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失敗者羅恩

    “這只是我的猜測。”珀西苦惱地說，“但羅恩最近的變化確實很奇怪，我們必須弄清原因。作爲哥哥，我有責任幫助他。”

    “那我們該怎麼做？”

    “我會先與羅恩談談。”珀西想了想，“然後再想辦法調查清楚。有些事不能着急，需要慢慢來。你別擔心，有我在，絕不會讓羅恩出事的。”

    “還有一件事，最近晚上不允許出來夜遊！我都見過你好幾次了！”

    “我，我知道。我已經很久沒出來了。”金妮低着頭，沒想到珀西竟然發現她了。

    她像個做錯的孩子，紅着臉不停扣手指。珀西倒不是批評她，而是覺得她太不小心了。

    “金妮，其實不光你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珀西拉妹妹坐下，開導道：“除了伱，喬治他們和羅恩都出來夜遊。”

    “真的嗎？可……可他們從不帶我玩。”金妮有些失落。

    珀西抿着嘴，只能寬慰她：“你可以找別人啊，就算晚上一個人出來，也千萬不要被抓。去年哈利因此被罰去禁林巡邏。”

    “禁林！”金妮嚇了一跳，“他沒有受傷吧。我，我的意思禁林很危險。”

    “你明白就好。尤其是現在，校長和教授正在尋找密室的位置。科林就被蛇怪看到了。”

    金妮聽到珀西的話，臉色煞白，嘴脣發抖。她一臉恐慌地看着珀西，嚇壞了珀西。

    “你沒事吧？不會又感冒了吧？”珀西握住妹妹的手，好似冰塊一樣涼。

    “蛇，蛇怪……你怎麼知道的？”金妮聲音都是顫抖的，她聽科林說是一條綠色的蛇，以爲沒人知道那是蛇怪。

    “教授告訴我的，級長們都知道。”珀西以爲金妮被嚇壞了，沒有多想。他倒上一杯熱茶，讓金妮握住暖手。

    “那是一種恐怖的怪物，它會殺死直視它眼睛的人。謝天謝地，科林只是透過照相機看到它。”珀西把防護眼鏡戴在金妮脖子上，叮囑她：“千萬記住，就算你偷偷出來玩，也要戴上。”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出來。”珀西嘆了口氣，“我正在競選新一屆的學生會會長，如果你被抓住夜遊，我的競選就泡湯了。”

    “嗯。”金妮機械點點頭，手心裏的茶杯讓她的身體稍稍暖和些。

    “喬治和弗雷德從來只考慮自己，他們已經禍害我夠多了。前幾天他們倆就被麥格教授逮住了。幸虧不是斯內普，否則我就徹底沒戲了……”

    她已經沒心思聽珀西的抱怨，她緊緊握着杯子，思考着日記的下落。自己明明已經扔掉它了，爲什麼密室還會繼續打開呢？

    晚飯後，大禮堂很快被魔法改造成決鬥舞臺。四張長桌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標準的魔法決鬥臺。

    決鬥臺呈長條形，從高臺前一直延伸到臺階處。上面鋪着月相地毯，有些花紋甚至鍍着金。它的上空，數百只蠟燭照耀着。天花板則變得漆黑一片，仿若深淵。

    大家擠在一起，拿出魔杖興奮的討論着。寒鴉魔法社的成員都在，他們臉上帶着輕鬆的表情，對魔法決鬥司空見慣。

    “聽說弗立維教授年輕時是決鬥冠軍，也許是他來教我們。”赫敏猜測道。

    “不是弗立維教授，是洛哈特。”羅格搖搖頭，“我給他送防護眼鏡時，他親口跟我說的。”

    “真的是他嗎？”赫敏有些激動，又有些猶豫，“洛哈特教授會親自上場決鬥嗎？”

    半學期過去了，洛哈特的黑魔法防禦課沒有一點養分。不少人都說，應該改名魔法戲劇課。小精靈事件後，他不再教任何咒語，每堂課都是讀課本、看他演戲。

    赫敏雖然追星，但不是傻子。每當看到洛哈特的課堂表演，她心裏的懷疑就會增加一分。她心中也漸漸失望，可依然不願意相信他是騙子。

    “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不去了。”達芙妮嘆了口氣，她曾經對洛哈特多崇拜，現在就對他有多厭惡。

    隨着達芙妮的目光看去，只見洛哈特穿着閃亮的紫色長袍。他的模樣依舊光彩照人，微笑起來依舊陽光燦爛。

    “圍過來。大家圍過來！”洛哈特的聲音很響亮，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能看到我嗎？”他在決鬥臺上來回踱步，生怕別人看不到他。

    “大家都能聽到我嗎？”雖然沒有人回答他，但他依然擺出造型：“很好。”

    “是這樣的，鑑於最近發生的恐怖事件。鄧布利多教授允許我開辦這個決鬥俱樂部。由我訓練大家，讓你們擁有自保之力。”他在舞臺上邁步，聲調高低變化聽起來特別有親和力。

    洛哈特環顧四周，目光從小巫師身上一一掃過，“正如我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欲知詳情，請看我出版的作品。”

    他一把拽開天鵝絨披風，隨手扔給臺下的女生。女巫們發出驚呼，羨慕的看着搶到的女伴。

    “我本來要邀請弗立維教授，畢竟他曾經獲得過決鬥冠軍。很可惜，他沒有空來協助我做一個小小的展示。”洛哈特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伸手邀請站在邊緣的斯內普。

    “不過不用擔心，我找到了新的助手，斯內普教授。”洛哈特說着，咧開大嘴笑了一下。

    “他對我說，他本人對決鬥也略知一二，願意在課上協助我做一個小小的展示。”

    “我希望你們這些小家夥不要擔心，等示範完，我會把你們的魔藥課老師完完整整的還給你們。”洛哈特臉上帶着自負的笑容，甚至得意的向大家眨眼：“不用害怕。”

    熟悉斯內普的人，看到他的捲起的上嘴脣和凝視的眼神，明白那是斯內普發火的前兆。可洛哈特太不瞭解這位魔藥課教授了，甚至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覺得他應該找特里勞尼教授。”羅格看着兩人鞠躬行禮，彷彿看到了中世紀的貴族決鬥。

    “那位占卜學教授？”赫敏最近在糾結下學年的選修課。

    二年級學生要在復活節確定選修課程，現在才十二月份，還早呢。但是格蘭傑小姐認爲，聖誕節前思考選修已經有點晚了。

    “嗯，沒錯。我覺得洛哈特和特里勞尼較量的話，輸得會好看一點。”

    洛哈特向斯內普擺出標準的鞠躬姿勢，雙手翻出各種花樣。羅格不由得撇撇嘴，這傢伙肯定生錯了時代。他如果回到中世紀，指定能成爲遊走在王宮貴族間、享譽歐洲大陸的吟遊詩人。

    反觀斯內普，簡單的歪下腦袋，很不耐煩的把魔杖舉在胸前。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用一般的決鬥姿勢握住魔杖。”洛哈特看向安靜的人羣，“數到三，我們就施第一道魔法。當然啦，我們誰都不會取對方性命。”

    “誰會贏？”有人低聲問道。

    離了個大譜，竟然有人認爲洛哈特能對戰斯內普。

    一、二、三！

    兩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洛哈特還沒念出咒語，斯內普的魔咒已經飛來。

    “除你武器。”一道耀眼的紅光擊中洛哈特，他被猛地擊飛出去，重重的摔在決鬥臺上。

    “喔~”人羣裏發出一陣惋惜聲，大家覺得斯內普這一招不公平、不講武德。洛哈特還沒伸出魔杖，明顯沒有準備好，他怎麼就能發動魔咒呢？

    “院長厲害！”小蛇們發出熱烈的喝彩。

    洛哈特深吸一口氣，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他仍然保持微笑，讚歎斯內普的表現：“非常漂亮的繳械咒。正如你們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哦，謝謝你，布朗小姐。”

    布朗把魔杖交給洛哈特，聽到他的感謝臉上帶着激動的紅暈。

    “非常巧妙的展示方法，斯內普教授……但別介意我這麼說，你剛纔的意圖非常明顯。如果我想阻止你的話，你的魔咒根本飛不出來。”

    “我可以隨時反擊並且取勝，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不過……”洛哈特看向臺下的學生，“爲了讓你增長見識，看到魔咒的效果。我倒認爲，可以大方的承受這一擊……”

    斯內普一臉殺氣的看着洛哈特，平靜的說：“或許應該教學生們如何抵禦惡咒。”

    洛哈特心裏一慌，抵禦惡咒？那豈不是說斯內普要對自己施加它們？

    他眼珠一轉，立馬說：“極好的建議。不過我們的示範到此爲止！現在我到你們中間來，把你們分爲兩人一組。如果斯內普教授願意幫助我的話……”

    他們在人羣中穿行，給大家配對。斯內普沒有去管自家學生，徑直走向哈利和羅恩。

    “我想，你們應該被打散。”他譏笑道，“韋斯萊，你可以和斐尼甘……”

    “教授，我要挑戰羅格。”韋斯萊沒等斯內普說完，大聲打斷他。

    斯內普臉上帶着驚訝，隨即冷冰冰的笑道：“我不這樣認爲。”

    “我就要挑戰羅格。”他拿出新魔杖，朝羅格的方向看去。

    “院長，讓我來收拾他。”馬爾福自告奮勇，小小的韋斯萊而已，不用麻煩羅格親自出手。

    斯內普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好吧，德拉科，如果你想的話。”

    “面對你們的搭檔。”洛哈特讓出位置，馬爾福臉上帶着嘲笑。

    “鞠躬。”

    馬爾福撇撇嘴，簡單做下樣子。兩人頭都沒有低，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

    “舉起魔杖，做好準備。”洛哈特大聲說道，“我數到三，就施法解除對方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故發生。”

    臺上兩人都沒有迴應洛哈特，明顯對他的警告不以爲意。

    “一、二、三。”

    洛哈特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動手。他們的咒語迅速發出，馬爾福卻故意晚了半拍。他腳下一動，輕易躲過韋斯萊的魔咒，然後自己的魔咒準確無誤的命中對方。

    “門牙賽大棒！”馬爾福只是在戲耍對方，用魔咒整蠱他。

    韋斯萊的門牙瞬間長得很長，引得鬨堂大笑。

    “我說了，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大聲提醒，但誰也沒在意他的話。

    兩顆長長的門牙讓韋斯萊無法順利讀出咒語，他只能被動承受不斷飛來的魔咒。跳舞咒、呼啦啦咧嘴……羅恩狼狽不堪，摔倒在決鬥臺上。

    “住手，快住手！”洛哈特尖叫道，可馬爾福充耳不聞。

    馬爾福不屑地說，“廢物就是廢物，給你一萬根新魔杖，你也不行。”

    他回頭看了羅格一眼，自家社長依然是冷淡的表情。

    “咒立停！”洛哈特對韋斯萊喊道，羅恩立馬停下狂笑和舞蹈。不過長長的牙齒卻無法還原回去，需要去找龐弗雷夫人治療。

    “可惜了，失敗者。”

    羅恩滿臉通紅，帶着長長的門牙走下來，周圍全是嗤笑的聲音。

    “暴發戶羅恩依然那麼廢物。”

    “馬爾福說得對，再好的魔杖給他用，他也打不準。”

    “他就應該用回之前斷魔杖，這樣還能給自己的失敗找找理由。”

    “可惜呀，某人的新袍子髒了。”

    周圍的嘲笑聲讓羅恩感到天旋地轉，他的張揚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他惱怒的看着大笑的人，默默攥緊了拳頭。

    “爲什麼！”羅恩十分不解，自己怎麼連馬爾福都打不過。

    洛哈特讓羅恩去校醫院治療，然後向其他人喊道：“下一對。”

    “羅恩，我陪你去。”哈利追了上去。

    “我自己去。”羅恩甩開哈利的手，一個人低着頭背身離開禮堂。

    哈利看着他的背影，決定給他報仇。但他的對手是西莫，不出意外，西莫的魔杖被他擊飛。

    你很難指望二年級的小巫師有什麼高深的魔法對決，大部分都硬吃對方的魔咒，或者抱着對方廝打起來。

    相比之下，寒鴉魔法社的社員動作迅速優雅，他們的對手往往沒有發出魔咒，就被擊飛。

    如此看來，面對馬爾福的韋斯萊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差。至少他成功發出了魔咒，而不是直接被擊倒。

    “天吶，天吶！”洛哈特在人羣裏跳來跳去，收拾着各種決鬥後果。

    “麥克米蘭……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勁捏住，血馬上就能止住……”

    洛哈特已經放棄了讓小巫師們聽話，幸好自己的咒立停很有效。他非但沒有出醜，反而收到了一大批感激。

    “我認爲，最好教你們怎樣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站在臺子上，神色有些慌張。他心裏沒底，看到斯內普眼睛裏的寒光，更是馬上挪開視線。

    “我們需要找一對志願者……”

    “教授，我來。”哈利自告奮勇，他相信只要自己登臺，馬爾福肯定會上來。

    果不其然，沒等斯內普點名，馬爾福跳了上去。

    “好極了！”洛哈特示意他們走到中央，用魔杖給哈利演示如何阻止惡咒：“德拉科用魔杖指着你的時候，你這麼做。”

    他舉着魔杖，揮舞一番想變幻出複雜的花樣，卻不小心把魔杖甩飛：“哎呀，它太激動了。”

    “教授，你剛纔救羅恩的魔咒是什麼？”哈利開口詢問，洛哈特卻低聲告訴他：“像我做的一樣。”

    “什麼？把魔杖丟地上？”哈利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哈特，那簡直向馬爾福投降啊？

    洛哈特數到三，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發動新學的魔咒：烏龍出洞。

    他的魔杖發出一聲爆鳴，一條長長的黑蛇躥了出來。它落在地板上，昂着蛇頭巡視周圍。大家尖叫着後退。

    哈利站着那裏一動不動，和黑蛇的目光相對。

    羅格在下面盯着哈利，“蛇佬腔怕是瞞不住了。”

    “不要動，波特，我來把它弄走。”斯內普站出來，推開馬爾福走向黑蛇。

    “讓我來，斯內普教授！”洛哈特又開始抽風，或許是怕斯內普搶他的風頭，拿着魔杖側身對着黑蛇。

    “一飛沖天。”

    蛇彈飛向天花板，然後重重摔下來。它吐着芯子，明顯被激怒了。它憤怒的發出嘶嘶聲，徑直遊向最近的目標：賈斯廷。

    它昂着腦袋，露出毒牙，作勢要咬下去。

    哈利不自覺的走過去，盯着黑蛇命令道：放開他。

    奇蹟發生了，那條蛇癱軟下來，柔順的像一條黑色軟管。羅格略顯驚訝的看着哈利，天生的蛇佬腔果然能控制蛇類。

    他雖然死記硬背學會了蛇語，但只能通過話術讓納吉尼臣服，而不是像哈利如此霸道的直接控制。

    下面的小巫師害怕的跑到斯內普身後，每個人都在驚恐的看着他。斯內普也震驚的瞪大眼睛，他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羅格，那是蛇佬腔？”達芙妮對哈利發出的嘶嘶聲感到不適，她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錯。”羅格皺眉，注意到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

    “蛇影無蹤。”斯內普毀掉黑蛇，看向哈利的眼神充滿不解與疑惑。

    “哈利是薩拉扎·斯萊特林的後代？”赫敏不敢置信，發出驚呼，“圖書館有記載，能和蛇說話是薩拉扎的著名本領。所以，斯萊特林的象徵才是一條蛇。”

    “這件事還是讓校長他們研究吧。”羅格看向斯內普，提醒道：“老師，我們有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