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屠龍第一劍!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悶騷的小兵字數:3718更新時間:24/06/28 23:47:27
    傾城國際被葉綰加盟的“大禮”砸得暈頭轉向,公司門口媒體記者一直蹲點,粉絲團舉着手牌不肯離去,個個一副要討個說法的架勢。

    可說法不說法,對於傾城國際的高層來說,顧傾城沒到,壓根給不出來。而身爲當事人的葉綰也只是坐在會議室裏高冷地玩手機,沒半點要爲自己的言論解釋的意思。

    “顧總到了。”

    門外的祕書突然傳來消息。

    只聽見高跟鞋鞋跟踩在大理石地磚上清脆規律的聲音,一雙被紅色麋鹿皮恨天高包裹着的腿率先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性感,妖嬈。

    這兩個詞幾乎是爲顧傾城量身定做。

    光是一雙美腿就足夠令人想入非非。

    葉綰從前只在採訪雜誌中見過顧傾城,當時只覺得媒體用詞“妖姬”形容一個女人,尤其形容一個充滿事業心和野心的女人,未免有貶低和諷刺的意味,像是隱晦暗示顧傾城上位不正的傳聞。.

    可如今一見,卻覺得那樣的形容簡直不要太貼切。也難怪像江暮染那樣自私小氣又變態的人也甘願爲之飛蛾撲火。

    “葉小姐?”顧傾城走過來,向葉綰伸出手,曖昧又富有攻擊性的桃花眼直視着她,只一瞬間就掌握了主動權。

    葉綰站起身,不複方才對待衆人的高冷,握住顧傾城伸來的手,說道,“是我,葉綰。”

    “路上我已經瞭解了情況。”顧傾城說道,“雖然時間倉促,但是簽約合同已經大致擬好,剩下的細節公司法務會跟你經紀人溝通調整,如果你沒意見,我們即可對外宣佈簽約結果。”

    葉綰驚歎她辦事雷厲風行,但半晌搖頭說道,“不急,我想先跟顧總去辦公室商量一下。”

    顧傾城桃花眼一眯,說道,“我的辦公室,單獨商量?”

    語氣一停一挫,曖昧陡然升起,衆人眼光異樣,又故作視而不見。誰不知道,顧傾城的辦公室不是什麼人都能進。葉綰愣了愣,只覺招架不住,下意識想退後一步,但想起江暮染的話又趕忙止住。

    “顧總,望月雪一進得難道我進不得?還是顧總覺得,她的人氣有我旺,能力有我強,長相有我乖,脾氣有我差?”

    葉綰像背臺詞似的把這一大段話倒豆子似的說出來,語氣拿捏恰到好處,兩分質問,三分陰陽怪氣,五分委屈和醋意,不愧是最年輕的金菊獎影后,別說口氣,便是學江暮染當時的神態也十足十得像。

    衆人被她唬住,紛紛低下頭沉默,八卦之火卻熊熊燃燒。

    顧傾城聞言卻咯咯笑起來,風情的桃花眼瀲灩着水光似橫非橫地嗔了葉綰一眼,媚態十足。在衆人瘋狂八卦又刻意裝傻的神情中帶着葉綰離開會議室,徑直走向她的辦公室。

    從前顧傾城名聲差,多是說她借美色攀爬;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風評悄然轉變,成了她潛規則別人。

    葉綰頂着這樣的“誤會”跟着顧傾城進到她辦公室,沒有想象中裝潢奢華,空間卻不小。尤其一張不規則形狀的大辦公桌,東西沒放多少,卻大得驚人,躺下兩個成年人綽綽有餘。

    “想看什麼隨意。”顧傾城開口說道,一語便道破葉綰的目的。@·無錯首發~~

    葉綰這才發現,媚態橫生的女人此時精明得可怕,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深處是波瀾不驚的情緒。

    從這個角度而言,她和江暮染真不是一般得相像。極度完美地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在妖嬈的外表之下。

    葉綰也不客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相框,是顧傾城的一張單人照。

    “敢問顧總什麼時候換的照片?”葉綰回頭問道。

    她進顧傾城的辦公室的目的很簡單,簡單到她聽江暮染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覺得這人有毛病。

    “她讓你問我?”顧傾城笑得宛如妖精,回答道,“她離開南珠。

    後。”

    “爲什麼?”葉綰追問。

    “影響不好。”這種話從顧傾城嘴裏說出來實在過於違和。

    以至於葉綰脫離了江暮染的本意,自己問道,“顧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顧傾城笑而不答,說道,“她一定要問我照片藏哪兒去了。”

    葉綰聞言頓了頓,頗有種自暴自棄意味的口吻說道,“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情趣?既然知道彼此的想法,何必找我這個中間人傳話?”

    一想到她提出讓傾城國際把江暮染的海報貼滿全公司,她就臊得慌。好歹她出道早,名氣大,卻要被誤會是江暮染的崇拜者,真是晦氣!

    “我撕了。”

    “什麼?”

    “你沒聽錯,我把照片撕了。”顧傾城微笑着重複了一遍。

    葉綰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將話接下去,江暮染告訴她的話術中也沒有應對之策,怕是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顧傾城不光撤了她們之間的合影,還把合影撕了,難不成是一刀兩斷的意思?

    葉綰拿捏不準,問道,“你想要我這麼回覆她?”

    顧傾城姿態放鬆地坐在沙發中,看向葉綰,反問道,“怎麼回覆?難道我還得時刻惦記着一個有婦之婦?”

    葉綰瞬間沉默。邏輯沒錯,道理沒錯,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錯了。

    忽聽外面傳來敲門聲,以及一句語調怪異的中文,“千代子,我能進來嗎?”

    葉綰瞬間有點可憐千里之外的江暮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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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綸音萬載文光煥,書院千秋學業興。

    江暮染來到燕郊路359號,看着它仿古木柱上的對聯,字跡蒼穹,落筆有力。只不過第二句的牌匾左下方缺了一角,格外惹人注意。

    但她沒有問傅金門,傅金門的注意力也不再她身上。老人擡頭看着正門牌匾上高懸的“學堂”二字,心潮翻滾,感慨萬千。

    “你們是誰?”

    學堂大門有門童時常守着,看見陌生的一老一少,警惕又盛氣凌人問道。

    小屁孩一個。江暮染在心裏不爽地想到,面上卻笑道,“我們來找人。”

    “找誰?”門童上下打量江暮染,目光又逡巡過傅金門,皺着眉頭說道,“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江暮染氣笑了。這是看他們的衣着打扮覺得不可能認識學堂裏的人?

    傅金門無比失望地搖頭,卻沒有爲難門童,只客氣說道,“我叫傅金門,麻煩知會一聲你們大先生季婁。”

    門童驚訝面前這個穿着樸素皮膚被太陽曬成古銅色像個田間粗人的老頭能一口報出大先生的名諱,態度有所收斂,不過仍不願去通傳,又問,“你們什麼事?”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江暮染忽背出一首三歲孩童也耳熟能詳的唐詩,看向門童的眼神卻銳利嚴寒,“同年小小年紀,不會笑對長輩便也算了,哪裏來的資格接連質問長輩?你父母送你來這讀書,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門童瞬間眼神怨毒地看向江暮染,神態完全不似一般孩童。

    江暮染冷哼一聲,繼續大聲道,“你要再磨蹭不去通報便叫學堂開除你,或者讓你守一輩子的門。”

    雖然對學堂的具體規章制度不瞭解,但哪個地方派來守門的人不是身份低微,或者犯了錯不受待見?所以江暮染才敢大言不慚地說要開除門童,將人唬住。

    果然,門童心頭再怨懟,聽到一老一少的口氣這般大,也不敢再繼續怠慢,在恨恨瞪了江暮染一眼後,跑去通報。

    “狗東西!”江暮染罵得毫不留情。

    聽得傅金門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越是按等級階級劃分的地方,越是。

    多出這樣的人,就是小小的孩子耳濡目染也不例外。

    短短二十年,學堂更加高不可攀,也更加衰敗墮落!

    門童很快回來,態度恭敬不少,尊敬地對傅金門做了個有請的姿勢,說道,“大先生請傅教授進去。”

    傅金門聞言一頓,看了江暮染一眼,江暮染立馬心裏神會,大聲訓斥道,“請人派個小孩來算什麼禮節?這難道就是學堂提倡的“尚禮”?”

    門童三番五次被江暮染呵斥,心頭早已不快,冷着稚嫩陰沉的臉說道,“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孤陋寡聞的程度實在令人驚訝。”江暮染嘲諷道,“像我這般的大明星不認識,連我身下的輪椅也不知曉。都說整個燕京無人不知陸子衿,看來也不過如此。”

    江暮染說完這句話,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水槍,朝着門童就滋了過去。門童猝不及防,好好的衣裳瞬間被射得溼潤。

    “你!”門童氣急,再盛氣凌人也不過一孩子,被人如此羞辱,眼裏立馬含了淚。

    江暮染才不管是不是欺負小孩子,冷峻的眉眼一挑,說道,“今天用水槍滋你權當給個教訓,莫等你長大後被人用槍指着頭,那便神仙也難救。現在知道該請什麼人來請我們了吧?”

    門童伸手抹了把眼淚,哭哭啼啼再次跑去通傳。

    “你倒是會給人下馬威。”傅金門頗爲感慨道。他不過在車上提點了一二,江暮染便抓住了學堂的路子,一字一句步步緊逼,強勢卻佔盡道理。

    江暮染笑着說道,“下馬威算不上,只是第一次上門不想吃個閉門羹。”

    她笑容靦腆羞澀,所作所爲卻銳不可當,像一把出鞘一半的劍,收斂了一半的鋒芒卻擋不住劍本身的寒氣。

    這時候,江暮染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對傅金門露出抱歉的神情,操縱輪椅去到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事情圓滿完成了?”江暮染笑着問道。

    “沒看見照片,照片被撕了。”聽筒裏傳來葉綰幹淨利落又略微同情的聲音。

    江暮染的笑頓在嘴角,半晌說道,“我這裏還有事,一會再打給你。”

    掛斷電話,江暮染擡頭看向從學堂裏走出來的氣質冷峻嚴厲的老人。

    “她是江暮染?”季婁聲音冷漠,向傅金門問道。

    “是她。 @ ”傅金門答。

    季婁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轉向江暮染,“你知道哪些人吃裏扒外勾結境外勢力?”

    “知道。”江暮染操縱輪椅近了些。

    可季婁依然居高臨下,“你真有魄力把人揪出來?”

    江暮染笑,就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會不知道組織的存在,只不過一旦調查,樹大根深,牽連太廣,不是誰都願意去幹如此吃力不討好的活,沒準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可小病不治,大病之由。所有毒瘤都不是一夜長成,若是再不狠心切除,真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這羣人也不會好過。

    “顧傾城。”江暮染直接給出一個熟悉的名字,一字一頓道,“她將是第一個。”

    季婁揚眉,傅金門抿嘴。

    誰能想到江暮染屠龍的第一劍,卻是先斬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