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有演技的演員不能說不！

    “你好，江暮染。”江暮染握住葉綰的手，盯着帶點嬰兒肥的可愛娃娃臉，思索片刻，說道，“雖然我們不認識，但你的名字和臉我好像在哪見過？”

    葉綰面上一喜，娃娃臉霎時尤爲討喜，“小花姐跟你提起過我？”

    小花？劉小花？

    江暮染確信劉小花從未說過葉綰，於是搖頭，“你認識劉小花？她沒提過你。”

    葉綰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冷哼一聲，說道，“你混娛樂圈時間雖然不長，也不至於連我這樣的前輩也不認識吧？”

    聽着眼前這個看模樣比自己小一兩歲的娃娃臉女孩居然說出如此老氣橫秋的話，江暮染卻脾氣好的笑起來，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葉綰———最年輕的金菊獎影后，童星出道，算工齡的話的確是我前輩。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既然稱小花一聲“姐”，她又跟我是同學，我稱呼你“前輩”的話好像不太合適？”江暮染這個人精，怎麼會錯過葉綰提到劉小花前後的變化呢？一本正經向葉綰掰扯道，“如果我叫你前輩，她是不是也應該叫你前輩，可她又比你大，這到底她是你姐，還是你成她姐了？”

    “我當姐也不是不可以，她不就喜歡年紀比她———”葉綰甜膩膩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暮染裝作沒聽見她這句話，指了指不遠處在沙漠中尋歡作樂的一羣男男女女說道，“這麼惡劣的環境，他們也做得下去？”

    大漠孤煙直，黃河入海流。

    宏觀視野下的沙漠戈壁確實有一種蒼涼壯闊之美，這一刻，世界很大，胸懷開闊，好似萬般豪情噴涌而出——可用來做活塞運動的話就着實煞風景。

    光是想想親吻的時候親一嘴沙子，喝的水還不夠身上流汗，熾熱的太陽將沙子炙烤得滾燙，人躺在上面像熱鍋上的螞蟻，江暮染就覺得心情不美麗。遑論看着這羣人猶如動物交/配般逮着人就上？

    她迫不及待想要結束這樣的開胃菜，只覺得吃完不等正餐上來就要吐。

    葉綰卻一副嘲弄的口吻，娃娃臉上滿是鄙夷的神態，“這算什麼？更變態的還在後頭。”

    “聽你的口氣不是第一次來？”比起看動物交/配，江暮染對和葉綰聊天更有興趣，主動找話題問道，“那你給我說說，一會更變態的是什麼？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這次參加出海之行的貴客不少，來之前江暮染聽說一共二十三人，像她和葉綰以及剛纔那個富婆這種沒有顧及，敢於拋頭露面的客人卻極少。她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大多數客人都隱藏在自駕而來的車上，偶爾有下車的，也用紗巾墨鏡亦或是寬大的遮掩帽做了遮擋。

    江暮染不做遮擋的原因是生害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變態。至於葉綰———江暮染不確定她是不是因爲看見了自己她才主動湊上來的———雖然這麼說有億點點自戀了，但可能性不小啊！

    但葉綰卻白了江暮染一眼，墨鏡一帶誰也不愛，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江暮染自討了個沒趣，卻一點不氣餒，換個話題接着問道，“我嫁了人退圈了無所謂，你正當紅又婦孺皆知，來這兒不怕被人曝光？”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全世界的變態都死絕。”葉綰忽惡狠狠說道。

    “也包括你自己？”

    葉綰沉默下來，她穿一條彩色長紗裙，一雙方便行走的小白鞋，頭髮披散至腰，用了彩色絲帶做點綴，很是青春可愛。但她年齡不大，卻因早早進了娛樂圈歷練的緣故整個人沒有一絲普通女孩的柔軟可欺，反而堅毅剛強，這種氣質，出現在一個剛成年的童星身上，演戲總有種老天賞飯的意思在裏面。

    江暮染忽又記起對“葉綰”這個名字更深刻的記憶。是她在《江湖2》劇組裏被盧鵬破口大罵的時候———能不能表

    情自然一點，不要這麼木？喂！才說了表情別木！還木！還木！表情木你眼睛說話啊！跟個死魚眼似的，請了葉綰的表演老師教也白搭！

    當時江暮染還尋思葉綰是誰呢，表演老師就表演老師，爲什麼硬說“葉綰的表演老師”？後來聽人講才明白———金菊獎最年輕影后的老師———頭銜是要響亮些。

    “看樣子快結束了。”江暮染又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男男女女說道。沙海這樣惡劣的環境不比真海，和唯美不沾邊也就算了，體力消耗也不是一個級別。

    “早着呢。”葉綰冷眼道。

    江暮染不解地看向她，忽發現她們這波人裏有人從車上下來，雖然還是小心謹慎遮掩着身份，卻一步步朝尋歡作樂的人羣走去。

    所謂開胃菜，是爲了刺激味蕾，以達到增加食慾的功效。換在這裏，就成了激起客人的慾望，一步一步拉着他們沉淪的引誘。

    “這也是通向高階場的投誠票。”葉綰聲音悶悶道。

    江暮染聞言沉默了下，忽笑起來，“聽你的口氣是沒進過高級場？還不夠變態哦～”

    葉綰瞪她，脣角緊抿。

    “既然進不去，又爲什麼要來？”江暮染緊接着問道，“看動物□□有什麼意思？”

    葉綰不回答她。

    漫漫黃沙，多說一句話就要吃一口沙。

    “OK，看在你認識小花的份上，想不想去高階場？”

    “你有辦法？”

    江暮染示意陸巡拎出個箱子，神祕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

    一架小小的無人機盤旋在高空，監視着沙漠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並把圖像實時傳送給一輛頂上放置有衛星接收器的廂式貨車中。

    “這批客人不怎麼好玩啊。”一個瘦猴似的男子百無聊賴盯着監控畫面說道。

    “不好玩你手底下動那麼勤？”另一個模樣正氣的男人厭惡地看着瘦猴，這貨褲子早就褪下，空氣中一股難聞的羶味。

    “嘿嘿，”瘦猴抽衛生紙擦了擦手，不好意思拉起褲子覥着臉說道，“將軍，不好玩歸不好玩，這玩意要敬禮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

    “行了。”被稱作“將軍”的男人不耐地擺手，問道，“還有幾個客人沒上？”

    “五分鐘前還有十二個，現在只剩兩個。”瘦猴彙報道。

    “情況不錯。”將軍滿意地點頭，又低頭看了眼表，“離結束還有五分鐘，要是這兩人還沒有上的話就派人送他們回去。”

    “是！”

    ———————

    “現在可以把箱子打開了。”眼見這批客人只剩她和葉綰還站在外圍，江暮染終於說道。

    葉綰迫不及待打開箱子，卻在箱子打開瞬間臉色大變，臉漲通紅，啐道，“變態！”

    沒錯，這個箱子正是“Lastdae”酒吧的字母圈專用道具箱。被江暮染借用，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這你都說變態，我還真好奇你變態的點在什麼地方，才有資格來這兒。”江暮染選了一根夠長也夠粗的鞭子，僅僅在空中揮舞幾下就能聽到烈烈的爆破聲，想必打在人身上一定夠滋味，她很滿意。

    葉綰伸着蘭花指挑挑選選半天，最後放棄道，“我做不到！”讓她跟一羣人玩SM，她還不如直接走人。

    “做不到？”江暮染沒想到葉綰的道德感和羞恥感如此強大，都來這不止一次，居然還能冒出“做不到”三個字來。

    “做不到還來。想必高階場肯定有吸引你的東西，我也不問你是什麼，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去一家店三番五次不點東西，老闆脾氣再好也不會歡迎這樣的客人。”

    葉綰聞言神情掙扎。她何嘗不明白這樣的道理？要不是仗着身份，她這一次還真不一定能來。

    江暮染安靜地

    等她決定。

    “算——”

    “順便再說一句，”江暮染出聲打斷葉綰，“鞭子的本質是武器，不是道具。”

    葉綰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算——”

    “那就說最後一句，”江暮染露出不容拒絕的神態，擲地有聲道，“有演技的演員不能說不。”

    “————”

    身後挺拔如鬆的陸巡也不禁一陣無語，說這麼多，不就是不讓人走嗎？

    “拿着。”江暮染遞給葉綰一根可以收縮的細長棍子，“別打太重，表情變態些，詭異些，這羣人就會離你遠遠的———當然，如果他們離你太遠也不行。”江暮染又遞上來一根類似於狗鏈子的東西，“最後選一條哈巴狗跟在身邊，那樣才逼真。”

    葉綰被動接過江暮染甩來的道具，卻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關，“我說了我不———”

    “小花是吧？”江暮染一邊清點自己要帶的道具，一邊狀似閒談般說道，“結婚的時候我忘了邀請她，正打算過幾天她上燕京的時候請她吃飯，你看你什麼時間有空？”

    威逼加利誘。

    葉綰娃娃臉緊了又緊。改口道，“那你不許告訴她。”

    江暮染大笑，說道，“她又不是沒見過。”

    ———她還有個SM展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