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4章 無可狡辯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楓落憶痕字數:4790更新時間:24/06/29 03:30:29
    面對季封的詭辯,倒打一耙的言辭。

    有虞氏族、蘭沁氏族、恆起宗三大勢力的人都深感憤怒。

    堂堂守護氏族某一代的少主,此等人物,居然卑鄙無恥到了如此地步。

    “季封,我當年對你如何,你心裏自是清楚。

    如今,你在此詭辯,扭曲是非,顛倒黑白,你以爲能得逞嗎?

    你當年喪心病狂,將我們一同歷練的同伴,所有目睹你之罪行的人殺死。

    因你心中愛慕沁,加之你心中的嫉妒,所以沒有對沁出手。

    沁是當年事件唯一的人證。”

    虞的聲音並沒有多麼的激動。

    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看着當年的好兄弟,看着他做出那等事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顛倒真相的嘴臉。

    他的心裏除了憤怒,還有難過與悲哀。

    生而爲人,卻不惜拋棄自己的廉恥,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

    或許季封自己的眼裏,覺得自己做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可是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他連禽獸都不如。

    “人證?”

    季封淒涼地笑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一個搶奪兄弟之妻,一個背叛丈夫,紅杏出牆。

    現在,你跟我說,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可以做人證?

    她說出來的每個字,當然是向着你!”

    城內,那些被季封煽動情緒的人更憤怒了,心裏只覺得季封太可憐了。

    堂堂黑季氏族某個時代的少主,人生經歷竟是如此的不堪,妻子背叛,兄弟反目。

    “季封前輩說得對,沁前輩根本不能做人證。

    她說出來的話不可信,必然是向着有虞氏族的!”

    城內,那些向着季封與黑季氏族的人大聲高喊,表示沁的話不能作爲證據!

    否則,便是對季封不公平,有栽贓誣陷的嫌疑。

    對於這樣的言論,虞和沁氣得眼角直跳,而季封滿臉悽傷,內心卻是得意至極。

    就算虞復活了又怎樣?

    當年的真相就能大白天下了嗎?

    做夢!

    當年的事件,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便只有沁一個人證。

    現在,他將是非顛倒,僞裝成受害者。

    加上沁這個有婦之夫又和虞走在一起,她還如何出來作證?

    她的話,每字每句都將受到質疑!

    “季封,今日你的任何伎倆都將白費力氣,最後只能讓人們更清楚的認識到你有多麼的厚顏無恥而已!

    你以爲,當年的事情,除了人證便沒有其他證據了嗎?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虞祭出一個符文記憶石。

    裏面是複製的君無邪交給他們有虞氏族的畫面,是他被殺之地在那塊可怕的石頭記錄下來的畫面。

    符文記憶石綻放光芒,在高天之上投射出一片巨大的畫面,使得整座城池每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僅有畫面,還有聲音。

    那投映的畫面,是一片浩瀚的山脈裏。

    一羣少年同行,鮮衣怒馬,風華正茂,彼此間有說有笑,氣氛很融洽。

    走在最前面是一位身騎白色神駒的英武男子,手持一柄戰矛,不時回頭與同行的人交談,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不多時,他們的後方出現了一羣修行者,帶着殺意而來,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由於敵人的數量太多,令他們很快落入了下風,險象環生。

    身騎白色神駒的男子祭出一副白色戰甲,以一人之力,強行攔住那羣敵人,讓同伴們先走,速速前往祭壇離開此地。

    他且戰且退,獨身一人,不是強敵的對手,且戰且退,護着同伴遠離,身體受創數十處。

    血液染紅了白甲,順着白甲往下流淌,他的腳下,泥土都被染成了血紅。

    不多時,他的同伴們登上祭壇,並將祭壇激活。

    這時候,白甲男子也退到了祭壇位置。

    爲了避免敵人衝入祭壇,他爆發出了體內所有的力量,將餓狼般撲上來的羣敵暫時逼退。

    正當他趁機想要進入祭壇與同伴一起離開時,就在他正準備轉身的剎那,一抹森寒的劍光在他身後閃現,一劍便將已經變得虛弱且始料未及的他的頭顱斬了下來。

    看到這裏,寂靜的城池內,一片譁然。

    人們被這樣的畫面深深衝擊了視覺與心靈。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這樣的畫面是內心不想看到的,也是不能接受且無法理解的。

    季封!

    原來他真幹了這樣的事情,對用性命護他的人施以殺手,陰狠而毒辣!

    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這種事情,深深衝擊着絕大部分的人價值觀,於正常生靈內心情感相悖。

    他怎麼忍心下手?

    人們不禁在心中自語。

    一個在前面用身軀爲自己擋住羣敵而渾身鮮血淋漓的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季封是怎麼能做到如此果斷且面不改色地斬下虞的腦袋的?

    對人們造成更大衝擊的是,季封斬下虞的頭顱時的表情,以及虞在臨死前問他爲什麼時,他說的那些話!

    “爲什麼?憑什麼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比我強!你什麼都要搶我的!我喜歡的所有,全都要圍着你轉!

    我受夠了,哈哈哈,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這是季封當時說的話,此刻那畫面中,季封表情猙獰,滿臉病態,而後一腳將虞的軀體踢出了祭壇。

    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沁哭喊着想衝出去,卻被季封死死拽住,在祭壇的光芒中消失不見。

    山峯上響起了驚叫聲。

    是那羣追殺而來的人。

    祭壇剛被激活過一次,需要時間才能再次激活。

    他們無法通過祭壇離開,被這裏的玄陰煞氣吞噬。

    他們驚恐地衝向山下,以最快的速度遠遁,身上煞氣繚繞,難以驅除。

    山峯寂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虞的身體與頭顱已經完全被玄陰煞氣覆蓋與吞噬。

    畫面到此爲止。

    直到整個畫面都消失了,城池內依然一片寂靜。

    人們被這樣的畫面衝擊到了,爲當年發生的事情而感到震驚與憤怒。

    季封,竟是如此的禽獸不如!

    他斬下虞的頭顱的動作,還有當時的表情,以及說過的話。

    人們意識到,在季封的心裏早已積累了太強烈的嫉妒。

    他嫉妒虞比他優秀,恐怕早就暗藏殺心了。

    平日裏沒有機會,這次被他逮住時機了,便果斷出手,整個過程堅定而狠辣,沒有絲毫猶豫!

    虞被自己保護的人,自己的好兄弟襲殺,落地的頭顱問季封爲什麼時,那蒼白的臉,含淚的雙目,以及季封當時的回答與其面部表情,每個細節都深深刻在人們的腦海中。

    “這不是真的,這是你們用了手段製造出來的假象,爲的就是矇蔽大衆,栽贓陷害我!”

    季封看到這些畫面,已經是臉色鐵青。

    回過神來的他,當即聲色俱厲,大聲指責虞和有虞氏族,滿臉都是被冤枉的憤怒。

    “季封,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當年做過的事情?

    你還是個男人嗎?

    身爲守護氏族的少主,你做的事情,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虞沉聲說道。

    “你們陷害我,我憑什麼承認!”

    季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根本不鬆口,並且面部表情僞裝得非常完美,一臉的憤怒與委屈。

    “是啊,定是你們爲了嫁禍季封前輩而虛構出來的假象!

    季封前輩已經夠慘了,遭受兄弟與妻子背叛,他才是受害者,我們相信季封前輩,我們堅決支持他!

    你們弄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出來,身爲守護氏族,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那些支持季封的人大聲說道,爲季封喊冤。

    “爲何說人間三千疾,舔狗不可醫。

    不是沒有道理的,看看吧,這羣人的腦子,被人當傻子一樣忽悠,化身自以爲的“正義衛道士”,認爲自己代表公正。

    以你們小腦萎縮的智商,難怪會那麼輕易被季封當做猴子耍。”

    “媽的,到底是誰在胡亂開口,有種站出來!”

    那些人惱羞成怒,聲音兇狠。

    “你們還是閉嘴吧。從玄陰煞氣的侵蝕效果來看,畫面爲真的可能性很大!”

    “哼,反正我們不信,當年的目擊者除了背叛季封前輩的沁前輩,其他人都早已殞落。

    現在,有虞氏族和蘭沁氏族聯合起來對付季封前輩,還不是任由他們捏造。

    反正死無對證不是嗎?”

    “諸位,感謝諸位相信我季封。

    我季封行得正坐得端,沒有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承認!

    我這一生不幸,經歷兄弟背叛,妻子紅杏出牆,顏面掃地。

    但是我季封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任由他人傷害之後還反過來栽贓嫁禍!”

    季封眼裏淚水閃爍,彷彿承受了巨大的冤屈無處伸冤似的。

    “你季封的厚顏無恥,真是到了一個無人可敵的地步。

    你很會狡辯,一直將自己僞裝成受害者。

    然而,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此畫面,乃是出自那座山峯內藏的玄陰煞石。”

    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在城池上空響起。

    衆人聞聲,頓時激動了起來。

    “君神的聲音,是君神!”

    人們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是卻無法捕捉聲音究竟是從何處傳來的。

    “此畫面乃是我當年去到那座山峯,取玄陰煞石之時從玄陰煞石內親眼目睹,並將之提取了出來,給了有虞氏族。

    現在,還有誰質疑畫面的真僞?”

    聲音不大,傳遍第九恆關全城。

    每句話卻又顯得鏗鏘有力。

    “原來如此,是君神從玄陰煞石內取的畫面,我們自是相其真實性!

    君神說話,豈能有假!”

    “季封,你可真是個畜生啊,你怎麼能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季封你禽獸不如,你個陰險卑鄙的無恥小人!

    自己不如虞前輩優秀,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對護你的虞前輩下狠手!

    你的行爲已經突破了人類的底線!”

    “支持虞和沁,支持有虞氏族、蘭沁氏族、恆起宗爲兩位前輩逃回公道!”

    “季封不伏誅,天理難容!”

    ……

    一時間,人們心裏最後的一絲疑慮也都消失了。

    羣情激奮,開始聲討季封,聲討黑季氏族。

    早前那些支持季封的人,嘴脣顫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大都保持了沉默。

    之前,他們覺得季封冤枉,站出來爲他喊冤。

    現在,真相擺在眼前,知道當年含冤而死的是虞,而季封是兇手。

    可他們大部分人卻沉默了,惜字如金,並未站出來爲虞說話,只有小部分的人得知真相後,對季封進行口伐。

    有些人本身動機就不純,想藉此激化守護氏族間的矛盾,讓他們武力衝突,相互廝殺。

    “哈哈哈!”

    神情陰沉的季封突然狂笑了起來。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纔那委屈的模樣,而是一種幾乎病態的猙獰!

    “時隔萬古,不曾想當年之事的真相會被公之於衆!

    若非君無邪來到永恆之路,當年之事誰能知曉?

    虞,你的命真硬,這樣都能活?

    還是那句話,你該殺,誰讓你當年什麼都比我強,與你出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你搶走了我所有光環,就連我季封喜歡的女人都只鍾情於你!

    我喜歡的女人,你都要搶,憑什麼?

    所以,我要贏你。

    事實證明,當年是我贏了!

    你死了萬古之久,屍體被煞氣侵蝕,而我過的逍遙自在。

    除了沁這個賤人給我不痛快,想碰而不能,令我心中鬱悶,其他方面,我過得無比舒適,享盡了世間多少的美好。

    而你,卻只有一縷殘魂在你的兵器裏苟延殘喘,飽受煎熬,哈哈哈哈!”

    “季封,你真無恥,到了現在還敢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恆起宗的一位天驕怒視,對這種人反感至極,想上去拍他幾巴掌。

    “沒錯,我是理直氣壯,如何?

    你個黃口小兒,有什麼資格指責本祖?

    虞,當年我斬下你的頭顱,將你的身軀踢入煞氣內,那又如何?

    今日你們找上門來又能拿我怎樣?

    你當真以爲你們三大勢力並肩而來,就能嚇到我黑季氏族了不成?”

    季封非常的囂張,言行舉止,面部表情與早前判若兩人,徹底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他知道真相瞞不住了,便只能放棄爭取世人的輿論與風評。

    “季封,你還敢囂張!”有虞氏族的先祖冷冷說道:“根據恆關律法,你犯下的罪行應當衆凌遲處死!”

    話落,有虞氏族的先祖看向黑季氏族的古祖們,沉聲道:“真相大白,你等已經無可狡辯!

    現在,我有虞氏族要你們黑季氏族將季封交出來。

    今日,當着第九恆關所有人的面,凌遲處決季封,你們可有異議?”

    “人,是我族季封所殺,但已經過了萬古之久。

    今日,你們要爲虞逃回公道,我們可以讓季封當衆向虞道歉。

    至於你們想將我族季封當衆凌遲,簡直是個笑話!

    他可是我族某個時代的少主,如今即將衝破神境桎梏,成爲古祖級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