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窺神之境

    “怎麼了？”

    龍千羽正準備睡覺的，但是看到來她這裏的蕭葉，對方似乎有什麼心事，也就好奇的想要知道。

    “老師，我想要進入幻陣。”蕭葉直接了當的說道。

    龍千羽看着蕭葉，看了好一會的時間，最後點點頭。

    帶着蕭葉出來，啓動了自己的幻陣。這個幻陣是她帶回來的，通常的時候是在清靈峯的山腳的，但是通過了一些特殊的手法，哪怕是在整個清靈峯上都是能夠隨意進入的。

    放在山腳，主要是還是有弟子要修煉心境的，但是她又不想別人上山，最後放在了那裏，有其餘人駐守，她則是掌握整個中樞。

    蕭葉就靜靜的坐在了哪裏，龍千羽則是啓動了幻陣。

    周圍的一切並沒有什麼變化，龍千羽依舊在哪裏。當然眨眼一瞬，龍千羽便消失不見了。

    而他，則是看了看周圍，這裏的幻境似乎有所變化，而且還非常的熟悉。

    這裏，正是他所見過的劍冢，周圍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寶劍，在他的跟前，還有這一座大山。只不過眼前的這個山，看起來反響平平，比起周圍的那些插滿劍的地方，這座大山就好似禿頂了一樣。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任何的想法，徑直的朝着這山頂上走去。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看起來都極爲的堅韌。

    當來到山頂的時候，在哪裏插着一柄劍，只不過那柄劍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裂痕，似乎隨時都要折斷的樣子。

    在哪劍的周圍，還有着極爲可怕的殺氣纏繞，那赤紅色的劍和血紅色的殺氣看起來是極爲的顯目，遠遠的看去，都是那麼的讓人戰慄。

    殺氣雖然戰慄，但是並沒有對於任何的物體生命施壓。

    可是，當蕭葉來到那周圍的時候，地面沙粒蠕動的聲音，讓那殺氣忽然降落在他的身上。在這殺氣當中，蕭葉感覺到了陰冷，恐懼，等各種負面情緒，一種極爲壓抑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頂着這種壓力，靠近那赤劍，他想要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劍。

    誰知，那周圍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殺氣，忽然變成了凌厲的劍氣，那些將其劃破了他的衣服，皮膚，傷口看不到，但是能夠看到微紅的血色，可見之快。

    血都還沒有流淌出來，那傷口就已經合上了。

    當他將手縮回以後，那劍氣也再一次的變換爲了殺氣。這就是蕭葉自己心中的想法，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態。

    這種自我保護的行爲，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從前。

    從前一個人的時候，在哪黑夜，在哪雷雨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躲在牀上，用被子緊緊的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外面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心生警惕。

    也就是因爲如此，他隱約間記得，用杯子將一位擔心他，來看望他的叔叔給砸得頭破血流。不知道爲什麼，從那一次開始，他不僅僅沒有心生害怕，反而對那種危險的敏銳越發的強大了起來。

    他不斷地催動自身的力量，想要將那劍拔起來。

    誰知，那劍直接脫離了原地，飛到了三丈開外。那周圍的殺氣，逐漸地幻化成了一個人形，血紅色的虛幻人影，抓住那破損的赤劍。

    蕭葉看着那人影，這或許是赤劍的魂，而那個魂，卻是他十多年前，也就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樣子。

    “既然都已經拋棄我了，爲什麼又要來到這裏。”

    沙啞的聲音，從哪虛影當中發出來。與其說這是那殺氣的聲音，倒不如這是那赤劍的聲音。

    “爲何如此之說。”蕭葉淡淡的說道：“我從未拋棄過你，你也不過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存在而已，你的身體雖毀，但是你的魂依舊在。”

    “你看看這周圍的殺氣，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力量，也不該屬於我的力量。你將我留在這裏，又讓這些可怕的殺氣摧殘着我的身體，你又有何臉面說這些！”

    “我陪你征戰，陪你變強，直到我再也無法跟隨在你的身邊，最後葬在劍冢當中本就是我的歸屬。可是，你不應該讓這些不屬於，不契合我的力量留在我的身上摧殘。”

    “你不就是想要找到你自己的心嗎，這不就是你的心嗎，陰冷，殺戮，毒辣，恐懼......曾經我陪同征戰的那個人，不過是一個僞裝者而已。”

    蕭葉靜靜的聽着對方的聲音，但是心境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畢竟，他已經體驗過一次，也結束了那段經歷，這一次不可能會在想那一次一樣，將自己陷入一場心結當中。

    “既如此，你覺得這不是你的力量，但是爲什麼又在利用這個力量和我說話呢。還是你想說，這是我強加在你身上的，取代了你原本的力量，你想要剝離也沒有辦法？”蕭葉淡淡的說道，隨後，利用自身的力量，凝結出了一柄透明的寶劍。

    “看來，什麼時候都是拳頭硬說話，只不過看看拳頭是無形的還是有形的，是語言上的還是形同的。只要打服你了，你才能夠好好地聽我說話。”

    鐺！

    一個瞬移，雙方碰撞在了一起，頓時周圍火花四濺，兵器的碰撞聲震耳欲鳴，是屬於那種最原始的碰撞聲音。

    只不過，蕭葉的周身卻沒有了那殺氣，全部都變成了最原始的劍氣。那些劍氣很是普通，平凡，就連他出劍的方式，都變成了最基礎的劍法，沒有絲毫的變化，變招，變動。

    就是最原始的方式，最始初的劍法。

    而那赤劍，那殺氣所幻化的人影，不僅僅有着那殺戮之氣纏繞，還有着赤劍本身的火焰之力。

    剎那間，那周圍的紅色殺氣，轉變成了血橙色的火焰殺氣，最後又轉變成了劍氣。

    僅僅不過是幾個回合，蕭葉此刻都已經全身是傷了。但是，這些傷，全部都是皮外傷，甚至根本無法傷筋動骨，無論赤劍如何的攻擊，都無法將他打到在地。

    “怎麼？這就是你的實力嗎？”蕭葉淡淡的說道：“也是，你不過是一柄劍，你連靈都沒有又哪裏來的魂，你的魂是別人給的，是我幫你復甦的。”

    “哪怕是擁有了你自己的魂，你也不過是一柄劍，沒有執掌你的人，你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我現在的這個樣子，你的招式都是空有形而無意，如此之來，你也只能傷到我，卻無法打到我。沒有我，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兵器，只有了吾你才稱得上神兵。”

    如今的形式，那赤劍彷彿變成了真人，而蕭葉則是變成那心魔。

    用他的說法，那就是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

    “一劍不行那就兩劍，兩劍不行那就三劍，我會一直斬下去，直到將你斬成一地的碎片，最後將你取而代之，證明我不需要你。”赤劍說道，這種反應，就好似當初他第一次看到心魔時候的反應，心虛，害怕，惶恐。

    赤劍終究是劍，哪怕它在怎麼的攻擊，但是招數變化終究就只有那幾種，它沒有去思考，去思索，不懂得如何變通，畢竟，它只是劍，沒有自己的想法。

    有的，只是原初掌控者賦予的劍法，哪怕有了自己的魂，也都是最原始的戰法。

    當蕭葉熟悉了這些以後，並沒有着急的動手，而是不斷地思索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得到赤劍的認可？

    還是從這赤劍上尋找自己的初心？

    似乎都不是，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最初是要來這裏做什麼的。可是，當進來的那一瞬間，他似乎又都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忽然的一機靈吧。

    突然，蕭葉手中開始變招，僅僅只是一招，赤劍便開始招架不住了。接下來的戰鬥，全部都是蕭葉一個人住佔據了上風，赤劍只有招架之力，最後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

    蕭葉舉劍距離那虛影一寸的位置，道：“你一直都在，又爲什麼在躲避自己呢。你不是劍，你就是我自己，只不過...我們的角色好像是反過來了。”

    “用某個人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我從黑暗中走出來了，站在了光明當中，你卻依舊留在了這裏。”

    “其實，你不過是想問問自己，和我，到底是不是知音，自己是不是因爲我而存在的？”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是因爲我而存在的，我也不是因爲你而存在的。在這物質與能量構成的世界裏，你我都是相互依託的。”

    話落，蕭葉直接將那虛影給抹去，周圍的殺氣也回到了蕭葉的身上，在他的周身繚繞。

    他將赤劍撿起來，撫摸着上面的裂痕。

    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又開始迷茫了嗎，這不是你要的答案嗎？我都是一體的，都是相互依靠才存在的。”

    蕭葉側頭看去，看到了那個存在於自己內心黑暗處，那個自己的心魔。

    “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爲什麼又出現在了這裏，難不成，出來找我喝茶的。”蕭葉淡淡的說道。

    “不不不，你說錯了，我從未消失過，我不過是和你融爲一體了。當你的心裏再一次的滋生黑暗，再一次的迷茫起來的時候，我依舊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鏡像蕭葉說道。

    “怎麼，這一次的你，是迷茫了，還是懷疑起自己來了？”

    蕭葉沒有去看他，而是淡淡的說道：“迷茫嗎...有一點，懷疑呢，也有那麼一點，但是黑暗，這確實是真實的，你既然出現了，那麼就說明了我一直都身處於黑暗之中。”

    “那你，現在又想知道些什麼答案？”

    “答案？”

    “不，我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從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已經通透了，似乎什麼都已經想通了。”

    “所謂的劍心，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壓根就不存在。我練劍，單純的就是爲了自保，單純的就是因爲這東西用着順手，不需要什麼喜歡不喜歡，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是爲了那所謂的大道極致。”

    “我就是單純地爲了自己，或許有的時候，也會爲了自己在意的人，這就是理由。”

    “人非草木，豈能無慾。人非聖賢，豈能無求。”

    “劍，不過是人們爲其取的代號，誰說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劍可以千變萬化，一片鐵可作爲劍，一根木棍也可以做劍。”

    “一草一木，可斬日月。無非所欲，無非所求，但求問心無愧，可以沒有理由，可以擁有理由，可以什麼都不需要，也可以強加些什麼。但是......”

    “只要自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的，只要問心無愧，問心無悔，一樣能夠走上了那極致的道路。我就是我，我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所謂的劍心，劍心，不過是一個人對於一件事物的認知認同。”

    “可以是喜歡權，可以喜歡玩，可以喜歡行俠仗義，這些都可以作爲自己的劍心，而我...那就是隨心所想，心之所向，亦可以無拘無束，可有可無，無法無天，這才是殺戮的本質，這才是那真正的殺戮劍道！”

    “自私自利，無怨無悔，恩施必通，睚眥必報，這才是我。”

    蕭葉在看過去的時候，自己的那心魔影子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他看向了周圍的世界，似乎在一點點地坍塌，最後整個世界消失不見。

    蕭葉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依舊是清靈峯那絕美的風景。

    他看向了天際，隨後，周身那殺伐果斷的劍意騰出，那可怕的殺意似乎變得更加的實質性了。雖然相隔甚遠，但是蕭葉的這股殺戮劍氣，還是讓劍來峯之人感覺到了。

    哪怕中間相隔了萬里，都讓人感覺到了不寒而慄。

    “這是...老師的氣息。”葉天心也感覺到了蕭葉的動靜，看向了清靈峯的方向。與此同時，還有沈凌峯，已經劍來峯的那些天賦強大的弟子們。

    “這趨勢，看來劍意似乎要突破到了圓滿窺神之境了。”

    “可怕的劍意，這殺氣比起以前要更加的濃厚，更加的純粹了。”

    隨着這些弟子的觀望，感知，似乎能夠看到，清靈峯上一道劍罡之氣突破山嶽，直衝天際。

    那感覺，就彷彿，乎名馳逍山海關，一劍遙望九萬裏。

    這一刻，蕭葉終於是突破了縱橫之境，來到了窺神之境，也就是最後的大圓滿劍意境界。

    蕭葉感受着自己的變化，縱橫和窺神，雖然只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境界劃分，但是這確實是一種極大的突破，已經能夠窺視那劍之大道了。

    還沒等他仔細的感受，忽然之間，又是一股極爲狂暴的能量涌動。

    周圍的天地靈氣，全部都朝着一個方向涌去，蕭葉看去，那是青蓮峯的方向，如此威勢，還有那天地磁場的變化，這是段天涯峯主要突破了。

    “想不到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