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難道，魔杖也分雌雄？

    塞德裏克凝視着手臂內側那蜿蜒的黑魔標記，依然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

    這標記，被整個魔法界視爲恐怖象徵的符號。十幾年前，它所出現的地方代表着死亡。

    那個被魔法界畏懼的神祕人，那個被哈利波特殺死的伏地魔，如今卻以一種近乎幻覺的方式，侵入了他的心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角落，那裏閃爍着幽藍光芒的火焰杯，似乎在嘲笑自己。

    如果火焰杯在最初沒有錯誤地吐出哈利波特的名字，三強爭霸賽的一切混亂和災難或許都可以避免。在黑湖的水下，在錯綜複雜的迷宮中，他本可以展現出更加卓越的自己。

    塞德裏克緩緩閉上眼睛，心中勾勒出一幅幅畫面：他在沒有哈利的爭霸賽中，高舉火焰杯，自信地從迷宮中走出。他看到了自己成爲爭霸賽的冠軍，成爲霍格沃茨的驕傲，看到秋張接受了他的暑假邀請……

    但那些美好的幻想，如今都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他的未來，曾經光明無限，現在卻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成了食死徒，成了人們避之不及的存在。

    哈利聽着耳邊的嘶嘶聲，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一年級的那個夜晚。曾經，他就是靠着雙手，將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殺死。

    哈利忍着鑽心咒帶來的劇痛，趁此機會躲到了墓碑後面。伏地魔的奪魂咒落空了，而掩護哈利的墓碑也因此炸裂，碎片四散。

    一道綠光、一道紅光，幾乎同時從雙方的魔杖中射出。看到它們在空中相遇時，塞德裏克不禁在心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直接殺死哈利，並不符合伏地魔的心意。他需要讓哈利屈服，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地求饒。

    “老家夥，你到底對我的魔杖做了什麼？”他從鳳凰的叫聲中，感到煩躁、噁心。

    如果羅格能有伏地魔十分之一的禮貌，自己和羅恩也不會敗得一塌糊塗。

    哈利之所以想起那個傢伙，並不是要譴責或聲討他。恰恰相反，此時此刻，他覺得羅格對待決鬥的態度值得自己效仿、學習。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光芒逐漸變得堅定。在絕望的深淵中，只能在黑暗的道路前進。就像剛纔宣誓的頌詞，自己必須幫助伏地魔實現統治整個魔法界的野心。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也是他唯一的未來。

    哈利從未經歷過如此劇烈的痛苦，他的全身骨頭彷彿在熊熊燃燒，他的腦袋似乎要從那道傷疤處爆裂開來……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失去意識，甚至希望自己能夠死去。

    伏地魔那病態的嗓音像毒蛇的信子，滲透進哈利的每一寸皮膚，帶來一陣陣戰慄。

    這不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更像是自己的魔杖被對方強暴了。難道，魔杖也分雌的，雄的？

    伏地魔不明白爲什麼會發生如此詭異的現象，甚至聽到魔杖中傳來鳳凰的叫聲。

    尤其在面對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時候，決鬥的禮儀愚蠢且無效。對待他們，應該不擇手段。

    “你們，以及魔法界的其他人都說，都聲稱這個男孩是我的剋星。是嗎？”他冷笑着，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盯着哈利。

    更讓他感到驚懼的是，如果真是魔杖的問題，那麼鄧布利多幾十年前就開始策劃這一切。或者說，這只是命運的巧合？

    與之相反，哈利則從鳳凰的歌聲中感受到了希望，這是他一生中聽過最美妙的音樂。

    “我需要那個曾經讓我失去一切的人的血，讓它同樣在我的血管中流淌。現在，他母親留給他作爲保護的魔法，已經無法再阻擋我。”伏地魔冷笑一聲，舉起魔杖，高聲喊出了那句殘酷的咒語：“鑽心剜骨！”

    他可以選擇像懦夫一樣，蜷縮着死在這裏。或者，像他父親一樣，像格蘭芬多真正的勇士一樣：不懼敵人的威嚇，在死亡中發起挑戰。

    伏地魔的所作所爲，與其說是報復，不如說是一場精心編排的表演。他的語言充滿說服力，他的行動果斷堅決，他讓在場的每一個食死徒都明白，哈利波特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構成威脅。

    “我承認我沒意料到那個魔咒，不能觸碰這個男孩。我釋放的魔咒，反射回來……”

    金線分裂出數以千計的光弧，在空中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金網。它把伏地魔和哈利裹在裏面，甚至屏蔽了食死徒們的聲音。

    此刻，他似乎看到了命運的嘲弄，也看到了伏地魔未來可笑的結局。

    巴克確實在火焰杯上施加了門託斯，但他施加的咒語是單向的，能把對方從霍格沃茨帶到墓地。不過，出於慎重，他還是喊道：“獎盃飛去！”

    “他不但回到了我身邊，還在命運的安排下遇到了魔法部的女巫：伯莎·喬金斯。”

    “鞠躬，哈利！”伏地魔欠着身，望着他，“來吧，禮節還是要遵守的……鄧布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現的很有風度……向死神鞠躬吧，哈利……”

    “鑽心剜骨！”他緊接着喊道，哈利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咒語擊中，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看着大難不死的男孩，在自己的主人面前像驚慌失措的老鼠一樣在墓碑間逃竄，食死徒們發出了更暢快的笑聲。

    伏地魔緩慢的走過去，審視着他，“你們都知道，在那個我失去魔力和肉體的夜晚，我有多麼渴望殺死他。”

    那個時刻，所謂的黑暗與光明將徹底翻倒，伏地魔大人將會授予他無盡的力量和至高的榮耀。

    “不要動！”伏地魔高聲喊道，眼睛裏閃爍着驚愕的光芒。儘管他竭盡全力扭動魔杖，想要掙斷金色的連線，可無濟於事。

    這個神奇的變化讓所有人感到猝不及防。雙方手中的魔杖顫抖着，此刻，它們似乎擁有了各自的意識。它們牽引着各自的主人，將兩人升至半空。

    哈利緊張地握着魔杖，目光看向不遠處閃亮的大光頭，同時用餘光掃視周圍。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紅色的光束竟然抵抗……不，更準確點說是連通了索命咒。

    “就在這裏，當着你們的面。”伏地魔一把甩開黑袍，那雙猩紅的眼睛緊緊盯着哈利，“這兒沒有鄧布利多的保護，也沒有你媽媽再次爲你做出犧牲。”

    伏地魔早有準備，同時厭倦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嘴裏念出咒語：“阿瓦達索命。”

    他知道伏地魔在玩弄他，但他還是選擇了彎腰鞠躬。那幾個食死徒發出鬨笑的聲音，甚至連伏地魔本人也裂開了一個笑容。

    伏地魔冷笑一聲：“出來吧，哈利，你以爲能逃走？”

    “哦哦哦……”伏地魔笑了起來，輕輕移動腳步閃開哈利的咒語，“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哈利！”

    “鄧布利多也不希望他所看重的孩子，像某些卑劣的巫師一樣在決鬥中偷襲對手。”

    “首先，我們要相互鞠躬。”伏地魔一邊說，一邊做出了鞠躬的動作。

    當雙方的目光交匯時，哈利感到額頭的傷疤再次劇痛起來，彷彿有一股灼熱的電流穿過他的身體。

    “我變得更加虛弱，連幽魂都比不上。我回到了那個遙遠藏身的地方，在那個最爲黑暗的時期，我不再幻想哪位食死徒會關心他們主人的狀況。”

    “不不不。”伏地魔輕輕揮動魔杖，將哈利從雕塑的束縛中釋放出來，接着，他身上的繩索如同蛇一般蜿蜒退去。

    “撿起來！我叫你撿起來！”伏地魔有些神經質的催促道，“伱應該學過決鬥，是不是？”

    兩人的魔杖，被一條金色的光束所連接，將整個陰森的墓園都映照得熠熠生輝。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暗暗感嘆：“真是愚蠢的孩子。”

    那個神祕而古老的魔咒，現在已經徹底失效。在這個魔法界中，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剋制他。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個由伏地魔統治的輝煌未來。

    “鄧布利多一定已經毀掉了魔法石，所以我不得不降低期望……只要恢復我原來的身體，我原來的力量。”伏地魔的目光轉向墓碑下那堆父親的骨頭，“我需要三樣強效的藥引子，其中最關鍵的是哈利波特的血。”

    一縷耀眼的紅光自杖尖迸發而出，直射向伏地魔。

    “塞德裏克，把魔杖扔給他。”他示意周圍的食死徒們散開，然後衝哈利喊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和我決鬥的機會。這樣，就沒有人再懷疑誰更加強大。”

    塞德裏克猶豫片刻，但最終還是將手中的魔杖扔向哈利。他和其他人一樣向後退去，準備旁觀伏地魔如何虐殺哈利波特。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自己的杖芯是鳳凰尾羽。迄今爲止，魔法界所有的鳳凰尾羽全部來自鄧布利多的福克斯。

    巴克目睹着天空中的神奇景象，終於明白自己侄子說過的話。伏地魔的身體即便流淌着哈利的血，他依然被剋制的死死。

    他記得在迷宮中，自己的鑽心咒擊潰了哈利的魔咒。此刻面對伏地魔的索命咒，迎接哈利的唯有死亡。

    “蟲尾巴，將她帶走。”伏地魔命令道，同時踩着麻瓜的屍體，伸出他那細長白皙的手指。

    “看來，我需要暫停一下。”他興奮的說道，示意哈利重新站起來，“你是不是想向我求饒，不希望再來一次？”

    算上塞德裏克，圍着他的食死徒一共有六人。如果火焰杯是雙向門鑰匙，自己完全有可能逃回去。他，想試一試。

    “大家腦子裏的誤解消除了吧？”他望向在場的食死徒們，包括巴克在內的巫師們恭敬地低下了頭，“現在，我將親手殺死他，以此證明我的實力。”

    “出來吧！出來決鬥吧！我保證會很快，死亡可能沒有痛苦……畢竟，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死過！”

    其他人隨着咒語看去，巴克將火焰杯擊飛到更遠的地方。它那微弱的藍光，被黑暗徹底掩埋。

    那聲音傳入耳中，多麼熟悉、溫和。他似乎聽到鄧布利多在耳邊呢喃：不要斷開連接！

    對他而言，哈利波特不僅僅是一個敵人，更是他內心深處的一道魔障。親手殺死這個象徵着魔法界希望的存在，將是他向整個魔法界宣告伏地魔歸來的最完美禮物。

    “我稍加說服，她就告訴了我大量的情報。”伏地魔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然後，我利用換來的魔法知識，初步捏造了一個肉體。”

    “不要試着躲起來，哈利波特！”伏地魔的魔杖不斷射出光束，陰冷的嗓音中滲着病態的快意：“我要你看看我怎麼殺死你的。現在，讓我好好欣賞你臨終前的惶恐。”

    伏地魔的蛇瞳收縮成一條細線，回頭掃了一眼他的手下們。然後，他將手指高高舉起，炫耀式的按壓在哈利額頭上那道閃電形狀的傷疤上。

    兩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但是羅格對待決鬥的態度完全像一個卑鄙無恥的混蛋。在過去幾年的學校生活中，哈利親身經歷過，也見識過羅格如何發動無恥的偷襲。

    “很好……“伏地魔剛誇耀一句，哈利的魔杖便迅速射出一道魔咒：“除你武器！”

    巴克板着臉，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發現哈利並不是毫無頭腦的亂跑一氣，而是悄悄接近火焰杯的方向。

    失去最後希望的哈利，蜷縮在墓碑後面。伏地魔的嘲弄在耳邊迴盪，宛如邪惡的低語。他聽着對方逐漸接近的腳步，感受到死亡一步步走來。

    爲數不多的食死徒們身體顫抖起來，也十分好奇伏地魔如何實現了迴歸。

    “那個魔咒……”他的魔杖突然發出一道刺眼的光束，擊中了佩妮姨媽，使她昏迷過去。

    彷彿有一股力量在體內熊熊燃燒，哈利猛地站了起來，毅然決然地閃身衝出墓碑的掩蔽。他高舉魔杖，聲嘶力竭地喊道:“除你武器!”

    看着哈利在地上抽搐掙扎，聽着他發自靈魂深處的尖叫，伏地魔一邊享受着這一刻，一邊繼續施加折磨。

    蟲尾巴突然站了出來，主動提議：“主人，我可以替你效勞。”

    “就在我幾乎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個僕人找到了我。”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諷刺，“蟲尾巴那些齷齪的小朋友告訴他，一個黑影就在阿爾巴尼亞的密林深處。”

    他舉起手中的匕首，目光冷酷地凝視着被牢固束縛的哈利波特。伏地魔輕輕搖了搖頭，他那細長的手指在魔杖上輕輕敲擊，發出微弱的響聲。

    “主人。”他的聲音低沉而順從，“請讓我幫您做一件事。”

    哈利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他看着伏地魔那風度翩翩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羅格。

    “朋友們，我曾經嘗試偷取魔法石，以重新獲得肉體。然而，我失算了。”他緊緊盯着哈利，“那個女人留給他的魔咒依然在生效，使得我附身的巫師遭到了反噬。”

    校長自然沒有在這裏，他正在蘇格蘭高地的魁地奇球場，靜靜地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

    小天狼星、盧平、老巴蒂等人吵做一團，紛紛爭論是誰的責任。阿米莉亞部長正在安排傲羅們展開追查，看起來十分凝重……羅格靜靜的坐在觀衆席上，偷偷觀察所有人的反應，尤其是他敬愛的校長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