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八章 十街走出禍世女,但盛滿天劍桂香!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熬夜吃蘋果字數:6377更新時間:24/06/29 02:08:37
    “吼……”

    目送那魔氣繚繞的宿敵發癲離開,苟無月目光閃爍,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他力竭般拄劍支撐着身子,最後終於撐不住,只能盤膝軟倒坐下。

    昔日無月劍仙的風采,此刻早已不復。

    苟無月已不再藍衣飄飄,額纏白帶,氣質脫俗。

    他的身上纏滿了血色的繃帶,遍體傷口因爲常泡死海之中,無時不刻都在隱隱發痛。

    這一身傷,全是聖奴無袖一手締造!

    古劍修同體修截然不同,他們高攻低防,並沒有那麼好的恢復力。

    一旦輸出不能完美替代防禦,就會落下滿身傷。

    而在死海之中,失去了靈元、丹藥等具恢復性質的東西,古劍修的體質基本跟凡人無異。

    聖奴無袖是也被苟無月斬出滿身劍傷,但他往往瘋魔之後,傷勢自行就痊癒了。

    苟無月不行。

    每次長達半個時辰的作戰,他總會被那瘋子抓住機會,留下傷口。

    日積月累,他已滿身殘破,如同風燭殘年的遲暮老人,再無天上劍仙之姿。

    “唉……”

    想到昔日好友曾跟自己一樣,被打入禁法結界之中。

    其遭遇的是比聖奴無袖這一個人更多、更強的鬼獸,卻能完好無損走出來。

    苟無月不禁發出一聲長嘆。

    兩極對比,如此鮮明,真令人唏噓。

    想到八尊諳,他就不免想到八宮裏的一戰。

    想到八宮裏,他就不免想到八尊諳的勸戒。

    當日之“大佛斬”,斬斷的不止有苟無月的驕傲,還有他持續半生爲之奉行的信條。

    擡眸遠眺。

    暗無天日、毫無波瀾的死海,就有如那日八宮裏改寫了他苟無月的人生軌跡一樣,改寫他此刻心境。

    “黑雲欺天桑,大江逆流西。”

    “道綱常不在,權因臣奴揖。”

    “斷翅不臣鳥,封劍未凡軀。”

    “躬身誠惶恐?我道天太低……”

    閉上雙眼,無聲呢喃,苟無月足足沉頓了良久,長長再嘆。

    手中的奴嵐之聲似是感同身受主人此刻心境的落寞,發出一聲低低的嗚鳴。

    “諳……”

    時值今日。

    結合八尊諳繼八宮裏後的所作所爲,再去憶他復出時的宣告,亦作對自己的勸戒,苟無月有了全新體會。

    那時他認爲八尊諳依舊不曾吃一塹、長一智,還沉浸在往日的輝煌當中。

    現下,他則是又看到了昔時那個不曾有過一敗的桀驁少年。

    風雲變幻,道綱顛倒,飛鳥斷翅,原是妖魔作亂,聖帝封天。

    本以爲那不敗少年已然隕落。

    卻不曾想,巨人躬身,非是惶恐,只因天穹低,直腰會碰頭。

    當他從隕落中歸來,再次挺直腰桿之時,他還是那個天高一尺八尊諳,還是不變!

    “而我呢?”

    苟無月們心自問,搖頭失笑。

    雖然依是不願意承認,但在八尊諳眼裏,他苟無月確實是選擇了在聖帝封道下,遵從新的規則,放下傲骨,作臣奴揖拜狀。

    “本以爲在規則之中,只要無欲無求,也能恣意妄爲,修成大道。”

    “原來只要不能跳脫限制,看似再無欲、再妄爲,依舊是那籠中金雀,自由有限。”

    “也許,你是對的……”

    死海的一番磨礪,早已讓苟無月放下了驕傲,不斷思考此前作爲。

    他在想爲何年少的自己可以施出“無慾妄爲劍”,老了反而一劍不能出,越活越過去。

    何爲“真無欲”,何作“真妄爲”?

    “呵……”

    披散着久未打理長髮的苟無月慘笑一聲,搖頭自喃:

    “溫庭啊溫庭,你比我早受挫三十年,也比我早醒悟三十年啊!”

    直起腰來,瞥了眼斷臂,苟無月目中彷徨不再,徹底對聖神殿堂死心。

    他已不再抱任何希冀。

    古劍修就不該給自己作限制。

    任何臣服於規則之下的“無慾妄爲”,都是藉口。

    ——自己給自己上了枷鎖,上了信仰,還要靠別人來斬心中神佛,這如何能再作突破?

    八尊諳才是真性情!

    無法無天,才是對“古劍修”這三個字最淋漓盡致的詮釋!

    哪怕再不服,苟無月也不得不認,他輸了不止一籌。

    再不醒悟,此生無望靠攏那人項背!

    無袖說得很好……

    這瘋子每天半個時辰的清醒時間,一半過來找自己打架,一半在戰中傾訴他的大道理解,讓苟無月幫忙記住。

    苟無月自然不會幫無袖記住他每次清醒時候對什麼火之奧義的理解,再應他所求,於他下次清醒時告知他之前做過的各種嘗試。

    可長此以往……

    每次都聽到新的瘋狂理念。

    苟無月每次都在接受瘋狂薰陶,自然潛移默化被影響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無袖每次對戰時都會重複說的一句話。

    每次他都記不住,每次他都要說,就像時間在不斷循環,他總是遺忘後在重述之前的深刻。

    無袖是記不住。

    苟無月卻在一次又一次的被重複中,記住了。

    “死海是凡俗之人的枷鎖,但困不住天才的想法,有朝一日終沸騰;”

    “桂折聖山是天才的溫室,卻是你苟無月的囚籠,難盛滿天劍桂香!”

    ——我,要就此沉寂嗎?

    戰後已然力竭的獨臂苟無月,倏然握緊奴嵐之聲,目中精芒閃掠,拔劍而起。

    他傲然挺胸,睥視遠方。

    其眼中再無死海之沉寂,彷若看到了當時年少之波瀾壯闊的怒浪汪洋。

    “桑七葉,你說錯了,應該是……”

    “有朝一日難沸騰,但盛滿天劍桂香!”

    轟!

    這一日。

    死海忽奏驚聖雷,嚇醒三千溺水客。

    然而,只此一聲,別無後續,哪怕桂折聖山之後派人下查,亦查不出變故之源頭所在。

    ……

    聖神大陸有兩座十分特殊的祕境之城。

    同南域的祕境“半月灣”一樣,它們有超脫大陸,獨屬於自己的特殊規則。

    一爲以“平湖”爲代表的生浮屠之城。

    那裏有着中正祥和的天道規則,十分容易讓人進入安定平穩的心境。

    所以,生浮屠之城也就成了煉丹師、煉器師、靈陣師等特殊職業煉靈師的聖地,是各大協會的總部所在。

    在這裏,不僅煉靈師們更容易悟道。

    特殊職業煉靈師也功力倍增,煉丹、煉器幾乎有着天道加成,是在外界所不能比擬的。

    與之相反的,自然就是死浮屠之城。

    這裏的天道規則無比混亂,是殺戮與血腥的代表,枯骨萬里,浮屍百萬。

    常人於此,受天道規則和經年累月的殺氣影響,很容易就進入偏激,走火入魔。

    無數在外界犯下了滔天大罪,避無可避的不安定份子,逃到了死浮屠之城,尋求避難。

    久而久之,死浮屠之城就更亂了。

    它就像是一口牢獄大鼎,裝着最爲禍害的血藥,煉就一顆又一顆毒丹。

    古來素有“造化生極境,天地煉烘爐,平湖比亂世,生死兩浮屠”之說,說的,就是這兩大極端的祕境之城。

    虛空島道穹蒼登陸之時,墨雨瓢潑之際,死浮屠之城,也在同一時間爆發大亂。

    一些不安定份子,在某只看不見的大手推動下,將此前累積的仇怨完全引爆。

    整座死浮屠之城,徹底陷入混亂!

    仇敵相廝殺,逢人便拔劍。

    哪怕是路過的犬類,因爲被多瞧了一眼,也狂吠不止,凶氣沖天。

    不止是煉靈師,聖神大陸上的特殊物種在死浮屠之城能見到不少。

    異人、半龍生物、禍藥妖修、罪惡鬼獸……等等等等。

    死浮屠之城魚龍混雜,什麼都有。

    大亂起時,這座血腥之城像是濺開了血雨,徹底進入瘋狂。

    隸屬聖神殿堂的人本只在外看管,不敢進城,因爲死浮屠之城不能久待。

    平日裏,亂有。

    但此等大亂,鮮少見之。

    基本上只可能是十字街角內有人在推波助瀾,想要逃脫。

    於是見此大亂生,聖神殿堂很快介入。

    然一批又一批的煉靈師進城後,有如投石於海,不見生瀾。

    當風暴降臨時,凡人之力,終究逆天不得。

    “殺!”

    “死!都給老子死!”

    “聖神殿堂的狗,你們終於來了,老子就早想嚐嚐你們的血了,嘎嘎嘎!”

    混亂與廝殺之際,所有人都秉持着最後一絲理智,不敢靠近城內的某一個地方。

    那地,叫做“十字街角”。

    在這混亂之地,規則只有一條:

    “只有在死浮屠之城登頂之人,才有資格踏入十字街角,享受黑暗世界主宰的待遇。”

    但十字街角又有十字街角的規則,並不是進了裏面的人,個個都能享受。

    只是說,能進十字街角的人,在死浮屠之城個個都是巔峯。

    然而,聖神殿堂又給十字街角下了禁制:

    “踏入十字街角者,終生再不得出,違者箭誅。”

    這箭,自然就是那萬人痛惡的愛蒼生的“守護之箭”。

    風暴與混亂持續,直至進入高潮。

    忽然,有毗鄰十字街角的廝殺者,偶然瞧見東街門外,似要踏出一個身形。

    那是個身形高大魁梧,赤着上身,肌肉虯結的光頭大漢。

    他的臉龐有如刀削斧鑿一般,線條硬朗。

    他的目光若在九幽地獄成就,冰冷森寒。

    他只是在東街門口站出,整座死浮屠之城的人若有所感,紛紛回眸。

    漫天的殺氣皆被鎮壓而下,九天雷動,若降劫罰。

    “神……”

    “神亦!

    !”

    “鬼門關,神稱神!是他!他又要闖關,又想衝出來了?”

    “快跑,神亦一出,愛狗的邪罪弓之箭必來,他根本出不來的,爲什麼又要給我們帶來災難?”

    “遠離此地!遠離神亦!”

    無數人落荒而逃,如避瘟神。

    死浮屠之城只能以十字街角爲尊,十字街角又只能以一人爲尊。

    此尊,則爲神亦,無有外人!

    光頭大漢神亦只是往十字街角的大門口一站,還沒踏出。

    漫天雷劫引動,似要封聖衝關。

    但這一幕所有人都見識多了,知道根本不可能成,愛蒼生一箭很快就會跟來。

    “嗡!”

    果不其然,空氣震動間。

    天邊破開一道裂縫,祕境世界被聖力洞穿,黑紅光芒閃爍而來。

    “休——”

    不過瞬息功夫,一支掠天之箭,攜無數死靈悽怨之聲,破空穿至。

    神亦還不曾踏出十字街角半步。

    邪罪弓之失,轟然降落,和他那滾石般大小的拳頭,發生了碰撞。

    一拳。

    “轟隆!

    ”

    黑紅邪罪之光破天而來,卻被反轟而去,呈衝擊波之勢,頃刻轟碎了十字街角外一地枯爛。

    那裏本是恢弘的建築。

    卻早在神亦和愛蒼生的一次次交鋒下,被轟成廢墟。

    一開始還有人修建,繼續居住其中。

    後來,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建築坍塌,也就沒人敢靠近十字街角而居了。

    說不定哪天神亦又想出來了,夢中人,也就會被風暴轟死而去。

    “太、太勐了!”

    “一拳之力,何至於斯?”

    “這是體術能達成的境界?哪怕看了這麼多次,依舊不敢相信,神亦真不會被愛狗的邪罪弓之力影響嗎?”

    “屁!那可是‘鬼門關,神稱神’!神亦老大所修體術奧義‘六道’中的修羅道,煉的就是修羅之力,我見過他打架,走火入魔只是他的其中一種戰鬥狀態罷了。”

    “‘六道’啊……好想學,可惜這世間僅存鍛體之法,徒留其形,不得其神,若無神亦老大的開竅刺穴之法,根本無從入得體術奧義。”

    “可惜了,這傳承普天難覓,別說六道了,九宮、八門、七宿,我們都學不了。”

    “聽說聖神殿堂的體部就有傳承,我們可以去抓住汪大錘,逼問他體術奧義。”

    “汪大錘?呵!他撐死了掌握九宮、八門,要能學會六道,何至於還只是一部首座?”

    “咳咳,瞧你們說的,好像汪大錘很弱,你們打得過似的?”

    “你說什麼!”

    “呵,說你廢物,有種幹我?”

    “幹你娘!給老子死!”

    轟!

    大亂又生。

    當十字街角東街外的煙塵散去時,有人瞅見,神亦竟沒有似往常一樣退去。

    他仰着頭,雖說已不曾邁步而出,但像是破空在和愛蒼生對視,殺氣騰騰。

    “可怕……”

    有人看了幾眼,沒敢再看。

    十尊座之戰,從幾十年前綿延至今,根本不是他們這層次的人能旁觀的。

    “但爲什麼,神亦老大今天沒走?他還想接第二箭?”有人不解。

    旁側有老者倚仗而過,笑而出聲:

    “小年輕,這你就不懂了吧?”

    “‘鬼門關,神稱神’其實根本不想出來,但他每次一出,愛狗就得全神貫注,根本關注不了其他地方。”

    “所以,神亦往東街大門一站,代表着聖神大陸必有要事發生。”

    “你個小輩,連雞毛都不懂!”

    “你說什麼?!”

    “路老說你雞毛,哈哈……唔!”

    “吃老子一拳!”

    大亂又起。

    鮮少有人注意得到,當東街拳箭相接,混亂力量短暫遮蔽住天道規則的一剎。

    十字街角的西街之外,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這是誰?”

    有人發現這女子之時,還是爲她之容貌、身段所驚豔。

    這是個十分大膽的女子!

    在這血腥之城中,她竟不遮絕美秀顏。

    一張粉黛略施的鵝蛋臉上,眸光如釀含情春水,丹脣似蘊豔麗波光,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她的青絲如瀑,襯出雪白玉頸,只以黑絲輕紗蔽體,香肩半露,波濤洶涌,盈盈一握的柳腰中間,是那鑲有紅寶石的肚臍眼。

    開叉極高的薄紗裙擺,伴隨着女子蓮步輕移,修長玉腿頻頻交錯,露出欺霜賽雪之肌。

    視線落定至最下方,晶瑩如玉的腳趾頭上,閃爍着充滿旖旎色彩的粉色指甲油的光澤。

    這頭柔軟的小羔羊,一步一步,踩着眼冒綠光的狼羣怦怦狂跳的心臟而來,美豔不可方物,教人無法挪開目光。

    “呼!呼!呼!”

    “咕嚕!”

    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

    西街大片大片的響起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吞嚥口水的聲音。

    這羣血腥之城的惡徒,哪裏見過如此人間角色?一個個雙目赤紅,幾乎失控。

    “幹!你這妖女,竟敢如此打扮勾誘老夫,不怕惹火上身?”

    “老子忍不了了,她是誰?呸!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老子死都要上她!”

    “赤足,她是赤足……啊我死了。”

    “呃啊啊啊,我憋不住!

    !”

    一羣飢餓的狂徒發出一聲聲粗鄙不堪的污穢之語,徹底失控,勐地撲了上去。

    可數百號人,先天、宗師、王座皆有之。

    再望前時,只聞到了醉人的香氣,精神爲之一恍忽,如墮幻境。

    這幻術太弱了!

    頃刻,他們便掙脫了出來,紅着眼想要繼續往前。

    然妖女背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那是個光頭大漢,比她高了足足一個半頭,魁梧得不像話。

    二人組合,就像是美女與野獸。

    只不過,這野獸十分模湖,根本不是真人……

    “虛像?”

    所有人被那面容模湖的光頭大漢驚住了,因爲其上殺氣,比滿城人加起來還要可怖。

    “等等!”

    “這不是神亦老大嗎?”

    “我的天,她擁有‘鬼門關,神稱神’的虛像?”

    “她、她是……”

    “香姨!她只能是香姨!”

    “香姨不是跟神亦老大在十字街角嗎?怎麼出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可能出得來?愛狗……”

    “幹他娘的,這是要嚇死老夫哇!”

    一瞬間,西街外圍着的人等,一身邪火全泄了,遍體生寒。

    畢竟能逃到死浮屠之城來的,說明個個都是惜命之輩。

    神亦哪怕只是一個虛像,打爆他們,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

    這一回,誰敢惹她?

    “哼!”

    女子輕哼一聲,放眼掃過西街,譏笑道:“剛剛,是誰說想上我的?”

    啪一下,整條西街之人全部匍匐,像是遇見了女王。

    死寂無聲。

    無人再敢說話。

    “一幫廢物!”

    香杳杳白眼翻上了天,無語搖頭,邁開大腿,從萬衆臣服的狂徒之中揚長而去。

    是的,她出十字街角了。

    神亦沒有陪同她一起,沒能實現封聖後一併浪跡天涯的美好願望。

    因爲,她有事要做。

    孑然一身行走如此亂城,香姨一點都不擔心自身安危。

    她臨行前只修煉了一手“召喚術”,就可以闖蕩江湖了。

    香姨是知道愛蒼生肯定看到自己出來的,可她連愛蒼生都不放在眼裏。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人敢跟神亦開戰,數量估計還有很多。

    但普天之下,但凡有點眼力見的,動都不敢動她香杳杳一根手指頭。

    不管是愛蒼生,還是道穹蒼……

    打神亦,充其量下場是死。

    惹她香姨,哪怕只動了一根頭髮,十尊座之戰後下落不明的空間奧義空餘恨,就是前車之鑑。

    香風掠過浮屠城,十街走出禍世女。

    踏出死浮屠之城的那一刻,香姨終歸沒有等來邪罪弓之箭。

    她紅脣微掀,驕傲的笑了。

    這就是她男人的威懾力!

    呼吸着境外世界的清醒空氣,香姨美目流轉,拈起了青蔥玉指,蹙眉思索:

    “唔,奴兒是不能去找了,只能先去替她看看她的小八……”

    “對了,還有徐小受!”

    “呵,聖奴受爺……這小年輕名聲都傳到十字街角來了,真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