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驚懼指引

    “劍鳴聲？”

    抱劍客顧青一踏在遍地的白骨之上，微微蹙着眉頭，看向了遠方。

    懷中的灰樸之劍在雀躍的嗡鳴着，似乎是因爲找到了昔日的對手，而無比興奮。

    這一下，顧青一總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白窟之內，竟然還會有名劍出世？”

    “這地方既不是前人的古址，連整個異次元空間出世，也是只有幾年時間。”

    “名劍，怎的會出現在這裏？”

    心頭疑慮萬千，但按住虛空那般劍波，輕輕一嗅，顧青一依舊面色微動。

    “焱蟒？”

    如此灼烈的火焰氣息，名劍二十一之中，非榜三“焱蟒”無它！

    可焱蟒，又怎會出現在此地？

    顧青一疑惑思量着。

    他甚至記得這把名劍上一次出現之時，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甚至於史書中對上一代持劍人的記載，都是模糊不清，隱隱只記得是一個火系的煉靈師。

    “是聖帝嗎？”

    顧青一不解。

    葬劍冢中，對所有名劍持劍人的記錄，都是十分清晰的。

    獨獨那些個聖帝強者……

    不止是劍修中的聖帝，是天下各道的聖帝，在世間的紀錄，紛紛爲零。

    顧青一印象十分深刻。

    曾經爲了此事，他還專門找過師父。

    但是得到的答案，卻僅僅只有一句“天機屏蔽”。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焱蟒的上一代持劍人，顧青一不可能記不住。

    因爲葬劍冢，記錄的便是這些名劍的史實。

    但如果是聖帝強者，外加一個“天機屏蔽”的話，或許就可以理解了。

    “還是很奇怪。”

    “如若是‘天機屏蔽’，那焱蟒更加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小地方。”

    “一代聖帝的佩劍……”

    “區區白窟，有一把‘有四劍’，已經是破天荒的大事了，怎的還有可能再多這樣的一把名劍？”

    顧青一從白骨堆上緩緩走下，注視着劍波盪開的方向，低眉沉思。

    “莫不成，遺失在虛空碎流中的名劍，和白窟小世界碰撞，繼而才在此地出世？”

    “可這機率，更加是比天上掉名劍，還要小啊！”

    他無聲的擡頭，這一下，眉頭鎖得更緊了。

    “有四劍”加“焱蟒”……

    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 那他無話可說。

    但是被師父培養着習慣了從執棋者的角度思考問題? 顧青一覺着，這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此劍? 絕非正常出世！

    儘管如此? 他還是頗爲心動的微微擡起了腳，但卻又徐徐放下。

    回頭。

    另一個方向。

    一股更加恐怖而凶煞的氣息蔓延着? 散發着致命誘惑。

    兇劍，有四劍！

    “不出意外的話? 小師弟應該不敢忤逆師命? 還會跟着目標走。”

    “但是，二師弟那性子，估計是忍不住了。”

    “既然他要過去的話，那我? 也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微微點頭? 顧青一繼續堅定了目標，朝有四劍的方向走去，卻是一步一頓。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這名劍，會這麼離奇的出現在白窟。

    可是? 真要按照自己心裏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來看的話……

    “誰扔的劍？”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處黑暗的礦脈深處之內? 顧青二和顧青三一人兩劍，滿面塵灰的停下了自身的動作。

    大量的幽靈晶石在身側散落着。

    這是絕佳的煉器材料。

    僅僅只是用來製作一個粗胚? 可能都抵得過六品靈劍。

    要是再經過提純，再有好的煉器師? 說不得五品? 乃至四品的王座級別的靈劍? 都可以煉製出來。

    而此地的幽靈晶石如此之多。

    可想而知，二人這一波礦挖完，估摸着人手一兩把四品靈劍，決計是沒跑了。

    即便如此，兩人在劍鳴聲後，依舊是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

    “二師兄，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是名劍？”

    顧青三在灰頭土臉中擠出了滿眼的震撼。

    來到白窟，只是爲了有四劍。

    得到一個幽靈晶礦，已經是額外的收穫了。

    不曾想，這破地兒，竟然還有名劍出世？

    這白窟，哪裏是普通的異次元空間？

    這簡直是稀世寶地啊！

    顧青二整個人都在顫抖了。

    他鏗一下把手上的兩把靈劍插回了背上劍輪，再將劍輪正中央的“絕色妖姬”輕輕拔出。

    不敢蹭開劍鞘，但是裏頭之劍傳來的細微震顫，已經預示着自己的想法沒有半分錯誤。

    “名劍！”

    他重重點頭。

    顧青三看着手上的兩把靈劍猶豫了。

    “二師兄，師父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有四劍。”

    “我們倆在這裏挖礦，浪費時間，要是被大師兄知道了，定然少不了一番處罰。”

    “如今更加是要去拿那名劍的話……”

    顧青二一巴掌摁住了顧青三的肩膀，沉重道：“小師弟，你知道師兄我的夢想？”

    顧青三面色一坨。

    他看向了二師兄背後的劍輪，心道你可真敢想，大師兄都不敢說想要有九把名劍，你倒真意淫上了。

    “我知道，但是事有輕重緩急……”

    “人若是失去了夢想，活着，又有什麼意義？”顧青二打斷了他，老氣橫秋的仰頭望天，卻是被頭上的晶屑給滋到了眼。

    他一嘆，強忍着眼角的酸澀，繼續說教道：

    “劍修，若是失去了心中的劍道，又談何一往無前？”

    顧青三神色一凜，躬身抱拳：“二師兄教訓得是，我支持你，去吧，去尋回屬於師兄你的名劍！”

    “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顧青二搖頭：“名劍出世，定然是聲勢驚天，屆時，恐怕整個白窟，都要動盪起來。”

    “大師兄知道我的夢想，師父也知道我的夢想。”

    “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去尋劍！”

    “所以？”顧青三腦袋一歪，不懂師兄的意思。

    “唉。”

    顧青二眼角一抽，無奈嘆氣。

    “這你還不懂？”

    “說明白了，就是等到我去的時候，搶劍的人肯定也多了。”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小師弟不蠢，這已經是能聽得懂的了。

    有些難以啓齒的話，說一半，留一半，大家面上都好看。

    顧青三恍然大悟，“可是師兄，如果我跟你去了，師父的命令……”

    “你說，大師兄要是知道你一開始跟在我身邊，最後卻只有我一個人孤身死在名劍的劍下，他會有什麼反應？”顧青二一臉哀痛。

    顧青三瞬間背脊一涼。

    “二師兄，你說笑了，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死？”

    “死？怎麼不會？”

    顧青二笑着將手上的“絕色妖姬”端得高了一些。

    幽暗的礦洞中，那一抹詭異的殷紅，更加滲人。

    “你忘了，這把劍是怎麼得到的了嗎？”

    顧青三沉默了。

    他彷彿再次看到了那萬人爭搶，趨之若鶩，最後卻徒留屍山血海，血流漂櫓的畫面。

    絕色妖姬……

    真不愧是這個名字呢！

    那一夜，是顧青三第一次見到大師兄出劍，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師兄負傷。

    瀕臨死亡之時，也是純靠大師兄祭出最後那一抹足以鎮壓萬古的絕世冰蓮，一切，才終於算是恢復了平靜。

    “我跟你走！”

    顧青三鄭重的點頭。

    白窟不可能會重現那般悲劇。

    畢竟名劍是在異次元空間裏頭爆發的話，能來爭搶的人，絕對不多。

    但只要是名劍，這個不多，只能是相對來說。

    “爲了夢想！”

    顧青二一揮手，收走了地上的幽靈晶礦，飛出了洞穴。

    “爲了二師兄的夢想！”

    顧青三咬咬牙，飛身跟上。

    ……

    “名劍。”

    一個面目普通的男子胸腔之內，突兀的發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嗒嗒。

    男子腳步如初，行走在山間林道中，身後是一道道遲糜的黑色腐痕。

    “鍾渠，名劍！”

    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出現，多了幾絲壓抑的憤怒。

    名喚鍾渠的男子終於肯停下腳步，他陰惻惻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說只想要‘有四劍’？”

    “我都進到這裏來了，你跟我說，你還想要名劍？”

    “那是給你用的！”低沉的聲音反駁着。

    “呵，給我用？”

    鍾渠失笑道：“你話倒是說得挺漂亮啊，真給我用的話，還至於和我現在是這個樣子？”

    “別以爲我不知道，上次奪走我的身軀之後，你幹了什麼事！”

    “那只是一個意外。”胸腔裏的聲音低了幾分。

    鍾渠無言，繼續邁步往前。

    “名劍！”

    聲音再度大了起來。

    與此同時，還有胸腔內隱隱傳來的刺痛。

    “噗！”

    鍾渠一口血猛地噴出，前行的腳步一頓，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原路返回。

    “最後一次。”

    ……

    “路軻呢？”

    紅衣隊伍內，信突然一個扭頭，看向了後撤。

    “不、不見了。”

    後方的另一個人靈念一掃，果然看不到人。

    “該死。”

    “這傢伙定然也被那破玩意給吸引住了，不是已經有一把了嗎……”

    信咬咬牙，看向身側的老者。

    “守夜，你盯着隊伍，我去找他。”

    “那可是名劍出世，他怎麼敢？”

    守夜緩緩點頭。

    “去吧。”

    ……

    “名劍？”

    洛雷雷看向了身側的雙行哥哥。

    “嗯。”

    淚雙行用柺杖探路，前行速度飛快，仿若剛纔那般劍波爆發，和他一點關係都無。

    洛雷雷好奇了。

    “那可是名劍，你不心動嗎？”

    她的視線落到了淚雙行的抽神杖上。

    沒有任何一個古劍修，會放棄這種機會。

    哪怕他已經擁有了第一把名劍。

    “名劍在白窟轉手，出去之後，不還是要落到首座手上？”

    淚雙行腳步一頓，繼續啓程，連頭都不回一下，“他可是要來。”

    洛雷雷一怔。

    “是哦。”

    這種能提前預知到結果的事，果真無趣！

    ……

    白窟各地，被名劍引爆，繼而改變了計劃的各方人馬，着實不少。

    不止是各大劍修。

    連帶着靈宮弟子，以及一些個普通世家子弟。

    不管知不知道名劍的，都抱着見見世面的心思，打算一探天地異象的究竟。

    一時間，以名劍爲中心點，天南海北之人，不約而至。

    徐小受落在名劍焱蟒的前方。

    這個時候，他已經能清晰看到此劍的輪廓。

    這是一把外形極爲誇張的劍。

    可以說，徐小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構造。

    從劍把到護手，像是一條蜿蜒的蟒蛇捲起，繼而在劍口處開喉。

    劍身，便是從蟒蛇口中吐出來的蛇信。

    伴隨着滴滴墜落的黑紅岩漿，虛空似乎都被蒸得扭曲了一般，完全不堪劍身熱量的重負。

    “好強烈的火焰氣息……”

    徐小受僅一眼，便敢說天底下能跟這把劍抗衡的火系之物，決計沒有多少。

    即便他此刻是宗師之身，也連拿起面前名劍的把握都沒有。

    “嗤~”

    火熔光柱終於在二人的目光注視中消散。

    伴隨着光的消逝，焱蟒劍身上的岩漿也不再滴落，那猙獰的蟒身似乎直接冷卻了一般，寸寸石化。

    緊隨其後，蛇信劍身也跟着冰涼下來。

    整把劍，從妖豔誇張的猙獰之態，化作了暗紅的劍。

    造型固然還是驚豔，可比起方纔來，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連帶着威力，似乎都弱了些許。

    徐小受皺起了眉頭。

    “這是……”

    “名劍自晦。”

    魚知溫解釋道：“名劍解放的力量太過強悍，有着足以撕裂一整片小世界的威力。”

    “因而其出世的瞬間，必然就會被天地加封。”

    “這是‘名劍天晦’。”

    她頓了頓，補充道：“古劍修的所說的‘契合·天解’，所解放的，便是這股力量。”

    “那自晦……”徐小受不解。

    “自晦，就是名劍在出世之後，還會有的第二重封印。”

    “這個時候，它已經出世完畢，作爲災禍之兵，這些名劍都是通靈的。”

    “它們知道，一旦完全放縱自己那出衆的外形和力量，定然會引起世人的爭搶。”

    “災禍，也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爲了自身的安全，也爲了世人的安全，在天道驅使之下，名劍就有了‘自晦’這一過程。”

    “原來如此。”徐小受恍然。

    魚知溫頓了頓，目中露出了猶豫之色。

    “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講。”話的這個份上，徐小受不可能不聽。

    “我覺得……”

    魚知溫看着重歸冷卻，化作暗紅色劍形的焱蟒，緩緩道：“我覺着它出現在這裏，有些奇怪。”

    “哦？”

    徐小受能察覺到方纔名劍出世，必然引來了不少人的到來，但他沒有焦急，“何解？”

    “我也不知道。”

    魚知溫搖搖頭，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道：“可能是直覺，也可能是錯覺。”

    徐小受：“……”

    說實話，他一直相信直覺這個事情。

    以前不信。

    但煉靈師契合天道，有時候直覺，簡直就是預知未來。

    可要說爲了一句“奇怪”，而放棄眼前的名劍。

    徐小受覺着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

    “沒有什麼指示……”

    徐小受看了一眼信息欄。

    沒有特殊的提示。

    再感受着自身的身體狀況。

    狀態良好，已經恢復巔峯。

    而異常……

    彼時被殺手偷襲前，他都會出現心血來潮的身體異常。

    現在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了，愣是狀態齊佳。

    徐小受只能說，這把劍不拿，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冷卻了應該。”

    看着面前完全沉寂下來，浮在虛空似乎在掙扎、震顫，但又掙脫不了原位的焱蟒，徐小受感到有些奇怪。

    他終於敢將靈念和“感知”探過去。

    “嚯！”

    僅一瞬間，一股無比契合的感覺油然而生。

    甚至沒有過多的等待時間，徐小受便感覺自己被帶到了這把名劍的專屬世界之內。

    這是一片熔岩世界。

    火色，無物不焚，便是它的代名詞。

    在一片灼灼的岩漿獄海之上，一把數丈長寬的大劍懸於虛空。

    這把劍十分古怪。

    它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十字架，在底部鑲嵌了一個劍身。

    一字橫開的護手之上，是兩邊各自垂下的三條焱蟒。

    焱蟒猙獰，蟒口聳動，岩漿點點滴滴，燼灼虛空。

    殘餘的劍把，由六蛇的蛇身交卷而成，齊長，幾乎要和劍身齊平了都。

    “好酷的劍！”

    可能是先入爲主，知曉這是名劍的緣故。

    徐小受感覺自己簡直愛死了面前的這把劍。

    它那誇張的造型，猙獰的氣勢，以及強悍的威力，無一不深深刺在了心口軟肋處。

    “拿到它！”

    徐小受心裏頭不由便升騰起了這個念頭。

    這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眼眸深處，已經微微泛紅了。

    “受到驅使，被動值，+1。”

    信息欄驀然彈開的一道信息，一下子將幻境敲得粉碎。

    徐小受一驚。

    他猛眨雙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但是，事實便是，信息欄的信息，除非再度更新，否則不會刷新。

    “驅使？”

    徐小受心頭一悸。

    名劍，驅使着自己，去拿它？

    它也感覺到了和自己很適合，想要自己，成爲它的持劍人？

    “不！”

    瞳孔猛然一縮，徐小受意識到了不對。

    這完全不可能！

    每一個人都會在潛意識裏，把自己當成天命之子。

    任何好事、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會第一時間用可以理解去解釋。

    但事實卻不可能是這樣子的。

    天底下火系劍修多了去了，比自己更加適合成爲焱蟒持劍人的，絕對大有所在。

    而名劍，會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劍嗎？

    它會不知道自己僅僅只是一個螻蟻，或者說只是螻蟻中比較出彩一點的那個嗎？

    絕對知道！

    這可是名劍！

    怎麼可能卑躬屈膝，請求自己成爲它的持劍人？！

    “驅使……”

    徐小受仔細品讀這二字。

    這個詞，是第一次出現在信息欄中。

    如若是換成“指引”、“指示”之類，徐小受覺着，問題可能就沒有那麼大了。

    但是……

    驅使？

    貶義詞？

    有人，想驅使我，去拿這劍？

    “有古怪！”

    徐小受驚懼着後撤了一步，看向了魚知溫，心道女人的第六感，還真的好準。

    魚知溫被看得莫名其妙，臉色一紅，微微偏頭：“怎麼？”

    “沒有……”

    徐小受無意識的回了一句，視線又落到了“焱蟒”劍身上。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這裏，有人？

    沒有啊！

    而名劍從出世到結束，也是自己眼睜睜，一步一步看出來的。

    從異次元空間深處祭煉完畢，再到破土而出，這一切的過程，都很順理成章呀！

    饒是一切毫無疑點，徐小受依舊不敢大意。

    他摸不清的事情不多，但每一件，至少都是桑老那個級別的。

    對於名劍。

    或許已經不能單是用自己的思維去衡量了。

    這個層次的物品，哪怕不是人，它可能也已經是大能眼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一旦自己碰觸，也許便會被捲入某個不知名的漩渦之中。

    “你說的古怪，是什麼？”

    徐小受看向了魚知溫。

    魚知溫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不曾想，徐小受還真的上心了。

    這般追問之下，她也是開始往深處想。

    “焱蟒，怎麼會在白窟？”

    “我記得這裏不是前幾年才開放的嗎？”

    “名劍一旦失去持劍人，重歸進入天地祭煉的情況，所需要的時間，短則數十年，長則成百、上千年都有。”

    “說實話，它不應該在此刻出世。”

    看着徐小受有些凝重的表情，魚知溫頓了頓，再道：“但是，有四劍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它也出現了，所以……”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當我在胡說八道吧。”

    魚知溫怕自己的話影響了徐小受的判斷，讓他誤以爲自己是不想要讓其拿劍。

    畢竟名劍都出現在眼前了。

    還說什麼不可能出世，簡直是荒謬。

    徐小受卻微微攥緊了拳頭。

    他再度用靈念探到劍身，那種陷入名劍幻境的感覺再度襲來。

    一種渴望，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深。

    “得到它！”

    與此同時。

    “受到驅使，被動值，+1。”

    徐小受神思一晃，脫離幻境。

    他背脊發涼，全身直接被冷汗打溼了。

    “不是錯覺！”

    “真得有人，在驅使着我，被信息欄給驗出來了？”

    徐小受驚恐。

    這種來源於未知的大恐怖，甚至比昔日某個夜深人靜的鵝湖畔，莫名回首瞅見了桑老的鬼臉，還要讓人驚懼。

    他被嚇到了。

    明明“感知”可以看到四周，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頭。

    風瑟瑟的吹。

    礫沙沙的響。

    面前，一無所有。

    “麻蛋，我是在自己嚇自己嗎？”

    惡狠狠盯着面前的“焱蟒”，徐小受感覺到了一陣操蛋的荒謬。

    名劍就在眼前。

    感動嗎？

    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