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絕望的妓女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飛星戀晨字數:5673更新時間:24/06/29 00:17:23
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在下,我才出來沒有多久,我的夥伴們也就跟了上來,他們追我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很多,李虎虎和耿彪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蘇瘋瘋和徐成成因爲中毒比較深,所以還是有些虛弱,但是確確實實身體正在逐漸恢復。再說身子骨最弱的鄧婉婉,由師叔照顧她,也一點點好起來了,這一次鄧婉婉倒很大方的買了一輛A型的房車,花了八十五萬,這可真是大手筆,看得出來,她對我們除魔衛道的事業有多支持了。
自從我跟睡蠻分開以後,我就踏上了去西靈山的旅途,兩條腿怎麼會快過汽車呢,好在他們全都跟上了,不然,我還得累半天呢,想了想果然還是有夥伴更好。
大家一起開車在路上走了好久,鄧婉婉有點累了說道:“開車好半天了,咱們找個人多的地方休息一下吧。”鄧婉婉的身體還是很弱的,畢竟才解毒不久,容易累。
李虎虎有點煩了,說道:“哎呀,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過一會兒就要休息,怎麼回事?”
但是,鄧婉婉卻沒有跟他直接說什麼,反而指了指天空說道:“你看看天嘛!這不快要下雨了,看樣子還不小呢,瞧,掃帚雲,很快就會下雨的。”
我也擡頭仰望了一下天空,還真的是這樣,於是,我就說道:“還真是要下雨了,咱們在附近找一找地方休息吧,順便避避雨,然後,吃頓熱乎的飯菜這樣也挺好。”
李虎虎來勁兒了說道:“陽生,你和你媳婦都是紙糊的人嗎?這麼怕雨,這麼點小毛毛雨算什麼呢!矯情巴拉的,不陽剛,就跟你的名字一樣……虛!而且,鄧婉婉,你全程沒有開車也沒有幹過別的什麼活,不是你最輕鬆了是嗎?”
鄧婉婉有點嬌羞了說道:“哎呀,女人的事情,你不懂啦,非要讓我說出來是嗎?那個太不好意思說了,人家的那個地方痛了,屁股也坐不住了。”
話剛說完,鄧婉婉着急地把礦泉水瓶衝李虎虎的腦袋上扔了過去,喊道:“真是討厭啦,大笨蛋李虎虎,逼得人家把這麼害羞的話都給說出來了,真是見不得人了。”
這話可算是讓大家都尷尬了,就連李虎虎也臉紅脖子粗了,我們全都尷尬不已。倒是,耿彪彪這個愣頭青上來冒尖了,說道:“玄生,你真可以啊,你想想這是鄧婉婉的特殊時期,萬一她出血多了,再屁股變了形,到時候,你讓陽生師兄可怎麼辦才好啊?”
我尷尬的一拳打在了耿彪彪的頭上說道:“夠了,死胖子,鄧婉婉還很虛弱呢。既然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下面咱們就去找個地方休息好了,等婉兒身體再好一些再上路吧。不行,我還是得先去一步,超蠻要是趕在了我們前面到了西靈山說不準還有什麼壞事呢!好了,快去找地方休息吧,這樣總行了吧,要不然還得給她弄點黑糖水補血,總之很麻煩的。”
正在我們尷尬說話的這段時間,雨水漸漸地大了起來,也越來越稠密,大有中到大雨的趨勢。徐成成也靠在座椅上說道:“看這雨,好像是越下越大了,是該找個地方好好歇腳了。”
蘇瘋瘋也說道:“果然,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補充一下吧,順便給車加加油。玄生,開車咱們往全面的縣城走去,雨太大,你開車穩當一點啊,別再那麼冒失了。”
李虎虎還是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唉,你們這些個傢伙啊,明明那麼尷尬,還不早點提醒我,讓我出醜了。”說完,他就一腳油門下去,我們繼續往前行駛,走向了前方的縣城。
等到大家找到了一家賓館安頓下來以後,我就告別說,我再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超蠻和敵魔的消息,說不準敵魔也在這附近呢!
雨水稍小的時候,我走進了一家酒吧裏面,跟裏面的人開始打聽了一起來。
一個禿頭的男人說:“你說的那個很兇殘的男人,我見過,個子挺高的,眉心上還有個紫色的山形刺青。那個人不像是現代的人,而且看不出來他有活人的樣子,更像是個亡靈。”
我聽着有點門路了,就追問道:“那個人真的是亡靈嗎?他的裝扮模樣,應該更像是古代人,準確來說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如果,我沒猜錯,他殺人全看心情不在乎別人。”
那個禿頭男人說道:“還真叫你給誰對了,是的啊,我們這個縣城裏已經有好幾個人被他給殺掉了。您說您是天師,那就請您替我們解決掉這個禍害吧。拜託你了。”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貌美的長髮女子側過臉來,看了我一眼,確實,模樣挺好看的。可是,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右臉頰上有一道很深很長的傷疤,看樣子是被人用刀重傷過的,要不然這麼美麗的臉龐不會留下這麼明顯深入的疤痕,真是可惜了。
又有一個稍微年輕點,喝得有點醉意微醺的人說道:“先不說那個人了,他已經往西走遠了。倒是,在這裏往北七公里的小山上盤踞了一個妖怪,那個妖怪就是一個大肉球,嘴巴特別的大,不知道叫什麼,只是聽附近的獵戶管他叫大嘴怪。很是厲害,吃了不少人呢!而且,我們還知道這個可怕的大嘴妖怪佔據了山上的霧沼,也算是爲禍一方。”
那個禿頭男人又說道:“是啊,天師,你說你有大神通,那就請替我們先解決掉山上的大嘴妖怪吧。別說我們這裏的人吃不到野味了,就連附近的人都跟着遭殃了啊。”
說到這裏,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女人帶上了鴨舌帽,走了,我覺得她很不對勁,應該跟妖魔有關係,說不準就是被妖怪控制出來打探消息的細作呢!我趕緊對酒吧裏的人說道:“我知道了,往北七公里的山上的霧沼是吧?我現在就去收拾掉那個妖怪。”
我就這樣一路尾隨她走着,碰巧她也是朝北走去,正好就是酒吧裏那些人說的正北的方向,可是,當我走到了山腳下的時候,那個女人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濃霧瀰漫的山路,而且這裏水汽很重,但是,活着的動物和植物卻寥寥無幾。
果然,跟那些人說的一樣,這裏的妖氣瞬間濃密了。他們還真沒有誇大其詞,這裏的妖氣果然非比尋常,而且還有那麼一絲絲敵魔的妖氣的味道,難道敵魔就在這附近嗎?該不會他也正在往西靈山進發吧,會不會這個大嘴巴妖怪就是他留下來的分身呢?
正在我踟躕懷疑的時候,我聽到了一絲絲動靜,一股陰邪的氣息正在向我一點點靠近,沒過多一會兒,水面上就開始冒氣泡來,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水裏面冒出來了。我也不敢大意,畢竟視線不是很清楚,我趕緊給碎生寶劍注入了氣力,準備打出一道道氣斬。
片刻之後,水中的大家夥已經冒了出來,是一個龐然大物,厚厚的龜甲顯露了出來,看樣子比鑽石還要堅硬,這個妖怪確實強大,但不是最厲害的。那個妖怪,露出頭以後,看向了我,給我一種無所謂的狀況,對於我來說,這只龜妖沒什麼大不了。我這就轉身離開了,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它,想着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那只自不量力的龜妖,卻不知死活,一點點往前靠近,突然伸長了脖子,張開大嘴向我咬了過來。我心說:“既然,你這個龜妖想死,那我就乾脆成全你好了。”我猛地一個轉身,對準了那只龜妖的嘴巴,就打出了道氣斬,一道長長的劍波打了過去之後,進入了龜妖的嘴內,除了龜甲以外,它的肉身已經被我的道氣斬,給斬碎成了數十塊。
一隻修爲不過幾百年的小妖,還想逞兇,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那個邪惡的氣息到底在哪呢?我在這裏四處找尋散發出邪氣的地方,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究竟在哪裏呢?這裏明明有敵魔留下的氣味和痕跡啊,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難道這是敵魔留下的假象嗎?
於是,我又一次開了天目,往前看去,曲徑通幽處,還真讓我發現了個小路。於是,我就走了過去,走着走着,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周圍的濃霧漸漸散去。看來,那一股水霧氣,是妖怪刻意爲之的,就是避免無關的人過來打擾……
自從敵魔消失以後,我們就失去了目標,也許是上次我們重創了它,讓它更懼怕我們的力量了。所以,各種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層出不窮,有的是跟它無關的邪祟,但更多則是敵魔刻意爲之的式神和妖魔,就連死了幾千年的戰國七虎士都被復活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所以說,我再這樣一味地追蹤邪祟的氣息,也就不一定能找到敵魔了,甚至無法掌握定位到敵魔的行蹤。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跟敵魔搭上的妖邪氣息,不管是不是敵魔,都要去試一試,畢竟跟敵魔有關係,哪怕問出來一些敵魔的行蹤,這樣也好。
就在我邊思考邊行進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的大樹後面竄出。一把亮閃閃的長刀衝着我劈砍了過來,但卻被眼疾手快的我躲閃掉了,只剩下那個揮舞長刀的人,一個勁兒的咳嗽,看得出來她很是吃力,這麼打下去的話,她會被活活累死的。
我看了看那個襲擊我的人,不就是我一直追蹤着,右臉頰上有一道長疤的女人嘛!看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我的判斷錯了,她是個可憐人,沒有被妖怪控制。不僅沒有威脅,看她的樣子身體不是很好,而且還病得不輕,說不定,她沒有幾天活頭了呢?
那個女人拿着刀子頂在我的面前說道:“臭小子,你膽子真的好大啊,竟敢來這裏除妖。我知道你有幾下子,要不然那些人不會委託你除妖的。既然,他們感謝你除妖,肯定是給了你不少錢的吧,識相點的話,就趕緊給我送上來一份大禮,不然,我就殺了你,”
“大禮?我要給你大禮?哼,哪來的大禮,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給我錢,我是免費義務勞動而已。再說了,這個妖魔很特殊,跟我追蹤的本體有關聯。”我淡淡地說道。
那個女人毫不在乎地說道:“哼,我不管,總之,把你身上的錢,全都給我留下來。”
對於這麼無理的女人,我沒有好奇地回答道:“給你錢?憑什麼?你大爺我有的是錢,就是不給你這個又刁鑽又殘忍,臉上還有那麼長一道刀疤的臭女人。”
“哼,我不信,這附近寸草不生,到處都是兇險,還有一個這麼可怕的妖怪。你反正沒有辦法活着離開,不如把錢給了我,讓我替你花了,再讓我臨死前好好享受一下。”說完,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女人就吐出了一大口殷紅的鮮血,果然是病入膏肓了。
我說道:“你就算拿了錢又能怎麼樣?你還要去享受,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你爲什麼不去醫院治你的病呢?女人,難道你真的活夠了想要去死了嗎?”
說到這裏女人放下了長刀說道:“我死不死管你們什麼事,我這麼慘還不都是你們男人害的。哼,我是活不了多久了,我爲什麼不能決定自己怎麼度過剩餘的人生呢?”
“省點力氣說話吧,現在走路說話甚至思考,對你這個七勞五傷的人來說,都很困難了。”
我的話才說完,還沒有一會兒,這個女人就捂着自己的胸口,使勁兒地咳嗽了起來,然後,一屁股坐下,還在故作堅強地對我說道:“男人,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你看我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快滾,我不要你的施捨,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我恨你們。”
正當我要走的時候,那個女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才發現,她那個疤痕裏面有一塊陰靈丹的碎片。要不是這塊碎片,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怕是早就死了。
我說道:“女人,你臉部的傷口裏面還有一塊陰靈丹的碎片是吧?要不是,這塊碎片吊着你的命,你怕是早就死了吧!而且,你臉上的傷口那麼深,應該是才好不久的新傷,是不是被一個眉心有文身的古代男人給傷害到了?然後,在你的傷口裏面留下了這個陰靈丹的碎片。可惜啊,陰靈丹碎片對於這種死過的人來說是彌足珍貴的,竟然會給了你?”
那個女人說道:“我才二十七歲,但是,我出來已經賣了十年了。多少個男人佔有了我的身體,都對我說着淫言穢語,沒人有愛惜我。都是這樣,還害得我得了髒病。都說,婊子無情,男人呢有情嗎?二十七年了,我覺得我活夠了,這個世界不值得我留戀,我是想死。直到,我遇見了那個給我的臉頰留下了深深傷口的那個男人。他說,我不能死,他的靈魂跟我一樣污濁不堪,他要去西邊的靈山把靈魂淨化掉。也就給我的傷口裏面嵌入了這塊陰靈丹碎片用來給我續命,所以,我還不能死。只要有那個男人給我的陰靈丹碎片,我就能往西邊走,到了西靈山以後。跟他一樣,淨化我這個污濁不堪的靈魂。”
說完,那個女人又是一陣狂咳,身體已經徹底不行了。
我說道:“愚蠢的女人,就憑你這副病弱的身軀,你能做什麼呢?這麼小的一塊陰靈丹碎片,也撐不了你多久,還沒有等到你走到西靈山,你就一命嗚呼了。”
“我死後的歸宿只能在……西靈山。大哥,你能帶我一起……”還沒說完,她就暈倒了。
我背上了她繼續前行,很快天就黑了,我也很累地看了看天空,給那個女人倒了一碗水,喚醒了她說道:“女人喝點水吧,這是無垠水喝了以後,你會好一點的,起碼陰靈丹的邪氣不會再繼續侵蝕你那殘破的身軀了。喝吧,喝了以後就會好些的。”
那個女人哭了,疑問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完全可以不理會我走的啊,你還救了我?這……這是爲什麼呢?”
我回答道:“因爲,你還不能死,我還沒有從你嘴裏問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女人端着碗,把裏面的無垠水一口喝了下去,果然,狀態好了一點。便對我說道:“我一直在找西靈山,傳聞那裏可以淨化不乾淨的靈魂,也是我最適合死的地方。”
我有點懷疑地問道:“死在哪裏不都一樣嗎?死在西靈山真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女人說道:“是的,沒有錯。自從我趕上了妓女這一行,就對人性厭惡了起來。總覺得,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厭惡,男人不過是纏女人的身子,女人不過是靠身體換錢……就這麼簡單。我告訴你,我叫李曉麗,是這個縣裏面出了名的妓女,至少在這個縣城的嫖客來說,我是無人不知的。別管是本地的還是外來的,大多都十分滿意我的臉和身材。他們對我不知道憐香惜玉,我也就沒把那些對我動手動腳的男人當個人看。因爲,我覺得我只能這樣了,反正說不準什麼時候,我就會被嫌棄,甚至死在這場情色交易之中。直到,我被感染上了這種髒病,我痛苦不堪,可是,我就是死不掉。就算我已經虛弱到了如此,那些見了我的男人還是跟蒼蠅一樣地向我撲來,我成這樣都是被男人們害的。”說完,她又流淚了。
她又說道:“陰靈丹你知道嗎?是個好東西啊,那個劃傷我臉頰的男人,他跟我做了約定,要一起去西靈山淨化靈魂。那個男人叫超蠻,還說要去西靈山見到了敵魔以後,拿到剩下所有的陰靈丹,咳咳,陰靈丹……”
“超蠻?陰靈丹?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沒有?”我問道。
“是的,超蠻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眉心上有個山形模樣刺青的男人,他很帥,也很有力氣,就是不溫柔。他是一個殺孽很重的男人,比任何一個我見過的男人還要壞。他跟我有過一次關係,他說,他不是活人,是個死了很久的人,而且興趣愛好就是隨便殺人。我就很從容地等着他殺我,因爲,我不想活了。可是,他沒有殺死我,只是狠狠地傷害了我,把我的臉頰劃傷以後,就把一小塊陰靈丹的碎片鑲嵌進了我的臉頰內,我就活了下來,想着去西靈山,把我的邪惡靈魂也給淨化掉。”說完,她又咳嗽出來了一大口鮮血。
我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樣?你還撐得住嗎?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她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用了,我繼續說吧。自從他傷害了我以後,就走了,我一直追尋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位置,真的,他就跟不見了一樣,我也只能往西靈山走了。不過,我問了超蠻,你爲什麼還能死而復生。他說,因爲陰靈丹,才這麼命硬。他去西靈山一是爲了淨化靈魂,好好地活下去;二是爲了找到敵魔奪取陰靈丹。”
我又問道:“你確定超蠻他是繼續向西走了嗎?我感覺西靈山已經近在咫尺了,對嗎?”
“嗯,確實很近了,只要越過了這座大山再有十幾裏地,就到了傳說中的西靈山了。我就能淨化我這個污濁不堪的靈魂了……”她的表情很是享受。
但是,我卻揶揄她說道:“愚蠢的女人啊,你真的以爲到了西靈山就會淨化掉靈魂嗎?還有,你已經有了陰靈丹碎片了,真的給你的人生帶來意義了嗎?”
那個女人說道:“沒有,不僅沒有意義,還讓我被妖怪追殺,他們全都覬覦陰靈丹。陰靈丹的碎片除了吊着我的命以外,真的沒有用途了。”
說完,那個女人又哭了又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