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恨生在帝王家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初次交鋒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不藥而癒字數:3678更新時間:24/06/29 02:53:07
    當下之際的大楚帝國風雨飄搖,身爲禁軍統帥的楚義徵心中更是爲帝都的形勢憂慮萬分,故而他才着急與屈心赤商議返都一事,但當他察覺到屈心赤還不知楚禮淵駕崩的消息時,不由得陷入了困擾的怪圈,縱使是他在知道這一消息時尚且不能自已,何況是此事重傷初醒的屈心赤呢!出於擔心刺激到屈心赤影響到他傷勢的考慮,他在不知如何選擇之下不得已選擇了逃避,然而,古話說得好,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當古擒告知禁軍主力已經抵達了蓉城荊江水域,與先前他們留守的部分將士匯合後等待他下一步行動指令的時候,他知道,他不得不去與屈心赤繼續未完成的談話。

    當楚義徵再次來到屈心赤房間外的時候,恰巧曹燦和劉欣笙也一併趕到,看着端着碗碟出來的木子心,想起一向柔柔弱弱的她上午對黃奕翔的那般“潑辣”之舉,楚義徵竟然一時間有些莫名的畏懼,不過木子心做事還是極爲有分寸的,加上屈心赤已經吩咐過她,隨即道:“殿下,義王在房間內等你們呢!”

    “多謝!”

    楚義徵正欲踏入房門,身後的木子心淡淡道:“義王他還需要多加修養,所以......”

    “明白,明白!木姑娘放心吧,我們不會耽擱義王太久時間的!”說罷逃也似的趕緊進入了房間。

    見三人進來後,紂妙菱給三人倒上茶水的同時,也給了楚義徵一個眼神,後者頓時明白了一切,點頭表示謝意之後,隨即向屈心赤道:“大哥,我已經收到禁軍抵達蓉城荊江水域的消息,下一步該讓他們怎麼行動?”

    “義徵,你的意思是想問是否讓他們棄船登岸前來與我們匯合是嗎?”

    “嗯!”

    “我認爲,還是讓他們在船上待命即可!”

    “待命?我擔心......”

    “你是擔心周伯言率軍攻打他們是吧?”

    “是啊!換做是我,或許會選擇這麼做,畢竟禁軍這股力量目前只聽命於我,留下他們無疑是給自己留下一個禍患!”

    “你放心吧,周伯言自視甚高,上兵伐謀是他的行事宗旨,生平最擅長的便是陰謀詭計,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對禁軍採取強攻的,而且,他在重川謀劃多年,好不容易培養了一批黨羽,也斷然不會讓他們就此折翼;再者,禁軍作爲帝都的守護者,其戰力也不是任何人能夠小覷的,何況他們是乘戰船於荊江之上,想要拿下禁軍,非足夠的戰船水師不可爲,別說眼下他們沒這個能力,即便給幾年的時間他也未必能做到,何況當下探查我的消息才是他的重中之重,他不可能節外生枝另闢戰場,最多調用部分兵力時刻警戒他們而已;而且,禁軍中的將士不少出自大楚帝國文臣武將、商賈名流之家,這些人也是隱形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楚義道尚且不敢輕易下令斬殺開罪他們,更何況他!”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們原地待命嗎?”

    點了點頭,屈心赤道:“留他們在荊江一帶,既可以牽制周伯言他們不少兵力,同時若我們能夠成功到達荊江的話,那時候他們可以接應我們!”

    “言之有理,那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呢?”

    “想必此刻楚義道和凌炙天已經向帝都和郢都城開始採取行動了,他們在大楚朝堂經營多年,大楚帝國尤其荊江流域一帶的很多地方官員都與他們暗通款曲,我們若是要返回帝都,走陸路不僅將面對無數的重關險隘,還會耗費大量已經是十分緊迫的時間,所以唯有水路才是最佳的選擇!”

    “水路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對於屈心赤的方案楚義徵極爲贊同,略作思量後隨即問道:“但是,我們該走那條水道呢?”

    “當下的水路有三條選擇,若是我們能夠衝破阻礙與禁軍會師,沿着荊江順流而下向東直抵帝都無疑是最佳的;其二則是就近從哧水河登船,北上進入荊江後與禁軍會師;第三條,則是向東直抵武江,再從武江登船向北,與滄龍的水師會師。只是,第二條和第三條沒有可供實施的條件!”

    “爲何?”

    屈心赤看向曹燦道:“曹將軍,眼下你能在哧水河找到足夠的船隻供大軍登船嗎?”

    曹燦搖了搖頭道:“哧水河不比荊江,遵州城這方土地山地衆多,所以我的部下多擅長於平原和山地作戰,而水師,則幾乎可忽略不計,倉皇之間若是要尋得供給數千將士所用的船隻,確實是難以辦到!”

    楚義徵聞言,也瞬間明白了屈心赤所說的沒有實施條件的意思,畢竟,他們現在的時間確實是太緊迫了,於是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是入重川過蓉城與禁軍會師嗎?”

    入重川過蓉城無疑是一步險棋,怎麼過、如何過,這正是懸在屈心赤頭上的一把劍,然還未及屈心赤想到可行之法,紂妙菱適時道:“師兄,我以爲,在你下決定之前,你先聽聽劉欣笙的消息!”

    劉欣笙聞言,向曹燦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道:“義王,從最初跟蹤曹將軍開始,我趁機潛入了太守府幾次,太守端木西極爲可疑!”

    “怎麼說?”

    “再有兩天便是新年了,按曹將軍所說,依照過往的慣例,他一般是不會怎麼過問政務了,但這幾日以來,他不僅頻繁出入衙署,甚至還出城過多次,以他遵州城太守的身份,什麼人需要他親自出城相見呢?事出反常必有妖,依我之間,我覺得他極有可能和周伯言來往密切,而且我猜想,他或許知道了些什麼,即便目前他不知道義王你在遵州城的事情,但我認爲三皇子殿下率領近兩千的禁軍抵達此處,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曹燦也適時道:“這幾日在我軍營附近確實是多了一些陌生人,未免打草驚蛇,所以我暫未向他們出手!”

    “莫非,他們也猜到了那些追殺黑無常他們的人是我所殺?”

    點了點頭,屈心赤道:“義徵,你所率領的禁軍堂而皇之地進入蓉城,卻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吳知或許會爲你掩護一時,但你們的失蹤卻是不爭的事實,周伯言或許猜到你們會去大岷王峯,但這件事情稍加探查便可一窺真假,加上周家那百十人失蹤之處,以周伯言的能力,早晚會想到你的真正目的地,況且哧水城原本住戶不多,當你們經過哧水橋的時候,我想你們的行蹤便暴露了!”

    紂妙菱問道:“師兄,那依你之見,眼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行動?”

    屈心赤沉思片刻,隨即道:“眼下的關鍵,看來在這個端木西的身上,若他當真是楚義道的人,我們的行蹤無疑是被周伯言瞭如指掌了,所以,當下得先明確這一點!劉欣笙,你帶人先去拿了端木西,從他嘴裏,我們應該能知道些消息!”

    “是!”

    “曹將軍,你也動手吧!”

    “遵命!”

    待劉欣笙、曹燦離開,屈心赤問道:“師妹,司馬長風到哪裏了?”

    “前日的消息是到了關山,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我估計可能已經過了珩陽城了!”

    “珩陽城啊!如此說來的話,他們和我們距離武將的距離相差無幾了!”

    聽聞萬源軍正奮力趕來,楚義徵不由道:“這麼說,再有個兩三日,我們就能會師了,到時候以我們這支萬人的軍隊,倒是具備了和這重川之兵一戰之力了!”

    搖了搖頭,屈心赤道:“即便是有一戰之力,但我們必須盡量避免和他們作戰,畢竟時間上於我們太不利了!”眼下所知的情報還不夠詳細,屈心赤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但謹慎起見,於是下令楚義徵讓所有將士打點行裝,準備隨時行動。

    不多時,劉欣笙匆忙而至,隨即道:“義王,不好了,端木西跑了!”

    “果然有問題啊!”屈心赤眉頭緊皺,隨即問道:“可知他往哪裏跑了?”

    “據他的手下說,應該是往南向金築城去了!”

    “可有帶上家眷?”

    “沒有!”

    “他這是倉皇而走啊!看來,他當真是楚義道的人啊!”

    “你去將大家一併叫來議事!”

    曹燦方一進門道:“太子殿下,那些人一個不剩的都拿下了,果不其然,確實是端木西安排的!”

    點了點頭,屈心赤隨即道:“諸位,眼下我也不確定端木西何時與周伯言聯繫的,也不清楚周伯言是否知道我也在遵州城,更不清楚的是周伯言是否已經調動重川之兵向遵州城而來,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遵州城已非久留之地,我們即刻準備動身,往哧水城去!但是,行動之前,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或許,我們這是往周伯言的口袋陣裏鑽,並且很有可能會遇上他們的大軍!”

    楚義徵等人卻是毫無懼色地齊聲道:“我等無懼,死戰迎敵!”

    木子心不禁擔憂道:“義王,可是你的身體......”

    “放心吧,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漆黑的夜色之下,熟悉路徑的曹燦所部在前,黃奕翔、劉欣笙、黑白無常等人護持着擔架上的屈心赤居中,楚義徵的禁軍在後,一行近六千人馬趁着夜色悄然向着哧水城的方向急行而去。

    與此同時蓉城周家議事廳內,周伯言聽完手下人的彙報後道:“如此說來,義王當真是極有可能被救出去了!”心念及此,周伯言不禁感慨道:“我佈下了天羅地網,偏偏他就成了那只漏網之魚!義王啊,你當真是命硬啊!”

    東博峯面露愧色道:“家主,我早對納蘇族有所懷疑,沒想到真的是讓他們鑽了空子,家主,請允許我將功補過,我即刻帶人去滅了他們納蘇一族!”

    面對這個結果,周伯言雖然心裏憤慨,但還是擺了擺手道:“罷了!些許跳樑小醜,容後再處理不遲!眼下我們還是以義王爲重,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拿下,現在想想,雖然我們折損了百十號人,但也無意中瞭解了楚義徵的行軍路線,藉此也給了我們一些部署的時間!”隨即看向張佐道:“張將軍,你的軍隊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想起當年的事情,張佐不由得怒從中燒,隨即道:“言師放心,爲了此次行動,我可是連駐守尼爾國邊界的軍隊都掉來了,此次三路大軍十三萬人馬,我就不信還能再讓他逃了,現如今他們正齊頭並進向遵州城開進,只要他們過了哧水,他就插翅難逃了,言師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點了點頭,周伯言不由得有些擔憂道:“不過,他一向不輕易涉險,我擔心,他或許會走武江而去!”

    “言師你不是傳信給二皇子殿下了嗎?我相信殿下也早已下令武江一帶各關隘的守軍了!而且,就像你剛纔分析的那般,眼下他們急於趕往帝都,水路才是最佳的選擇,我還是覺得,他們經蓉城走荊江的可能性最大,否則,那兩萬的禁軍滯留在荊江所爲何事呢?”

    “但願如此吧!眼下之際,希望端木西能夠儘量拖延一下他們爲我們多爭取點時間吧!”

    茫茫的夜色之下,兩方人馬,正相向而行,一起向着哧水河的方向疾馳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