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心猿意馬，佛魔一體……我若成魔，天下無佛……

    陰陽太極，大磨滅世。

    生死輪轉，六道輪迴。

    左手陰陽，右手生死的徐信，釋放出兩輪可怕的攻勢籠罩兩大洞虛強者。

    陰陽神光化爲滅世磨盤，生死二氣演繹輪迴奧祕。

    裴三和秦十七被陰陽的力量不斷磨滅，在生死之間徘徊往復。

    “劍！！！”

    秦十七冷酷的面容毫無變化，元神越發凝練，激盪天地之力，遠空中的雷光閃爍，紫金神劍落入掌心，黑白陰陽二色纏繞劍身，世界之力嘗試深層次蛻變，欲化破虛之劍，欲要破開一切。

    “給我破！”

    劍氣沖霄，秦十七整個人黑白二色陰陽氣流環繞，彷彿兩道蛟龍盤繞的陰陽蛟剪。黑白光線纏繞凝聚，劍尖上兩股力量不斷撞擊對碰，虛空都不斷震盪出道道漣漪一般的波紋。

    生死之路按說要比陰陽之路更難一些，陰陽造物在天地之間，還是能找到一些參照物，而生死……輪迴……什麼的，尋常人很難接觸到。

    端坐羣山之巔的徐信依舊從容不迫，面對着來勢洶涌的兩大強者他絲毫不慌，輕笑着雙手一合，無數黑白朦朧氣息彷彿狂風驟雨一般激射而出，在半空隨着他的手勢相合。

    其實都是殊途同歸，世界的起源與終焉，都是一個閉環，也就是“一”。

    陰陽之路到最後，應該是陰陽化太極，最終返源混沌無極之道破碎虛空。

    但裴三和滕青山又是特殊的，因爲他們都曾經歷過輪迴轉世，這讓他們更容易去參悟“輪迴”，所以走輪迴之道的他們，在原時空最終破虛。

    暮鼓晨鐘，混沌嫋嫋，天地之間彷彿多了一道古鐘，那彷彿是一切的源頭與歸宿，那是屬於混沌的力量。

    洞虛之後的修行，其實很看“悟”，要是悟到了，一念入洞虛，繼而很快走過小成、大成甚至是直入洞虛，因爲已經有了“世界”，就是在泥丸宮中蛻變，最多就是外來能量不夠，一時無法蛻變完全而已。

    而造化和毀滅，貌似是世界生滅。

    “咚！！！”

    徐信的陰陽滅世磨盤和生死六道輪迴，終究還是被打破了，劍氣沖霄的秦十七和身化神猿的裴三結伴而來，聯手衝着俯瞰衆生的徐信衝了過來。

    “混沌鍾！”

    虛境大成之後領悟世界晉升洞虛，可以說是一個不斷歸一的過程。

    洞虛的修行，則是世界之力的昇華，洞虛大成之後，基本都是達到了“萬物歸二”的地步，就是將自身世界領悟到兩極輪轉的地步。

    徐信看着衝來的兩人，只是將雙手一合，好似降服金翅大鵬的如來佛，一指點出蓋世神通。

    “砰砰……”

    例如秦十七走的“陰陽”，裴三和滕青山走的“生死”，還有就是“造化與毀滅”等等，基本都是對立衝突的兩種高等法則嘗試歸一，好似徐信曾經的太陽無極和太陰無極，陽極生陰最後歸一。

    這黑白二色的氣流相互碰撞，卻不似秦十七劍鋒之上的陰陽二色涇渭分明，而是稍稍對衝互斥了部分，最後又順利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灰濛深奧的神祕力量。

    混沌之力的風暴包裹着裴三和秦十七二人，一道帶着混沌氣息的朦朧大鐘鎮壓萬古。

    生死之路走到最後，應該是輪迴。

    “咚！！！”

    鐘聲不斷迴盪在天地之間，一道道的波紋交織，蕩起無盡空間漣漪，裴三和秦十七被完全籠罩在內，遭遇着足以滅盡衆生的空間風暴。

    “這等層次的攻擊，只需一擊便能滅殺虛境了吧！”

    遠處觀戰的衆多虛境強者都是心生無限恐懼，虛境再強也還在世界之內，動用的也只是世界本身的天地之力。

    空間震盪，那是只有最強大的神獸和洞虛強者交手，才能勉強企及的領域。

    更遑論，這可是空間風暴。

    “我有一劍，可破虛空！”

    秦十七身上氣勢的越發凌厲，整個人彷彿凝爲一道劍光，雙眸中隱隱有一股拼死般的瘋狂，不惜一切，他要在以命相搏，煉就自己的絕世之劍，在生死間再做突破，不成則死。

    “拳碎蒼穹！”

    裴三也是比那日與了原大戰時更爲瘋狂，整個人化爲一頭猙獰惡獸，萬獸身影在背後不斷變幻，一拳轟起無數波紋漣漪。

    他身前的空間彷彿脆紙一般被擠壓破碎，無數空間碎片一般的灰蒙光片直接濺射向了空間風暴，隨後又有更強大的拳勁緊隨。

    九天之上光暗交織閃爍，空間風暴肆虐不斷。

    混沌鍾內的山石不斷震碎，或是零碎滾落，或是直接化爲齏粉，好似一副天崩地陷的末日場景。

    秦十七眼中滿是興奮，他終於得見大道，整個人凝爲一道黑白流轉的劍芒，橫渡空間風暴，其身上的衣衫，被不斷破碎，全數化齏粉，血色在瀰漫。

    秦十七的突破是瘋狂到以命相搏，身上各處是傷、是血，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完全是憑着他無上意志，強行聚攏被打散陰陽之力死死硬撐。

    可這樣子，一旦出錯，就是身死魂滅的下場。

    紫金劍鋒之上，黑白二色世界之力終於是有了變化，彷彿親人一樣彼此纏繞旋轉，甚至於有部分黑白二色之力融合，形成灰濛濛的力量。

    “轟隆隆……”

    混沌鍾全面爆發所有威能，震天鐘響之中，恐怖的混沌風暴直接淹沒了所有，嬴氏家族和天神宮的衆多強者，全都擔心的仰起腦袋望去。

    無數人的目光中，最後出現了兩道被世界之力環繞的強大身影。

    裴三漫身縈繞着奇異閃電，一絲絲灰濛霧氣環繞周身。

    秦十七同樣環繞着類似但又不同的灰濛濛力量，其中夾雜着黑白二色。

    紫金神劍橫空，秦十七雙眉似劍，眉心的紅痣隱隱滲出血珠。

    “吼！！！”

    另一邊的裴三，化身一頭混世魔猿，雙眸血紅，狀若瘋狂，充滿了獸性，血盆大口仰天怒吼。

    “心猿意馬，佛魔一體，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萬獸之道。”

    裴三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矛盾與激動，又隱約透露出幾分佛性，萬獸之道，魔神之道。

    “我若成魔，天下無佛……”

    裴三，亦或是項凡塵，從始至終也沒有完全割裂前世，走出佛陀釋迦的藩籬，這也是他爲什麼會走的比滕青山更爲艱難的原因，洞虛大成之後的滕青山只悟了兩回，一戰破碎虛空。

    裴三則經歷三場血戰，僥倖走出心猿意馬，最終超脫。

    而這一世，在徐信的壓迫下，他走出了與佛對立，離經叛道的魔佛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