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訴真相

    康復室傳來林默的慘叫，南希在外面聽得都發抖，她推門進去，看到那個不聽話的男人就被綁在束縛椅上不斷被電擊。

    林默不斷翻着白眼，抽搐，看得出來這次的電擊力度加大了。

    護士長彭西用一股惡狠狠的語氣怒斥：“你不用睡覺的嗎414號？我警告過你了，不要再頑皮了！”

    林默沒有時間反應，但她還不解氣，調大了電擊瓦數。

    林默痛苦地慘叫，幾近昏厥！

    南希有些不忍：“他好像要不行了！”

    看了眼南希，彭西這才示意電擊停止。

    滴答、滴答，尿從林默的褲子滲出滴落在菱形的地磚上，羞恥心都被擊潰，林默的靈魂已經渙散掉。

    彭西湊近林默耳邊，殘忍地輕聲說：“等你醒來告訴我，你跑墓地去做什麼了，還有手電筒是誰給你的。”

    說完她便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希，南希心虛地低頭。

    彭西聽見林默在輕聲嘟囔什麼，她湊近林默，想聽聽這個男人要說什麼。

    只聽見林默氣若游絲般的聲音，彷彿在給自己重複着確認記憶不會崩散：“321號……她沒出院……她被埋在墓地……”

    彭西微微皺眉，卻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林默已經徹底昏厥過去。

    大腦保護系統再次上線，林默又“靈魂出竅”了。

    看着已經被電暈在束縛椅上的自己，林默並不在乎，而是轉身看向站在角落的鋼琴師。

    他在墓地看到了鋼琴師空癟的胸膛，他知道自己來晚了，所以他更要找出真相。

    林默對着鋼琴師說：“我會找到櫻花，也許她能給我答案。”

    但沒想到，自己靈魂出竅了也會力氣全無，林默一下子扶住牀。

    鋼琴師走近，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還是睡會吧，否則你會死掉的。”

    保護系統也會過載嗎？這該死的護士長到底用了多大的瓦數？林默暈倒前如是作想。

    ……

    “林默……林默……”

    Ivy的呼喚聲響起，林默漸漸恢復知覺，睜開眼，還在這天使療養院。

    林默悲哀，又閉上眼，彷彿不願意面對現實。

    南希和另一個護士站在牀的一旁。

    南希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終於醒了。”

    林默還是閉着眼：“我睡了很久嗎？”

    “16個小時……”

    林默睜開眼睛，虛弱的林默欲起身，卻感覺頭痛欲裂，林默看着南希，想說什麼卻被南希以眼神制止。

    南希靠近林默，觀察着他的表情：“你是不是餓了？”

    林默收到南希的信號，點了點頭。

    南希便讓另一個護士阿雅出去給林默拿點吃的。

    見到她出去，南希左右檢查了一下，才關上門。

    林默扯着乾裂的嘴笑笑：“希望我沒有給你惹麻煩。”

    “我真搞不懂你在幹什麼！”南希急促的話裏顯着幾分真心。

    “半個月前，那個被櫻花咬斷小拇指的321號病人，她出院了。”

    林默用陳述代替問詢。

    “是，躁狂症二級，本來就是上個月要出院的。”

    “南希……你在療養院這麼久難道沒覺得有很多奇怪的事發生嗎？”

    “你想說什麼？”

    “比如那個自殺的病人，399號。”

    想到鋼琴師的屍體還沒真正安葬，林默不由得難過，雖然不是他的錯，但他確實來晚了。

    南希仔細回憶了下，向林默確認了鋼琴師自殺前的奇怪事情。

    天使療養院嚴禁隨意和外界聯繫，對外的電話只有幾間辦公室才有，當發現鋼琴師也就是399號病人在院內突然失蹤的時候，整個醫院的醫護都開始四處找他……

    可奇怪的是他們最後居然在三樓的院長辦公室裏找到了他。

    衆人當時都有點震驚地看着這個病人，院長達明也問他在這裏做什麼，鋼琴師卻開始犯傻，彭西仍然像對待犯人一樣準備鞭打這個不聽話、違反紀律的病人。

    沒想到此時鋼琴師突然唱起了歌，衆人都不明所以，只有院長達明發現他身後的電話還開着。

    院長掛斷了電話，讓大家把鋼琴師帶走。

    可是從病房區到院長辦公室前面有好幾道鐵門，399號是如何打開的呢？這是南希所不理解的地方。

    但是林默卻很清楚，對於唐人街的偵探來說，這並不是問題，而唱的那首歌正是把林默約到這個療養院的密語。

    這些都是已知的信息，但也讓林默知道這天使療養院果然不是普通的地方，管控如此嚴格，可能比真正的監獄還難搞，他必須行動，否則或許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

    算着時間小愛也該來看他了，只是不知小愛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沒有，但眼前的南希是他在院裏爲數不多的希望了。

    林默懇求着南希再幫他見一次櫻花。

    “不，你別再逼我了，我真的不能再幫你了！”

    南希雖然對林默有好感，但她也害怕，無論是彭西還是院長，都會讓她不好過。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來查案的，而櫻花是非常重要的證人，你再幫我一次。”

    “414號，再幫你真的會丟了飯碗的……”

    “南希……”林默知道脆弱的男人總是會得到女人的憐愛，正如他現在這樣。

    此時，護士阿雅拿着吃的東西進了門，南希爲林默解開束縛帶。

    南希迴避着林默哀求的眼神，而是挽住阿雅的手，接過她帶來的吃的，重重放在桌上：“走吧阿雅，讓他一個人吃吧。昨晚都沒睡好，今天我要早點睡……”

    阿雅點點頭，只是瞪了林默一眼：“是啊，都是這個414號鬧的。”

    南希和阿雅就這樣一起離開，林默卻在吃食旁邊發現南希留下了她的門禁卡。

    ……

    小愛今天確實來到了天使療養院。

    通過密林狹道，走上臺階，來到這紅牆裏的接待處，小愛詢問護士林默的時間。

    只見兩個接待的護士對視一眼，隨即其中一個護士便撥打了電話，似乎在向上級報告情況。

    小愛沒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只是很快便掛斷電話。

    “抱歉，414號病人，今天不方便接受探視。”

    小愛注意到兩個護士的神色並不自然，她們在撒謊。

    “爲什麼？”林默應該是出問題了。

    “病人在接受診療，他拒絕了你的探視。”

    “你們說他拒絕就拒絕嗎？”

    小愛有些生氣，但她面對着油鹽不進的護士，作爲未成年人，她甚至無法強行踏足進入裏面的區域。

    小愛無奈地走出療養院大樓，回望着整個建築，樹葉被風吹得倏倏作響，這古堡一樣的療養院籠罩着一層結界，她有些隱隱的不安。

    ……

    院長辦公室內，護士長彭西把一個保溫杯熟練地走進來，把它打開放在辦公桌上，香氣撲鼻。

    同時她也把懷中揣着的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拿出來，本來正在聞着香味的達明眉頭一皺。

    “414號病人，他沒有瘋言瘋語，他確實是個偵探叫林默。一年前還參與偵破了唐人街的四面佛謀殺案。”彭西晃動着手裏的資料。

    達明聽到此處，眉頭舒展，彷彿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開始喝湯：“偵探怎麼了？偵探就不可以精神分裂了嗎？”

    彭西翻動着資料：“還有321號，那個叫邢愛珍的躁狂症病人。離院證明是你簽署的沒錯吧。”

    達明點點頭，彷彿在品味湯的美味：“對。”

    “我們都沒見到她是如何離院的。”

    達明轉了下椅子：“好像是個什麼遠親接走的，有什麼問題嗎？”

    彭西只是把資料放到桌上，重新退了回去，又是沒有表情的狀態：“沒，我幫你熬的湯，你趁熱喝完吧。”

    達明看着彭西關上門離開，他盯着林默的資料陷入沉思。

    ……

    到了晚上，林默藉着月光和門禁卡，再次找到櫻花的病房，這次他直接推門而進。

    櫻花還是像之前那樣，早已等候着他，蒼白的臉上浮現着笑容，在林默看來簡直是海妖露出了獠牙，真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是不是也會隨時暴起咬掉他的小拇指。

    “很守時，東西拿到了？”

    林默關上門，神色變化，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是讓我去拿小拇指的······你是要告訴我真相。”

    而這個真相足以摧毀整個療養院，如果作爲病人的櫻花都知道，那麼這個療養院，難道真的是全員幫兇？

    櫻花笑了，這次笑得看起來很開心，彷彿林默說了一句特別好笑的笑話。

    但林默一步步靠近這個可憐而又可怕的女孩：“現在你可以說了嗎？你知道的全部。”

    櫻花笑着搖搖頭：“還不行，你要再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帶我離開這裏。”

    我也想離開這裏，但林默知道他一定得先弄清楚真相，而櫻花就是鋼琴師留給他的破題點。

    林默一把抓住櫻花的胳膊，有些用力：“先說一點我猜到的······”

    櫻花並沒有反抗，任由他抓住，好像知道林默是爲了防備她咬人。

    林默慢慢說出：“你不僅知道很多，你還直接參與了殺人。包括鋼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