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打架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關山客字數:2052更新時間:24/06/29 01:11:55
他不再是剛開始出事的那個天真的大學生了,他自己本身又是法律專業,他知道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要債怎麼都要不到他頭上。現在他的父親死了,母親坐牢,這本身就已經是爲這個事情付出的代價了。
從法律上來說,他是一個自由獨立的個體。
所謂的父債子還,更多的是過去封建時代所保留的一種傳統,畢竟在長期的封建社會中,家族的一切都是由孩子所繼承的。
事實上,如果子女並不繼承父母的財產以後,債務也是和子女無關的。
至於房子那些,相關的查封也就查封了,他並不清楚當時具體是怎麼個連保連貸的性質,但是這些事現在就以他的能力,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陶然最近回家都很謹慎,他不想這些事情牽扯到林春曉,她和這些事情是沒有關係的,她只是一個幫助她的局外人。
人家只是好心收留自己,還借給自己學費和生活費,生病的時候又花了一大筆錢,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陶然很氣憤,但是他也很冷靜,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春曉,編造了一個自己被導師叫去改論文的理由,然後拿着向日葵花束往學校走去。
那個人看到陶然往學校走,也跟着他。
陶然打了一個報警電話,掛了電話後他轉了一個彎,他知道再前面不久學校邊上有處磚牆,那裏沒什麼監控,學生們平時懶得走大門,會從那裏翻牆,時間久了以後,腳下的牆體有幾塊磚鬆了,被學生們挖了放在下面墊腳,平時就藏在牆上,這樣不知道的人並不知道這牆鬆了,他趁那個人還沒走到時趕緊伸手進去把磚掏出來搬到了轉彎處。
然後往前走幾步等着。
果然那個人一不見陶然的身影,就用連走帶跑上前,結果就被堆在轉彎處的磚塊給絆倒了,他沒有防備摔倒在地上,“呯”地一聲伴隨着慘叫聲,擡頭一看陶然在眼前冷冷地看着自己,那人的火一下子被勾了起來,起身就抓着陶然要打。
他個頭比陶然要矮,但力氣很大,陶然想着如果自己非要拼出全部的力氣來,他也是可以可以打贏的,但眼下陶然並不想這麼幹,他順從地讓對方抓着自己的頭髮。
那人氣急上頭,打了陶然臉部兩拳,鼻血瞬間噴射而出,陶然象徵性地反抗幾下,並不攻擊對方,但給對方的感覺就是他要逃跑。有些人在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會失去理智,陶然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果然那個人一發覺陶然想逃,立馬再用力抓着陶然,又用腿部頂了幾下陶然的腹部,將陶然摔倒在地上。
陶然保護着自己的重要位置,時不時地裝出反抗的樣子,這讓對方更有成就感反而激起了他的施虐慾望,就是這個傢伙的父母,讓自己損失了這麼多錢。
警察過來的時候陶然已經被打地縮在了地上,那人在發覺警察靠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要跑沒跑成,被抓了個正着。
這一下,因爲是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涉及的人又是本校的學生。
做筆錄時陶然對這夥人的不擇手段又多加渲染,配上了陶然整臉的血,學校這邊馬上被驚動了,畢竟在學校上課的學生不是只有陶然一個人,現在普遍對安全事件都很重視。
那人故意傷害罪是妥妥地沒跑的了,事後他供出了有好幾個人通過某種方式僱傭他來騷擾陶然,這更不得了了,如果單純地故意傷害還有可能是零星的偶然的,但是這種盯梢加上現在的故意傷害,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升級。
加上最近江城的掃黑除惡系列行動,根據被抓的那個人的供述,又驅車前往汀州抓了好幾個人。
陶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林春曉,在報名的時候,他也沒有將林春曉的電話號碼存留在學校的緊急號碼上,學校也知道他家裏遇到的事情,在學校要通知家屬的時候,陶然直白地說現在全家就剩自己。
他頂着一臉的血驗傷時也就驗了輕傷,但這也達到了陶然想要的目的,他並不想要傷害誰,更多的是保護自己,他希望那夥人從此不要再來找自己了,也不希望他從前的麻煩會影響到林春曉。
總是要長大的,對吧。
另一頭林春曉開始正式上班以來,手忙腳亂但鬥志昂揚,加上平時陶然都住校,不回來也實屬正常,所以林春曉完全不知道陶然出的事情。
陶然繼續早出晚歸,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學習。
他和宿舍裏的同學的關係維持在普通的位置,畢竟除了他剩下的幾位一起住了有三年,他一個半道插進去住的人培養多好的感情也不現實,並且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在他的刻意鍛鍊下,他已經學會了收拾好內務,這個與剩下幾個維持狗窩勉強維持一個這是牀的宿友們的內務情況,有了鮮明的對比。
陶然有時候挺羨慕他們的,他現在有點理解那一句話了: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的過去,是多麼地貼切呀。
但懷念歸懷念,過去是永遠回不去的。
儘管陶然一邊打工,一邊林春曉也給了他一點零花錢,但是陶然捨不得花,陶然省了又省,終於湊到了一個週末買了張票回汀州,事情過去很久了,他並不知道父母那件事的案情怎麼樣,自從出事以後,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也是匆忙安葬。
他的臉上還帶着淤青,從原本的發紅發紫變成了現在的青黑色,顯得有點嚇人,他帶了口罩和帽子。
他先跑到了公安局,但是他還是沒有能見到母親方家萍,這也是在陶然的預料之內的,畢竟這個案件有些大,公安局及檢察院蒐集證據的鏈條和時間跨度可能是非常長的。
陶然請求轉告母親,讓其委託自己爲辯護代理人,但由於現在還是在偵查階段,哪怕是辯護人,按相關的規定,他也沒法見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