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刺王殺駕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孑與2字數:3375更新時間:24/06/29 00:11:11
雲初大軍踏進西鄉的時候,就預示着子午道已經走完,
走完子午道之後雲初評估了一下三國魏延著名的走子午道突襲長安的戰略的可能性。
答案就是諸葛亮是對的。
魏延是錯的。
雲初覺得自己統領的五萬三千大軍的素質要高於三國時期的蜀軍的,不論是裝備,物資,還是兵員素質都要高於蜀漢的軍隊。
他統領的軍隊走完子午道之後,根據各路司馬衡量,戰力只剩下不足四成。
子午道道路崎嶇,基本上以山路爲主,行軍途中還要翻越至少三座秦嶺主峯,漫長的八百四十山路,對騾馬非常的不友好,三千鐵騎所攜帶的六千匹戰馬,在翻山的過程中折損了三百匹以上。
從子午道突襲長安的戰略,幾乎涵蓋了兵家所有的忌諱,遠途奔襲,直面堅城,輕裝步卒在平原與騎兵爭鋒雖然小的方面還有不少有利的地方,不過,終究是小道。
甚至可以說,即便是攻下長安,也很難守住。除非將子午道拓寬成雙向四車道的大路還差不多。
走完子午道,想要去成都,就要踏上金牛道了。
漢中,蜀中的道路的傳說,大多跟軍事有關,金牛道也不例外。
相傳戰國時期,秦國欲征服蜀國,但關山萬里,道路險阻。秦王命人造了五頭石牛送給蜀王,謊稱石牛能日糞千金。
貪財的蜀王命七丁力士開路,心迎石牛。道路修通了,蜀王迎來的是是能日糞千金的石牛,而是秦國的萬千鐵騎,於是蜀國滅亡了
雲初覺得這個故事一定是老秦人編篡的,就爲了證明蜀國的人有多傻,國王有多貪婪,跟着這麼傻的國王有什麼前途,不如跟着老秦人混。
不過,在西鄉看到了涪陵王惜之後,雲初忽然就覺得不論是西方的木馬計,還是老秦人的石牛計,好像都有成功的可能。
因爲,這個世上真的有非常非常愚蠢的王。
而最愚蠢的王毫無疑問就是涪陵王惜,他竟然邀請雲初與他會獵於秦嶺南麓。
僅僅是聽會獵這兩個字,就知道這東西不是啥善類。
雲初認真的看了一眼坐在帳篷主位上的李惜道:「會獵?」
李惜舉杯大笑道:「本王平生沒啥愛好,唯有狩獵一途頗有天分,已經打遍蜀中無敵手,久聞大將軍乃是我大唐罕見的猛將,不免見獵心喜。」
聽李惜這樣說,雲初鬆開攥緊的拳頭道:「本帥還以爲涪陵王要與本帥在這西鄉開戰呢。」
李惜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瞅着雲初道:「本王乃是太宗血脈,之所以喜歡狩獵,就是爲了某一天可以領兵出征,只可惜,數十年來,沒有這樣的良機。
如今,大將軍征伐西南,不過是在崇山峻嶺中絞殺一些野人罷了,在孤王看來,與狩獵無異。
因此,孤王就想與大將軍在這秦嶺南麓來一場狩獵,看看強弱如何。」
雲初擡頭看着李惜,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一聲。
也不知道太宗皇帝是怎麼生孩子的,就他見過的這幾個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李治就不說了,這傢伙配得上那句天日之表的評價,尤其是跟身高快要一米八的武媚站在一起的時候,人家真的就像是一對神人。
俊男,美女,高大,冷峻,再加上皇權帶給他們的威嚴感,這樣的人不當皇帝雲初都爲他們可惜。
曹王明雖然身體胖大,但是,人家如果減肥一百斤,也絕對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俊朗中年人。
紀王慎算是長得最猥瑣的一位,但是,身高也超過了一米八,拿起刻刀開始琢玉的時候,人家放到後世也絕對是可以引起萬千少女尖叫的人物。
李
惜,太宗皇帝曾經這樣評價他說:‘禽獸經過調訓,可以被人馴服;鐵石經過冶煉雕琢,可以做成方圓的器具。而像李惜這樣的人,還不如禽獸鐵石。
如今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站在雲初面前的時候,即便知道他不是個東西,瞅着這個傢伙風神俊朗的模樣,覺得即便是禽獸不如,那些禽獸也該是不如孔雀,豹子一類的禽獸,若是用烏鴉,野豬啥的來評論李惜,多少有些對不起他的外貌。
張東海一直在盯着雲初看,就等着雲初爆發呢。
雲初沒有爆發,反而笑吟吟地道:「涪陵王錯了,本帥此次進軍西南,並非是爲了殺幾個無知的野人,目的在於西南的長治久安。
因此,會獵,或者狩獵一類不利於我們團結西南各部的話就不要說了。「
李惜舉起酒杯嘆息一聲道:「自英公薨,可憐大唐再無良將可用。」
雲初依舊笑道:「世上人誰敢與英公比肩?「
李惜見雲初不與他爭辯,不知爲何,剛剛還風光霽月的一張臉,立刻就變了,抓起桌案上的馬鞭就狠狠的抽在了一個紅袍官員的身上。
這個人剛纔介紹的時候聽說是涪陵王長史,此時鞭子抽下來,這個七品長史居然選擇一聲不吭的硬抗,如果不是鞭子落在他的背上導致官袍破裂,血液滲出,雲初幾乎以爲他們是在作戲。
接連抽了七八鞭子之後,李惜這才平息了些許怒氣,又對雲初道:「大將軍既然不願與本王會獵,不如整軍讓本王一閱如何?」
雲初愣了一下,回頭看一下張東海,見那個傢伙眼觀鼻,鼻觀心的毫無在意,就知道,喜歡提出一些讓別人爲難的事情,是李惜這個涪陵王的日常操作。
雲初擺擺手道:「世人都說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如今,本帥就坐在這裏,涪陵王可以多看看本帥,也就知曉大唐軍威是如何的鼎盛了「
雲初覺得自己放低姿態,李惜的部下們再規勸幾句,就能把這件事矇混過去了,沒想到涪陵王屬下,包括剛纔那個挨鞭子的長史,竟然都默不作聲,眼看着涪陵王自己作死。
李惜見雲初退讓,越發得意的道:」如今府兵早就腐朽不堪,本王還以爲大唐出動八千甲士,四萬民夫,就能將西南叢林裏的野人一掃而空。
沒想到,兩年多三年下來,不僅寸功未立,反而被野人盛邏皮殺的屁滾尿流,屍橫遍野。
雲初,大唐府兵一代不如一代,本王身爲宗室,很有必要檢閱一下這支大軍,看看大軍到底有沒有能力去西南與野人交戰。
若是有,儘管前去,若是不能,孤王會上書皇帝,要求他們早早回長安去,免得喪師辱國,荼毒我大唐江山。「
雲初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就起身再一次確認了一下:「涪陵王真的要閱軍?」
可能是雲初的臉色不好看的緣故,李惜怒道:「怎麼,不可以嗎?「
雲初再次看一眼笑逐顏開地張東海,衡量一下之後,覺得不能忍,就探手向李惜的脖子抓了過去。
雲初的動作極爲凌厲,明顯是奔着殺人去的,在場的涪陵王一衆屬官卻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這裏,只有那個剛剛捱過鞭子的長史,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李惜並非廢物,見雲初的手抓過來,手裏的鞭子就帶着破風聲抽向雲初,對於鞭子,雲初極爲熟悉,抓向李惜脖子的大手稍微向上擡高半尺,軟馬鞭立刻如同一條青綠色的毒蛇靈活的盤在雲初的手腕上。
於此同時,李惜的左拳已經衝着雲初的臉砸了下來。
雲初閃身避開,瞅着李惜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李惜目眥欲裂的大吼道:「李治那顆軟蛋命你來殺孤王,孤王豈能
不知。」
雲初笑道:「所以,你就刻意來找死是嗎?」
李惜大叫道:「孤王乃是太宗血脈,豈能苟且偷生,既然要殺我,那就來啊,孤王若是皺皺眉頭就不算是太宗子嗣。」
瞅着李惜那張癲狂的臉,雲初笑道:「我不殺太宗子嗣。「
說罷,就擡手推開李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張東海不解的道:「爲啥啊。」
雲初道:「屠龍有癮頭,還是莫要開這個先例比較好。」
李惜見雲初對他不理不睬,狂性大發,卻不敢繼續招惹雲初,揮舞着馬鞭就沒頭沒臉的抽向自己的部屬。
雲初端起酒杯笑吟吟的看着李惜發狂,張東海卻有些着急了,幾次起身,又被雲初的目光給嚇得坐下來了。
與此同時,長安軍中所有人都見場面詭異,也就學雲初的樣子喝酒,談笑,似乎對涪陵李惜毆打自己的下屬的場面看不見。
「你個狗球記的***胚子,平日裏孤王忍讓你三分,你卻不看老爺的恩遇,只管一個勁的向李治告老爺的黑狀……今日打死你,看誰敢阻攔……
李惜罵的更兇了,手底下也越發的兇狠,眼看着那個長史就要被李惜活活打死了,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突然怪叫一聲攔腰抱住李惜,兇狠的將他撲倒在地上,可能真的是被打急了,口中發出一陣陣類似野狗嗚咽的吼叫,一張嘴竟然兇狠的咬在李惜的胳膊上。
雲初舉起酒杯回頭對自己的部下們道:「以後辦事情的時候多用用腦子,看看現在的場面,你是你弄死我,就是你弄死你,任何的苟且,都將換來他們難以承受的嚴重後果。」
衆將一起舉杯道:「大帥說的是。」
說罷,這些將官們就一起把憐憫的目光落在了被打的很慘的涪陵王的屬官們身上。
另一個身穿紅袍的王府屬官悽慘的大叫一聲,飛身撲過去,牢牢地壓住已經翻身的涪陵李惜,手裏捏着的筷子已經刺進了李惜的眼睛。
「殺了他.……」一個綠袍年輕官員撲了上去。
「殺了他,我們才能活。」又一個黑衣王府侍衛撲了上去…
眼看着帳篷裏施展不開,雲初就帶着自己的部下離開了那個血肉戰場,耳聽着涪陵本的慘叫聲,雲初對張東海道:「這種爛事別往我的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