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哥哥~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熬夜吃蘋果字數:7395更新時間:24/07/03 02:36:51
    “我丟!”

    震撼人心的五個字直接甩在衆人耳膜上。

    全場炸鍋了。

    這一下不管是看戲的,面帶懊惱的,還是痛失一步,亦或者仍舊猶豫不決的,紛紛舉目尋去,試圖找出這敢爲人先的第一人。

    徐小受同樣驚訝着將視線探過。

    他本來是真的不抱希望來着了。

    九九八和一千的概念不同,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同理。

    一個億,這種光是聽着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的口號,徐小受其實也是爲了圓夢而喊出來的。

    不曾想,世界上有能將夢想具現的人就罷了。

    這人,竟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幫自己圓夢?

    然而視線一定,徐小受呆滯了。

    出口之人是個青年,不高不瘦,身材中等,手裏拄着個柺杖,年齡約莫着大不了他幾歲。

    一側的,則是個比之矮了半個頭多的白衫女子。

    這二人盡皆帶有防窺探的靈具,靈念瞧不出個所以然,連面目都是模糊的。

    但徐小受的“感知”,卻帶來了極爲熟悉的感覺。

    他的視線定在男子的柺杖之上。

    縱使這玩意再度被易了容,改得面目全非。

    作爲一個真正的古劍修,徐小受又如何探尋不出,那股子獨一無二,亙古難變的名劍氣息?

    “淚雙行?”

    徐小受心頭一緊。

    名劍認主。

    更何況彼時見過的淚雙行,是能夠以劍宗修爲,便依靠各式寶物硬撼靈宮巨佬葉小天的存在。

    這種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搞得名劍易主。

    所以,他定然是隸屬於“聖奴”的淚雙行!

    如此的話,旁邊這個女子是誰?

    徐小受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猜測出來了。

    “洛雷雷!”

    “這兩個傢伙……”

    徐小受難受了。

    白窟的難度本來就已經夠可怕了,這兩個傢伙也來摻和一腳的話,那必然是雪上加霜無疑啊!

    別人可以說是來試煉的。

    但“聖奴”之人出現在這裏,你要說這兩人是過來歷練自我……

    鬼信啊!

    這特麼要不把白窟掀個底朝天,能符合“聖奴”的個性麼?

    而反觀彼時淚雙行強行撕開虛空裂縫,帶着洛雷雷逃生的畫面。

    這特麼他們要是進去了,任務達成了,出來的時候,會沒人接嗎?

    徐小受心頭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那個時候,是淚雙行來接臥底洛雷雷。

    現在白窟開放,二人作爲執行任務的二者? 最後會出現的傢伙? 還能有誰?

    “蒙面人!”

    “亦或是岑喬夫!”

    徐小受感覺心好累,這特麼的白窟還沒開始? 怎的自己已經看到了世界大戰的降臨?

    “兄臺此話當真?”

    換做別人? 徐小受決計不可能會問出這話。

    畢竟給了對方一條退路,也許自己的一個億? 真就要打水漂。

    但淚雙行不同。

    徐小受思量着要是真能拒絕一個億,換成讓這兩個不穩定因素不進去的話……

    似乎? 不錯?

    但又一想? 如若沒有這玲瓏石,他們便進不去了嗎?

    唉!

    無解!

    “當真。”

    淚雙行甚至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開口。

    話音一落,也不見有絲毫動靜? 一道金光便是從他的袖口處飛出? 直指徐小受的方向。

    “咔!”

    徐小受雙指一夾。

    一張卡。

    辛咕咕適時就把頭湊了上來,然而瞳孔一縮之後,猛然回撤。

    木子汐見狀,不由也踮起了腳尖,然後頓了頓。

    “受到詛咒? 被動值,+1。”

    她不得不用靈元護手? 摁住徐小受肩膀,示意其降低一下高度? 這才瞅到了卡上的內容。

    小心肝一跳,木子汐默默收腳? 和辛咕咕對視一眼? 目中盡皆露出了震撼。

    九位數!

    “受到羨慕? 被動值,+2。”

    “麻麻?”

    阿戒在後頭腦袋轉了轉,也踮起了腳尖,然後看着徐小受的後腦勺,再度乖乖抱胸站好。

    它不明白身側二人是在看什麼。

    “麻麻……”

    徐小受捏着又一張多金商行的卡,心頭焦慮了起來。

    本以爲真正拿到一個億,會是一個開心到飛起的心情。

    他現在,卻是一點快樂都沒有。

    但要說將這卡退回去吧……

    也不至於。

    默默將金卡收好,徐小受掏出胸口處的兩顆玲瓏石,舉了一下,又縮回。

    “兄臺,你柺杖賣嗎?”

    這突兀的一問,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怔住。

    不由自主的,衆人目光便是凝到了淚雙行那平平無奇的柺杖之上。

    虛空之上的蘭靈和信,同樣如此。

    不同於下方瞅不出個所以然的圍觀羣衆。

    二人僅一眼,便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他們兩個都不是劍修,哪怕察覺到了不對,也沒能第一時間的看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劍?”

    信撓了撓光頭。

    人殺得多了,他竟然在這把柺杖之上,破天荒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劍意。

    簡直可笑。

    柺杖和劍,那能是一個東西?

    蘭靈卻突然一臉恍然。

    本來還有些不解,信的一言,着實打開了她的思路。

    “名劍!”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名劍,抽神杖!”

    信一愣,隨即釋然。

    “好像……是的哦!”

    “我確實聽說過‘抽神杖’的傳說,好似這東西看着不似一把劍,而是一根細錐,鋒利到了極點。”

    “但偏偏,這玩意最恐怖的,不是用來刺,而是抽。”

    “據說上一屆持劍人和抽神杖契合度圓滿,天解之後,甚至一杖能抽散完全凝實的太虛之力!”

    信琢磨道:“所以,柺杖只是一個外殼,真正的玄機,在裏頭?”

    蘭靈點頭。

    雖說她也僅僅只是一個猜測。

    但以其見識過多把名劍的閱歷,徐小受不說的話還好。

    這一說,一個注意。

    哪怕這柺杖散發的氣息僅剩一絲,也是能瞧出來一點苗頭的。

    蘭靈有些驚歎。

    “第幾把了這?”

    “前面兩把不加掩飾的名劍,應該是葬劍冢的人,可以理解。”

    “戌月灰宮我到現在還沒看到,他們應該不來,要來,定然是在準備偷渡了。”

    “但這把……”

    蘭靈皺眉:“抽神杖是哪家持有來着?”

    信冥思了一下,遲疑道:“上一屆持劍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域太虛世家,淚家?”

    “淚家?”蘭靈心頭一跳。

    信點頭,不確定道:“可淚家,不是被滅……”

    “噓!”

    蘭靈瞬間用靈元將信禁口了。

    信一愕,扭頭望去,卻見蘭靈緩緩搖頭,什麼也不說。

    他有些驚訝。

    早就聽聞淚家之變是有點玄機的,不然也不至於大陸對這事,都三緘其口。

    蘭靈似乎知道點什麼?

    信沒問。

    既然人家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想來有些事情,確實是不能說的。

    “也許是易主了。”

    他推測道:“畢竟名劍識人,如果……那個家族無人可以繼承,名劍流傳出去的話,也是可以理解。”

    蘭靈點頭,卻沒有接話。

    她不敢再過多討論了。

    ……

    淚雙行藏在遮掩靈具下的花白面龐十分猙獰,像是從深淵中跑出來的厲鬼,連五官都是模糊的。

    別人是看不出什麼神態,但在一側的洛雷雷卻感受到了這短暫的沉默。

    有些不對勁。

    洛雷雷秀眉一蹙。

    頭頂的兩個紅衣似乎在用靈念交流,她也聽不出什麼東西。

    但對面那蒙面草笠人……

    這傢伙,是怎麼看出雙行哥哥的抽神杖的?

    那可是經過首座親手加封的東西,至少在遇到純劍修的紅衣之時,才有可能暴露。

    理論上講,進入白窟之前,絕不至於引起注意。

    但這貨,聽聲音估摸着年齡不大,修爲定然並非王座、斬道之流,怎的如此敏銳?

    敏銳就算了……

    “故意的嗎?”

    洛雷雷沒有動用靈念,雙目卻微微眺上了上方的兩大紅衣。

    “他這是在提醒二人?”

    雖然也不知道雙行哥哥爲什麼突然沉默了,不就是被看出來是名劍了麼,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洛雷雷還是微微碰了淚雙行的手臂,示意應該有所動靜了。

    再停頓下去,沒有什麼事,都變成有事了。

    淚雙行雙耳微動,回過神來。

    “不賣。”

    他的話語依舊是平淡,甚至說是毫無感情。

    “這樣啊,那可惜了。”

    徐小受輕輕嘆了口氣,羨慕道:“我就覺着你這樣拄着柺杖走路,賊有氣勢,下次我也弄一把,呵呵。”

    “受到詛咒,被動值,+2。”

    “受到鄙視,被動值,+1310。”

    “受到腹誹,被動值,+2118。”

    不管對方如何反應,徐小受還是將手上的兩顆玲瓏石拋了過去。

    提醒的目的達到了,那就可以。

    至少紅衣知道這傢伙有名劍,應該便知曉了,這也是一個“有四劍”的有力爭奪者。

    最後放在他們兩個身上的注意力,絕對會多一些。

    如此。

    一來可以很好的壓制一下這兩貨進入白窟後的不知名行動。

    二來,相對來說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也就會少了那麼一些了。

    “真不賣?”

    徐小受看着對面結果玲瓏石,有些意猶未盡:“我可是有很多錢的哦。”

    “再不濟,你們想換玲瓏石,我也還有……”

    “受到詛咒,被動值,+2。”

    淚雙行領着洛雷雷,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傳送靈陣。

    “還有?”

    圍觀人等卻一下子被驚到了。

    這都賣了三顆玲瓏石,加上在這小範圍裏,方纔八宮裏鎮門口戰鬥的消息傳來傳去,所有人都知曉了面前這個“草笠”組織,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玲瓏石售賣專櫃。

    “這都賣了六顆了,還有?”

    “開玩笑呢吧!”

    “受到懷疑,被動值,+2480。”

    可縱然心裏頭再怎麼懷疑,方纔懊惱自己沒有搶到玲瓏石的傢伙,也一個個不由眸生盼色。

    “受到期待,被動值,+2261。”

    “……”

    果不其然,信息欄一陣瘋狂刷屏。

    徐小受也不急。

    待得衆人心頭的躁動平歇,這才慢悠悠的從懷裏,繼續掏出了兩顆玲瓏石。

    “臥槽!”

    這一下,連在虛空中的信,都是眼珠子直接飛了。

    蘭靈在空中,身子都猛然一晃,差點有些懷疑人生。

    這是紅衣派出去的玲瓏石嗎?

    哪個傢伙派的?

    莫不成還走關係了?

    底下的人更加不用說了。

    “受到驚歎,被動值,+2666。”

    “受到羨慕,被動值,+2410。”

    “受到嫉恨,被動值,+2298。”

    “……”

    “諸位……”

    徐小受笑眯眯的開口,還不曾說話,上頭一道冷豔的聲音便是傳了下來。

    “沒時間給你交易了,趕緊進陣,傳送靈陣馬上關閉!”

    徐小受面色一苦,擡頭:“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嗎?”

    這一下,連周圍的人都面帶希冀的望了過去。

    一個想賣,一羣人想買。

    兩全其美的事情,多好啊!

    “不行。”

    “……”

    蘭靈一下感覺自己成了罪人,那些個憤恨眼神,差點沒把她給當場肢解了。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哪怕底下那蒙面草笠人此刻給摸出來十顆玲瓏石,也不可能破了這規矩。

    “趕緊進去!”

    她說着,視線轉到了其他人羣上。

    “餘下的,只要是宗師級別以上的靈陣師,立馬隨着我轉移陣地。”

    “記住,你們也可以進去,但在‘三十六天封無陣’沒有解封之前,是沒有資格離開紅衣隊伍,隨意走動的。”

    “跟上!”

    言罷蘭靈一個飛身,下頭的傢伙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

    瞬間一大波來自天南海北的不知名煉靈師,抱着參與一腳,以及僥倖破陣便得自由的心態,跟了過去。

    信留在原地,捏起了一枚陣符。

    他的視線落在徐小受身上。

    就差這一個拖時間的傢伙了。

    “走吧!”

    徐小受無奈的一招手。

    結束了。

    這一波韭菜,也就只能收割到這裏了。

    腳一動。

    上頭冷冽的聲音立刻打下。

    “兩枚玲瓏石,你只能再帶一個人!”

    徐小受頓時止住了腳步,他往後方打量了一下。

    確實,自己也只帶了木子汐一個人,沒有錯呀!

    但這般恐怖的真相,是不能直接說的。

    沒有多言,他無所謂的拋出了了四枚玲瓏石,直接帶着整個“草笠”組織的所有人,消失在靈陣口。

    “臥槽,我剛纔看到了什麼?”

    雖然僅僅只有一瞬間,但那四顆珠子飛起,就好似眼前突兀的升起了四輪烈陽一般,是如此的刺目。

    所有人都懵了。

    “四顆?”

    “他方纔賣了多少來着?”

    “三顆?”

    “是的,前面鎮門口,也賣了三顆。”

    “那也就是說,光是這傢伙身上,少說便是有着十顆玲瓏石?”

    “我滴媽……”

    咚咚幾聲,那些個還杵在靈陣口進不去的傢伙,直接無力的獻上了膝蓋。

    “這特娘的怎麼回事啊,有這麼氣人的嗎?”

    “一個人,拿了十個白窟名額?”

    “這是人幹的事情?”

    “這傢伙,到底是誰?”

    全場沉默。

    突兀的場中響起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反駁聲音。

    “其實,這傢伙還不是最噁心人的。”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在天桑郡,天桑城,好像出了一個更恐怖的怪胎。”

    “咋了?”有人問着。

    那人吞了一下口水,這才不確定道:“他一個人,便拿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嘶!”

    信感受着空氣的涼度,直接白眼翻上了天際,手中陣符一捏,傳送靈陣瞬間關閉。

    他人影也頃刻閃身不見。

    “十八個白窟名額?”

    “唬誰呢!”

    “第八劍仙都沒敢這麼牛逼!”

    ……

    古城有小道,蛇蟲避枯草,。

    荒無人煙的一處不知名的廢棄城門口,緩緩走出來三道身影。

    夕陽的餘暉灑下,隱隱能看到這三人行身上的斑點血跡。

    爲首的,是一個包裹得十分嚴實,像是怕被凍着了的蒙面人。

    此人連走路都是眯着眼睛的,似乎是染了大病。

    眼眸之濁黃,宛若將死之人。

    “人家是真沒想到這破地方還能藏人呢!”

    “還有這名劍,名字也真夠可以的。”

    “瘋雕劍,咯咯咯……”

    緊挨其後的,是個一手拿着古書掩嘴輕笑,一手執劍好奇打量着的……

    男子?

    這人穿着紅色的長紗裙,就連屈起來的修長手指都彎節有棱,十分清秀。

    他的妝容十分雅緻,柳葉娟眉,眸若彎水。

    再望下瞧,胸脯婷婷,身段窈窕。

    連帶着說話,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要不是玉頸處異於常人的凸出喉結無法掩飾,恐怕所有人都會對其產生錯誤的性別認知。

    “說書的,你能不能給老夫閉嘴,我他娘的聽你說話,就感覺瘮得慌。”

    “你爲什麼要回來?中域不好玩嗎,一定要過來摻和一腳?”

    “這有老夫,不就夠了!”

    在其一側忍着渾身雞皮咆哮出聲的,赫然是一個腰間彆着小斧的老頭。

    這老者看着十分平凡,沒什麼好說的。

    山上砍柴的樵夫,都長這個樣。

    “你個死砍柴的,你懂什麼?”

    手裏拿着古書的紅裙男子微微偏頭,嗔了老者一眼,這才嬌滴滴道:

    “人家這不是擔心哥哥的生命安全麼?”

    “要不是苟無月也來了東域,人家用得着這麼辛苦,遭這罪受?”

    他說着,挨近了蒙面人一點,纖手輕輕搭上,這才吐氣如蘭:“哥哥,你說是吧?”

    “咳咳咳!”

    蒙面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空氣中立馬氤出了些血腥味。

    身側二人立馬慌了。

    老者怒罵道:“說書的,把你的髒手拿開!”

    紅裙男子瞬間怒了,一手指向老頭,分貝拔高。

    “岑喬夫,你個死鬼,你說什麼!”

    “人家哪裏髒了?”

    “人家方纔殺人後,可是有沐浴過的,哥哥不一起就算了,人家不嫌棄。”

    “你個老不死的,不洗一下,反說人家髒?”

    就連生氣,他也是眸若秋水,淚眼灣灣的。

    音調再高,音量也根本不大,反而像是被欺負了一般,順勢便要倒到蒙面人身上。

    “哥哥,老樵夫欺負人家……”

    蒙面人哪怕病得再重,也加快了一步。

    咚!

    無比信任自己“哥哥”的紅裙男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防備。

    全身的力氣都打算倚在後者身上,觸不及防之下失策,他直接砸到了地面。

    岑喬夫雙目直視前方,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人一般,一腳便是踩上了他的胸脯。

    “嗯?什麼東西,石頭嗎,這麼硌人?”

    “你!”

    紅裙男子臉色都被氣紅了,氣喘吁吁道:“你個老不死的,人家和你拼了!”

    言罷,他一手翻開自己手上的古籍。

    轟一聲響,虛空直接炸裂,那萬般澎湃的天地靈氣,瞬間被抽吸而幹。

    轉瞬之間,書頁之內匯聚成了無數金光熠熠的象形文字。

    “吼!”

    伴隨一聲怒吼,那文字糅合,化作一道幽暗龍首,穿過書頁界限,衝着岑喬夫便是呼嘯而去。

    一時天地遮蔽,夕陽褪色,直入夜幕。

    “區區小蟲,也敢猖狂?”

    岑喬夫冷哼一聲,不敢遲疑,直接連撤幾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小斧。

    然而就在他高舉的瞬間,虛空之上那數萬丈大小的龍首直接炸裂,化作無盡光點散開。

    岑喬夫老臉尚且來不及錯愕。

    只聞“噗”一聲響,還躺在地上的紅裙男子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可置信的用蘭花指指着面前老頭。

    “你、你竟然偷襲?”

    嗤!

    話音未落,紅裙男子心頭處的衣襟直接裂開,他猛然捂着胸口。

    “哥哥救命!”

    蒙面人在前頭,即便是隔着面罩,都能看到他的臉在抽動。

    眸色閃過一絲陰翳,隨後被無奈替代了。

    “休得胡鬧。”他虛弱的道了一聲。

    岑喬夫打了個冷顫,哆嗦着身子,默不作聲別回了斧頭,直接邁步遠離了二人。

    “哥哥。”

    紅裙男子看着蒙面人回頭,俏臉便是一苦,捂着胸口聲淚俱下:“人家好疼……”

    “起來。”

    “人家起不來。”

    “起來!”

    “人家要拉才能起來。”

    他伸出了手。

    蒙面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上前,緩緩出手。

    紅裙男子這才破涕爲笑,小心翼翼避開大拇指,握上了蒙面人的手。

    那股讓人迷醉的溫度傳來,他整個人毛孔都舒張了。

    “嗯~”

    “起來!”

    “要拉才能起……唔!”

    蒙面人猛然一扯,紅裙男子差點感覺手腕沒斷掉,連呼吸都是斷節了。

    “哥哥你,”他呼吸急促,突然巧笑嫣然:“真有力。”

    蒙面人:“……”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等等人家嘛!”

    紅裙男子拿起了古書,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哼,死鬼!”

    看着前頭沒有留步的打算,他這才手肘夾胸,一顛一顛得小跑過去。

    “哥哥,這裏離白窟好遠,要不要人家背你飛呀?”

    “不必。”

    “可是,走路的話,要走好久的呢!”

    “不急。”

    “人家會累!”

    “那是你的事。”

    “哼!不理你了!”

    紅裙男子一個叉腰,補充道:“不理你一刻鍾!”

    一秒鐘都還沒到,看着蒙面人一步一個腳印的模樣,他就又心疼得重新說話了。

    “哥哥的傷還沒好嗎?都跌到煉靈八境了。”

    “好不了。”

    “稍後人家給哥哥治治,應該可以止住頹勢,最起碼再回先天,我們就能一起飛啦!”他雀躍起來。

    “不用。”

    蒙面人搖頭:“這樣走過去,等到白窟的時候,差不多剛好就可以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