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去演戲！

    “就是因爲知道不簡單，才更欽佩你站出來的勇氣。”楊行紅說道。

    “公益之夜”作爲華夏國最具影響力也最有品牌代表性的公益品牌，暗地裏卻有着這種齷蹉之事，可想而知，它背後代表的是多龐大的利益輸送。

    所以江暮染站出來曝光這件事，於被資助的孩子是好事，於更多善良的人們是好事，但於她自己卻是件危險的事。

    “好在全權交給了警方。”江暮染隱去了自己的沉重，笑起來說道，“紅姐，我最後那段話說得不錯吧？也算是給那個私生飯一個迴應。”

    楊行紅卻佯裝生氣地瞪了瞪眼，說道，“做不做明星不重要？是不是江暮染的粉絲不重要？你不做明星要***嘛？你沒有粉絲我又帶你何用？”

    正好直播負責人把數據統計了出來，是個戴眼鏡的青年人，叫盧浩。

    “江姐，你真是太厲害了！你知道你這次直播收益了多少錢嗎？”他拿着數據分析圖，興奮地臉都紅了。

    江暮染搖搖頭。她壓根就不瞭解直播，更何況，她直播的時候根本沒去看彈幕，看了估計也不知道那些禮物特效是別人真金白銀花錢買的。

    “二十分鍾不到。432萬。”

    盧浩怎麼能不激動？這麼多錢，卻不過20分鐘的事啊！

    “啊？這麼多？！”江暮染也激動不已！

    只有楊行紅極爲鎮定，只後悔昨晚洽談的廣告費要價低了。正好這個時候她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昨晚嫌她要價高沒合作成功的廣告商。

    “我去接電話。”楊行紅說着不忘囑咐江暮染，“等會兒把你新助理叫上，大家一起吃個飯，有事要說。”

    江暮染不知道是什麼事居然還要叫上沈思曼。但她點頭，“我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可說完，江暮染才發現自己壓根沒有沈思曼的電話。只好讓盧浩等會召集直播的工作人員，順便給楊行紅說一聲，她去接她助理。

    “江姐，你去接你助理？”盧浩聞言，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昨天新招的助理，忘了留聯繫方式。”江暮染解釋道。

    “……恕我直言，那你這個助理可能不太行。”盧浩到底年輕，說話直接。哪有來應聘的人不主動留下聯繫方式的？

    江暮染點頭，贊同道，“她確實不太行。可誰叫人家關係硬呢。”

    關係硬跑來當助理？

    盧浩搖搖頭，表示不太能理解。但轉眼想到江暮染明星的身份，又懂了，“看來是江姐的狂熱粉了。不然怎麼會找關係當助理？”

    “狂熱粉”沈思曼：ue我？

    這次江暮染沒再騎粉色小綿羊。一方面，她不能老是大張旗鼓地騎，容易暴露；另一方面，小綿羊也需要充電休息，不能老把綿羊當騾子使。

    ————好吧，以上都是藉口。

    唯一的理由是：她不想載沈思曼。

    “你不是不帶我嗎？”沈思曼剛一聽說江暮染要帶她出門吃飯，餓了許久的肚子立馬歡呼雀躍起來，可面上卻又忍不住擺譜。

    她現在沒有手機，銀行卡又是廢卡，加上江暮染可惡地沒有給她留下房子的密碼，她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敢出門。

    出去可就回不來了。

    “我沒說帶你。”江暮染真想把沈思曼愚蠢的大腦敲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多少豆腐渣，怎麼現在也不明白形勢。“是你作爲我的助理，你必須時刻跟着我。跟和帶是兩碼事。”

    “對了，把你電話號碼給我說一下。如果下次還聯繫不上人，你就會被辭退。”江暮染摸出自己老年機，準備輸入沈思曼的電話號碼。

    “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手機？”沈思曼嗤笑一聲。

    江暮染不理會她的嘲諷，不耐煩地催促道，“電話號碼。”

    “我沒有。手機被收了。”沈思曼說道。

    “什麼年代了還沒有手機？”江暮染收了自己的老年機，然後把沈思曼上上下下打量一翻，嘲弄道，“怎麼？窮到連老年機也買不起的地步了？”

    買不起老年機的沈思曼：……

    “你也別急着罵我。”江暮染看透了沈思曼的心思，“以後罵我的日子還多得是。”

    在心裏狂罵江暮染的沈思曼：……

    江暮染已經擡腳往外走。沈思曼咬咬牙，屈辱地跟上。

    坐上了車，司機老張笑着給江暮染打招呼，“江姐。”

    江暮染衝他點點頭，上了車。

    緊接着老張看見跟在後面的沈思曼，招呼道，“你就是江姐的新助理小沈吧？你好，我是江姐的司機張林，你今後可以叫我老張。”

    一個“江姐”，一個“小沈”，沈思曼憋屈得慌，卻沒說什麼，只跟着上了車。

    傾城娛樂給江暮染配的車一般。就是普通的保姆車。外觀不驚豔，內飾也不華麗高檔。

    沈思曼跟江暮染並肩坐在中排，不由撇了撇嘴。雙手抱胸，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樣。

    司機老張倒是從後視鏡裏頻頻看向沈思曼，表□□言又止，像是想提醒什麼，可沈思曼目不斜視，哪裏接得到他的暗示？

    “唉，這個小沈懂不懂禮規矩啊！”

    老張看了眼沒說什麼的江暮染，更是對沈思曼的印象急轉直下，怎麼能仗着江姐好相處就這麼過分呢？

    車直接開到傾城娛樂的地下車庫。午飯由盧浩訂好，直播的工作人員也都去了。江暮染回來是爲了接楊行紅。

    只是電動車門緩緩打開，看見穩坐中排位置上的沈思曼，楊行紅愣住了。

    沈思曼也愣了愣。楊行紅怎麼就來開了後門，而不是副駕駛的門呢？

    這個時候老張開口了，“小沈，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坐前面來。”

    被叫到的小沈：……

    眼見沈思曼半天沒動靜，顯然是對自己坐這種7座車卻要去坐副駕駛位反應不過來，江暮染“好心”提醒道，“小沈，不願意坐前面，後面也有位置。”

    總之，中排的好位置你不能坐。

    沈思曼在這次“換位”中才深刻地明白，她現在真成了小小一助理，沒人會在乎她的感受，更沒人再把她的驕傲捧在掌心呵護。

    她盯着前方的路，委屈，迷茫，難受，眼圈經不住發紅。

    但餘光透過後視鏡瞥見江暮染嘲笑的神情，立馬瞪圓眼睛，收斂難過，變得像個刀槍不入的刺蝟。

    盧浩訂的餐廳檔次中等，但勝在是熟客，大家對這裏都很滿意。

    看見江暮染帶着助理和楊行紅一起進來，盧浩趕緊迎上前去，把人拉到主位上坐。楊行紅坐江暮染右邊，盧浩坐在了左邊。

    沈思曼沒楊行紅的身份地位，只留了一個偏位給她。

    不過她剛一坐下，就有人吱聲來，“你好。我是容菁。你就是江姐的新助理嗎？你長得好漂亮。你叫什麼名字？”

    沈思曼什麼時候出門吃個飯被這樣冷落過？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放進泡菜壇子，發酵時間越長，越覺得心酸。

    難得有個人跟她搭話，還上來就夸人漂亮。她鬱結的心情總算好上一些，自持身份地回答道，“我叫沈思曼。暫時是江暮染的助理。”

    反正以後不會是。

    “哦。你還在試用期嗎？”

    試用期的沈思曼：……

    “難道你覺得我會一直當她的助理？”沈思曼不悅道。

    容菁立馬羨慕道，“當江姐的助理不好嗎？她要求少人又好，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今天這頓飯就是她請。”

    沈思曼想到今天早上江暮染只給自己十塊錢的事，咬牙正要開口。

    “所以她今天直播說給助理10元錢買早飯的事肯定是編的吧？”容菁八卦地問道，“小曼，你總不會真餓肚子了吧？”

    “……沒有。”不想被人知道餓肚子的沈思曼含淚壓下想對江暮染摳門的控訴。

    這個時候盧浩端起飲料要向江暮染敬一杯。雖說江暮染一直感謝說，這次直播成功是因爲直播團隊專業、盡責，而且是在那麼緊的時間下。

    但盧浩心裏清楚，他們除了調試了下直播的設備並拍攝外，什麼也沒做。

    直播宣傳是江暮染自個發的微博。直播內容是她一個人在說。至於直播控場————江暮染自己就控得很好，不需要他們拿號上線做輿論引導。

    “沒人能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江暮染和盧浩碰杯，說道，“都是大家共同配合的結果。比如給我化妝的lisa，幫我挑選衣服的小冉，還有告訴我怎麼找鏡頭的菁菁————”

    江暮染居然把桌上所有工作人員的名字和他們的工作事宜對上了號。

    沈思曼正撇嘴暗罵江暮染虛僞，身旁的容菁已經搖着她的手興奮道，“聽到了嗎？江姐居然說到我名字了誒！”

    “叫出你名字有什麼好稀奇的？”

    “可我遇見好多明星，明明我出現在她們面前好數次，他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只會“喂”來“喂”去。”

    沈思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自小衆星拱月，當然不會有人記不住她的名字。反倒是她，常常記不住身邊小人物的名字。

    她也從來不覺得記不住有什麼問題，因爲她不會和小人物有什麼交際。

    正當沈思曼陷入沉思的時候，聽見有人叫她，“小沈，小沈！”

    沈思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叫她，但她習慣性地往後靠，沒有半點侷促，反倒挑眉問道，“有事？”

    估計一時半會她大小姐的脾性也改不過來。楊行紅再次溫和地說道，“過來拎包。”

    “…………”

    一頓飯在賓客皆悅的情況下結束。上了車，楊行紅說道，“盧浩的父親叫做盧鵬，是華夏國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號稱“國手”，寓意只要從他手下拍出來的電影無一不是精品。目前他正在籌辦一部大型動作片，大投資大製作，我希望你能去。”

    “演戲？”江暮染皺眉，剛纔在桌上的時候她還以爲楊行紅只是希望她能去唱個插曲什麼的。

    “沒錯，演戲。唱優則演。暮染，我覺得你很有潛力，很適合演裏面一個角色。”..

    江暮染經不住誇，好奇問道。“什麼角色？”

    “一個劍人。”

    “什麼人？！”

    “劍人。”

    “噗嗤！”沈思曼坐在副駕駛上笑出了聲。重複道，“江暮染，你還沒明白嗎？讓你去本色出演————賤，人。”