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施以援手

    太乙天尊詢問之際，心頭已然狂跳。

    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執掌互聯網的顧雲禮，可謂富可敵國，能讓他瞧得上眼的東西，必然獨一無二。

    那麼此爲何物，已然昭然若揭。

    顧雲禮漫不經心道：“香火金身之法！”

    果然！

    太乙天尊聽完，縱然心頭早有準備，心跳也是漏了一拍。

    “道友既有破解之法，還要這道法做甚？”

    “貧道所求，自然有用，道友若肯割愛，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太乙天尊聞言心臟砰砰直跳。

    若是擱在以前，道不輕傳，法不賤賣，壓箱底的道法，對方敢提出這個要求，他便會直接拂袖而去。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他見識過顧雲禮破解他香火金身之法，在南斗六星君的加持下，都功虧一簣。

    此法可以說已然遇到了天敵。

    最重要的是，索要道法的是誰？

    是互聯網之主，網絡真宰，最有可能成爲下一代天驕，執天下之牛耳的存在。

    如此人物拒絕當真好嗎？

    在思緒如電中，太乙天尊哈哈笑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一門道法而已，道友既然看得上，拿去便是，只是你我也算各爲其主，他日莫要將貧道說出，便好。”

    說話間，太乙天尊伸手一招，憑空使神通凝聚出一枚玉簡，丟向顧雲禮。

    顧雲禮伸手接過，目露幾分驚訝。

    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或者說，他本來也就是察覺到傀儡IP地址異常，隨口問了一句，隨口談談，沒想到……太乙天尊竟然直接給了。

    這是要……跳船？

    思緒徜徉間，顧雲禮隨手將玉簡放下，起身拱手道：“道友高義，貧道佩服，他日若有吩咐，但說無妨。”

    太乙天尊見狀，起身回禮：“道友客氣！”

    心神在這一刻，爲之一恍，不知眼下這般做法，究竟是對是錯。

    不過，顧雲禮的回禮看似輕描淡寫，但正是他想要的。

    ——他們之前結下的樑子，自此算是揭過，不僅如此，他還得了一個承諾。這個承諾用的好，勝過無數道法。

    “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正有此意。”

    顧雲禮一揮手，周圍景色大變，星空消失，化爲雲崖之巔。

    不想，太乙天尊卻道：“道友若能隨心變幻，還是星空爲好，貧道見多了山崖海角，已然無趣得很。”

    顧雲禮從善如流：“道友既然喜歡，那便以星空爲景！”

    說話間，周遭景色再度變幻，有星河環繞，有巨物凌空，有熾熱火球，有流星劃過。

    太乙天尊顯然對星空好奇的緊，問了許久，顧雲禮有問必答，不過，對於中土之外，究竟是否是星空，顧雲禮也是笑而不語。

    沒錯，即便到現在，顧雲禮也飛不出中土，那遙遠天空彷彿真如神話中記載的那般，有着三十三重天。

    因此自然不知中土之外景色。

    不過，這世界既然有星空，有日月，那大概應該大差不差。

    兩人暢談許久，太乙天尊才告辭離去。

    顧雲禮也隨之隱於祕境時空，參悟起香火金身之法。

    一番翻閱之後，顧雲禮發現，此法並非簡單道法，它涉及數支道意運用，換言之，若是不知道意，縱然記得滾瓜爛熟，也施展不出。

    “天地以大道爲綱，萬物循此而生滅輪迴，生生不息。便是萬千道法亦如此，古誠不欺我啊！”

    顧雲禮在唏噓感慨中，默默參悟起來。

    說來也巧，香火金身之法所需道意，他的祕境時空皆有收錄，唯一瑕疵之處，乃是其中一支道法收錄的參悟進度並不深。

    這需要他花費點功夫推演一番。

    這對他來說不難，以他如今算力和香火，全力推演之下，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三五月，足以推演而出。

    索性靜下心來，慢慢推演起來。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在顧雲禮默默推演香火金身之際，經過仙庭打壓的互聯網日活躍，也迎來報復性增長。

    曾經提起互聯網，那是猶如做賊一般，只能私下談論。

    現在已然堂而皇之擺在臺面上議論，互聯網老用戶更是成了香餑餑。

    沒辦法，邀請註冊制，令老用戶身價倍增。

    以至於衍生出各種生意。

    如果在各大城市，看到少婦送着各種小玩意，索要邀請碼，不要驚訝，這只能算是小兒科。

    高端的直接開發出邀請碼買賣應用，可謂將黑市直接做到了網上。

    說到應用，不得不說，互聯網大火的根源，除了天國樂土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互聯網的開源。

    如今開源不過一個月，互聯網應用已經迎來爆發式增長，應用商店足足有上萬款應用。

    雖然大多數功能重複，甚至頁面單一；

    但也不乏令人眼前一亮的應用。

    大家爲了爭奪用戶流量，也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廣告一度打到了其他網絡。

    氣得諸多網絡之主，牙根癢癢，而又無可奈何。

    現在還能威脅到互聯網用戶的，也唯有互聯網本身，畢竟天國樂土死後審判制度，還是讓不少人心存幾分敬意。

    好在這種局面，在一個月後迎來緩和。

    卻是其他網絡，也終於在緊趕慢趕中，照葫蘆畫瓢，選擇開源。

    這讓不少投機客，將注意力轉移而來。

    蚊子腿再小，也終究是肉。

    同理，這些網絡，用戶基數再少，在金仙的運營下，用戶規模還是有的。

    現在有互聯網應用在前，只要照葫蘆畫瓢，抄襲搬運過來，運氣好，就能賺上一筆。

    因此倒也分流了互聯網不少流量。

    在天下沉迷於網絡大爆發之時，顧雲禮的討仙檄文也逐漸被人拋擲腦後。

    仙庭似乎也識趣的不再提及，雙方隱隱維持一個默契。

    事實上，這不過是顧雲禮沉迷於修行香火金身道法罷了。

    這日，正在挑選天國審判官的顧雲禮，突然察覺到一個推演進程結束，略一查看，隨即放下手中工作，隱去身形，查看起來。

    結束推演進程的，正是修煉香火金身所需的道意推演。

    至此，顧雲禮總算完成了修煉香火金身的前置準備。

    “是時候參悟香火金身了。”

    顧雲禮呢喃一句，微闔雙眼，隨即調動一切算力，默默推演起來。

    “有點意思，香火源自虔誠之念，以虔誠之念重塑金身，倒有點佛門觀想法的意思。”

    “不對，單純的觀想，可凝聚不出實體……”

    “可若以香火爲能量未免有些龐大……我明白了，這是以虔誠之念，勾連天地之契機，凝五行之力……”

    在參悟中，顧雲禮一點點修正自己對香火金身的猜測和看法。

    不知過去多久，他悄然睜開雙眸。

    香火金身之法已成！

    他身影一閃，消失在祕境時空，再次出現時，已然再次出現在慈雲寺。

    如今的慈雲寺，已然沒落了很多。

    除了本地鄉民時常進出之外，鮮少還有玩家再造訪於此。

    大多數過來的玩家，也不過是爲了“重溫一下歷史”而已。

    顧雲禮倒是樂見其成。

    此地若是人來人往，佛陀阿那律說不得便會揮軍北上。

    他倒是不怕阿那律，但丟了慈雲寺也將是必然之事，眼下他在現實世界鮮有落腳之地，丟了這裏多少是個麻煩事。

    迴歸正題。

    他盤膝趺坐於禪室之中，揮手間，一頭殘魂落於眼前，嘬脣輕輕一吹，一縷香火噴吐而去，如沉香之重，墜於殘魂體內，逐漸將殘魂身體充盈。

    不過，頃刻間，殘魂有了實體。

    顧雲禮微闔雙眼，以寄神之法，共享殘魂之六感。

    一番實驗之後，顧雲禮驚訝發現，香火金身之法，較之幻身也不遑多讓。

    因爲以虔誠之念聚五行之力凝聚而出的緣故，也算是契合大道，修之，可爲化身。

    堪稱妙用無窮！

    “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金仙，這一手香火金身法，果然非同凡響。”

    顧雲禮在感慨中，雙目放光。

    他討要香火金身之法，可不是爲了修一道化身。

    而是爲祕境玩家，討要化身。

    現在祕境玩家，想要行走於現實，要麼兌換五行傀儡，要麼兌換幻身。

    前者需要法陣支撐，極耗財力，更會成爲活靶子；

    後者需要他分出大量算力和心神，因此一直無法普及。

    最重要的是，玩家之所以能稱爲天災，歸根結底在於不死不滅。

    由他構建的幻身，可遠遠達不到不死不滅的境界。

    至少，無法及時復活每一個玩家，現在香火金身令他看到了希望。

    “可惜，香火金身消耗能源還是多了些，還得優化優化，唔，最好三五柱香火即可凝聚出一副身體，弱點，垃圾點沒關係，玩家可以慢慢吞吐天地靈氣成長，實在不行作爲一次性炮灰，也值得啊！待我好好琢磨琢磨！”

    顧雲禮思緒流轉中，已然開始往實用方向推演起來。

    這一幕，若是讓太乙天尊看到，定然能驚掉眼珠子。

    一個多月便修成香火金身，速度已經堪稱恐怖，如今更要改良此法，這得需要多少知識儲備？

    偏偏不巧，顧雲禮別的不多，知識儲備最是不缺。

    共享千萬玩家道意的顧雲禮，完全可以通過算力，窮舉而出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做的，僅僅是保持耐心等待罷了。

    “叮咚！”

    在顧雲禮着手優化之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斷了他的計劃。

    循聲望去，他眸光一閃。

    發來消息之人，赫然是地藏菩薩！

    “顧真宰，可否見面一敘？”

    顧雲禮略一沉吟，嘬脣一吹，吐出一口香火，縈繞上一具以數據道意臨時篡改而出的魂魄之上，應邀而去。

    下一刻，一間樸素禪室內，顧雲禮身影幻化而出。

    地藏菩薩看着浮現於眼前的身影，雙手合十禮佛道：“阿彌陀佛，恭喜法師，佛法又見精進！”

    顧雲禮看着彷彿隱於一片黑洞中的地藏菩薩，笑道：“相較於我，法師才是收穫不小吧？”

    地藏菩薩平靜道：“承蒙法師所賜法器，貧僧感悟之下，收穫頗多，已見無餘依涅槃。”

    無餘依涅槃？

    顧雲禮精神爲之一驚！

    佛門涅槃說法衆多，但大概泛指兩類，一種就是死亡的代稱；

    一種乃是境界之稱。

    後者，又分爲三大境界，分別是有餘依涅槃、無住處涅槃，以及無餘依涅槃。

    無餘依涅槃，赫然直指佛陀果位。

    此乃斷絕一切想念、果報、乃至肉身，追尋那佛理之極致。

    故稱之爲無餘。

    “恭喜法師，得證涅槃。”

    “差得遠了，不瞞法師，此刻，我雖參悟佛理，仍心存懼意，若入涅槃，恐因此功虧一簣。”

    顧雲禮聞言心中一動：“哦，不知我可能幫到法師？”

    “阿彌陀佛，這也正是貧僧邀法師而來的緣因。”

    “法師且直言。”

    “貧僧入那無餘涅槃，摘那佛陀果位，必被阿那律所洞察，法師可否能幫我牽制住阿那律佛陀？”

    顧雲禮略一沉吟，頷首道：

    “以我的力量，自保有餘，攻伐不足。不過，我可出動千萬天災，鎮壓西牛賀洲，屆時，阿那律必須得二選一，或可助法師一臂之力。”

    左右都已經賣過地藏菩薩好處，索性送佛送到西。

    地藏菩薩唯有登階佛陀，才能給他換來超預期彙報，否則一尊菩薩的友誼，對他來說，完全可有可無。

    “二選一？夠了，生死之間有可怖，這是貧僧必須要面對的劫，能有法師幫襯，貧僧佛心無礙矣。”

    顧雲禮點了點頭：“這事，我需要準備一二，最遲一個月必然發動計劃，法師且擇機而行。”

    地藏菩薩頷首道：“法師所修的大涅幽煌之道，源自阿那律，果位或許已被阿那律所摘，法師莫要再繼續修行下去。”

    顧雲禮笑道：“多謝法師提醒。”

    其實關於這點，在小禪寺一戰中，阿那律就已經說漏了嘴。

    “阿彌陀佛！”

    地藏菩薩雙手合十，不再多言，看似請人辦事未許諾任何好處，實際上，最後已經說了很多。

    “告辭。”

    顧雲禮拱手，失去數據道意支撐的魂魄，隨着構成身體的香火嫋嫋散去。

    地藏菩薩微微吸了一口氣，身影隨之化爲一尊金身菩薩像。

    ——佛門自阿那律之後，再無佛陀誕生，這令他恐懼，更不敢求助任何佛門中人，至於玄門，更是與佛門有着道統之爭，算來算去，也只有顧雲禮可堪託付。

    希望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