常理。

    柴森雖然也對朱帝的出現感到莫名其妙，但他比郭佳要沉穩的多，他用身子護住郭佳，雙手負於身後，悶不做聲。

    朱帝早就察覺到了柴森的存在，兩人同是A班的翹楚，即便關係生疏，但見面的次數可不少，朱帝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鎖定了柴森，顯然在場實力最強的柴森成了他的主要懷疑對象。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形勢下，被釘在牆上的苗偉還不忘添油加醋道：“朱帝老哥，我們在這兒吃的好好的，這兩個傢伙突然闖進來找我們的茬，朱益就是被他倆給害死的，你一定要替我們主持公道啊。”

    聽了苗偉的扯淡，連幾個在場的服務生都直翻白眼。苗偉厚顏無恥地把罪責全推到柴、郭二人身上，還說的情真意切。直把柴森氣的牙癢癢，但他很快平定下來，面不改色地對郭佳說道：“把眼睛閉上。”

    柴森的表現讓朱帝的臉色越發陰沉，用冷的發寒的聲音說道：“連解釋都不解釋，看來真是你們幹的了？”

    “不是我們幹的，你愛信不信。喂，郭佳，叫你閉眼咋還不閉眼？”柴森不甘示弱道，同時催促郭佳閉眼。

    “現在閉眼還有用嗎？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掉。”朱帝怒極而笑道。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話皆是一驚，下一秒，衆人只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開始模糊、黯淡，連帶着他們的精神意志都變得消沉、朦朧起來。

    柴森受影響較，他和朱帝一樣是level5能力者，若不是朱帝的腦開發程度略勝他一籌，這類擾人神智的精神幻術都不會對他產生作用；至於那幫B班學生，各個眼神渙散，毫無抵抗力地陷入幻覺當中無法自拔；而那些無辜的店員，精神力更爲脆弱，由於大腦受不了刺激，直接暈了過去。

    神奇的是，只有level3的郭佳完全不受影響，但腦子裏又開始傳出那亂糟糟的雜音，“宿主受外界精神力干擾開啓保護模式。”，不過看他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跟中了幻術沒什麼區別。

    既然其他人都已經中招，朱帝自然把重心放到了柴森身上，只見柴森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兩眼毫不畏縮地與朱帝的眼睛對上。此刻朱帝的瞳孔越發深邃，蔚藍的眼球讓人不由自主地淪陷其中，柴森的原本還算清明的視感官也在和朱帝對上眼的一剎那變得昏暗異常，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朱帝已經不知何時懸立在空中俯視着自己。

    朱帝面帶冷笑地盯着柴森，威嚇道：“你竟敢直視我的眼，真是不知死活！”

    短短的一句話卻猶如千言萬語，似驚雷般在柴森的耳邊炸開，成百上千的迴音震盪着他的耳膜，震人心魄！柴森的臉色頓時煞白了幾分，不過眼神依舊凌厲，一時間燒烤店裏的金屬器具出現了集體躁動的現象，漫天飛舞。

    意識處於現實狀態中的朱帝立馬察覺到這個現象，不由皺了皺眉，他語氣陰森地對意識處於幻境裏的柴森施壓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還敢亂用能力？你不怕弄傷別人嗎，別忘了這裏可不止我們倆人。”

    柴森冷笑一聲，淡定地說：“你怕了？你不是懷疑人是我殺的嗎？那再多出幾條人命我還會在意？”

    “真是你下的手！”幻境中的朱帝面露猙獰地咆哮起來。

    “少給我狗血噴人！快撤了你的幻術！我知道你們朱家的幻星瞳施加的幻術時間越久，代入感就越強，我可不想跟你拖時間！你弟弟的死我也深表同情，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沒記錯的話，幻術的五感侵入順序是視—聽—觸—嗅—味，目前我只有視覺和聽覺受到干擾，只要我沒有五感盡失就能根據人體的金屬含量判斷你們每一個人的方位，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的位置？我懶得再跟你廢話了，一句話，是戰還是和？”柴森威脅道。

    朱帝露出了踟躇之色，但是一想起朱易的死，情緒馬上被憤怒支配，他面露狠色，沉聲道：“那你動手便是，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下，柴森有些不淡定了，他再次警告道：“我現在只能摸清你的大概位置，到時候這些金屬器具把你扎壞了，可別怪我心狠。”

    可惜這赤裸裸的威脅反而進一步刺激了朱帝，只見朱帝露出瘋狂之色，略顯癲狂地大喝說：“有種你就跟我玩命啊！”

    突然間，柴森只覺自己的身體重心失衡，他趕緊蹲下來，用手撐住地面試圖維持身體平衡，可就當他的手剛接觸到地面上沒多久，整個地板都開始傾斜起來，柴森只覺天地倒轉，平鋪的地板突然垂直了起來，柴森一個控制不住直接往牆角那兒滑了過去。

    這是幻術淪陷加深的跡象，柴森猛的一咬舌尖，恢復了幾分清明，對朱帝破口大罵道：“我真是有病，居然想跟你這個瘋子談判。你也是個傻叉，每個人的人體含金屬量雖然不同，但能有多大區別？我能分辨的出來才有鬼呢！”

    知道了柴森之前不過是虛張聲勢，朱帝更加沒了顧忌，猖狂地說：“既然如此，你就等着五感盡喪吧！我會把你折磨到說出真相爲止！！”

    “你以爲只有你在拖時間嗎？用你的耳朵好好聽聽吧，傻叉！”柴森面帶嘲諷地說道，他一直負於身後的那只是已經攥成拳頭，緊握發力。

    朱帝大驚，他的確從剛纔起就老聽到耳邊有輕微的嗡鳴聲，一開始還以爲是耳眠，沒想到竟是柴森搞的鬼。與此同時，這處於神志不清狀態的郭佳，腦海中源源不絕的機械音漸漸散去，大腦發燙的感覺也淡了許多。他一下子恢復了清醒，之後就看見柴森像神經病一樣對着一張板凳表情豐富地自言自語，而朱帝則在一旁表情猙獰地在和不遠處的柴森說着些什麼。

    雖然郭佳腦海裏的怪聲音沒有了，但耳朵裏又聽到尖銳的嗡鳴聲，雖然音量不大，但聽起來讓人感到莫名的疲勞、刺耳。突然間本已停止的腦內雜音又再度襲來，但原本模糊不清的雜音比原來清晰了十倍不止：“外界精神能量出現紊亂跡象，目標鎖定。”

    ① ②同時進行

    ① [“長時間中幻術對大腦影響不好，我就一次性放倒你好了。”說完之後，只見柴森雙手合十猛地往下一壓，然後一字一頓地大喝道：“重！音！磁！暴！”]

    ② [“鎖定完畢，開始吸收外界精神能量。。。。。。”]

    隨着“吸收”這兩個字眼從郭佳腦海裏飄過，郭佳頓覺耳朵一陣刺痛，比劃玻璃還要難聽刺耳數倍的尖鳴聲不絕於耳，承受主要尖鳴聲衝擊的朱帝率先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但緊接着似乎有什麼讓他更爲痛苦的事情發生了，他兩隻手都不再捂耳朵，而是抱頭慘嚎起來，面容扭曲地在地上打滾，和朱益死前的情形一模一樣！

    精神狀態幾近崩潰的朱帝自然無法再維持幻術，苗偉等一干B班的能力者都從幻術中驚醒過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模樣，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又遭到柴森引起的尖銳噪音衝擊，本就因爲中了幻術而精力衰弱的他們瞬間暈了過去。

    此時的柴森格外矚目，雙手合抱成拳不知道在擺弄什麼POSS，整個燒烤店裏的金屬器具都浮在了半空中，受無形的磁場影響，高頻率地顫抖不止。柴森嘴裏嘰裏咕嚕地不知道在唸叨着什麼，這就是在郭佳昏迷前所看到的最後情形。

    意識彌留之際他依稀聽到一段機械音：“宿主本體受外界干擾，無法維持系統運作———— ”等郭佳暈過去後，機械音還在繼續：“宿主意識潰散，能量吸收中斷，直接轉化爲宿主能量，嗡嗡嗡！開始導入，————轉化成功，系統補全至。。。。。。。”

    郭佳識海里原本還算稠密的氣態精神力一時間激增膨脹起來，在識海空間的擁擠環境中，氣態精神力當中漸漸凝鍊出一滴滴似小水珠一般的液態精神力留在了識海內，郭佳的識海首次出現精神力液化的跡象！

    凌晨二點十分，一陣尖鳴的音浪劃破了深夜的寂靜，此起彼伏的音浪呈波狀向四處擴散，韓國燒烤的門店玻璃皆被震了個粉碎，無形的音浪綿綿不絕，這嚴重超標的噪聲將附近不少尚處在熟睡中的居民旅客給驚擾了，街區安置的噪音指標器也受到刺激，因分貝嚴重超標而發出“嗶鈴鈴！！！！嗶鈴鈴！！！！”的警報聲。

    幾分鐘過後，肇事者柴森脫力地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氣，四周橫七豎八躺着像屍體一樣的受害者，看了看滿地掉落的金屬器具以及狼藉的現場，柴森不由自嘲笑了笑，不知輕重地摸了摸腦袋打趣道：“嘖嘖嘖！闖大禍了。”

    直到這時，“嗶啵~嗶啵~嗶啵~”的警車才姍姍來遲。

    次日，在疊費城的公安局局長辦公室，校長在咆哮。

    說來也奇怪，盤龍島作爲私人島嶼居然還設立了公安局。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讓警察來監管這裏的治安，政府是不會放心的，畢竟疊費城這裏聚集了這麼多的人口。好在索羅商會的高層對此事並不介意，還非常殷勤地替政府承擔了建造警局的費用。

    此刻，柴森、苗偉、郭佳以及另外三位沒出事的B班學生站成了一排，垂着腦袋默默承受校長怒火。

    “你們現在翅膀硬了？大半夜不睡覺，出來鬼混！行啊！真有本事，都給我搞出人命來了？你們現在一個都脫不了干係！培元中學這幾十年來的聲譽都被你們給敗清了！以後還有誰還敢來我們學校上學？啊！說啊！現在一個學生死了，一個學生成了植物人，學校是培養人才的地方，不是培養罪犯的！學校這幾年真是白教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了？！XXXX（校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何校長聲形俱厲地大吼着，小小的局長辦公室被何校長威猛的怒吼聲弄得震震盪蕩的，氣氛極度壓抑。

    郭佳幾人也都無言以對，這次事件搞這麼大，校方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尤其是新聞媒體的輿論報道，像培元中學這樣的老字號名校一直備受外界關注。出了這樣一起惡劣傷亡事件，不僅會影響今後的招生質量，學校的風評也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飽受外界人士的非議。

    今年很多教育局要頒發的獎項恐怕都要因此泡湯了，也難怪何校長會如此生氣。學校沒有將他們統統開除學籍已經算是極大的仁慈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說半句抱怨的話，絕對是最佳作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