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怎麼開房?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悶騷的小兵字數:3879更新時間:24/06/28 23:47:27
    坐上出租車,把追她們的人甩在身後,傅天真滿臉的淚痕,卻抿嘴笑了起來,“哎呀,終於逃掉了。”

    她拍了拍胸口,慶幸的模樣可愛極了。

    江暮染也跟着笑起來,問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去吃東西。”傅天真毫不猶豫說道。然後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名。

    江暮染對燕京算不上熟悉,並不知道傅天真報的地名是哪裏,但這並不妨礙她願意跟着傅天真走。

    到了地方,發現是個商場。而且江暮染定睛一看,發現這個商場還是傅天真家的。

    “我們先假裝往裏走,然後再去別的地方。不能直接去目的地。”傅天真湊到江暮染耳邊悄聲說道。

    江暮染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羽毛劃過,耳根不受控制紅起來。哎,女孩兒怎麼總是撩人而不自知,不知道耳朵是大多數人的敏感區域嗎?

    可拋開雜念,江暮染極驚訝傅天真會說出這番話。

    見江暮染面露驚訝,傅天真小聲解釋道,“如果直接坐車去目的地,等他們找到司機,就會第一時間找到我們。”

    “確實是這樣。”江暮染點頭,然後笑着誇獎道,“你反偵察能力真厲害。”

    傅天真小臉瞬間紅撲撲起來,“我看電影學的。你等一下。”她讓江暮染等在原地,然後招手叫了另一輛出租車。

    “這次是去真正的目的地了嗎?”江暮染壓低了聲音詢問道。

    “不是。”傅天真搖搖頭。然後對司機說道,“去燕京機場。”

    這是又殺回去嗎?

    “有人接應。”傅天真謹慎地用氣音對江暮染說道。

    這回江暮染是真的驚訝了!

    一來一回迷惑敵人這招已經足夠令江暮染對傅天真刮目相看,沒想到她還有人接應?

    於是,她的好奇心瞬間被吊了起來,問道,“我認識嗎?”

    傅天真搖搖頭,“你應該不認識。因爲我也不知道是誰。”

    “!!”江暮染梗了一梗,不知道的人也會來接應?不知道的人你也敢信他會來接應?!

    “放心,我很認真向它許願了。它也迴應了。”傅天真生怕江暮染不安心,加重了“認真”兩字。

    可江暮染的重點卻落在了“許願”二字上。她更不放心了,忙問道,“許願?你向誰許願?誰答應了?”

    “我偷偷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哦。”傅天真小臉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出這個祕密,“我姥姥家房間裏的燈就像阿拉伯神燈一樣,只要你對它說出自己的願望,然後寫在窗戶上,再開一晚上燈,願望就會實現。”

    作爲無神論者,江暮染怎麼可能相信這番話呢?但她也不能直接對傅天真說,於是故作驚訝和好奇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傅天真開始給江暮染講述她小時候是如何向神燈許願,希望第二天能夠吃到一個冰淇淋,然後第二天起來就真的發現窗臺有了一個冰淇淋。許願希望第三天能夠再吃到一個冰淇淋,第三天就真的再吃到了一個冰淇淋。後來,她許願希望每天都有一個冰淇淋———

    “這個沒有實現。”女孩兒頗爲遺憾地搖頭,而後粉嫩的小嘴一撅,自我反思道,“可能是因爲我太貪心了。”

    江暮染聽完只覺得心情複雜。她懷疑是不是傅天真的家人爲了讓女孩開心,故意製造出了這樣一個類似於童話故事般的“神燈”。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這樣,當傅天真許下飛意大利這天想逃跑的願望時,她的家人早應該知曉,怎麼還會讓她跑掉?

    於是她又問,“神燈怎麼迴應你的?”

    “它在窗臺用石頭擺了個“ok”。”

    “這個神燈還不是華夏國的?”

    “也不是阿拉伯的。”女孩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認真道。

    江

    暮染瞬間笑出聲,傅天真也笑彎了眼了。她們總是能因爲一個小小的話題輕易地高興起來。

    前排司機不是沒見過有人說悄悄話,但沒見過湊這麼近,每一句話都要互相貼着耳朵說的。而且討論個童話故事至於嗎!?

    嘿!別以爲司機大叔只會嘮嗑,耳朵也靈着呢!

    “我們約的三號口。”傅天真費力地將江暮染從車上挪到輪椅上。其實江暮染自己上下車完全沒問題,但她樂得和女孩兒多些接觸,也就安心享受着“殘障人士”待遇。

    “有什麼接頭暗號嗎?”江暮染問。

    “啊?”剛直起身子的女孩先是小小的發出一聲疑惑,而後忽然又大聲又急促地“啊”一聲,滿臉焦急自責道,“我忘了。”

    怎麼能忘了呢?明明她看的每一部諜戰電影,古今中外,接頭都是會對暗語的。沒有暗語,怎麼能確認對方身份呢?

    就算她們已經約好了機場三號口,可三號口人這麼多,怎麼找人呢?

    江暮染正要安慰焦慮的傅天真,餘光忽然看見一個穿風衣,身姿修長挺拔,不失利落乾淨的人。她身後是一輛輪廓分明的越野。

    車和人一樣,棱角分明。

    神燈?江寒雪?

    江暮染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打死她她也沒有把神燈和江寒雪聯繫起來。

    先不說她頂着一張萬年寒冰的臉,渾身上下寫滿“不近人情”四個大字。而且以她的個性和一貫的立場,又怎麼會答應幫助傅天真逃跑這件事?難道她不知道傅天真之所以逃跑就是爲了來見自己?

    江寒雪也看見了江暮染和傅天真,她大步走來。抽菸的嗓音一貫沙啞,“你們去哪兒?”

    傅天真聽到聲音扭過頭來,瞬間滿臉驚慌,好半天才怯生生喊了句,“江姨?”

    “嗯。”江寒雪寒冰一般的臉沒什麼變化,點頭後再次問道,“去哪兒?”

    “燕大附中。”這才是傅天真真正的目的地。不過顯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鼓足了勇氣,因爲她抓江暮染的手捏太緊。

    傅天真怕江寒雪?

    坐上車後,女孩兒正襟危坐。再沒剛纔在出租車裏跟江暮染說悄悄話時的隨意放鬆。

    江暮染也沒有和江寒雪“相認”的打算。一方面,從她接了陸子衿的聘禮開始,她就不承認自己是江家人;另一方面,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畢竟江寒雪的態度她摸不準。

    一路沉默,車開到燕大附中。

    江暮染發現女孩兒暗中鬆了口氣。不由覺得好笑。於是捏了捏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點勇氣。

    “下車。”江寒雪惜字如金。興許是在軍營裏待太久的緣故,沙啞的嗓音嚴肅冷酷,傅天真幾乎條件反射搭上了車把手。

    三人下了車,彼此之間都無話可說。

    “……謝謝你,江姨。”女孩道謝。

    “嗯。”江寒雪點頭。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走,傅天真也不敢挪步子。只一雙大眼睛眼巴巴望着她。

    “身上帶錢了嗎?”

    “啊?”沒想到江寒雪居然問這個,傅天真趕緊把錢包摸出來,乖巧說道,“帶了。”

    “嗯。”江寒雪又點了一下頭。“知道手機不能開機吧?”

    傅天真又老實把黑屏的手機拿出來,說道,“知道。”

    “知道在外面開房要用身份證,但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吧?”

    “知——啊!”

    女孩兒的臉瞬間燒起來。捏着手機和錢包的手指泛了白,手足無措,一點沒了應對的話。

    傅天真哪裏會想過那些方面?但沒想過,不代表她一點不懂。在南珠上大學的時候,室友李雪就經常和男朋友去外面過夜。

    江寒雪萬年寒冰的臉沒有因爲傅天真的害羞而動容,反倒更

    加嚴肅,直視着女孩兒說道,“兩個人一起,必須開標間才住得下,也知道吧?”

    如果說剛剛傅天真還只是臉燒起來,現在她就是整個人都燒起來。她覺得自己就像了一隻扒光毛放在火上烤的兔子,難爲情到快哭了。

    她哪裏想過那些方面!

    別說她了,就是江暮染也沒過現在就會和傅天真有什麼!她們的關係純潔到可以蓋着棉被純聊天。

    不過江暮染瞭然,江寒雪的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知道。”

    硬是要女孩臉紅得快滴血,聲如蚊蠅地點頭保證,江寒雪才滿意離開。

    而等她走後,女孩兒眼淚汪汪,哭着說道,“下次許願的時候,我一定跟神燈說不要派江姨來了。”

    江暮染:……

    燕大附中是燕大的附屬中學。兩所學校挨的很近,所以傅天真才知道燕大後校門有一條特色學院街,除了美食,還有各種飾品店,書店,很適合小情侶逛街。

    而且相對而言,學校附近多少比商場這些地方安全。她們可以安心地吃好吃的東西,買可愛的飾品,逛一段愉悅的街。

    “你不喜歡剛纔那位江姨?”

    兩人走進了燕大正門,想從正門穿到後門,節省一點時間。而且進了學校,江暮染也可以摘摘口罩,她們走人少的地方,沒人會注意。

    “不是不喜歡。我就是有點怕她。而且她剛纔———”傅天真羞紅了俏臉,“剛纔說的話太——太———”

    傅天真半天沒找到了形容詞形容,小臉皺成了一團。

    “太過分對吧?”江暮染替她說道。

    “對。太過分了。難怪以前小姨不是她的對手。”

    “怎麼這麼說?”江暮染驚訝問道。江寒雪就是個悶瓜,雖然她今天對傅天真說出這番話來,但在聞嫣然面前應該也是個渣渣吧。

    “因爲,因爲她打人。”

    “啊?”江暮染驚呼出聲,總算明白傅天真爲什麼怕江寒雪了,“你見到過?”

    “沒有。”傅天真搖頭,但舉例子證明道,“但她跟小姨不對付,小姨身上被她掐紅過,還有淤青。”

    “真的?”

    “真的。”傅天真重重點頭,“掐得可嚴重了,那紅印這麼大,好久都不消。小姨要擦粉才能蓋住。”

    傅天真比劃了紅印的大小,大拇指指甲蓋大小。江暮染聽出了一點不是味兒。

    女孩兒又說道,“我問小姨痛不痛。但小姨每次都說不痛,還得意地告訴我,結果是她贏了。因爲江姨身上的“傷”更多。不過她不許我把她和江姨打架的事告訴別人,因爲她不想讓江姨擡不起頭做人。”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江暮染幾乎能夠完全還原事情的真相,無非是當時聞嫣然和江寒雪處在熱戀期,結果偶然的一次機會聞嫣然身上的吻痕被發現了,怕傅天真回家亂說,於是就編出一個她跟江寒雪打架的事糊弄小孩。

    關鍵是傅天真對此深信不疑多年,對江寒雪會掐人的恐懼就跟對還珠格格裏的容嬤嬤會扎人的恐懼一樣,成了童年陰影。

    “不說她們了。”江暮染擺擺手,擡頭看傅天真,“說說我們。

    “我們?”傅天真忽然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不願意去意大利還要逃跑的目的。瞬間像一朵被戳中的含羞草,恨不得把自己控制不住升溫的臉捂起來。

    “你今天打算回去嗎?”江暮染問道。

    “不回去。”傅天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好不容易才跑出來,怎麼會回去?

    “我今天也不打算回去。”江暮染說道。又補充道,“我主要是擔心你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怎麼開房的事。”

    “我的身份證可以開房。”

    “啊!”女孩濃密的睫毛受驚似的猛顫了一下,像一隻聽

    到風吹草動卻嚇傻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