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做我馬奴如何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麻辣粉絲包字數:4328更新時間:24/06/29 02:57:14
    景秋蝶的臉上露出驚懼之色,她害怕兩個孩子偷竊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們只好迅速的將食物藏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差役們闖了進來,他們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隨後大聲宣佈道:“上頭有令,關押在此的犯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必須參與救災工作!”

    景秋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姜念薇和姜瀾煦可以暫時逃過一劫,不必再擔心偷竊的事情被揭穿。

    姜念薇卻沒有高興到哪裏去,畢竟外頭寒風凜冽,吹在臉上刺骨嶙峋,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受得住。

    姜念薇費盡脣舌,甚至不惜花費大量銀兩,才勉強說服了那些差役,讓大嫂得以留下來稍作休息,對於其他家人,那些差役卻堅決不肯再鬆口了。

    “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你就別再爲難我們了。”

    姜念薇只能應了下來,如今他們沒有不能和這幫差役正面衝突,也只能紛紛起身,拿着分發得到的工具,到將軍府的門口開始剷雪。

    興許是因爲飲用泉水的關係,就連姜衍這個老骨頭剷起雪來也並不費力。

    姜念薇原本還擔心家人承受不住,誰知他們幹活的效率很高。

    姜思雨和桃枝一邊剷雪,還堆了兩個小雪人,兩人也算是苦中作樂。

    她笑着調侃道:“桃枝,你看這個雪人,是不是和你有點像,都是那麼憨厚可愛。”

    桃枝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假裝嗔怪道:“四小姐,您又取笑奴婢了。奴婢哪裏憨了?”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平靜。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着火紅狐狸毛披風的女子踏雪而來,彷彿一朵盛開的紅牡丹,在風雪中熠熠生輝。

    “何人在我將軍府門口大聲喧譁?”

    女子容顏嬌俏豔麗,然而她此刻卻憤怒地揮起了手中的長鞭,目標直指不遠處站着的兩人。

    姜立軒恰巧就在附近,他反應迅速,一個側身便擋在了妹妹和桃枝的前面。

    長鞭如蛇,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背部,發出沉悶的聲響。

    姜瀾煦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卻並未發出半聲痛呼,當對方的鞭子再次揚起,準備再次落下時,他卻伸出手,穩穩地抓住了那條鞭子。

    那紅衣女子見狀,頓時氣急敗壞,她怒目而視,喝道:“你這廝竟敢如此無禮對我,我一定要讓父親治你的罪!”

    一旁監工的差役趕緊跪下磕頭,“謝小姐,我們會懲治這名犯人的,請謝小姐贖罪。”

    姜念薇在耳畔聽聞“謝小姐”這個稱謂時,不由自主地擡起了頭,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思索。

    難道,這位謝小姐,便是隆州城的謝卓的千金——謝望舒?

    謝卓,如今還是隆州城內的都統,但日後他必將如立下赫赫戰功,成爲大將軍,而他的女兒謝望舒,亦將風華絕代,成爲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謝望舒雖有着些許嬌縱跋扈的性子,卻並非心機深沉的女子。

    記得當年,有人竟敢冒充樑國使者,擄走太子妃,企圖以此脅迫謝卓投降。

    然謝望舒身爲將門虎女,骨子裏流淌着不屈的血液,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在危急關頭,毅然決然地拔劍自刎。

    姜念薇也是後來才得知,這是太子聯合手下演的一齣戲,逼迫謝卓輸掉戰役,交出兵符,卻沒想到太子妃寧死也不願意父親通敵賣國。

    她還在恍惚之中,便見二哥姜立軒跪倒在她的面前,“謝小姐,一切都是我的罪責,望您莫要禍及家人。”

    謝望舒擰緊了眉頭,忽而嗤笑了一聲,“倒是敢作敢當,擡頭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姜立軒人如其名,身姿挺拔,即便此刻他身着粗布棉襖,卻依然顯得氣宇軒昂。

    謝望舒用指尖挑起姜立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你這模樣,倒是頗爲俊,不如你就留在府裏,做我的馬奴如何?”

    看到他桀驁不馴的眼神,謝望舒便有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謝小姐,這是流放到崖州的犯人,小的不敢做主啊!”

    謝望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便找個藉口,說他路上病死了,不就行了?”

    姜衍還想上前阻止,卻被姜念薇攔了下來,“二哥這是一件好事,成爲謝都統府上的馬奴,也比跟着我們一路流放要強,你便留下來吧。”

    姜立軒一時間並不清楚妹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姜念薇便搶先一步說道:“謝小姐,希望您能讓二哥跟我們回去取回東西,再跟您回去。”

    目睹這家人如此順從的模樣,謝望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虛,“你倒是識趣,我也不虧待你們,來人,給他們安排一個乾淨保暖的住所,免得人家說我謝家不講道理!”

    她本非心狠之人,只是方纔被謝府那位仗勢欺人的姨娘所激,這才一時衝動,做了那番舉動。

    返回之後,姜立軒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姜念薇問道:“念薇,你爲何要執意讓我留在謝府?”

    姜念薇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幾分沉穩:“二哥,我們如今身負罪名,前路茫茫,想要重振家聲,掙得功名,實在是難上加難,但在謝府,卻另有一番天地。二哥你飽讀兵書,精通兵法,擅長行軍佈陣,若是能留在謝府,或許能覓得一線生機,尋得前途。”

    姜衍也輕輕撫摸着鬍鬚,心中逐漸明了,他點了點頭,對姜念薇的決定表示贊同:“念薇所言極是,立軒在兵法上頗有造詣,留在謝府,或許能有所作爲。”

    “這般嬌縱任性的大小姐,我實在不願再留在她身邊。”姜立軒低聲嘆道,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耐。

    “二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就像她,原先嫁給了秦子謙,還以爲嫁給了如意郎君,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果然不多時之後,謝望舒便差人送來了二十斤煤炭,還有幾瓶傷藥,還讓人給他們換了一間大房間。

    姜立軒此刻有種家人將他賣了的感覺,可妹妹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若是流放到崖州,他們全家都是犯人,可若是他有機會掙的軍功,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能戴罪立功。

    姜立軒最終妥協,可心中仍有不捨。

    姜念薇則在他離開之前,將他拉至一邊,小聲說道:“二哥,不瞞你說,這一路上,思雨一直都在做關於我們未來的夢,我將此整理記錄了下來。”

    姜立軒只覺得荒唐,“哪有這樣的事情。”

    姜念薇輕輕一笑,彷彿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你現在不信沒關係,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謝家小姐一月初三想要入林中打獵,麻煩你尋得機會制止她。”

    謝望舒若是進入林中打獵,便會救下一名男子,他便是當今的太子。

    若是兩人沒有相遇,她便不可能成爲太子妃,太子也不可能再藉助謝家將來的勢力。

    姜立軒雖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答應了下來,“我明白了。”

    姜念薇又遞給他一袋子金子,“二哥,若需打點,不必吝嗇!”

    她敢讓姜立軒留在謝府,便是深知謝卓乃是一位惜才之人。

    只要二哥能夠展現出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必定能夠得到謝卓的賞識和重用。

    ……

    七日之後,隆州城的天空終於放晴。

    與前世截然不同,此次並未出現那場令人心悸的饑荒。

    原來,煜王早已未雨綢繆,早早便派遣了得力之人前來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雪災,進行了一系列的預防和救援。

    再加上姜念薇的暗中幫助,情況不至於太過糟糕,情況遠比她最初預料的要好得多,她在這裏的停留時間也大大縮短。

    姜念薇對此結果深感欣慰,看來當初她將那份名單交給煜王的決定是正確的。

    眼看着阿北的身體也養得差不多了,且經過這一段時日的觀察,他並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且在姜衍的教導下,行爲品格也愈發的優異起來。

    姜念薇便決定,替他取出身上的釘子,跟着姜瀾煦繼續學習武藝。

    她將阿北叫到一邊,不知爲何少年對任何人都很熱絡,只是看向她,總是垂着頭,不敢直視,

    姜念薇沒有在意,只是讓他直接脫去身上的衣物,“我要爲你取出身上的釘子。”

    阿北頓覺羞澀,還是緩緩的脫掉了外衣,每次看到他身上的傷疤,姜念薇都會覺得觸目驚心。

    姜念薇先是讓桃枝和春雨煮了一鍋湯藥,讓阿北直接服下。

    阿北看着這一碗黑乎乎的,氣味難聞的湯藥,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一口氣喝了進去,便感覺身上開始麻木了起來,四肢也無法擡起。

    姜念薇拿出匕首用火炙烤,再用酒精消毒,便準備割開那兩處位置。

    姜思雨咬牙切齒,好似經歷這場手術的人是她。

    姜念薇屏氣凝神,一口氣將傷口處割開,阿北只感受到一絲絲疼痛,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隨後,姜念薇便避開了經脈的位置,將釘子取了出來,場面鮮血淋漓,姜思雨都不忍直視。

    直到阿北逐漸的失去了意識,再醒來之時,發現身上全部包紮好了,還敷上了止痛的中草藥,頓時感覺身體那種沉重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他試着按照姜瀾煦教他的招式,揮舞了幾下拳頭,甚至可以帶出陣陣拳風,這一刻他對姜念薇情感,溢於言表。

    隨後,便又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姜念薇無奈一笑,“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要做這樣的動作。”

    姜念薇每踏足一座城鎮,便化身爲精明的商人,她遊刃有餘地買進賣出,手中的銀兩如同流水般源源不斷,一路上累積起可觀的財富。

    在她的空間裏,糧食的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糧食的數量愈發繁多,不僅如此,姜念薇還巧妙地運用她過往的農業知識,對部分品種進行了細緻的改良。

    經過她的精心培育,一些糧食和蔬菜的產量竟然翻倍增長。

    直至一行人抵達嶺州,姜衍方纔有機會與兄長及其家眷會合。

    提及這這位兄長,姜衍內心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深知自己因那樁事端,累及他們一同被流放到這偏遠的崖州。

    嶺州的風,帶着幾分荒涼與蕭瑟,吹拂着衆人疲憊的臉龐。

    姜衍與他們重逢的那一刻,原本沉穩的面容也顯露出幾分尷尬與愧疚。

    一位中年婦人,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哽咽地說道,“姜衍,你若是還記得你大哥的半分恩情,就該在朝中安分守己,何必鬧出那等事端,害得你大哥在流放路上丟了性命,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在這世間顛沛流離。”

    姜衍不知該如何作答,還是景秋蝶安撫起了仇玉珠,“嫂嫂,天災人禍,姜衍本不願如此,這是人禍啊。”

    姜念薇換下女裝,換上了一身的男裝,銅鏡中立馬出現了一名清秀的青年,出入船坊那樣的地方,肯定不能穿着女裝明目張膽的衝進去,只有先僞裝一下了。

    姜念薇直接拿出了一兩銀子,“姑娘,請問春雨姑娘的船坊在何處,我想尋她。”

    女子結過銀兩,語氣中還透着不滿,指了指湖中心的最爲精緻的船坊,“春雨正在那處。”

    春雨的身價高,想要見她,必須一擲千金,姜念薇倒是捨得,反正這也是從遠山侯府順來的金子,用了她也不心疼。

    好不容易見到了春雨姑娘,卻被她一眼瞧了出來,“這位姑娘,尋奴家過來想必不是爲了尋花問柳的吧,而是另有所圖。”

    姜念薇也沒有想到,竟然被她發現了真實的性別,“不瞞姑娘,卻有所圖。”

    “若是想要找王爺幫忙,那便算了吧,我可不願意得罪貴人。”春雨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她豔名在外,旁人以爲,她深受煜王寵愛,實則那人性子冷淡,留在她這裏只不過爲了掩人耳目,裝作浪蕩放縱的模樣。

    若是真的愛慕她,又爲何不將她贖走,可見他也不過是個冷情的男人罷了。

    煜王每次前來,總是一擲千金,但卻從不曾碰過她分毫,每次都是一邊喝酒一邊聽曲,最多只是讓她再跳個舞。

    姜念薇還想勸說幾句,沒曾想一名丫鬟划船匆忙過來,“姑娘不好了,樂師喝醉,與人打架,傷了手,今日恐怕是無法奏曲了。”

    原本還放鬆的春雨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煜王喜怒無常,一時間她也無法再找到更爲合適的樂師。

    姜念薇見機會來了,便自告奮勇,“春雨姑娘,莫不如讓我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