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〇章 絕世天才我柱寶,盡人心思你別猜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熬夜吃蘋果字數:6436更新時間:24/06/29 02:08:37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石激起千層浪,青原山後山瀑布下,魚知溫倏然擡眸,驚望夜空,星瞳中滿布駭色。

    她看到了什麼?

    曹二柱,一拳打爆了道殿主的腦袋!

    “這是,做夢嗎……”

    早在給奪了青原山大陣控制權,拋於深山瀑布面壁思過時,魚知溫就清醒回來了。

    她是無法再參與戰局了,卻也不是瞎子。

    白衣、幽魂、詛咒……包括老劍聖梅巳人的到來,魚知溫盡收眼底。

    她閒下來得空可推演破局之策了,卻還在爲此夜大戰之局牽腸掛肚。

    萬萬不曾想到的是,推演因心思雜亂無果,最終破局者卻早早到來。

    竟是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曹二柱!

    “他,真是曹二柱?”

    那個遙踏雷海,意氣風發的大塊頭,從外表上看,確實還是那個傻大個無疑。

    可是……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魚知溫輕喃此句,越想越心驚,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曹二柱能喊出來的詞句。

    倘有此志者,怎可能在青原山這等犄角旮旯之地,隱姓埋名?

    當然,人各有志。

    也許曹二柱所要的,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爲此,他蟄伏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時光,就爲了此刻的爆發。

    但是……

    若沒有此前那般見面,也就罷了。

    魚知溫是知曉曹二柱是什麼人的,那家夥連和陌生人說話都小心翼翼,連裝個前輩都頗爲生硬。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那是俺的,你不能偷……”

    這兩句話,能出自同一人之口?

    魚知溫甚至願意相信,這個曹二柱是徐小受用模仿者所變,都不敢相信此刻星瞳所見!

    但也或許……

    知人知面不知心?

    僅一面之緣,此前誰又能想到,這大塊頭才二十有幾的年紀,就能一拳打爆道殿主的腦袋?

    也許,之前的怯懦,也能僞裝?

    “好呀。”

    不管如何,魚知溫感慨過後,還是小小蹦了一下。

    但很快,她趕忙收斂了所有小動作,無聲念了句“罪過罪過”,就繼續去面壁思過了。

    道殿主被一個年輕人打爆,這是噩耗。

    應該悲傷才是。

    ……

    夜空之中。

    揹負劍象的梅巳人,同樣爲身前沐浴於紫電雷光中的年輕人而感到震撼。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望了一眼墜砸在山地上的無頭屍體穹蒼,再看回青原山大陣,最後回眸,瞥到了身後窮兇極惡的劍象。

    梅巳人突然笑了。

    他打這麼久,斬不破青原山大陣的防禦。

    曹二柱只出來一下,將道穹蒼本人腦袋打爆,這是何等參差?

    固然,這其中還有輕視、大意、偷襲等成分在,但不論結果,再論過程……

    換個人來,道穹蒼也再如此表現,他會被連腦袋都打爆嗎?

    ——怕是連人家老道影兒都摸不着!

    “年輕人的時代了啊……”

    梅巳人搖頭苦笑。

    他封聖之後,既是無奈,也有幾分自得。

    哪曾想不過須臾時日,便耳聞天外聖帝劍鳴。

    都不用多作思考,料來當今天下,能以古劍術封聖帝者,必只可能是昔日那位學生。

    梅巳人喜憂參半,更多的是迷惘。

    他教過的學生都走到了自己的前頭去。

    他自己本人,卻在封聖之後看不清前路該往哪裏走了。

    一切發展,就如同他封聖前的自我定義一般——半聖,就是他梅巳人的盡頭!

    在這青原山下,他遇到了曹二柱,反被年輕人教育了一番,有所清醒。

    本想着自己的事情過後,再爲曹二柱討一個殺父之仇的說法。

    不曾想,人家曹二柱本人,在自己久攻不下的時候站了出來,一拳打飛了本該是自己的對手……

    華長燈才多大?

    曹二柱才多大?

    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莫過如是!

    梅巳人當下唯一有所不解的是,曹二柱此時此刻的張狂表現,同他上山時攀談過的那個二柱,判若兩人。

    甚至,隱約中老劍聖還能從這大夥子身上,瞧出點自家學生的影子……

    “二柱,這些話,誰教你的?”梅巳人嚴肅作問。

    上山不過一番交流,梅巳人早知曹二柱不可能有如此反志!

    他甚至有可能完全不理解這話的意思,只是鸚鵡學舌般感覺好玩,就喊出來了。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率性而爲的話,後果很嚴重……

    他!

    甚至還有他那不知死沒死了的父親,都有可能因爲這句話,站到聖神殿堂的對立面去!

    而這些,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大概率解釋不通。

    曹二柱,看着也不像是個小孩子了……

    只是赤心之心的話,梅巳人又太害怕他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他試圖追根溯源,將病變及時扼殺於搖籃之中,斬草除根!

    曹二柱腳踩雷海,紫電遊身。

    他一雙虎目回掃而來後,眼神裏的兇悍在見到老神仙時,很快變成了傻憨。

    二柱撓頭,指向下方:“他教我的。”

    梅巳人目光一落,四下搜尋一番,最後鎖定到了一堆天機傀儡殘骸中有絲縷靈念氣息。

    很熟悉,小受的。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天機傀儡的話,這,是道穹蒼的奸計?

    “何方妖孽,膽敢荼毒人心,還不速速現形!”梅巳人太城劍一提,殺氣四溢。

    盡人瑟瑟發抖:“老師,您不認識我了嗎?”

    某一刻,盡人真以爲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了,靈念氣息和本尊其實有很大的區別。

    梅巳人怔神過後,大喜而落,俯到了天機傀儡殘骸的旁邊。

    他依舊留有幾分警惕,遲疑問道:“你怎麼確證,你就是徐小受?”

    盡人沉吟片刻:“侑荼,吃我一劍?”

    當是時,老劍聖緊握太城劍的手都一抖,神情陡然大變。

    他略顯驚慌地瞥了一眼曹二柱,又趕忙收回目光,暗自撫氣,喝道:

    “子虛烏有之事,你小子莫要瞎說!”

    “哦,那您老確定了?”

    “確定了,確定了……”梅巳人急忙轉移話題,“你怎麼淪落到這幅田地?”

    “哇!老師哇!”盡人十分突兀地就哭了出來,“那騷包老道,欺負我哇……”

    “莫哭,莫哭,老朽來了。”梅巳人心疼急了,抱起那一堆天機傀儡零件,小心翼翼生怕哪裏給整斷了些零件。

    但哪怕他如此謹慎,咣噹一下,那堆廢鐵中還是掉出來了零件。

    梅巳人慌了。

    他也不是天機術士,不知道哪個東西重要。

    更不知道掉的那塊銅管似的玩意,會不會影響到徐小受當下的狀態。

    “你你你……”

    “沒事,老師,你把我陣盤腦袋拔了去,保存好這東西就行了。”

    “這樣就行?”

    “嗯。”

    梅巳人也是果決,太城劍一斬,即刻將最寶貴的陣盤腦袋給割了下來。

    至此,盡人心頭大定。

    這復刻了天機神使所有數據的陣盤,落入巳人先生之手,可以說是銅牆鐵壁,萬法不侵了。

    便這時,出道第一戰便打爆了道穹蒼腦袋的曹二柱,跟着從空中落了下來。

    他收斂了一身罰神刑劫,遲疑着看向老神仙手裏的陣盤腦袋,以一種陌生的熟悉人口吻,問:

    “你,就是徐小受?”

    盡人微訝,我“受爺”之名,都傳到青原山這等小地方了,連這傢伙都認識?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徐小受!”盡人堂而皇之坐實了身份,在巳人先生手裏,他已天不怕,地不怕。

    曹二柱先是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俺叫曹二柱,很謝謝你,剛纔幫俺發泄出來……”

    嗯?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怪怪的呢?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盡人很快將此事揭了過去,“你知道我?”

    “是的,八月妹子留下了一張紙條,你應該認識她。”曹二柱小心翼翼從戒指裏摸出一張毫無摺痕和褶皺的宣紙。

    那紙張一翻過來,上面正是“徐小受”三個娟秀墨字。

    “八月……”

    盡人蹙眉,仔細思忖了一番,發現並不認識這人。

    別說見了,此前他聽都沒聽說過這名。

    但那紙上,確實寫有自己的名字,也許人家認識自己,畢竟“受爺”之名,天下何人不知?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八月’。”

    “如果你有更多的信息,比如她留這名是爲了什麼,亦或者她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一頓,見曹二柱依舊沒有反應,很有禮貌地注視着陣盤腦袋,盡人斟酌着整段話說完,“我或許,才可以幫助到你什麼?”

    “沒有的。”曹二柱認真聽完話後,擺起了手,“她只留下了這個名字,俺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俺等……”

    等等!

    第一次見面,這個徐小受還不認識八月妹子,就說自己在等他,是不是不太好?

    曹二柱並不是沒有腦子,他感覺這樣說話的話,會顯得自己像一個奇怪的人。

    突兀間,他有種線索全斷了的失落感。

    “沒有了。”

    曹二柱再次擺起了手,往後退了一步,略顯失望道:“既然您不認識八月妹子,那也許是俺想多了。”

    你很奇怪哦。

    盡人想說點什麼。

    在望見這大塊頭分明戒備了些的神情,以及後退一步保持安全距離的動作後,他屏下了話。

    這個時候,沉默的不適,大概率會讓更加手足無措者,選擇開口。

    而他要是能多吐露點什麼的話,信息更全,盡人則把握更多。

    曹二柱張了張嘴,確實有些適應不了沉默的尷尬,想要說話,然無從說起。

    梅巳人插了一嘴:“八月,是跟在你說的那個氣質不好的老爺子身邊的學生?”

    俺沒有說他氣質不好呀,老爺子氣質很好的呢……曹二柱回頭,眼神微怔,很快點頭道:“是的,老神仙。”

    復又搖頭:“好像也不是學生,更像孫女,但她也叫他老爺子,好像也不是孫女……”

    撓頭,曹二柱嘿聲道:“俺不知道,俺只是她的朋友。”

    又是老爺子,又是老神仙的,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盡人開門見山:“巳人先生,你們在說什麼?”

    梅巳人低下頭來:“侑荼。”

    嗡!

    太城劍嗡聲一顫。

    紫紅色的劍身微微一亮,更爲醒目。

    盡人靈念從此劍上挪回,震撼於這兩個字的回答。

    侑荼?

    侑荼老爺子?

    曹二柱跟過七劍仙之首的侑荼,那個聽說是死了還是隱居,總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

    八月,則是侑荼的學生?

    八月妹子……她年紀比曹二柱要小?

    簡簡單單兩個字,盡人腦海裏掀起軒然大波。

    電光火石間,他又憶出此前跟道穹蒼“風花雪月”聊過的一些事。

    “八尊諳和月宮奴有一個孩子……”

    “騷包老道平白無故,怎麼會跟我提起這些東西?”

    “他是瞧出了什麼痕跡來,想從我這邊探點口風?”

    “八尊諳、月宮奴……”

    “八、月……”

    “八月?”

    染茗遺址中,盡人腦袋突然感覺要炸了一般,只覺精神極了,亢奮極了,眼睛裏都有熊熊白炎在燃燒。

    “巳人先生?”他不確定地問了一聲。

    “老朽不知。”

    梅巳人當然知曉徐小受腦子有多厲害,一點就通,所以才能簡短的告之以“侑荼”二字。

    但關於徐小受所想之事,他卻也是真不知曉,甚至還有點好奇此刻徐小受的想法。

    “你說的八月,長什麼……”

    盡人問着,忽然一撇嘴,“呸,不重要,二柱啊,你認識八尊諳嗎?”

    曹二柱脣角一囁嚅,眼眶裏就有了些霧氣,“八叔,俺認識,老爹說他還抱過小時候的俺……”

    啊?

    怎麼還哭上了?

    八尊諳之名,還能嚇哭這麼大一個小孩?

    你真的是魁雷漢的種嗎,怎麼這麼喜歡哭?

    “抱過就抱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怎麼哭?”盡人有些接受不了這種魁梧的娘炮,他感到反胃。

    曹二柱抹着淚花,一點都不想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要往外流,又什麼辦法?

    “老爹他、他……”

    “他”了半天,曹二柱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魁雷漢,被斬了,二柱發現的時候……”梅巳人聲音壓到極低,對着陣盤腦袋噓聲,“他父親的腦袋,已被人割下,裝在酒桶裏。”

    “這不可能!”盡人聽完暴呼。

    魁雷漢死了?

    天塌下來都沒有這事兒離譜!

    我纔剛見過他,那家夥有多變態,我親身領教過!

    普天之下,誰能將他腦袋割下來泡酒吃?

    騷包老道加八尊諳再加個神亦,都夠嗆!

    這三傢伙,就算都是全盛狀態,也無法悄無聲息完成此事。

    魁雷漢要死,那也得是驚天動地的死,舉世皆知的死,怎麼可能死得如此安靜?

    暗殺?

    那更是放狗屁!

    十尊座裏,連個殺手的影兒都見不着,誰能暗殺掉魁雷漢?

    十尊座,只有九尊座能打!

    可再不信,看着曹二柱如此悲慟的模樣,盡人只能先行安慰:

    “我錯怪你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生死確實是件大事,該哭,該道歉的是我,對不起。”

    “沒關係。”曹二柱情緒調整得很快,禮貌回答道:“你說話真好聽,出口成章的,俺知道了,俺原來是因爲傷心才哭的,你說話很有道理。”

    嘶!這傢伙……

    盡人靈念仔仔細細、從頭到尾掃量了曹二柱再一番。

    他怎麼都沒法將眼前人和此前一擊打爆道穹蒼腦袋的那個傢伙,合併到一塊去。

    那等驚世駭俗的罰神刑劫……

    天知道,盡人當時本意,只是想試試曹二柱的功力,主要是讓他去混淆一下道穹蒼的視線。

    這樣,巳人先生就有更多的出手空間。

    此之後,才是在雙方大戰之中,暗窺一下魁雷漢兒子的虛實。

    哪曾想,曹二柱一個爆發,道穹蒼跟着爆了。

    這太出人意料!

    盡人震撼之餘,感到最驚豔的,更多是曹二柱的天賦。

    他的罰神刑劫化作雷海,充斥天穹,有種未瘋“殺神領域”的味道;

    他的雷神之手,分明就是桑老無袖·赤焦手的雷屬性版本;

    他那一道道扎穿道穹蒼的紫色雷線,穿透力之強,更可比肩劍念!

    或許該反過來,不是罰神刑劫類於這些二代徹神念,而是這些二代的東西,通通源於初代。

    最讓人歎爲觀止的還有,曹二柱能操縱罰神刑劫,在電麻道穹蒼後,將之如臂使指扯回自身身前,完成最後一擊……

    這看似簡單,實比登天還難!

    那可是神鬼莫測道穹蒼啊,而不是一隻小雞仔!

    道穹蒼此身,便是半聖化身,聖體強度也是不低。

    他還有一身的防護道具,個個造價昂貴,卻無一例外在罰神刑劫之下,通通炸潰,庇護不得。

    更別提,道穹蒼還掌握有天機三十六式,防不勝防,詭異無比——天人五衰一個照面都被玩炸了。

    但在曹二柱一擊之下,道穹蒼是戰鬥意識跟不上了還是怎麼,簡直像極了個人柱,在任人宰割!

    是因爲道穹蒼菜嗎?

    絕非如此!

    曹二柱的罰神刑劫,有大問題!

    必然是因爲某種連盡人自己都沒看出來的原因,導致道穹蒼反應不過來曹二柱的偷襲,最終屍首兩分。

    “且他最後一手拉人,還有點紡織術‘傀儡操線’的影子,他對人體穴竅、結構,甚至是‘圖’,研究很深!”

    “三十三天紡星羅紋陣,也沒有及時庇護到騷包老道,是因爲小魚沒有設置被動反擊功能?”

    “她是可以沒設置,老道這種人,會在接手大陣之後,不再防一手?”

    盡人對此表示懷疑。

    他能看到的細節,比魚知溫、梅巳人等,多了太多!

    他自己就是個全才,所以更知曉曹二柱方纔之戰稍稍展露的那幾手中,包含着過往多少努力和汗水。

    一個詞概括的話:舉重若輕!

    所有的一切,還不止是以煉靈的方式在呈現,而是更難修煉,更難操作的“徹神念”。

    外人但凡修出徹神念,都是質的蛻變了。

    這傢伙,用罰神刑劫來當普通攻擊,在這之上展開變化;且他的攻擊方式中,或還涉略古武、天機術、靈陣之道……

    思緒至此,盡人意識一震,閃過了虛空島上接受天祖傳承甦醒後,八尊諳說過的一句話:

    “絕世天才!”

    彼時言語和現下具象重合。

    自我幻想與真實世界交接。

    靈念看着曹二柱傻憨憨望着陣盤腦袋等待自己說話的模樣,盡人猛地反應過來……

    或許,自己腦海中那風度翩翩、器宇軒昂、駕電馳雷、馮虛御風的完美形象,本就不存在。

    八尊諳說的那個要靠自己去請出山的“絕世天才”,不是別人,正是眼前傻大個——曹二柱!

    這個瞬間,盡人心思活絡起來了。

    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相信魁雷漢真會被人殺死了的人。

    哪怕將魁雷漢的腦袋擺在他面前,他都會覺得這是計,是騷包老道的奸計。

    但看着眼前可愛到爆表,一副“快來拐我呀”,還在撓頭的二柱寶寶……

    盡人覺得魁雷漢該死啊!

    他真該死!他必須死!哪怕人沒死,這個時候的魁雷漢,也必須得死一邊去!

    “巳人先生,請把我交到柱寶……呃,曹二柱手上。”盡人的聲音此刻聽來有些低沉,富含磁性。

    梅巳人眉頭一皺,感到有一種古怪,說不出來。

    他照做了。

    曹二柱就呆呆捧着這個陣盤腦袋,有些坐立難安——這很容易讓他想到一副畫面,酒桶裏的老爹。

    便此時,盡人說話了。

    他的聲音中帶有三分悲痛,三分沉重,以及四分決絕:

    “二柱啊,你知道嗎?”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