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舊的屋子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巍臺居士字數:3052更新時間:24/06/29 01:13:05
嚴渤臉色陰沉,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看着李雲生,冷冷地說道:“還真是小瞧你了,我告訴你,小子,不要逞一時之能,得罪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物!”
“還得罪不起,你以爲你嚴家真的能在蘭水城一手遮天了不成!”
江敏夏緩步走到了李雲生的跟前,淡笑着說道。
“江敏夏,你也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等我哥回來,就是你踐行婚約的時候了,等到了我們嚴家,有的是時間來教你如何做個乖巧女人,治治你牙尖嘴利的毛病。”
嚴渤看着江敏夏,一臉的陰笑,語氣之中充滿了玩味。
一聽見婚約二字,江敏夏柳眉倒豎,厲聲斥責道:“叫你哥就別做夢了,我死都不會同意的。”
“婚約?”
孟舒感覺自己有些沒聽明白,李雲生也皺着眉頭。
“哈哈哈,你不同意,你有那本事嗎?這可是你爹和我爹打小便定下的婚約,還有小啞巴,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外面別回來,哼!”
嚴渤指着兩人,扔下了一句狠話,被一個狗腿子扶着走了,另一個狗腿子抗起了暈倒的那個狗腿子,緊跟在後面,灰頭土臉,一瘸一拐的跟着,真是囂張而來,狼狽而去。
孟舒見幾人轉身走了,大聲喊道:“有本事別走,你來啊,我倆還沒打呢!軟蛋…”
李雲生拉住了蹦跳喊叫的孟舒道:“好了,走了就行了,沒必要和他們在起爭鬥。”
“哼,嚴家的人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看見就來氣。”
江敏夏怒氣未消,依舊一臉的怒容。
“那個婚……”
孟舒轉過頭,開口就問嚴渤所說的婚約,李雲生趕忙捂住了孟舒的嘴,這種事怎麼問,再說了,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李雲生擠了一下眼,示意孟舒不要亂問。
此時,江敏夏低着頭,好像聽見剛纔的話,孟舒一見,也就此打住了。
“齊奇,他們爲什麼打你啊?”
李雲生看着齊奇,口鼻處的血跡都還沒有擦乾淨,那個嚴渤臨走前丟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齊奇住在嚴家?
齊奇看了一眼李雲生,充滿了感激,還是只搖了搖頭,並沒有示意什麼,但李雲生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事,他感覺齊奇被打這絕對不是第一次,而且齊奇和他們肯定還有某種關係,不然那個嚴渤也不會在走的時候說什麼“有本事待在外面別回來”。
看着齊奇的樣子,李雲生又道:“齊奇,我們是朋友,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給我們示意,你不要有顧忌。”
“就是,我們是朋友,是好朋友啊,就不要瞞我們,還有我要批評你,你的實力不弱,剛纔爲什麼不躲又不還手啊?就站着讓人家揍啊。”
孟舒走到齊奇的跟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好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就是啊!”江敏夏也柔柔的說了一句。
齊奇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又趕忙低下了頭,眼眶有點兒溼潤,他竟然有點兒想哭的感覺,朋友,我也能有朋友嗎?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拿我當朋友。
看着齊奇有點兒激盪的情緒,李雲生知道齊奇的心裏有些觸動,他現在有些疑惑,齊奇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齊奇強忍險些落下的淚水,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示意三人跟着自己。
李雲生三人立馬會意,緊跟在齊奇的身後,幾人穿過小巷,拐過一個彎,來到了嚴府大門前,非常氣勢恢宏,富貴大氣,不過並沒有進去,而是順着牆向着後面走去,終於嚴家後面牆角的一間破舊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看着眼前的屋子,李雲生三人真是吃了一驚,這真是太破舊了,只勉強能夠遮風擋雨,齊奇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江敏夏眼睛瞪的很大,非常吃驚的說道。
作爲一個家族的大小姐,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破舊的屋子,這蘭水城竟有這麼破的屋子?她真是有點懷疑啊!
孟舒看了看破舊的屋子,又看了看一旁的齊奇一臉驚愕的道:“你不會住在這種地方吧!”
齊奇點了點頭,邁着步子,向屋內走去。
李雲生對兩人道:“走吧,進去先別亂問。”
孟舒與江敏夏點了點頭,幾人跟了上去,一進屋子,一個老舊不堪桌子擺放在眼前,上面有兩個陶碗,有些破損,在靠牆跟有兩張鋪着草蓆的破牀,除了這些便什麼也沒有,收拾的非常的整潔乾淨,就是有點空蕩蕩的,看着這樣的屋子,齊奇就住在這兒,李雲生感覺有什麼梗在自己的喉嚨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奇兒回來了嗎?”
聽見響動,一婦人自後面的門走了出來,身上穿的滿是補丁的衣服,頭髮有點兒灰白,面容憔悴,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消瘦。
見到幾人,那婦人臉上的一點兒笑容不見了,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是……奇兒,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不是不是,我們是齊奇的朋友,就是跟着齊奇來看看。”李雲生一臉微笑,趕忙解釋了一下。
婦人聽見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又不好意思的勉強笑道:“這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沒事的,伯母。”李雲生微笑着回了一聲。
齊奇走了過來,將那些打包來的飯食放在了卓子上,示意那婦人吃。
看着桌子上豐盛的食物,那婦人一臉的吃驚,看向齊奇問道:“哪兒來的?”
齊奇指了指李雲生幾人,婦人立馬明白,道:“這是你們……”
“是這樣,我們和齊奇在演武場認識的,便叫上他一起去吃飯,齊奇說要給您帶一些,順帶着給您也打包了一些。”這次江敏夏開口說道。
“這孩子,真是謝謝你們了!”那婦人喜笑顏開地道。
這時李雲生突然問道:“伯母,您和齊奇怎麼住在這種地方啊?”
此話一出,那婦人眼睛有些微紅,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孟舒有點兒急了,道:“伯母,您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嚴渤,我們也好幫你和齊奇啊,剛纔問齊奇,他也是這個樣子。”
婦人一聽見嚴渤,立馬擡起了頭眼眶紅紅地看向齊奇了,問道:“他又欺負你了?”
“何止是欺負,他們四個人打齊奇一個,要不是雲生擋了一下,就…”孟舒大聲說着,齊奇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在說了。
孟舒只好停了下來,李雲生又嘗試性問了一聲:“伯母,您就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婦人看着齊奇,又看了看李雲生,輕輕擦去了自己的眼淚,道:“好吧,我就給你們說說吧。”
“我叫嚴蘭蕊,是齊奇的母親,我們原是遼海國齊家的人。”
“什麼,遼海國齊家,那不是早被滅族了嗎!怎麼會還有人……。”江敏夏驚呼了一聲。
“有人活着是嗎?這位小姐你也聽說過?”嚴蘭蕊悲慼地看了一眼江敏夏問道。
“我也是聽別人閒聊知道一點,聽說滿族上下一千多口都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
江敏夏輕聲說道,這也是曾經的有些人在他們酒樓閒聊之時聽到的。
嚴蘭蕊點了點頭,接着又說道:“在十三年前,我的丈夫齊威還是遼海國的鎮北大將軍,有一日,突然被急召回了國都,被誣陷是謀反,緊接着就被遼海國的國老鎮殺,並被下旨抄家滅族,那時我正懷齊奇才三個月,原本也該赴死,可爲了奇兒,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我在齊威舊部的幫助下逃了出來,歷經萬苦便又回到了這兒。”
說到這兒,嚴蘭蕊淚眼婆娑的看了看這個破舊的棲身之所,這個住了近十年的家。
“剛開始的幾年,我大哥嚴德活着,他們還不敢欺辱我們母子,自從大哥去世,由我堂弟那一脈掌了權,我們母子被逐出了嚴府,住在了這兒將近十年了啊,每日吃着他們的殘羹剩飯,受着他們的白眼與欺辱,只爲了有一日能夠查明真相,報仇雪恨。”
說到此處,嚴蘭蕊已有些泣不成聲,一旁的齊奇深埋着自己的頭,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握着,眼淚啪啪的砸落在塵埃中。
李雲生輕輕拍了拍齊奇,三人也眼眶微紅,久久未語,過了好久才穩定住了情緒。
李雲生又輕聲問道:“那齊奇是怎麼回事,怎麼啞的?”
若是天生就啞,那齊奇當聽不見他們的話,因爲天生啞的人耳朵也是聾的,很顯然,齊奇是後天才啞的!
“那是四年前被嚴浩給毒啞的!”
嚴蘭蕊哭着說道,說起那嚴浩,她渾身顫抖,可見她心中的氣憤,但卻是無可奈何。
李雲生還想問嚴浩是誰,江敏夏道:“就是那嚴渤的哥哥,是嚴家現在家主嚴溟的長子,現如今在凌山派,是個內門弟子。”
“就是和你訂婚的……”
李雲生立即想到了嚴渤說過的話,還沒等李雲生說完,江敏夏的手在李雲生的腰身狠狠擰了一把,李雲生吃痛的停了下來沒有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